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个世界都归于沉寂了。
我整颗心都要蹦出来了,可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盯着,眼前迷糊的一片,那些发光的虫子,已经遁入了缝隙当中,不可见了。
只看到一道淡淡的光晕就在前面徘徊,空气中笼罩着一丝白色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看起来就好似阴曹地府一样,顺着河水不断流淌,还能够听到流水冲刷的声音。
稀里哗啦的动静,还真有点儿吃不消了。
我心里一沉,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可现在络腮胡子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了,但是沉默了片刻,我感觉到眼前好像贴上来一张脸。
然后我就和他这样四目相对。
我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随时都要蹦出来了。
咚咚,咚咚!
我拍了拍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一挥手,准备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人盯着我,好在我的手,扑了个空,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
我眉头一皱,死死盯着眼前,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怎么都想不到身边出现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我感觉现在就只有抹黑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清晰了,从我左右两边传来。
不对,这些人搞什么,难道高老道他们打算离开了?
我正打算喊,但是赶紧捂嘴,生怕被别的什么东西发现了,周围出现了一丝光晕,但是有些暗淡,只是看到眼前窸窸窣窣的影子。
果然,那些影子就在我的身边了,而且还开始移动。
这些家伙真是不厚道,现在打算走了,居然没有叫我,我瞪了他们一眼,咬牙切齿,现在也不好多说,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些家伙真是奇怪,身体压低了,就好像在做贼一样,一个个根本就没有动静,就这样死死走着。
而且他们背对着我,也看不清楚在搞什么。
我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奇怪的是,现在脚下好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烂泥,踩上去,黏糊糊的,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来。
奇怪他们怎么进去了?
我抓了抓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络腮胡子不是叫我们先不要进去,只要继续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虽然很暗淡,但是唯独这个洞窟,看得一清二楚,就好像里面随时都要冒出来什么东西。
多看一眼,浑身发抖。我缩了缩脖子,浑身上下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每走一步,都感觉到异常艰难,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眉头一皱,这才小心翼翼跟了进去,我看到这些人也都鱼贯而入了。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阴森森的,好似地狱一样,脚下都是盘旋的木梯,不对,分明就是骨头制成的,没走几步,就可以听到一些好似咆哮的声音。
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哪知道前面高老道他们一群人走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骂了一句,这些家伙真是不讲究,也不叫上我。
我一咬牙,想要追上他们,问他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刚才还不是很后怕的,卑躬屈膝的,可现在呢?
一个个身体挺得笔直的,好像正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我正奇怪呢,可无论怎么样,我好像根本就追不上去啊。
就好像脚下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走起路来,脚下咯吱咯吱作响。
好像台阶都要散架了一样。真是奇怪,我正要叫住他们,等等我,哪知道,情况不太对劲儿了。
而且我感觉到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了,就朝着前面不断徘徊,可我根本就抬不起脚了,每走一步,都感觉气喘吁吁。
全身上下都好像要散架了。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哪里这么简单,我深呼吸一口气,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撺掇,速度越来越慢了。
只是现在我走到其中一处拐角的地方,这才发现了整个空间,实在是古怪。
周围乌烟瘴气的。
我总算看清楚这个巨大的空间了,哪里还像是刚才进来的那个洞窟,这里实在是宽敞,抬头,甚至都看不到天顶,只是感觉到周围一棵树,盘根错节。
原来如此,整个空间的台阶,甚至都是树干,不断蔓延,都已经干枯了大半。
这是什么啊?
我仰着脖子,看了好半天,不明所以,原本我走过的地方,好像瞬间都干枯了。
眼前出现了腐蚀的声音,地下还散发出一阵嗡鸣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我感觉到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道古怪的气息。
光影不断交织,我看得眼花缭乱。
可眼前……
我眉头紧皱,突然一道闪电,冲天而降,瞬间将枯枝都焚烧起来了,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了眼前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完全是一处巨大的供电,石壁上都是一些栩栩如生的壁画,还有那好似要钻出来的浮雕,就像是把一个活人硬生生给塞进了大半。
随时都可能钻出来。
枯枝的台阶上面,几米之外,就可以看到一个手持着利刃,身穿铠甲的士兵,像是在绽放。
和刚才我看到守护这洞窟的那些人,装扮差不多。
分明就戴着鬼面具,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可这些人好像就等着我前往,每个人都低垂着脑袋,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冷的气息,那一道寒气,像蛇虫不断撺掇。
地上雾气缭绕。
都看不见脚踝了,我一鼓作气,缩了缩脖子,现在只好映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不对啊,刚才我看到高老道他们已经进来了,可现在呢,人不见了,他们都跑了?
我心里一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些家伙居然就这样丢下我了?
不对吧?我面色一沉,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可是我冲着前面,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不是察觉到了我在身后。
可我回头仔细一看,甚至都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我整个人就在石壁上那盘旋的枯枝上面。
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就这样盯着我。
嘭!哪知道下一刻,我感觉到头顶上传来一阵沉重的声音,声势浩大,狂风肆虐,我抬头一看,总算看清楚了,那分明就是一个铁笼子,那些链子好似枯枝一样,不断顺着四周蔓延。
嗤!链子下端,溅射出一道道火苗,好像还……绑着一个人!
那人刚开始还没有任何动静,可现在那铁链子垂落下来,距离我也只有几米高了,甚至触手可及。
我感觉到浑身上下好像都被束缚了,那一股阴冷的气息还在不断萦绕,我越看越诡异了。m.χIùmЬ.CǒM
只是眼前那铁链子还散发出一阵阴冷的声音,像是有无数诡异的声音响起来了。
动静越来越古怪了,只是那铁链子上的人,好似被一根尖锐的钩子,直接勾住了那脖子。
上面还不断渗透鲜血,可是根本就没有动静,感觉到一阵诡异的气息还在不断渗透。
我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张脸阴晴不定,就这样盯着我。
眼珠子好似都要落下来了。
是土夫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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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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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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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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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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