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弟子来报。
东方长老和司黎全都跟着去看了情形。
司黎道,“此四人应当是孟常前来营救之人,我追踪到此地时,他们都还活着。”
而此时,四人都死得透透的了。尤其那名叫做何琼的弟子,胸口和丹田直接塌陷成了一片血水。
这种手法,不是金丹期修士,根本做不到。
司黎皱眉道,“我与孟常对战之时,的确察觉到还有一人隐藏在暗处。只是那时我分、身不暇,与孟常正战到难分难解,所以未能追查此人。等我战完,已再也没发现此人行踪。”
东方长老知道这四名符宗弟子乃是被玄龙宗追杀,因此面色十分难看。
“玄龙宗这群走狗,天地大变还未正式开始,他们就等不及开始搞大清洗。”踏马的,什么世道!
收拾了几个弟子的尸体以后,东方长老和司黎很快又回到鬼柳林前。
东方长老一脸担忧。“蓝灵他们几个,恐是被此金丹修士逼入了鬼柳林。”
司黎也是沉默不语。他心底有点觉得对不住小叔,好好的小婶婶,怕是要折在这鬼柳林之中了。
“鬼柳林乃是五千年前,最后一位大仙的陨落之地,那一战大仙与天上真仙斗了个天翻地覆,最后终是不敌陨落在此。这种古战场,其中迷障重重,杀阵密布,便是当时强者,也无人敢深入其中。”
东方长老对众弟子解释道。
这些事情,修真界大多数人的确是不知情的。他们只知道这白骨森林之中有大恐怖,遇见一定要绕道走,但却不知道原因。此时一听是大仙陨落之地,很多人都面色苍白起来。
“长老,您也不能救蓝灵他们吗?”詹茜大着胆子问。
东方长老望着鬼柳林出神了半晌,终究面色一灰。“即便是我深入其中,也有死无生。”
此话一出,外门弟子们顿时绝望了。
“太上长老们来呢,也救不出人吗?”有弟子问。
东方长老心中知道,即便天上真仙来此,恐怕也很难将蓝灵四人救出来,因为可能来不及救,他们就已经陨落在其中了。
不过,东方长老为了安抚人心,还是道。“你们留三十人在此守护,我这边回宗门请动太上长老出山!”
“谢长老。”
“长老大恩,外门弟子永远铭记!”
东方长老听到这些话,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可是执掌外门的长老,这些弟子好像把他排除在外门之外了。不过联系到今日之事,内门实在做得太过分了。
东方长老离开后,司黎却还守在原地。
然后不少外门弟子都向司黎行大礼感谢司黎对蓝灵等人的出手相助。
司黎也就朝他们点点头,心中委实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救的是自己小婶子,跟剑门山的内外门之战毫无关系。不过小婶要是此次没有或者从鬼柳林之中出来,也不知道小叔从秘境回来以后,会否摘掉他狗头!
想起这事,他就觉得不该留下孟常那厮贱命。若不是碍于小叔在剑门山,为了不挑起门派之争,像孟常这种人,嫉恶如仇如司黎早一剑要了此人性命。
也不知道剑门山会如何处置孟常,这厮若不死,冷剑山绝不答应。打谁的主意不好,竟然把黑手打到了冷剑山少夫人身上来,此人死一万遍也不足惜。
当晚,内门山防御修理完成,东方长老当真请动了两名太上长老前来白骨森林。xǐυmь.℃òm
便是化神期的太上长老,在鬼柳林前,也不敢深入,只是打入仙宝,仔细地搜寻了一番。
然后两位太上长老闭目摇了摇头。
“我们搜寻二十里范围,不曾见到任何活物。”
外门弟子顿时眼眶都红了。活物尚且见不到,蓝灵他们几个……
而且太上长老搜寻了二十里的范围,蓝灵他们几个炼气弟子,在这种瘴气横行杀阵密布的林中,再厉害应该无法深入更远的地方。
无疑,蓝灵他们四人一定死了。
报仇,一定要报仇!
