只是外面的情况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芬姑姑挟制付金。
一把匕首抵在付金脖颈处。
百里起倒在地上。
攸宁奄奄一息捂着自己的伤口,满眼悲情的看着朝歌。
“付朝歌。”素芬说道:“想要让他们活命,就把你手中的玉玺留下。”
“还有解药。”说话的人扶着浑身无力的百里起。
“什么解药?”
“我的解药。”百里起气息虚弱:“付朝歌你手中的印我势在必得,只是你却冥顽不灵。”
百里起这个人很是自负,虽然此刻他对于突然出手要玉玺的人很是意外,但他却不承认这件事并非是他自己授意的。
“若是不给呢?”朝歌冷眼看着百里起。
“用你爹娘的命换你手中的一块没用的东西。”素芬说道:“付朝歌你很划算。”
朝歌看都不屑看素芬一眼,她看着百里起:“照这个说法,我的确是很划算的。这个东西在我的手中确实没用,我更没打算要把这个东西留在身边,今日来本就是要把东西给了父亲,由他做主这个东西的去留。
但,我付朝歌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百里起今日的付朝歌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你和白宜雅欺负的付朝歌了。”
“别说废话。”扶着百里起的那个人恶狠狠的说着:“把解药和玉玺交出来。”
“这个办法是没用的,要么把人放了我们好好谈话,要么你么永远也别想的到你们要的东西。”朝歌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卫。
只见他从身上拿出玉玺放在手中。
朝歌眼中透着坚定,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对决:“给你们五个数的时间,时间到东西便会灰飞烟灭。”
“付朝歌!”百里起对朝歌的话很是相信的,但是他也不喜欢被人威胁:“你若敢毁了它,我便让你爹娘去陪葬。”
朝歌眉峰微挑:“一,二。”
“付朝歌你当真不顾你爹娘死活?”
“三。”付朝歌非常平稳的数着,眼眸直视着百里起。
当朝歌数到三的同时,本来扶着百里起的那个人一刀刺入了付金的大腿,血顺着腿流下来。
“四。”
“不要。”李晨曦立刻说道:“小叔叔朝歌已经不是以前的朝歌了,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情,快让他们放了付金夫妇。”
“朝朝,你不要闹,听爹得话。”付金言语间已经开始着急:“把东西给了我。”
付金说着朝着朝歌伸出手。
“爹爹,你看朝朝是在闹吗?”朝歌冷笑反问道:“我只是不喜欢被威胁。说实话在朝朝的心里,您和娘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虽心中有望觉得一定可以再见你们,可如今见了……我已不是曾经的我,你们亦不是我记忆中的你们。”
那人朝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一刀朝着付金胸口而去。
付金痛苦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来,额头上如豆子大的汗珠颗颗落下。
“爹爹……”朝歌含泪:“朝朝对不住您。”
那个人又一刀子直接穿透了付金的手掌。
付金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直伺候自己多年的侍从,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如此对待自己。
在付金的心里,朝歌是一定可以把玉玺交出来的。
但是百里起还有这个人却丝毫不示弱。
这个人本就不是付金,他不了解付朝歌的性情,不敢在朝歌身上笃定什么,可百里起和自己的主子都不在意自己的性命,着让他的心很凉……
“五。”
朝歌数到五个数,司空音瞬间将那块与捏碎于指尖。
于此同时,朝歌挥手一个小石子打在素芬的手腕上,手一个哆嗦,刀刃划破了付金的脖颈。
血一下子就从皮肤内流出……
谁都没有想到朝歌当真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谁让你杀了他的。”百里起朝着那个对付金下手的侍从以及素芬嘶吼着。
素芬不知所措,其实她也没有想要杀了付金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老奴……”她不知道要如何说,那是一种有口难辨怎么都说不明白的感觉:“主子,不是我,是付家姑娘,是她借了我的刀杀了付金,是她用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手腕上,这才……”
百里起身上无力,若是有力气,此刻他一定要了素芬这个狗奴才的命。
素芬已经吓的浑身哆嗦,瘫跪在地上整个人被吓的起不来。
百里起嫌弃的将目光转向付朝歌,只见她除了眼眸不断落下的泪意外,她的脸上是一种冷若冰霜。
她就这样看着,看着攸宁带着伤爬到付金身边。
攸宁的目光从付金的身上移到朝歌脸上:“姑娘,他唤你一声朝朝,但我却不认识你。无论你是谁,看在你身上还穿着我做的嫁衣,请姑娘一定在我死后,将我的尸身化掉,我要踏遍万里山河自由自在,我不想被埋在地下,不想被束缚。姑娘可否答应我。”
朝歌沉默。
“地图。”方才拿着到刀子扎在付金身上的那个护卫,此时一把掐住了攸宁的脖子:“宝藏的地图在哪里?玉玺就藏在宝藏里,既然你拿到玉玺那么宝藏你也一定知道。”
朝歌冷笑,再一次看向百里起:“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对吗?曾经我就说过,我想要的在你们手中,你们想要的亦在我手中,比如我的父母,比如玉玺,宝藏。
若当初你这般威胁我,我到是有可能顾及一番,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了。人活一世谁能无死?”
