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爷!”
沈七气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因为沈财财在他手上,她这一声‘楚闫霆’就要喊出口了。
楚闫霆似乎有些意外,他挑眉,凝着眸子看向沈七,声音却十分平淡,“人你已经看到了,接下来,该你做事了。”
“你!!”
沈七一腔怒火飞马都没法发泄出来。
尤其是看着自家小孩委屈成那个样儿,她只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前这人大卸八块。
果然,她就知道他不会安什么好心。
即便昨晚帮忙杀了人,但那人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他自己带过来的。
或许也是为了故意引到她那也说不定!
“只要你救好陈右,孩子我肯定会还给你。”
说只让看,那便是连手都不能碰。
楚闫霆说完,便抱着沈财财走了。
任由沈财财如何哭喊都没有用。
沈七气得不行,可奈何她现在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且……这是在楚王府。
但凡能出去,她就不必再受这些规矩的桎梏,可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男人了。
迅速冷静下来,沈七便将目光对上了一旁的陈右。
她的眸光太过冷冽,陈右一时不察,被她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浑身都止不住的狠狠抖了两下。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般恐怖的眼神?
“我会治好你。”
下一秒,沈七便朝着陈右走过去。
而她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几根银针,映着外头的光线,隐约闪着寒意。
陈右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怎么感觉,这个女人要把自己往死里扎……
这般想着,沈七的身影已经在他面前放大了。
眼看着那银针就要落下,陈右立马紧闭着眼,一句屁话都不敢说。
昨天这个女人扎他的痛苦回忆还历历在目,他只希望今天下手能轻点。
等他到时候解毒了,再同王爷告她的状。
然而。
意料之中的疼意还没传来,陈右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声音中带着些许惊恐,还有一丝丝慌张。
沈七捏着银针的手一顿,颇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浅粉色丝绒裙,搭着一条石榴颜色披肩的女人正捂着嘴,站在门口。
她面色略有些苍白,看到沈七的瞬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瞳孔骤然放大了不少。
眼中的难以置信很明显。
且,沈七也没放过,她眼中快速一闪而过的憎恶。
憎恶?
沈七皱了皱眉,下意识便多打量了几眼。
这个女人,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应该说是原主在哪见过,她有那么几分印象。
但……任由她看好几遍,都没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
不管了,反正原主见过的人不少,也和她不熟。m.χIùmЬ.CǒM
所以她没有理会,转头就准备继续扎针。
哪想,陈右的余光瞥见门口的女人后,却没忍住的喊了一声,“陆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
先前他才听陈左说陆小姐今儿划到了手,还挺严重的来着。
怎么她现在就自己过来了?
陆小姐?
沈七脑中灵光一闪。
哦……这就是那个,狗男人的心上人?梦中情女?
想到这,沈七忙又转头多看了两眼来人。
就见此女确实长了一副小巧精致的脸蛋,只不过那五官好像没长开似的,沈七看着就觉得她小家子气得很。
只不过……
她的目光挪到陆依依包成了粽子一般的手上。
这个女人不是嫁给了五皇子么?
现在按理来说应该是五皇妃了才是,不应该这般自由出入楚王府吧?
当然这些和沈七都没啥关系,她单纯只是八卦和好奇。
“这……陈右,这个是,清闲院的姐姐吗……”
瞧着沈七看自己的目光,陆依依心里莫名就一咯噔。
这沈七的目光太直白了,好像要将她给打量透一般,这赤果果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于是她只能将视线转到一旁趴在板子上的陈右身上。
“这……”
陈右默默的瞥了眼沈七。
从她手中的银针上挪过时,他的背脊不由一耸,后才开口小声道,“她是王妃。”
果然。
陆依依的脸色霎时就更难看了。
她白着一张脸,死死的摁着手心,这才没让自己当场变脸,而是勉强的笑着,“依依早就想见一面姐姐,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会这般巧。这……依依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看着面前的场面,陆依依一脸欲言又止。
因着此时陈右赤着上身,整个人趴着没动,而沈七站在他身侧,离他距离甚近。
陈右听出来陆依依的意思,忙摇头解释,“陆小姐您别误会了,王妃这是在帮我解毒呢。”
“解毒?”
陆依依诧异的看了眼沈七,声音里满是疑惑,“姐姐还会医术吗?果然是依依肤浅了,从前还只以为姐姐是……是个性子直的,倒也没想到,姐姐这般厉害。”
沈七听着她说两句话,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不是,她怎么感觉这个陆依依说话弹舌?还是她嘴里含着东西,说话这么不利索呢?
沈七听得心头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恨不得立马上前掰开她的嘴瞧瞧,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而且——
这个女人刚刚说的这话是啥意思?
她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是在内涵她以前是个废物么?
“咳……王妃她……”
陈右这便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他悄悄地多看了两眼沈七。
沈七会不会医术这事,他心里也没个底儿,现在一条小命就怕被她给弄完了。
“还行,雕虫小技罢了。”
陈右还没说完,沈七就淡定的接了话。
随后直接一根针扎入陈右的背脊穴位,疼得后者眼睛一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毒……毒妇啊!
他受伤的时候都没见得这般痛过!
“呃啊……疼,疼……”
感觉到沈七没有松手,陈右疼得嘴角都在抽搐,话都说不完整了。
站在门口的陆依依见此,脸上又是一白,支支吾吾的说,“姐姐……这,您真的会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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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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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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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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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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