外门弟子全都仇恨满满地看向宗门大佬。虽然他们明知道太上长老的实力,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所有人顷刻间捏碎,他们也丝毫不惧。
这种恨意,让闭关几十年的两位太上长老都忍不住心惊。剑门山向来以仁慈友善著称紫阳,门内弟子有礼大度互相友爱,何时竟至于到了如此互相仇恨的地步。
“此事必须给这些孩子们一个公道。”太上长老如此吩咐东方长老。
东方长老却一脸微妙的表情。
两位太上长老便懂了。“是我们几个家里的徒子徒孙犯事了!”他们问东方长老,谁家的人。
“赤雷仙人雷家玄孙,内门剑宗弟子,雷鸿!”东方长老直接道出此人姓名。
两位太上长老对视一眼,就看向东方长老。“赤雷最是嫉恶如仇性子,从来不罔顾私情,此事,我们会与赤雷说明,你们只管按照宗门法度,处置了犯事之人便罢。”
东方长老点点头,又道。“此外,执掌惩戒堂的秋长老,亦因秋家侄孙女比斗之中输给外门弟子,而心怀恨意,暗示孟常处置了那外门女弟子。此名女弟子,便是落入鬼柳林其中之一。该弟子吞服天材地宝之后,侥幸获得了五百年一遇的变异木灵根,乃是我玲珑宗真正的传承者。”
此话一出,两位太上长老面色顿时十分难看。
“此等心胸狭隘罔顾私情之辈,必须严惩。你让华君,将这秋全押送剐仙台,剐他七七四十九次,再刺破其丹田后送去为老祖跪经。”
这个处置之严厉,令东方长老分外吃惊。他以为顶多剥夺秋长老的职务,责令其面壁思过十年便罢。谁知道,竟要上剐仙台,那剐仙台的滋味,可相当不好受,七七四十九次下来,便是元婴修士,也只能剩下半条命。如此严惩之后,却还要刺破丹田关入老祖山!这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意思,可谓最严厉惩罚。
两位太上长老见他如此震惊神色,都笑道。
“开山老祖当年有仙丹老人之称,人人称颂他的仁慈友善,却不知道,老祖能在千年前的战场活下性命,绝非易与之辈。老祖除外仙丹老人之外,还有个称呼你们不要忘记了,他便是千年前那位闻名于世的毒丹圣手真元子。老祖嫉恶如仇,最恨座下弟子奸邪弄权罔顾私情,当年老祖最喜爱的亲传弟子犯了大错,亦被押送剐仙台断了性命。后来老祖年纪大了,修真界也渐渐趋于和平,他才以仁善友爱治理宗门。谁知道,许多年过去,宗门里竟出来如此之多的蛀虫!”
