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个搬给我圆凳的女子是一伙的!
即便如此,我也苦于没有证据,且叶瑾又对绿珊深信不疑。
我早已,百口莫辩。
如此之时,叶瑾作为我的夫君,不但没有宽慰,没有阻止事态的蔓延,不仅听信绿珊的谗言,还让我任人观瞻,也许,在他的心里,绿珊就是他的妻,而我,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下人而已。
“王爷这掷地有声的质问,是在怀疑我?”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我的。
我对他,还不真心?还不诚意吗?几次三番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而去救他,可如今,他脱离了险境,竟怀疑起我对他的忠贞?
那些他求着我不要离开的日子,他都忘了么?
如今,却弃我如蔽履。
他为何,不像护着绿珊那般护着我呢?
白若心曾问他,她哪里不如绿珊?如今我也想知道,我又哪里不如绿珊?为何她就像抹了浆糊一般,粘在他的心里,抠都抠不下来呢?
叶瑾冷眸一立,“你觉着我不应该怀疑你?”他的冷漠,再一次将我唤醒。
绿珊在侧,我便什么都不是。
我不禁勾出一个酸涩而又干瘪的笑容,“这不是王爷最想看到的结果么?”他的眸子里竟是一抹诧异。
也许,他知道,我想说什么。
“既然王爷怀疑我,那就一纸休书,然后把我送交官府吧。是生是死,我愿接受官府判决,哪怕是流放,我也认了!”我没有看他的眼睛,因为他已然被猪油蒙了心。
一个不相信你的人,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他还是不会相信你。
所以,莫要再浪费口舌。
只是,我再不能见到我娘了。
想想,有些许的遗憾。
“如果王爷有幸见到我娘,若那时王爷还有良心,记得跟她说一句,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转身,我就奔着床柱子磕去。
他这是,想往死里逼我啊。
从此以后,我不用被叶瑾牵制,也再不会如浮萍般在这世上东飘西荡的流浪了。
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将我护在怀里,他的身上散着淡淡异域的香料味道,“王妃为何这般的想不开?”我一抖,抬头看向说话之人,顿时红了眼眶。
薛荔?
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
心里,五味杂陈。
我以为,叶瑾还是会心疼我的。
岂不知,他正站在人群之中,怀里搂着那柔情万种的绿珊。
呵,我怎么会这么傻?他明明说过,绿珊才是他心里的妻,而我,又在傻乎乎期待什么?
眼下他的心里没准儿在想,我若真是一头撞死,恰好给他的绿珊腾位置!wWW.ΧìǔΜЬ.CǒΜ
在我被世人戳脊梁骨的时候,我的夫君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而真正能挺身而出替我解围的,却是薛荔。
真讽刺啊。
“王妃不是打湿了衣衫,让属下去拿换洗衣物的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便要撞墙自尽呢?你若死了,让那个日思夜想,想要见你一面的人,该如何是好?”这声音温柔且让人心酸。
抱着我的他,眸子里满满当当的缱绻和心疼,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脱下外衫披在我的身上,裹紧,再裹紧。
眼眸,赤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他低低的说道,“早知道他有别的女人,早知道他对你不好,当初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你用自由身换了我的命!”
我的嘴唇有些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披着已久的坚韧铠甲,在薛荔的这句话下,破了防。
我是很坚强,但我,也会软弱,也需要一个能够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薛荔转向众人,叶瑾一见到他,眸光一紧,满满的敌意。
“我便是喀尔喀部使者,方才想喝水,见壶里剩了些底子,便想着倒出去,没想到泼到了王妃身上,我想着去借套衣衫给王妃换一换,让王妃在此等我,许是我去的太久,王妃竟然睡着了。”他单膝跪地,将衣衫呈上,“王妃,小的办事不利,赶快换上,别着了凉。”
随即,薛荔起身,一副本就是个误会的架势,驱散了众人“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唏嘘,走的走,散的散。
薛荔将我的丑态以大化小,以小化了。
而绿珊想要上位的阴谋,也被他打乱。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随即,瞟了一眼叶瑾。
“你就是喀尔喀部的使者?”叶瑾这话一出,我便明了,他心中所想,一定是我和薛荔在厮混!
他真把我当成绿珊那般随便,将自己交付出去么?
或许,他叶瑾就是喜欢那种样子的吧。
“怎么,王爷觉得我不像?”此时,我已经换好了衣衫从里屋出来,正对上叶瑾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
不就是怀疑我和薛荔苟且么?
你的心里本就没把我当成你的妻,为何还要管那么多闲事?
“王爷,你和使者相识?”绿珊插话道,却没成想,叶瑾没有理会,而是几步上前,拽住我的手腕,“走,回府!”
绿珊对叶瑾突然抛下她,转而拽住我这个举动,竟是一怔。
也许,在她记忆里的叶瑾,根本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将我拽的紧,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拉断。
“叶瑾,放开我!”那个曾不愿染指我的男人,此刻,却怎么甩都甩不掉。
甚至,把他那视以为妻的女人,也远远的扔下。
“怎么,上次在当图城没让你去找他,如今人家找上门,你就动了心思了?”他怎么会,把话说的如此难听?
“你哪怕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又岂会动那离开你的心思?你把我想的那般龌龊,那般不堪,是不是,你就是喜欢那种女子?就像你的绿珊,还未出阁,就日日与你厮混?!”
叶瑾的眸子宛如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将我焚烧殆尽,“闭嘴!你若是再编排绿珊,我定让你好看!别拿我对你的好,挑战我的底线!”
他对我好?
好从何来啊?
“是我编排了绿珊,还是绿珊编排了我?王爷竟然要我好看?好啊,那我等着王爷,等着你让我好看!”
我转头,就走。
什么贺寿,他爱和谁贺寿就和谁贺寿,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正满腹怨气无处申诉,路过假山之余,却听见那假山之后,却传来男女销魂之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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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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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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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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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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