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摇了摇头,抱起项依萱,将她放在自己的闺房里面,盖好被子,然后走出了十七号别墅。
……
另一边,沈富沈贤王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整个潮州市。
“什么?沈贤王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等在沈富家里,等待着捷报的宁奎瞬间就坐不住了,他本以为沈富能够将谢玄打断四肢带回来,没想到等来的消息竟然是沈富的死讯。
“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大师兄,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政府官员,他们要查封沈家别墅,咱们还是快走吧!”
宁奎的手下慌张的跑进来说道。
“走!”
宁奎眉头一皱,带着自己的人,很快离开了沈家别墅。
宁奎带着一众人,直接朝着三省交界处的龙山上走去了。
龙山北山半山坡有个寺庙,名曰藏龙寺,藏龙寺不大,只有两个人,一个主持,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年仅十七岁,最近一直往山下跑,每天两趟,风雨无阻。
“明悟,你今天又偷偷的下山了?”
老和尚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只是听声,并知道明悟已经回来了。
“师父,我……”
明悟被抓了个正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些东西拿着,全部给她吧,你这样的劝说没有任何用,只有她自己心里明悟了,才会悔改!”
老和尚淡淡的说道,随手将一个袋子推到了明悟面前,袋子里装满了钱,这些都是来寺里祭拜的人给的香火钱。xǐυmь.℃òm
“啊?师父,您都知道了?”
听着老和尚的话,明悟脸色通红。
“你还小,要好好修行,只有等你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的时候,自然可以普渡很多人,而现在,你还不行!”
老和尚沉声说道。
“是,师父,我记住了!”
明悟将钱袋子拿在手里,低着头说道。
想了半天,又昂起头,兴致勃勃的看着老和尚说:“师父,最近西北这一块有点不太平,有大人物出现了,每次我下山,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
“你是说八道气息,八道深海引碧萧?”
老和尚微微侧目。
“是啊,很厉害啊,我想和他打一架!”
“可是,我怕自己打不过他,我还这么小!”
明悟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你武道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可以在其他方面赢他啊,凡事多动动脑筋!”
老和尚出主意。
“师父,您的意思是弹琴?”
“可是,他要是不会弹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明悟又纠结起来。
“放心吧,他会,明日上午,他会上龙山,你可以到起风塔下等他!”
老和尚会心一笑道。
“好,谢谢师父,我明天一定去!”
明悟开心的笑了起来。
“去之前,先下山去把你的事情了了,这份红尘你理不清!”
老和尚再次开口道。
“是,师父,我记住了!”
小和尚点了点头,拿着钱袋子离开了师父的禅房。
“王者出现,搅乱一泓溪水!”
老和尚抚了抚胡须,会心道,于这藏龙寺,他已经住了四十多个春秋,上山之前,曾搅动风云,三次入江湖,都是一次腥风血雨的江湖。
世人或许已经忘了,曾经有一袭白衣剑客,仗剑千里,血洗风华,怒发冲冠只为红颜。
却因红颜易逝,韶华倒在自己怀中,心中情愫已死,便如龙山,于这藏龙寺修行,一修便是四十年,管他风花雪月,管他书剑恩仇,只修心。
但他的名,树的影,武道界有人听闻,必定吓得魂分魄散,曾经的亭下走马,现在的亭下禅师。
“咚咚咚!”
寺门突然被人猛烈的敲起来。
“师父,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上门?”
小和尚再次跑到老和尚的禅房,轻声问道。
“去开门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老和尚又睁开眼睛,对于来人,他已然心里有数。
明悟点了点头,很快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寺外,一位身穿黑色练功服,器宇轩昂的男子站在门口,不是宁奎,又能是谁?
身后十个面色不善的大汉立于两侧,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六人便是武家赫赫有名的六合散人,而后面的四人则是宁奎的心腹手下。
“阿弥陀佛,施主,这么晚来卧龙寺,有什么要紧的事?”
明悟看着宁奎问道。
“我找亭下禅师!”
宁奎冷声道。
“还是师父神机妙算,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明悟在心里编排一番,然后对宁奎说道:“施主,请随我来!”
宁奎一人跟着明悟走了进去,直接推开老和尚的禅房门,看到亭下禅师做盘腿坐在蒲团上,眼睛都没有睁开。
“亭下禅师,您好,我是宁奎,自金都而来,我义父便是金都武家武东南,他嘱咐我,来了金陵第一时间找您!”
宁奎看着亭下禅师恭敬的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见我面第一次,便说了诳语,已说明施主心不诚,心不诚,百事皆休,老和尚劝施主一句,还是早点回去,免的惹祸上身,其身难保!”
亭下禅师看着宁奎淡淡道。
“禅师,您未曾见过我,为何说我说了假话?”
宁奎眉头一皱,看着亭下禅师问道。
“面由心生,你的种种表象,已经写在了脸上!”
“在这,西北五省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善了的,凡事讲求因果,若施主执意如此,恐大祸临头!”
亭下禅师继续说道。
“这特么的,我刚来就给我在这胡说八道!”
宁奎在心里愤愤的将亭下禅师怒骂一顿,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禅师,不说这些,我这次来,是尊我义父命令,他老人家说禅师曾欠他一个人情,特命我此番前来讨要,不知禅师给不给这个面子?”
宁奎不甘心的说道。
这次是从武家离别之际,武东南送于他的保命符,告诉他西北龙山卧龙寺的那位亭下禅师,年轻时受过武家恩惠,欠下人情,必要时候可向他讨要,保宁奎无虞。
只是没想到宁奎在看到沈家灭亡之后,直接就登山,进入卧龙寺,讨要这个人情。
他宁奎,武家武东南的关门弟子,天骄榜上排名第七的绝世高手,身后更是有武东南的六合散人坐镇,怎可能需要一个老和尚保命。
只不过这个棋子放在现在,自然有他的用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阿弥陀佛!”
亭下禅师双手合十,淡然说道。
“禅师,知恩图报,自古如此,禅师既然是佛门弟子,更因该懂的此等礼数!”
“怎么样,大师应不应?”
宁奎冷笑一声,嘴角上扬,道德绑架的方式对于像亭下禅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是最有效的方法。
“施主,你曲解了恩人的意思,强求的事情,不会有结果的,如若您执意如此,老和尚自然会答应,了却这份人情!”
亭下禅师微微摇头道。
面前的宁奎,他早已看的通透,无非就是想要借自己的时候,来和宿敌牵扯,除此之外,宁奎心思深沉,目光阴邪,应该还有更加狠辣的手段和计划与城府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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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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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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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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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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