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满意王贵方才的表演,朝他偷偷做了个手势表示做的不错,也很感动手下的弟兄如此给自己面子,看来事后又免不了破费一顿饭咯……
“参见石驸马!敢问石驸马,是哪个龟孙来闹事?”王贵很会来事儿,得到李俊文的暗示之后,便又转向石保吉行礼道。
嘶,围观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小黑壮少年,居然就是前些日子与延庆公主成婚的石驸马!
虽然赵匡胤要求石保吉与延庆公主的婚事低调一些,但是架不住石守信有钱,又没地儿花,自己的儿子尚了公主,又怎能不大操大办炫耀一回呢!
是以石守信表面上答应赵匡胤婚事从简,但是该走的流程一样没少,聘礼什么的多得数不过来,婚礼也是邀请了朝中的文武百官,除了躺在床上走不动道儿的,就是连坐轮椅的都给推了来。
赵匡胤乃大宋天子,名义上富有四海,又岂会收了石家的聘礼。虽然有些气恼石家的嘚瑟,但也知道石家此举是给足了皇家的面子,也是给足了延庆公主的面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高兴之余,只好依样全部当作公主嫁妆全部陪了回去,又回了大礼以彰显皇家气度。
李俊文正是借着包办了这场婚礼的酒席,在开封打响了我家酒楼的名声,才有了后来客似云来的生意。
所以这场婚礼,寻常老百姓虽然未能参与,但也是听说过其中的场面有多么盛大的,纷纷感叹石家的奢靡和受宠。如今当事人之一的驸马爷就在他们眼前,怎能不感到震惊呢!
李光俨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对方当中不仅有武德司的指挥,居然还有当朝驸马!大宋皇帝总共才几个女儿?能有几个驸马?那身份还不得比自己这蛮族的防御使来的金贵些么?幸好方才没有动手,不然这事儿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想到这,李光俨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继迁,这臭小子,净给自己惹事,回去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李光俨将责任都推到了儿子身上,浑然忘了方才自己也想教训石保吉等人来着。
李继迁被父亲瞪了一眼,心里也有些慌。他岂会不知道大宋驸马的含金量,这下可算是真的闯祸了,也不知道回去要挨多少鞭子了……
“唔,王都头,有人让本驸马给他行大礼哦,本驸马不知道该不该行呢……”石保吉也很享受王贵的配合,一副傲娇小模样。
“哪个杀千刀的敢叫驸马行礼!驸马只对官家行大礼!让驸马行大礼,难道想造反当官家不成!”王贵故意扯虎皮做大旗,乱扣帽子,眼睛不时往李光俨等人身上瞥。
“嗬!”武德司军士配合王贵大吼一声,手中弓弩朝向李光俨等人,吓得众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误会,都是误会!原来是石驸马当面,下官真是有眼无珠,还请石驸马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犬子一般计较!”李光俨连忙站出来表态道,没有了方才的傲气,称呼也从本官变成了下官。www.xiumb.com
其实李光俨也知道对方是吓唬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天子脚下,石保吉哪里敢直接射杀他们,除非他豁出性命打算两败俱伤。但是被冰冷的弩箭指着,还是令他心里一阵胆寒,没法硬气,形势比人强,只能赔着笑脸低声下气。
此时的拓跋氏还没有之后的西夏国那般硬气,敢和大宋叫板。如今的拓跋氏纯粹是属弹簧的,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见风使舵才是这些党项人的长处所在。
“误会?我看令郎可不这么想啊!”石保吉指着站在李光俨身后,满脸不服气的李继迁说道。
“迁儿,还不快过来和石驸马行礼赔罪!”李光俨回头朝李继迁斥道。
李继迁怎会心甘情愿向石保吉道歉,但是父亲的命令他又不敢违背,无奈之下,只好抿着嘴,眼中含着不甘心的眼泪,很委屈的走了出来,朝石保吉行礼道:“小子方才无礼,还望驸马多多包涵!”
毕竟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心性还不成熟,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石保吉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既然对方已经道歉,他的气也消了大半,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屁孩,再纠缠显得有失大国风范,便开口道:“罢了罢了,本驸马还不会小气到与一个小孩子见识!只不过你们方才砸烂的东西都得照价赔偿,还有这个,这个,都得赔钱啊!”石保吉指着自己从二楼跳下来时砸烂的桌椅说道。
李俊文白了石保吉一眼,看来这厮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了还知道找冤大头……
“是是是,我们一定照价赔偿……”李光俨忙不迭的回道。
围观食客嘘声一片,原来以为连武德司都出动了,会有一场好戏看,没想到这些党项人居然是怂包,就这么认怂了,一点看头都没有,好生无趣。
王贵等武德司军士也收起了武器,列队走出了酒楼。众人心中一阵遗憾,本想在指挥使面前一展风采,没想到这些党项人居然如此怂包,亏得自己顶着盔甲,一路小跑,出的这身汗哟……
“哼,一群鸡鸣狗盗之徒,靠拦路打劫过日子,朝不保夕,哪里还会有钱赔!”
就在这时,从围观人群中走出来一伙七八个人,对李光俨等人鄙夷道。
这伙人也是一身皮裘,西北民族打扮,不过面容却是汉人。李俊文认出,这些人便是最先和李光俨等人起了冲突的那伙人。方才石保吉与党项人对峙的时候,这伙人却不知去向,原来是躲在后面看热闹。
“你……”李光俨见这伙人此时出来挑事,有些气恼,但是当着石保吉等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一时气结。他身后的党项人,包括李继迁在内,此时都有些脸红。
这伙汉人却无视李光俨,领头之人来到石保吉等三人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河西归义军麾下,瓜州防御使曹延恭,见过石驸马!”
“河西归义军?你们在此作甚?”李继隆插嘴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是定难军,又是归义军的,全跑到我家酒楼来了,这酒楼都快成接待外臣的指定酒楼了。
“在下奉我家节度使,西平王曹元忠帅令,特进京向官家进献大宛良驹种马八匹!”曹延恭倒是很温和,与之前党项人的目中无人形成鲜明对比。
“哎呀呀,来送马的,这是好人哩!”石保吉一听对方居然是来献马的,还是大宛马的种马,顿时眼前一亮,变得热情许多。
他原先的坐骑便是大宛马,是石守信花了大价钱,托人从西域买来的。后来李俊文忽悠他说要练骑术,需要一匹好马,作为兄弟,石保吉便忍痛将爱马送给了李俊文。可谁知李俊文转手就将马送给了翟雪儿,气得石保吉差点要和李俊文断绝兄弟关系。李俊文告诉他马是被翟雪儿强行要走的,让他自己找翟雪儿要回来,石保吉哪有胆量去惹那女魔头,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这下听说归义军居然送大宛种马来京,他岂能不高兴。此时他心里正琢磨着,如何让他老爹向官家求一匹来,那可是大宛种马啊!随便杂交个小马驹出来,也比中原本土马要强上许多!
“你们双方之间有何仇怨,为何会打起来?”一直没说话的李俊文突然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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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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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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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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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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