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和死对头好上以后>第 65 章 chapter 065
  傍晚时分的太阳虚弱地映在天边,强烈刺激的光照落遍撒,将小别墅表层都染上了一层暖色。灿烂的余晖经由屋檐拦截,在墙上形成了一片金黄,接着再射入透明的窗户玻璃再投落到楼道里,于地面又变为了斜斜的几束。

  盛夏的气温高,光照到身上不一会儿就有些热烫,像被架起来炙烤。

  乔言搂着包坐在台阶上,不管地上干净与否,哪儿都不去,静默守在拐角处侯着。

  她无意偷听人家的私密谈话,本打算到楼上房间待一段时间再下去,但走到这儿了又放心不下,怕面谈不顺利会闹崩,出于担忧就不再往上走了,悄摸留下,以防底下会出事,届时也方便及时阻止。

  一楼的对话声不大,母女俩的情绪都较为冷静,语调起伏也平稳,不曾突然崩溃,或蓦地拔高声音对峙。

  整个过程体面且温和,没有预想中的争吵,没有闹大矛盾,连周慧文的一句责骂都听不见。有时候二人的讲话声音比较低,低到不足以传到这边来,断断续续的,不大清楚。

  此次的见面就像是谈生意,少了两分该有的温馨亲情感,全程冷冰冰的,犹如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开成公布:双方都有所心理准备了,有什么全摊开了讲,直来直往,一点不含蓄。

  各自问一问,得到另一方的答案,然后就没了。

  周慧文没动怒,似是早已料到周希云会是这个选择,听到周希云的话后,脸上的神情变动几近于无,眼神都还是原样。

  真就是不生气,不受触动,丝毫不意外。

  仿佛在接受审判,已经知道了后果,所以听到周希云的回答后不至于激动愤懑,相反,很沉着自若,内心不起半分波澜。

  周慧文从头到尾不碰那杯茶,也不像别的父母面对女儿出柜时那样泪落连连不能自已。周姨又一次掀起眼皮子,看着电视机柜上的装饰品——周希云送乔言的那个穿花裤衩扎小辫儿的陶瓷摆件,乔言上次带到这边来了。

  已经不在意女儿接下来的怀柔措辞了,周慧文微微出神,心思飘远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周慧文忽然问:“一定得是这样吗,就不能改改?”

  周希云认真回道:“不能。”

  “为了亲妈也不可以?”周慧文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旁边,“我养你二十六七年了,从来没要你回报过什么,就这一个要求,还是不行?”

  周希云默然,不与之对视,只垂下眼望向茶水杯子,轻声说:“对不起。”

  周慧文说:“我教过你,道歉是最没用的。”

  周希云接道:“是。”

  “真要是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应该做出改变,而不是现在这样。”

  “改不了。”

  “没有什么是改不了的,再大的错误都可以回头。”周慧文说,收收手平放到腿上,语气冷淡。

  周希云:“那不一样。”

  “没有不同。”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

  周慧文问:“所以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周希云说,“妈你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既然我没不对,那你就改。”

  “我们只是观念有差别。”

  周慧文说:“你是我生的,也是我带大的,能有多大差别?”

  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付出了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周希云就是周慧文一手带出来的,她和周慧文的差别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

  周慧文教周希云怎么做事,怎么做人,包括如何处理自身的各种问题等等,在这些方面,母女俩的风格真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使是现在面对面争辩,她们的态度和作风也是如出一辙,连反应都大体类似。

  女儿就是当妈的翻版,周希云就是周慧文的继承。她们的不同之处其实很小,但这同时也是二人间不可调和的分歧所在,是当下无法解决的矛盾。

  周希云红唇翕动,酝酿须臾,又敛起目光看向亲妈,缓缓说:“我没犯错。”

  周慧文固执己见,见其不肯低头,回道:“那就是我错了,还是我的问题。”

  “你有你的难处,”周希云说,“是我没处理妥当,让你为难了。”

  周慧文说:“我接受不了。”

  周希云嗯声:“知道。”

  “你小时候也不这样,以前很听话的。”周慧文说,眼睛变得有点红,“现在大了,不同于前些年了,我也管不着了。”

  周希云不会激怒她,轻声说:“这些年你费心了,是我辜负了你的期待。”

  “现在改还来得及,以后重新过也可以。”

  “来不及了。”

  “凡事没有绝对。”

  周希云不说话,抽一张纸递过去。

  周慧文推开她,不需要。

  “是我不好,”周希云温声说道,把纸放旁边,还是那句话,“对不起。”

  周慧文没哭,“你是要气死我。”

  周希云不回应。

  “你明天就回去,回大院。”周慧文说,仍是不死心,坚持要女儿改正,“过阵子我帮你找个心理医生,到时候你跟医生谈谈,听医生怎么讲。可能还是压力太大了,自我认知出了毛病,这也不是不能纠正,前几年带你去就是这个原因,当时不都改好了,现在……”

  “妈。”周希云打断道,硬生生喊住,不愿再听下去,又不愿意讲过于难听的话,属实没有办法,“可以了,就这样吧,别讲了。”

  周慧文还是说:“你之前就纠正过来了,早先也好好的,为什么这一次不行?”