朝歌话落,淡淡扫了那个控制攸宁的人:“宝藏的地图别说我没有,即便有今日我也不会拿给你。”
朝歌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人走去:“不要考验我,我的心又冷又硬,你会失望的。”
眼前这个攸宁不能死,即便她不是真正的攸宁,只因为她那句【司空府的人不能信】也不能死。
云溪女皇,云姬,多年前她就是如此说的,那时不明不白,如今依旧如此。
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她意为何?
“别过来。”那人紧张,事到如此即便今日不被付朝歌杀死,事后也会被百里起折磨死,他不能再留下。xǐυmь.℃òm
他拽起已经受伤的攸宁,挟制她一点点往院外走去:“好,我信你没有。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攸宁小声说道:“我护你离开。”
“我们得一起走,在这里,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们四个,若是出现什么事情,主子不会轻易饶了我们的,即便我们死了可都有家人啊,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太累了,我什么都不想了。”攸宁对那人说道:“你看付朝歌,这就是付家夫妇养出来的女儿,我好羡慕,她可以不被任何东西任何人牵绊,有胆识,足够聪慧,亦有手段。”
“你留下,也逃不过一个死。付朝歌不会在意你这个所谓的母亲。”
“我本来就不是她母亲,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那人带着攸宁一点点退到了院门外。
“不许伤她,让你走。”百里起被李晨曦扶着:“只要不伤她,我什么都答应。”
朝歌微楞,意外的看向百里起。
朝歌未语。
只是这个人不能走,他若离开了所有的线索就断了。
好不容易揪出来这么一个线头……
转眼朝歌看到一旁护卫身上背着的弓箭。
转身抢来,利索朝着攸宁与那人一箭射去。
箭头擦着攸宁耳垂过去,划过那人脸颊。
那个人一瞬间躲闪,司空音趁机将人拿住。
瞬息万变,是意料之中亦是意料之外,朝歌没有想到百里起会在意攸宁的生死。
此刻百里起仔细检查着攸宁身上的伤,尤其是她腹部:“什么都不要说,先治伤。”
奈何他依旧无力。
“主子,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是解药。
百里起服下一颗,很快便恢复了力气,抱起攸宁就往房间里走。
朝歌愣在原地。
片刻后,她双腿软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方才她对付金下手时心是多么的害怕,即便明明知道那个付金就是个假的,可是一张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自己动手……
面对那张脸和这个决定那得需要多少勇气和胆识。
身边的司空音立刻扶住,提醒道:“还是先把付…老爷的遗体安顿。”
当付朝歌扶起付金遗体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素芬已经不见了。
她四下看去,人早已经没了。
司空音一旁安慰到:“放心,消息一定会传出去的。”
“你们好本事。”李晨曦面色不悦,这两个人有事瞒着自己心里极度不痛快,他故意挤开司空音:“你不过是个护卫,做好你职责内的即可。”
接着小声补充到:“与皇后保持距离。”
“是。”司空音心里一万个无奈,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小时候蛮不讲理的九皇子。
李晨曦吩咐到:“九祥,你们一起把付金的时候抬进来。”
付金的尸身太抬进了房间,司空音就守在尸身的旁边不许任何人靠近。
内屋榻上躺着的是攸宁,百里起守在一旁。
朝歌进来,攸宁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她的身上。
“姑娘。”攸宁面色苍白,唇畔含笑:“你,付朝歌?”
朝歌不语,走到她的面前,心头疑惑眼前人如此说自然是因为这里面的人不能信,她无法实言:“我们单独谈谈可好?”
“不好。”百里起打断。
这一刻朝歌不再说话,良久,眼中的泪水滑落,这一开始便无法止住。
过了很久。
李晨曦陪在朝歌的身边,一直等到朝歌情绪平稳,他央求到:“小叔叔如不让他们母女两说话吧,我们在外面等。”
“雪姬,你说呢?”百里起问。
一声雪姬,让朝歌和李晨曦的差异极了。
雪姬,就是攸宁在云溪国做圣女时的名字,后来离开云溪国来到了玄周国后,才以攸宁这个名字示人。
“谢谢你多年照顾。”攸宁说道:“我虽然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不是雪姬,关于从前我早已经忘记,但我知道你口中的雪姬就是我。流云你对我和付金的照顾,我攸宁来世再报。”
“……”百里起眼眸微红:“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我想是你愿意听到的。”攸宁说道:“付金曾说过,你字流云,少年时我曾这样喊过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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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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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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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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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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