两位太上长老说着说着,就面色难看地冷哼一声。
“华君那孩子怎么管理的宗门。”
东方长老看了一眼太上长老,这话您二位好意思说。
匆匆赶来的白羽真人听到这话,他便冷嘲热讽起来。“您二位还真别责备华君那孩子。他这掌门做得真不容易,宗门法度多不胜数处处钳制脚步,上头还压着你们四个太上长老,您几位这些年可也并不算安分,令出多门便是从你们开始。再说华君不过才三百岁年纪,比秋长老这等宗门老人脸嫩得多,这些人,他还真管不动。
白羽真人年纪上其实与太上长老们也就差个几十岁,故此也算同龄,即便他修为低了一等,但是这些话说出来,两位太上长老也不觉得被冒犯。
他们同时一副羞赧之色。最近百年来,他们感应到天地异动,的确有些神思不属,无法静心闭关,故此对宗门事务偶有指点。只是这令出多门,乃是管理宗门大忌。
二位太上长老都是过来人,便都诚心认错。“如此,我们此行回竹林山,便仙法封山,以后宗门事务全权交给华君管理便罢。”
说完此语,二人划破虚空,眨眼消失了个干净。
白羽真人此前闭关攻克空间符难关,竟不知道这事,因吩咐过童子,任何事不得打扰,直到出关才得知蓝灵出事。此时赶来,他仍旧不信邪地放出仙宝,在鬼柳林之中查探了一番,结果终究一无所获,顿时面色十分灰败。
唉,司楼和蓝灵两个孩子,真正是一对苦命鸳鸯。司楼在秘境之中生死不知,蓝灵这孩子落入这仙冢之地,能活下来的几率实在太小了。好好的两个孩子啊,唉。
第二日,冷剑山也有仙人赶来,可惜他们也是打出仙宝搜寻一番无果。
到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蓝灵他们四人恐怕是没救了,只得放弃返回宗门。
剑门山内,此时却乱成一锅粥。外门弟子全面罢工,整个宗门便差不多处于停摆状态,要不是杂役弟子管着日常吃穿,只怕内门可能要断顿。至于宗门的其他事务,几乎全面停摆。
外门弟子群情涌动,全都在内门山前静坐。宗门不给蓝灵他们一个交代,他们便全体血溅内门,战斗到最后一人为止。
说实话,外门这两千多弟子加上几百执事,实力实在微小。
内门弟子虽然不敢出内门山,但是嘲笑外门弟子自不量力的人很多。
不过,隔日,全宗门弟子大会上,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秋长老这等宗门积年长老,竟然被狗似的拖到剐仙台,在全宗弟子面前,剐遍全身血肉七七四十九次后,又被行刑人斩断丹田,如此一个废人,还被带上镣铐,押送去了老祖山,侍奉老祖圣象到死。
这便已经让弟子们心底胆寒不已了。
之后,孟常仙师也被押送剐仙台,行刑过程,不像对待秋长老还给几分礼遇,那是毫无任何遮挡。所有弟子,都听到孟常仙师那凄厉的惨嚎声,还有那血肉模糊的惨死之状。内门诸人顿时全身发凉,噤若寒蝉。
外门弟子却都痛哭不已。尤其孟常此人被剐之时,不少女弟子哇地一声哭得凄惨至极。这畜生,总算死了。她们恨不得自己是那行刑之人啊,她们要一刀一刀捅死这畜生。
接着便是惩处明示孟常要弄死外宗弟子的雷鸿,雷鸿胆大包天,当着其他弟子的面对孟常说了要弄死外门弟子的话,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按照宗门法度,残杀同门当诛。故此此人被押送到了刑台。正要行刑之际,却从竹林山伸出来一只大手。
“老祖,救我!”雷鸿见到这只手,就激动地大喊。
外门弟子见此一个个义愤填膺,仇恨地看向掌门真人的方向。
华君真人冷着脸坐在高台之上,只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
然后,雷鸿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看过去,却见竹林山□□伸过来那只手,竟将雷鸿攥在手中,片刻间生生将其攥成了一团血肉。“雷家人再有犯事者,视同此逆子,不用旁人动手,老子我也会要了尔等性命,望你们行事慎重!”
赤雷仙人脾气十分暴躁地丢下此语,大手缩回竹林山。
随后之间竹林山上仙光万丈,片刻后整座山竟然封山了。
太上长老苍老的声音从内传出。“不到宗门生死存亡之际,余等勿扰!”
