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来的时候,我在巷子口看见了一个叫花子,去把他叫上来。
一群人乌泱泱的跑出去,很快簇拥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叫花子跑了上来,那叫花子一脸错愕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对他招招手,说:小兄弟,来。
他局促的站在原地,扭扭捏捏动了两下,我说:谁愿意亲他?
那群姑娘怔住了,我拍了拍装有万物胎的袋子,很快便有几个女人跑过去,抱着乞丐的脑袋,紧闭着双眼,像是亲吻一块猪头似的,波的一声就赶紧躲开了,跑到一边就擦嘴。
屋子里有百十来人,这一下子有三四十个亲叫花子的,我点点头,说:很好,这应该值三个万物胎吧?来,这是三个,你们这些人自己分。
将三个万物胎递给老鸨子之后,我接着说:有哪个愿意脱光衣服上大街上跑一圈的?
此言一出,屋子里瞬间沸腾了,那帮姑娘对我指指点点,口中不停的低声谩骂着,说我这个人有病,简直就是个变态,我坐定不动,看着这帮人,什么样的反应都有,唯独没我想要的那种。
“没人去吗?”我捏出一枚万物胎,说道:先到先得,这是一人份的。
我说的话可能是有病,但万物胎好使就够了,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女子伸手喊道:我来!
她冲过来一把抓住万物胎,二话不说就往大街上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大街上顿时热闹了起来,无数个人跟随着那个女人跑在后边,我在窗口看了一眼,便退了回来,说实话我有些于心不忍,可话说回来,一个人如果自己都放弃了尊严,那么别人也很难尊重他。
等那女人回来时,满面潮红,握紧了手中的万物胎,兴奋的不得了,大街上数不尽的人已经将这柳花巷最高的店面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心想这就足够侮辱人了,这姑娘不但没有落泪,反而很兴奋的样子,难道是万物胎对她的帮助太大了?
眼看下边这群人,实在是没有底线,她们是连伪装都不存在的,你只要给我万物胎,你想干啥就干啥,我捏出来了一把,递给一旁的老鸨子,说:把她们都驱散吧,楼上不要留人。
我指着身旁的头牌,也就是老鸨子最初给我介绍的那个,我说:这个留下。
很快,偌大的二楼客厅只剩下了我们两个,老鸨子把着楼梯口,给我俩留下单独的空间,外边的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面前的女人静若处子,显得很有涵养,但刚才我偷偷注意过她,我掏出万物胎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眼睛至少是亮了一下。
我说:过来,给我揉揉腿。
她轻摇折扇半遮面,轻声说:爷,我只卖艺,不做伺候人的活。
我捏出一枚万物胎,说:揉揉腿。
她不动声色,我心说好家伙,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跟那帮蠢货完全不同。
又捏出一枚万物胎,说:揉揉腿。
她身子略微触动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捏出第三枚万物胎,说:我只说最后一次,揉揉腿。
终于,她绷不住了,她小声说:爷,您这等豪爽之人,给足了我面子,若我再拒绝,怕是让爷难堪,也罢,凡事都有第一次。
终于,她蹲在了我面前,揉着我的大肥腿,只要这第一步开始了,后续的都好说,我盯着她,没有用任何轻薄的眼神,也没有用任何轻薄的语气,问道: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涵养,我看房间中挂着许多的字画,上边的落款都一样,应该是出自你手吧。
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说:自幼学习琴棋书画。
我说:那你这么优越的条件,怎么就沦落到这里了?
她揉腿的动作略微有些迟滞,片刻后说:都是命。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只要想活下去,就有一万种活下去的办法,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选择,只是我不太理解,能不能问问你?”
说到这里,她略微低下了头,影子武神在我心中说道:准备好,她可能要哭了!
“爷,我从小家境富裕,可惜遭歹人算计,家道中落,我也是被逼无奈,卖身葬父,如若不然不会沦落至此。”
是,这一套说辞我见过很多,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但我不会拆穿她,也不能拆穿她,我就想看她的虚伪,就要引出她的虚伪。
我连忙点头,当即伸出我的肥手,托起她的下巴,说道:真是个绝世美人啊,可惜可惜,唉。
我这一声长叹,瞬间她眼里有了泪光,她啜泣着说:爷,您也是性情中人,这么多年来只有您一个人看穿了我背后的辛酸。
“别哭,别哭,我疼你。”说话间,我掏出一把万物胎,放在她的手心里,说:你的委屈我都能理解,以后跟着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话音刚落,她抱着我的大腿便哭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身上的华服忽然开始收紧,并且逐渐消散,露出了我之前的衣服,而我的体型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恢复成原样,只是我手中多了一粒黄色的,如同水滴状的琥珀。
看起来如同一粒胶囊。
捏着那枚晶莹剔透的琥珀,我在掌心中端详许久,道:原来这就是虚伪的眼泪啊。
我低头看向那姑娘,她仰头看着我,也是一脸的惊讶,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问:爷,您……您怎么回事?
我眯眼笑道:你演的很好,我很满意。
此言一出,她的眼泪哗的一下,又落下来了,她咬着嘴唇颤抖着说: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您可以侮辱我的肉体,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行行行,整挺好,只是我现在不需要了。”我从袋子里又抓出一把万物胎,笑道:来,爷赏你的。
“对了,知道为什么我确定你的眼泪是假的吗?”临走前,我冷不丁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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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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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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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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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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