  周希云回道:“这个纠正不了。”

  “医生讲你是……”

  “当时我骗了你。”

  周慧文愣住。

  周希云说:“只是为了不让你伤心,怕你难过,我编谎骗你了。”

  这是外人所不了解的一段过往,大一那事的后续了,乔言她们不知情。

  当初周希云回家后,周慧文带女儿到医生那里做了几次心理辅导,不过那时候也不是明晃晃为了改变周希云的性取向,只是周慧文始终认为周希云肯定不是同性恋,想着周希云离开家庭的做法太极端,以为女儿是不是遭遇了不好的情况,或是青春期叛逆导致的,所以气消冷静后,再三犹豫还是找了位心理医生来帮忙。

  而那时的周希云还是挺配合医生,结束回家对周慧文承诺“以后不会了”,她们这才真正和好。

  然而母女双方对那句承诺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周希云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任性,不会撇下亲妈不管,可周慧文的理解却是另一层含义,以为那是认错了,以为周希云改正了。

  又是这么多年过去,周希云再未提过这个,期间的表现一直很正常,身边接触的朋友也没什么特别,无一不是异性恋,她的众多追求者亦都是男人,故而周慧文不再起疑,真当周希云恢复“正常”了,便不管着周希云了,理所应当就有了上次的相亲事件。m.xiumb.com

  可谁成想呢,原来不是那样。

  周希云有意将话讲得模棱两可,态度不清不楚的,在周慧文面前不曾显露分毫,直到有能力独立了,不愿继续装下去了,才逐渐蜕下伪装。

  似是从未真正了解过亲生女儿,周慧文嘴唇抖了抖,手指收拢攥紧。

  显然再也谈不下去,挽回不了局面。

  周希云轻声说:“如果你之后不想见我,我会尽量不回去,以免招你烦。”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尽量改也改不了,没办法。”

  “不管你还认不认我,你永远是我妈。”

  周慧文眼睛更红了,没落泪,可讲不出话。

  “当时要是听你姥爷的话多好……”良久,周慧文忍着情绪说,有些决绝,“早知道养不正,当初就不该要你。”

  周希云顿了顿,不辩解。

  周慧文狠心说:“就该让他带你走,不去抢,省得现在这么糟心。”

  这就太过了,讲得不留情面。

  周希云一言不发,避免火上浇油。

  见她还不认错服软,周慧文很是失望,落寞起身,“以后就算了吧,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谁也说服不了谁,难题依旧无解。

  隔阂就摆在那里,不会因为一次谈论就消失不见,毕竟问题的源头没解决,讲再多都是无用功。这时候的所有言语都是利剑,一句扎一刀,多讲一句便多一刀。

  周希云劝不动周慧文,脾性再怎么柔和也不行,结果不会因此而不一样。周慧文感觉她无可救药了,越是交流就越不能直面,愈发无法接受。

  到底相依为命这么久了,周慧文早已将周希云视为半个自己,眼下这般境况,当妈的没法儿坦然从容,宁肯割断关系也做不到包容接纳。

  某种程度上,子女就是父母另一面的映照,明明是按照本身的方法来养育的女儿,可女儿长大后却成了自己最不希望的那种人,周慧文觉得被背叛了,受到了打击。

  平和之下终还是暗涌翻腾,局势艰难。

  周希云坐那里不动,不拦着周慧文离开。

  躲在楼道里的乔言迟疑了下,察觉周慧文要走了,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到客厅里,她瞅了瞅沙发那里缄默的周希云,过后还是去追周慧文。

  周希云这时候需要冷静,而不是安慰。

  乔言平常没心没肺的,眼下却懂该怎么做。

  有些事周希云此时做不了,必须她出面帮忙——换成是她自己,她也会是希望周希云先去劝住长辈。

  周希云侧头看了看,眼瞧着乔言出门的背影。

  局面很乱,收不住。

  乔言劝不动周慧文,追上去也无济于事。

  周慧文带了司机过来的,车子就停在小区外边,用不上乔言。

  乔言机灵,执意要送。

  周慧文还是拒绝了,径直上车。

  没心情搭理外人,可也没甩脸子给她看。

  眼看着事态比较严重,又掺和不进去,乔言无奈,待车子开远了就悄悄打电话通知徐子卿,闪烁其词地告诉徐女士事情大发了,天要塌了。

  乔言没敢讲母女俩闹掰的真实原因,含糊说是周希云与周慧文吵了架,闹得挺凶,叮嘱徐子卿注意点,帮忙宽慰一下周慧文。

  还是怕出岔子,担心周慧文一个死心就想不开或怎样。

  这种情况也说不准,倒不是想太坏咒人,主要是周家老人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在世,周希云一直都是周慧文唯一的家人,而且周姨身边也没见得有哪个走得近的亲戚……有些事不敢保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乔言心虚,不敢讲太明白,又不敢瞒太紧。

  总之略微提了提,说清楚周慧文走前是哪样的状态,不太好就是了。

  徐子卿这会儿刚下班到家,正要进厨房忙活,准备晚点和姥姥一块儿吃饭了都,接到电话便吓了一跳,反应比乔言还大。

  “慧文走了?去哪儿了没讲?”

