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拍打心脏的时候,只是习惯性动作,但拍了两下之后,我好像察觉不到心跳的感觉,我将右手摁在心口上,硬是感受不到心跳的存在。
完蛋。
我用力的摁着胸口,可无论如何,我像是没有了心脏,我瞪大了眼睛低头盯着胸膛,我恨不得切开皮肉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行,冷静下来之后,我心想这个问题不能马虎,当即就连夜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中心医院,但在去中心医院,可这大晚上的做不了体检,我只能先折返回老家,喊开了乡村医生的门,我说我没了心跳,还没睡醒的医生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揉揉眼睛问:你说啥?
“我没心脏了!”我捂着胸口说。
他像是看二傻子似的看着我,末了来了一句:你进来,我给你听听。
刚开始他不信,可当他拿着听诊器听了半天之后,人也傻掉了,他问我:你不疼吗?
我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不适吗?”
我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还是摇头。
乡下医疗条件有限,器具不多,也就只能用用听诊器,想要拍x光得去大医院,医生说:我中心医院里有个同学,你现在去找他,他可以帮你看。
等我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那个医生的同学已经等候我多时了,显然听说一个人没有心脏还能活,他也觉得很好奇,当即问道:你是勇哥的老表吧?
乡下人就这样,只要是一个村的,不管这亲戚怎么算,到最后都能拐到一起,反正都是一个大家族的,表着表着就表一块去了。
我点点头,他说我帮你看看。
检查了一大堆,末了,他捏着x光片对我说:你有心脏啊,这不!xiumb.com
那x光片我一个外行人也看不懂,但看他指的位置,确实有一颗大心脏,我纳闷的摸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啊。
“人与人不同嘛,心脏自然也不同,长得位置大概差不多,可保不齐有些人就是怪异,这确实少见。”
我说勇哥听诊器也听不到我心跳啊。医生说,可能听诊器坏了吧,或者你的心脏靠里,这个东西不好解释的,你现在能吃能睡,没有任何异常,那就没事,你要还是不放心,那就去一线城市,找那种顶级的医院检查下。
我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确定我一定有一颗心脏?
医生被我这问题给问懵了,他可能以为我脑子有病,想了半天给我崩了一句,“开刀,打开胸腔看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因为仪器不管怎么检查,不管怎么显影,谁也不敢保证那就是一颗心脏,但实际来说,人无心还能活吗?那指定活不成,所以医生认为我没问题。
我满脑子疑惑的来,满脑子疑惑的走,回到宿舍的时候我仔细的回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这个不难回忆,因为我这个人有一个独特的睡觉习惯,从小我就喜欢趴着睡,只要是躺平了,我睡不着,必须得趴着,只有趴着才能熟睡,小时候父母认为这种睡觉姿势不好,不标准,但我爷爷却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侧龙卧虎仰摊尸,说趴着睡挺好。
趴着睡,有一个特点,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感应到的同时会有一种听到的错觉,总之趴着睡的时候,是可以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在跳动的,从小我就有这种感觉,可我记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没的。
好像这种感觉持续了有一阵时间了,我仔细翻找记忆,最终将时间点锁定在了路雪与我分别的那个晚上。
在四季酒店里,路雪亲吻了我,那天我心神大乱,回到宿舍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在意这个事,那几天都心乱如麻,天天都在想着她,也没心情在意自己的心跳,凌晨往床上一趴,心里就各种难受,但我有印象,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感受不到心跳了。
照这么说,路雪亲吻我之后,我就没了心脏?
那x光片我拍的有照片,那照片看起来是没啥问题,可我总觉得这心脏乖乖的,看起来不像是一颗心脏,更像是那颗‘杏仁’长出来的‘白色草莓’,起初我看那东西很像个人形,此刻对比起来,我体内的心脏很像是蜷缩起四肢的‘白色草莓’也就是爷爷留给我的那口小棺材里长出来的生物。
我猜想,路雪表面看似是亲吻我,实则偷走了我的心脏,这是要杀我?
而爷爷没明说要怎么帮我,但却给我了一颗另类的心脏,这是要护我?
可这么想的话,也不太对啊,之前爷爷弥留之际,像是糊涂了似的,对着我旁边的空气问,闺女你多大了,得到的答案是我比她大四岁,假设说爷爷真的看见了谁,那么她一定是个女性,比我小四岁。
路雪完全符合这个标准,我95年,她99年。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爷爷生前跟路雪见了一面,两人还聊过几句,聊的挺好,爷爷也很满意,但是,爷爷一死,路雪转头就害我,直接拿走了我的心脏?这……
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对了,爷爷已经死了,他怎么会知道路雪拿走我心脏呢?而且留给我的遗物小棺材,那明显是生前留下的,他活着的时候就知道路雪要偷走我心脏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震,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这里边绝对有事!
爷爷死前就准备好给我一颗心脏了,在爷爷死后路雪偷走我的心脏,保不齐这是一招狸猫换太子,看似是害我,其实是帮我?
如果是帮我的话,只能说,这一招移形换影,偷天换日是个高招!路雪拿走我真正的心脏替我保管,爷爷用古怪的秘术帮我创造出一个‘白色草莓’心脏,用以蒙蔽真正想害我的人。
对!
一定是这样!
那路雪现在为什么不露面了?难不成接下来我将遇上隐藏在黑暗中的真正操盘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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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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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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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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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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