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苏那个气啊!这臭流氓回来房州好几天,整日里四处吃喝玩乐,居然一次也没来过保安堂找她!
她这还没过门呢,这厮就如此不重视自己,若是以后过了门,让他得了手,岂不是连活路都没了!
自己一个女孩子家,而且和他已经订有婚约,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去找他。搞得叶神医还以为自己女儿和李俊文拌嘴吵架了,整天就给叶紫苏灌输三从四德的的思想,令叶紫苏不厌其烦。
其实李俊文的小心思她岂会不知,无非是想令她形成惯性思维,到时候偷偷一走了之,自己也不会有所察觉!
好在这回身边多了个好帮手,闻止姑娘!闻止姑娘知道叶紫苏心系李俊文,便找到苍蝇,略使手段,就唬的苍蝇将李俊文的算计,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所以此刻她才能将李俊文堵在这儿。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去了北边风吹日晒的,到时候变得不好看岂不是可惜了……”李俊文另辟蹊径,试图从爱美的角度动摇叶紫苏。
“不好看又怎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好看你也得娶!”叶大小姐发起飙来,也是豪放的很。
“哦?”众人一听叶紫苏说已经是李俊文的人了,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试图听到更劲爆一点的内容。
这两人不简单啊,大家伙几乎整日在一起,他俩还能……wWW.ΧìǔΜЬ.CǒΜ
“嘘,别乱说!”李俊文见众人一脸八卦表情,连忙制止叶紫苏开车:“女孩子家家,注意名声!你甚时候成了我的人了!”
“我……”见到众人的表情,叶紫苏也发觉方才说的话有些令人误解,小脸羞的通红,一时不知如何辩解。不过,叶紫苏也是个一根筋犟到底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还牵挂着李俊文不放了。
想到眼前的臭流氓居然打算舍下自己而去,心里就一阵阵的火气,她索性把心一横,撒起泼来:“在岭南同睡一顶帐篷,还不算么!”
“嘁……”众人心中一顿唏嘘,顿时没了兴趣。还以为有什么更深入的内容呢,没想到却是这个。众人都是知道的,在岭南,可不止他俩在一个帐篷里,还有一个翟雪儿也和他俩同一顶帐篷,能有什么事儿!除非,李俊文天生神勇,能同时……
“别胡说,那在岭南不是你和雪儿姑娘睡的床,我不是都睡的地上么!说起来,岭南天气湿冷,睡了个把月的地铺,我这胳膊到现在还疼呢……”李俊文七拐八弯的及时终止了众人的想象。
虽然李俊文此举是为了避嫌,不给众人嚼舌根的机会,可叶紫苏却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这是李俊文想赖账了!本来她心中就因为李俊文与翟雪儿的**,憋着一股气,现在李俊文又翻脸不认账,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叶紫苏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这这这,怎么还哭了呢……”李俊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弄的有些慌了手脚。自己也没说什么呀,怎么这小妞就哭了呢?平日里吃她豆腐,也没见她如此呀?
李俊文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本来准备的一大堆说辞,瞬间随着叶紫苏的眼泪,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这是不要我了么,大郎?”叶紫苏一边抽泣一边用手背捂着嘴,肩头一点点的耸动,一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的模样,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儿。
“我……”李俊文犹豫了,这帽子戴的,让他如何解释。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个负心汉呢!
“哎呦,受不了,受不了!我说二哥二嫂,你们能不能考虑下咱们其他人的感受?小爷我最受不得看女人流眼泪!不就是去趟京城么,何必搞得如此呢?道长,你说是吧?”段素英跳了出来。
“唔……”老道士捋着胡须点头表示赞同,他一般不掺和年轻人的事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难得的和段素英达成了共识。
老道士本来就是站在叶紫苏这一边的,在他看来,李俊文太过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有叶紫苏在身边约束,李俊文也不敢过于放肆,这对于李俊文的修为也是大有好处的。虽然翟雪儿是老基友翟仁杰的孙女,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叶紫苏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娘多一些,心里自然也就向着叶紫苏多一些。
叶紫苏听段素英喊她二嫂,小脸蓦的一红,继续抽泣……
“你们大家伙儿都说说,嫂子跟着咱们一起去汴梁,可好?”段素英继续煽动众人。
众人分分点头表示赞同,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见一个小娘子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
“二哥,你就带上嫂子吧!到了汴梁,若是不方便去北边,就留在汴梁,也好过呆在房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嘛!再说,嫂子乃女中豪杰,就是随你一同去了北边,契丹人也未必能伤她分毫嘛……”段素英转而鼓动李俊文。
李俊文狠狠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段素英,麻麻滴,感情不是你媳妇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身边跟着个小媳妇儿,老子还怎么撩妹泡妞,呸,是有所作为,成就大事!
李俊文暗下决心,这回可不能和上次一样,向叶紫苏妥协!这可是自己媳妇儿,可不能跟着自己去北边喂了狼!打定主意的李俊文当即决定拿上蹿下跳的段素英开刀。
“道长,您老倒是说句话呀!别光点头不说话嘛!”段素英见李俊文似乎要朝自己发飙,先下手为强,找老道士分担火力。
“无量天尊!为师觉得,叶家小娘子和咱们一同前往,也未尝不可!”老道士终于开口说道。
“师父……”李俊文无语的看着老道士,这老货,关键时刻添什么乱!