之后从山中飘出两张黄龙幡到了华君真人手中。内门管事者见到这两张黄龙幡,真正忌讳起来,纷纷站起身,朝华君真人行大礼。华君真人有了这两张黄龙幡,才具备了对宗门上下人等真正的生杀大权,他们不得不敬畏。
华君真人收下黄龙幡,面色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可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气势自他周身冲天而起,如锋锐的大剑,无人敢触起锋。
“琴酒真人,秋楹此弟子,你如何处置。”华君真人问道。
琴酒真人面色难看揪住身边一脸苍白满眼恐怖的女弟子秋楹。“秋楹自比斗之日后,未曾出玲珑宗半步的确属实。不过即便如此,此等心胸狭隘之辈,吾教不了。便将她送入老祖山,为老祖扫尘吧。”
秋楹听到此话,顿时大哭起来。“师尊,不要啊,求求您,救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嫉贤妒能,不该心胸狭隘,不该心怀报复,我该死。可是,师尊,可不可以给弟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您,师尊,我一定诚心悔改,再不犯错。”
琴酒真人冷笑一声,心硬如铁地撇开眼,看向惩戒堂弟子。
“还不快将此女带走。”
惩戒堂弟子面色苍白地立即过来,拖住嘤嘤哭泣哀求的秋楹,飞快地走了。
华君真人见此点点头,然后他一双眼睛冰冷地盯向剑宗弟子。
其中一名弟子面色苍白,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完全站立不稳。他就是当日对战蘅芷的那名剑宗弟子。
“冯毅,你让我很失望。”
“师尊!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没有对凤凰山嫡女下手,我是清白的!”他就是那日对战蘅芷的剑修。
华君真人冷冷地道,“那为何此次陨落的弟子之中,有蓝灵和蘅芷两位女弟子。你说!”
“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这事不是我干的。”冯毅苍白着面色大力的摇头。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他眼睛恶毒地盯向丹宗,“一定是宴俪干的,丹宗弟子谁人不知,自五年前宴俪在药草学比斗之中输给蓝灵和蘅芷这两个外门女弟子开始,宴俪便憎恨她们,一定是她让人下的杀手。”
宴俪听到此语,面色顿时一白。她做事谨慎,暗示孟常时,选定的地点在宗门外。孟常那边似乎没有把她供出来,那她这里一定不会被揪出来。
故此被冯毅指认之时,她片刻惊慌之后,又镇定下来。
宴俪冲掌门真人的方向行了一礼,口吻平静地道。“这是诬陷,掌门真人,我没有,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请掌门真人明鉴!”
玉丹真人此时也面色难看。“宴俪脾气孤傲,绝不至于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这事,我可以为她做担保。”
此语一出,那冯毅气得翻白眼。
“师尊,我发誓,我绝没做过这事!”他咬咬牙,“我可以走真语幻阵,自证清白。”
真语幻阵能幻化人心善恶之念,美好之人过真语幻阵处处鸟语花香如人间仙境,而邪恶之人过真语幻阵却如坠身魔窟,经历人间大恐怖,故此心怀恶念之人走出此阵会有失智现象发生,或者,完全吓疯了的都有。
冯毅竟敢如此选择,倒是让华君真人面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如此,摆阵!”
他这边一吩咐,便有执事迅速摆阵。
一刻钟过后,阵法便成了。
冯毅面色苍白地站在阵法之外,进去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恶毒地盯了宴俪一眼。“师尊,我怀疑宴俪就是害死蓝灵和蘅芷的凶手。我想问,她敢不敢跟我一起走过此阵!”
此话一出,玉丹真人冷喝道,“放肆。你一而再诋毁诬陷我爱徒,是何用意?”
