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舒服地推搡着男人,直到殷夜停下来,紧紧抱住了她,
“情情,你到底在想什么。”
楼情听得稀里糊涂,“殷夜,你什么意思呀?”
殷夜没再说话。
在楼情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眸底暗雾翻涌,一团猩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情感觉到周身的力道终于松了些,耳边传来深情绻绻的声音,
“我的情情,好乖。”
楼情侧眸,就对上殷夜灼灼目光,烫得她心扉一颤。
她脸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殷夜,怎么忽然夸我乖啊。”
就在周身温度越来越高时,门外忽然喧闹起来,
“小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家?”
楼情眼皮一跳,楼厌回来了,又在欺负小寒!
她连忙冲到客厅,正好看到楼安烈在骂楼厌,
“臭小子,不愿意待滚出去!”
楼厌瞬间闭了嘴,憋了一肚子火,气冲冲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寒这时从小书包里又掏出一个盒子,蹬着小短腿走到楼厌面前,乖巧道:
“舅舅,送给你。”
奶呼呼的声音多可爱啊,可楼厌眼都不抬一下,冷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小寒!
楼情忍无可忍地走上去,气愤道:
“楼厌——”
话还没说完,小寒忽然轻轻拉了拉她衣摆,
“舅妈,没关系,我会努力让舅舅喜欢我的。”
楼厌冷嗤,“你是姓殷的私生子,爷就不可能喜欢你!”
说到这,楼厌激动地看向正从房间走出来的楼斯年,
“二哥,趁姓殷的和这小东西都在,麻溜地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
“爷再说一遍,他们不是父子,爷头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楼斯年没搭理楼厌。
没一个人搭理楼厌。
楼情其实也不想搭理,可一再二再而三听楼厌这么说,真有些烦了。
她抱起小寒坐在了沙发上,对楼斯年道:
“二哥,做鉴定应该用头发就可以吧,要不就做个吧,让楼厌死心,一天天的吵死了。”
而且小寒平白无故被他针对,看得楼情都心疼。
楼斯年走到楼情旁边坐了下来,温柔笑道:
“妹妹,楼厌就是这性格,别跟他计较,皮痒了,让大哥收拾他。”
楼厌咬牙切齿,“二哥,我跟死丫头龙凤胎,待遇相差怎么就这么大!”
楼情嘻嘻一笑,靠在楼斯年肩膀上,得意地冲楼厌做鬼脸,
“谁让你二百五!”
“我又不会惹事儿,大哥二哥当然更喜欢我啦!”
楼斯年镜片后的眼睛,聚起一片笑意,宠溺地看着肩膀上的女孩儿。
下一秒,温度消失。
殷夜黑着脸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不悦地望向楼斯年。
楼斯年推了推眼镜,目光微沉。
他有理由怀疑,他要不是哥哥,殷夜这眼神完全就是想杀了他。
应该好好谈谈了。
“殷夜,你这性格得改改,妹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楼斯年认真道。
却不想,殷夜毫不犹豫回道:
“就是我一个人的。”
义正言辞,不容置喙。
楼厌啧了一声,“什么人啊,大哥,你瞅瞅你招来的人!”
殷夜当初就是楼安烈带去的他们十八岁生日宴。
楼安烈似乎有些尴尬,但更尴尬的是楼情好吗!
她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帮谁说话。
此刻腰上那只大手扣得她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楼情试图挣扎一下,就迎来男人不满的目光,xǐυmь.℃òm
“情情,只能亲近我。”
不等楼情反应过来,怀里的小寒就被殷夜提了下去。
女孩儿完全属于他后,殷夜面色终于恢复了如常,甚至还很惬意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楼情窝在男人怀里,已经不敢看哥哥们的表情了。
以及小寒。
她选择装死。
可殷夜连装死的机会都不给她,旁若无人地把茶水送到她唇边,温声道:
“不烫,好茶,尝尝。”
楼情红着脸喝了一口,干笑道:
“确实挺好喝的……”
离楼情最近的楼斯年,看到站在殷夜旁边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寒,默默叹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
小家伙立马乖乖走了过去,
“二舅舅。”
楼斯年温柔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
“不够还有。”
“谢谢二舅舅。”
小寒扬起笑容,开心接过,窝在楼斯年旁边,吃起了糖。
楼安烈看了眼楼情,又看了眼殷夜,默默也离他们远了点,坐在了小寒另一边。
看着乖乖吃糖的小家伙,他忍不住也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
“小孩儿怎么就能这么小,这脸还没巴掌大。”
楼斯年无奈道:“大哥,小孩子不小还能多大。”
楼安烈点点头,“楼厌和小妹四岁的时候,好像还没小寒高。”
楼厌嗤了一声,“怎么可能,爷难道还比不过这小东西?”
楼情窝在殷夜怀里,竖着耳朵默默听着,根本不敢插嘴!
小时候……
千万别问她小时候的事情,不然她啥都回答不出来就完了!
就在楼情心里祈祷时,楼厌忽然挠了挠脑袋,
“老子怎么想不起来小时候有多高了呢。”
“大哥二哥,我小时候照片你放哪儿了,我不服,我肯定比这臭小子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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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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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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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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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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