老道士**制止了李俊文说话,继续说道:“左右不过是去汴梁看场戏,一同前往又何妨!正如段小饭桶,不是,如段道友所言,到了汴梁再看情况嘛……”老道士嘴一瓢,将段素英的外号都给说了出来,气的段素英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打不过这老饭桶呢!
“对啊,春哥儿,就让嫂子跟着一块儿吧?”
“是啊,又不是头一回……”
“就是就是,嫂子在,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人医治嘛……”
见老道士都发话了,众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全都是同意叶紫苏一起前往京城的,李俊文倒成了孤家寡人。
这帮龟孙,一点主见都没有,临走时自己明明将原因都和他们说的一清二楚,一个个也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表示绝对支持,现在居然全部倒戈!也不知道叶紫苏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罢了罢了,总不能和所有人对着干吧!再说回想一下,岭南之行,叶紫苏确实没给他添什么麻烦,反而帮了很大的忙,比如闻止和苍蝇之事。
但是就这么妥协,他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刚刚才立的旗,瞬间就被打脸了,还打的啪啪的,这以后让自己还怎么做人!
于是,李俊文只好就着台阶,假装赌气道:“哼,既然如此,出了事情你们担着,我不管了……”说完,便牵着毛驴,朝前而去,也不管其他人。
唉,心软的人怕老婆,这苦日子,以后可还有的受哩……
叶紫苏一听李俊文同意她一同北上,立马化哭为笑,根本看不出方才的那股伤心劲儿。
众人也是一阵欢呼,路上有佳人相伴,枯燥的路途也会变得有趣些。
苍蝇更是赶紧屁颠屁颠凑上前,帮闻止和叶紫苏将行李搬上毛驴,极尽谄媚之色。若是此时闻止手上有跟骨头,扔出去他都能完好的捡回来……
妥协后的李俊文一脸无奈,他相当鄙视自己的没有原则。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所覆盖,抬眼看去,只见叶紫苏正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眼角发红,眼眶里还留有方才的泪水。一瞬间,百炼钢也变成了绕指柔,李俊文此时也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有多愁……
二人就这么撒着狗粮,手挽手的牵着毛驴朝前走去,身后众人一脸酸溜溜,似乎感觉自己多余替人家说情……
李俊武发现身边的段素英眼眶有些发红,便好奇问道:“我说老段,你这感情有些丰富了啊!俺哥和嫂子作为当事人,都没你那么多愁善感啊……”
“唉,我这是想起了我的母后啊!方才叶娘子用眼泪这一招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母后,以往我若是不听话,她就会用这招,最后我就会乖乖就范……”
李俊武鄙视了段素英一番,心里却在嘀咕,为啥同样是当娘的,自己老娘每次都是用鞭子呢,哭的永远是他和李俊文哥俩个……
队伍刚走出巷子没几步,只见前面又有一大群人挡住了去路,李俊文抓狂,照这么个走法,天黑了也走不出房州城。
仔细一看,挡住去路的,却都是李延彪手下的一群王府侍卫的家属,领头的是几个叔伯家的婶子,后面跟着的,是一群半大小子,都是以前跟着李俊文在街面上混的,充当小喽啰的角色。
“几位婶子,这是何故?”李俊文走上前问道。
“春哥儿,让这些娃儿,都跟着你,混个前程吧!”领头的一个婶子指着身后的少年们,直截了当的说道,都是熟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婶子,俺这可是去玩呐!这可是去和契丹人拼命去啊!随时可能没命的呀!”李俊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怎么一个个都上赶着把自己家小孩往火坑里推啊,难道都不是亲生的?
“俺们知道!王贵他们几个都和俺们说了,那岭南的蛮子,见了春哥儿你都跟见了鬼似的,说你可厉害了来着!”另一个婶子开口说道。
李俊文回过头瞪了一眼小胖子,小胖子也不以为意,讪讪的笑了笑。
“春哥儿你是个贵人儿,王贵他们几个跟着你,不但好好的回来了,还都带回来一大笔钱,好生让人羡慕!俺们几个做婶子的合计着,这些娃儿之前也都跟着你在街面上混,不如继续跟着你,博个前程!家里人多,实在是不好养活呀……”
李俊文听到这,才恍然大悟。
回房州时,李俊文给王贵几个人分了不少钱财,好让他们回家有个交代,也算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一点心意。
不用想,定是这几个龟孙回家之后乱显摆,搞得其他人以为此次岭南之行轻轻松松就能有肉吃,有钱赚,便个个都有些眼热。
要知道,越穷的人家里人口就越多,就越负担不起。要不然当初王贵的父母也不会让王贵他们跟着李俊文外出讨生活了。现在其他人看到了甜头,便纷纷要求入伙。
“几位婶子,这可是刀头舔血的生活,俺可不敢保证兄弟们都能够囫囵个儿的回来……”李俊文倒是不反感收小弟,毕竟都是自己人,用着也顺手些,自己手底下的人多一些,去了北边底气也足一些。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以免日后自己不好做人。
“不怕,都是军户子弟出身,命里就是干这个的!”众人铁了心的要搭上李俊文这艘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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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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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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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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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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