冯毅见玉丹真人竟如此回护宴俪,顿时心底恨得咬牙切齿。内门弟子谁不知道宴俪什么德行,这女人看着端庄大度,实则最是嫉贤妒能之辈,在弟子之中的评价,可一直都不怎么样。
可惜了,此人是天骄,真人的心头肉。
他这种二灵根弟子比不了。
冯毅自知挣扎无望,毅然决然走入幻阵之中去。
没过一会,众人就听到冯毅哀嚎惊吓的声音传出来,差不多半刻钟过去,他惊恐的叫声却又渐渐小了。
然后再过半刻钟,冯毅竟然从容地从幻阵之中走了出来。
众人不免都十分惊讶。冯毅竟果然不是害死蓝灵和蘅芷之人!那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恨她们两个外门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便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宴俪。
包括丹宗内门弟子对宴俪都抱以怀疑之色。毕竟那日比武场,宴俪对蓝灵数度报以恶毒目光,在场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只是,大家毕竟没有证据。
而且玉丹真人此时面色又黑了,应该是极为恼怒。
内门弟子都知道,比起聂柏,宴俪才是玉丹真人真正的心头宝。毕竟宴俪是玉丹真人从外面捡回来的,从三岁一直养大到如今,不是女儿,胜似女儿。
有玉丹真人回护,其他弟子心底纵使生疑,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低下了头颅。
外门弟子这边却全都深深记住了宴俪。此女最好永远一辈子不出宗门,否则,他们一定联合起来杀了她,为蓝灵和蘅芷报仇!
冯毅这边,虽然过了幻阵,还是被华君真人罚面壁思过三年,并且三年内扣除全部宗门资源。
这个惩罚对正处于筑基当口的冯毅来说不可谓不重,但此时保命为上,他毫无怨言地接受了。
华君真人处罚完了以后,目似寒星,在一众内门弟子身上一一扫过,每一个被其目光扫过的弟子便都面色苍白地低下头来。
“自即日起,内外门弟子一切资源与待遇一视同仁,不再区分上下彼此。另,所有筑基以下内门弟子,从即日起,与外门弟子一同接受宗门任务分派,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躲避甚至拒绝宗门任务,有不从者,即刻黜落宗门,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此语一出,内门弟子顿时一片嗡嗡之声。
让他们与外门弟子待遇等同,已经觉得十分屈辱,没想到还要出门做任务。如今修真界天地大变,外面全都乱了,不少修士大开杀戒,他们可不想因为任务而陨落在外。
毕竟外门弟子一年就陨落了七八百人那么可怕!他们可不想死在外面。
很多内门弟子当时候就想到祖宗成法不可变这句宗门法典之上第一句话。可是当他们抬眼看向高台之上冷漠无情的掌门真人时,脱口而出要到嘴边的话,被他们生生咽了下去。然后他们又委屈地看向自家师尊,结果各宗主都闭上了眼睛一片冷漠之色。
没有了依靠,内门弟子便也没有胆子反抗,深深地垂下头来。
惩罚到此基本就结束了,华君真人要宣布散会之时,谁知道外门弟子却齐身行大礼。
“掌门真人,往后管理外门的仙师请问是何人?”
华君真人指向剑宗一名金丹修士,“便由白尧仙师担任外宗执事,全权统管外宗弟子任务分派及对外交接事宜。”
那白尧仙师面相温柔,看起来脾气十分温和。而且他还是华君真人的亲传弟子,在剑宗地位极高。
此时接到华君真人任命,他含笑站出来一礼。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外门弟子却都一齐道。“掌门真人,我们信不过内门弟子!”
此语喊得颇有几分仇恨的味道,而且每一个人看向内门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喋血之色。
华君真人一阵无言。内门弟子这裂痕恐怕短时间是无法抚平了,他只好安抚道。
“那好,便由丹宗的雪尘仙师与白尧仙师二人一起掌管外门,你们以为如何?”
他一个掌门如此温和地与外门弟子讨论人事任命之事,的确是相当给面子。
外门弟子一阵迟疑之后,恭敬地领命了。
丹宗的雪尘仙师是唯一个正道金丹的外门弟子,除了她,还真挑不出第二个外门金丹弟子来。修真界以资质定生死,就是如此的残酷可怕。
如此,这一场因蓝灵几人陨落而造成的事故,到此暂时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以为蓝灵他们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
而荣策和连尊两人,此时在外做任务,因连续掉落两个秘境之中,等他们赶回来,竟是一个月后。
这些暂且不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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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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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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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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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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