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其他路可以走,不然以前的村民怎么上去?”
木扬四处张望着,但在一片银白下真的很难看出究竟。
“有其他路,我走过,但因为常年没人回来变得很荒,也有点陡。”
发现杜笑没事只是有点轻微磕伤后,肖承墨松了口气,冷静分析:“这边天色黑得很快,我们得找个能挡风的地安顿下来。”
木扬咽了下口水:“别告诉我,我们要去那些房子里啊……”
杜笑叹了口气:“总比晚上冻死好。”
他们这里离酒店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摸黑回去太危险了。
不过也不用慌,等明天天亮走回去就行,大家身上都只是一些小刮伤,找个清净地消毒一下伤口就好。
当然,也没人慌,除了木扬。
他紧紧抓着解别汀的手,要不是有人在恨不得跳到解别汀身上:“我怎么这么惨……出来玩一趟总是各种意外……”
杜笑没骨头似的倚着肖承墨走:“还有什么意外?”
木扬憋屈:“上次坐游轮,被绑架了。”
潘达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巴掌呼木扬肩上:“这么大事你也不跟我们说?”
木扬:“……”
木扬开始装死,躲在解别汀身边默不作声。
几人穿梭在破旧的房屋中,木扬心慌不已,时不时就东张西望生怕有东西钻出来。
“呜……”
木扬直接撞进解别汀怀里,神经紧绷:“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听见了”杜笑凑到木扬身边说,“好像还有人在哭……”
肖承墨哭笑不得把他拉回来:“别吓他了,就是风声而已。”
“呜呜……”
木扬真快哭了:“我好像又听到了……”
几人无奈:“心理作用,别自己吓自己。”
解别汀轻叹:“我背你?”
木扬立刻张开手:“不要背,要抱!”
后背留给空气真的太没安全感了,木扬也管不了什么丢不丢面子的事,直接跳到解别汀身上紧紧抱住他脖颈,脸还死死埋住。
段念不断地偷瞄着,手痒想拍照,太可爱了!
杜笑啧了声:“我知道为什么你每次出门都会遇到意外了。”
木扬闷闷地问:“为什么?”
杜笑:“老天都看不过去你天天秀恩爱,要给你点教训。”
木扬:“……去你大爷的!”
解别汀拍了下他的手,说了句他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三十分钟。”
昨天木扬又欠下了十分钟,利息十分钟,加上刚刚脏话的十分钟,刚好半个小时。
木扬:“……”
他突然想起,今晚要在这糟心地方度过,肯定也没法清算,又要延迟一天了。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好在银白色的雪为他们提供了一点亮光,肖承墨从包里掏出手电筒四处看了看:“这间吧,门窗都是好的,能挡风。”
因为已经荒废,窗户都能直接推开,几个人依次跳了进去,贴心地没让木扬最后一个进。
收尾的是解别汀,木扬站在窗边眼巴巴地等着解别汀进来,只有解别汀才能给他安全感。
突然间,对面房屋的二楼好像有光晃动了一下,木扬声音打颤:“对面好像有东西……”
解别汀:“……”
他回首看去,并没什么特别的。
段念弱弱地说:“你之前说的哭声我好像也听到了。”
其余人对视了一眼:“得,为了让你们安心,咱去看一眼,好吧?”
他们又从窗户翻了出来,沾了一手灰。
在氛围的烘托下,几人放轻脚步朝着对面的空房子移动,房间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普通的农村自建房,但放在这个环境下就莫名显得有些诡异。
潘达浆也有些紧张了:“不会真有啥吧……”
杜笑:“唯物主义”
“呜呜”
杜笑:“……不是我呜的。”
潘达浆:“废话,你能呜出女人声?”
解别汀本来还想抱着木扬,但被木扬拒绝了:“我牵着你就好了,抱着等会不方便跑。”
解别汀:“……”
肖承墨被搞得有些想笑,他走在最前面,慢慢踏过门槛,一楼看着还算正常,难道是二楼?
木扬紧紧抱着解别汀手臂,跟在肖承墨后面踏上二楼台阶。
二楼地上要比一楼干净很多,杜笑眉头一皱,低声说:“有脚印,新的。”
也就是说,今天在他们之前也有人来过这里。
杜笑用手电筒仔细看了看:“只有上来的脚印,没有回去的。”
“嗯”
木扬又听见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而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扇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光。
肖承墨缓慢向前移动,轻轻碰开那扇虚掩着的门,之前木扬听到的哭声终于清晰起来
“啊……哥哥好棒!”房间床上的被褥隆起,传出的声音十分令人遐想,“呜呜轻一点”
男人喘着气说:“这地也还不错,就是太冷了……”
木扬一行六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木扬瞬间没了害怕的心思,连忙抬手捂住解别汀眼睛:“不许看!”
“谁!?”
床上的两人瞬间惊坐起来,看向突然冒出的六个人,还好因为是冬天,他们做的时候都盖着被子,因此除了肩膀没什么露点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们走错了,你们继续。”杜笑微笑地道歉,顺便还帮他们带好了门。m.χIùmЬ.CǒM
肖承墨叹着气下楼梯:“好了,破案了。”
段念脸红得不行,但又有点好奇:“他们是本地村民吗?”