  乔言说:“我没问,反正被司机接走了。”

  “你这孩子……你咋不拦着啊,你放她走干嘛呀你,真是……”徐子卿挺着急,直觉坏事了,“你周姨那脾气你还不晓得,你们也是,气她做什么,一个个不省心。你就不知道多问问,希云不懂事,你也不懂,一天到晚净胡来!”

  乔言不还嘴,被训就听着。

  这回不比以往,程度不同。

  徐子卿在电话那头气得要命,但知道再怎么教训也没用,因而赶快用姥姥的手机致电周慧文,想试探一下,要把周慧文喊回大院。

  再过不久就晚上了,还是怪教人忧心的。

  电话打通了,但周慧文不接。

  一次不行,第二次还是不行。

  一连几次都接通不了,那边没动静。

  徐子卿窝着火气,过一会儿干脆挂断乔言的来电,换自己的手机拨打周慧文的号码。

  乔言在这边大气不出,任亲妈冷落也不在意,站路边等结果。

  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没结果的,什么都等不到。

  周慧文还在气头上,不会理会这些。

  但长辈就是长辈,徐子卿再怎么也比女儿会来事点,懂得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僵局。徐女士用姥姥的手机和口吻发短信给周慧文,假意要请周慧文回去吃晚饭,说是家中炖了汤,问有空没。

  后续乔言就不知道了,徐子卿没告知,她也没脸细问。

  在街边干站几分钟,乔言等到太阳掉进地平线下方没影儿了才往回走,回小别墅里。

  彼时周希云已不在客厅,不知去了哪儿冷静。

  乔言知趣不烦人,进去就收拾收拾桌面与沙发,把茶水捡到厨房里,尽量不找存在感。

  其实乔言没全部听到周希云与周姨的对话,大部分都不清楚,隔得远只听了个大概,也就最后勉强懂了几句。

  那个“他”,可想而知指的是哪位,问都不用问。

  除了周希云亲爸没谁了,不会是别人。

  周爸是周家不能提的那个,这些年向来如此,周希云打小就没讲起过亲爹是何人物,不要说记挂怀念了,在外边连这位的称呼都没提及过一次,而周慧文亦从来不谈及周爸,好似这人从未存在。

  乔言幼时不当事那时傻不拉几的,一度好奇周爸哪儿去了,差点就当面问周希云,好在那时被徐子卿训斥了一番,让不准乱讲话,所以就没再问过。

  徐子卿了解一些细情,可不肯告知全部,只表示周爸不是好东西,是干恶心事祸害周家的变态。姥姥也说周爸是坏种,坏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他多年前的某天晚上遭了报应,大马路上被车撞死了。

  乔言小时候不懂,分辨不出长辈们话里的真假,不知道周爸是不是真死了,更无从得知他干了什么,到现在都不清楚。

  不管周爸的最终后果咋样,他做的孽遗留至今,祸及到了周希云。

  乔言有心无力,有些事是不能感同身受的,虽同是离异家庭的子女,可她没体会到那种的处境,不晓得该怎么解决问题。

  房子里清净,显得空旷。

  前几日欢快愉悦的气氛荡然无存,大夏天里颇有种冷清的感觉,再高的温度也热不起来了,拔凉拔凉的。

  周希云十几分钟后出现,从后花园进来。

  到外面平息了许久,状态还算稳定。

  乔言上前挨着,碰碰这人的胳膊。

  周希云柔柔说:“我没事。”

  自觉不提那些,乔言没事人一般,转而问:“晚上要不要再去商场逛一圈?”

  周希云说:“改天吧。”

  她不自在点头,“也行,可以明后天再去。”

  语罢,小指勾勾周希云,有意无意安抚地刮两下对方的手背。

  周希云不似往常那样会回应,可也不躲开。

  乔言顺势抓住周希云的手,捏在掌心里一再揉按,轻轻的,以做抚慰。

  晚上注定难捱。

  周希云明面上不外露情绪,看似镇定,好像没有多大的难处,到点还进厨房烧水下面,给乔言弄吃的,可乔言明显能感觉到这人的异样。周希云很多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心不在这儿。

  也正常,终究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哪可能不受影响。

  乔言安安生生,将周希云没动过几筷子的面条倒自己碗里嗦掉,主动清理残局,不声不响搞定剩下的杂务。等夜深人静了,她久久不睡,在黑暗中摸索三两下便抱住周希云,将其轻柔搂进怀中。

  周希云醒着,没困意。

  她拍周希云的后肩,凑近亲亲这人的额头,像小时候一样耐心地抱住安抚。

  “你有我呢,”乔言小声说,用脸挨对方鬓发,“周希云,我还在这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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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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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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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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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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