木扬摇头:“肯定不是,就是来找刺激的人。”
杜笑同意他的观点:“有类人就喜欢玩野战,会找各种各样的陌生地方做运动,只要是不熟悉的偏暴露的环境都喜欢。”
潘达浆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也太没安全感了,别的不说,这地也太冷了吧?”
杜笑耸耸肩:“没发现吗,床上的被褥是他们自带的。”
木扬:“……”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六人折回了原本的房屋,又一个一个地翻了进去,地上尘土很重,一看就是好几年没人来过了。
不过这边的房子竟然还有大通铺,那刚刚好,六人可以一起睡,安全一点。
肖承墨先给杜笑处理一下伤口,之前不急也是因为血都因为温度太低凝固了。
木扬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滑坡时被解别汀护得严严实实。
木扬开始检查解别汀身上,也没什么大伤,就是手上划伤了两道,血迹同样早已凝固,脖子上也有一道细小的伤,不影响什么。
木扬把解别汀按坐在铺子上,自己跪了上去给他擦药消毒。
肖承墨装备带的挺齐全,什么都有,他们还剩不少吃的和水,也不用担心挨饿。
肖承墨给杜笑额头贴了个绷带,然后收拾了下消毒棉球和垃圾站起身往房间外走:“我去把门窗关起来,这里还有别人,以防万一。”
他常年在外奔波,警惕惯了,例如像他们这种走正常雪地去拍湖泊,根本不需要带这么多防护用品,但为了防止意外肖承墨还是一一备上了。
能缩在一个小空间里,木扬就不怎么怕了,不过房间虽然能抗寒,但还是太冷。
杜笑抱手看他们:“别不好意思,直接抱着睡吧。”
“……”木扬嘟囔,“谁不好意思了?”
木扬今天穿得还少,外套只有羽绒服,解别汀倒是穿了件宽大的冲锋衣。
他将拉链拉开,木扬警惕地倒退一步:“我不要,你穿!”
杜笑好气。
以前出门都只有他跟肖承墨秀给木扬看得份,看木扬满眼羡慕还要傲娇地说单身真好的时候就特别爽。
如今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他用力推了木扬一把,木扬直接撞进了解别汀怀里,杜笑拍拍手说:“就这么睡,裹起来不就行了?”
解别汀:“……”
这件冲锋衣确实大,加上木扬本身就单薄,被解别汀用衣服裹在怀里竟然豪不费力。
肖承墨很快回来,众人就地吃了点面包补充了点能量,就打算早点歇息明天天一亮就走。
通铺很大,他们谁也挨不着睡,木扬和解别汀在最边角里,木扬的后背就是墙,身前就是解别汀。
大家都不太能睡得着,但手机又没得玩,起来玩点什么又太冷。
木扬翻来覆去眯了好久也没能会周公,他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半。
“呜……”
木扬好像又听到了熟悉的哭声。
……精力真好。
他抬头朝通铺那边的几人看去,好像都睡着了。
解别汀睁开眼,在昏暗中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木扬脑子一半在想对面房子的两人怎么又搞起来了,一半在想再过一小时自己又要加十分钟利息了,他一个抽风用手机打字说:
还有半小时到明天,你快把三十分钟用完!
解别汀:“……”
木扬摸摸解别汀的手,冰冰凉凉,他纠纠结结地牵着解别汀的手碰了碰自己后腰,继续打字:
给你捂捂?
解别汀喉结微动,倒没有直接去碰木扬的皮肤,而是隔着秋裤轻轻握着那团,并在木扬耳边很轻很轻地说:“这样也算,三十分钟结束。”
面对解别汀的放水木扬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紧张了。
这该死的秋裤……好像更痒了。
偶尔解别汀的手指微动,就会引起木扬的一阵颤栗,偏偏那边还有人,他动也不敢动,声也不敢出,只能憋憋屈屈地缩在解别汀怀里。
那边的潘达浆翻了个身爬起来,走到木扬这边低声问:“睡着了吗?”
“……睡了。”
木扬差点呼吸都停了,解别汀的手还没抽出去,甚至在缓慢滑动。
潘达浆:“……睡了你怎么说话的?陪我去放个水呗。”
木扬忍着心悸感:“不去。”
“绝情。”潘达浆叹气,只好自己去另一个屋放水。
木扬的呼吸勉强平稳,心跳声清晰可闻,解别汀的指尖再次微动,落在tun尖处。
木扬在昏暗中瞪了解别汀一眼,然而毫无威慑力。
潘达浆十分钟后才回来,木扬等他躺下后紧张地看了下时间,低声对解别汀说:“到十二点了。”
解别汀以为他是在提醒自己半小时时限到了,刚想抽回手,就听到木扬接着说:“生日快乐。”
解别汀一怔。
木扬在他唇上啵了一口:“本来在酒店准备了午夜惊喜,但现在用不上了……今天你生日,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噢。”
解别汀眸色慢慢变深,莫名觉得木扬这声噢有别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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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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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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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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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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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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