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山将那一枚手榴弹扔了进去,正准备趴下来,哪知道里面只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就好像石头落地,翻不起丝毫的涟漪。
然后就没有动静了,贾山气得浑身颤抖,双脚直跳。
这个家伙咬牙切齿的,浑身都在不断哆嗦,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络腮胡子让我们不要说话。
“你们难道还不知道,现在的处境?”络腮胡子脸色大变,声音急促,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
“什么意思,你看到什么了?”我盯着络腮胡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眼前络腮胡子伸手指了指我后面,身体趴在地上,生怕被发现了。
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甩出来一个人,血淋淋的,像是从天而降,这个人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想要喊,可是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
而且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人衣衫褴褛,身形瘦小,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大致的轮廓。
那一双眼睛,好似狼眼一样,目光森然地扫视了我们一眼。
这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他挣扎着身体,用一双手勉强支撑着身体,只是双腿好像都没有任何动静了,挣扎不得。
“噗!”接着,我看到这人吐出了一口淤血,很快被雨水冲刷到河里了,消失不可见。
咳咳!
他咳嗽了好几声,等到雨水彻底冲刷干净他身上的血腥味和那污浊的东西,我才算看清楚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如此,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土夫子。
只是他浑身多了一些金黄色的毛发,尤其是那一张脸,都长满了细腻的容貌。
看起来就处于半人半兽的状态。
越看越渗人。
如果不是这个人突然从天而降,或许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土夫子现在实在是狼狈了。
和我先前所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土夫子勉强支撑着身体,胳膊上都撕裂开了一大块血肉,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开了。wWW.ΧìǔΜЬ.CǒΜ
都可以看到筋骨,鲜血都凝结成了毛血旺了。
土夫子咧开嘴笑了,露出森然的表情,扫视了我们一眼。“看来,你们都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面,那就是永生之门了,只要我跨进去了,那么才算是真正的活着了。”
土夫子的眼神,越发贪婪了,无数道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要散架了。
可他只能靠着双手,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哪怕只有最后一丝机会,他也不会放弃。
双手的指甲都被磨平了,手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牲口,巴掌上,还有被咬穿的两个洞,格外引人注目。
他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也才移动了一两米,地面倾泻,再加上下雨,他的身体又滑下去了。
土夫子咬着嘴唇,都渗出鲜血了。
他没有放弃,一步步继续挪动着。
“你找死!”
高老道好像看不下去了,突然冲了上去,咧开嘴,说着什么,显然,他挡住了土夫子的去路。
凑到他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淅淅沥沥的雨水,将他们的声音彻底淹没了。
雨水,越下越大,其中还夹杂着什么,地上都砸开了一道道口子,像是冰坨子。
砸在身上,痛得人仰马翻。
我们几个人赶紧撺掇到了那藤蔓下面,这才稍微好受些。
可眼前的高老道将土夫子拽到旁边了,只是两人说了些什么。
可那土夫子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眼神更加恐怖了。
雨水更大了。
哗啦!整个空间好像都被捅破了,与此同时河水还在不断上涨,眼见要淹没到石碓这边了,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淹死不可。
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河面之上,远处,几米之外,若隐若现的光芒,照得更加清楚了。
那是什么?
有船来了,不知道是敌是友。我们几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若真是有危险,怕是难以抵抗。
河面之上,波涛汹涌,水下好像有无数怪物要冲出来。
卷起一道道水浪,铺天盖地而来。
奇怪的是,那一条船越来越靠近我们了。
却在水上,四平八稳。
待到近前,我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船只,分明就像是一匹马车,水面之上,再也不平静了。
那马车前面,拉车的却不是马匹,而是水下的怪物,用大大小小的铁链子都连接在一起了。
若隐若现,那些怪物在水下还在不断翻滚。
水都沸腾了,散发出一阵呜咽的声音,很快那些大大小小的漩涡,都消失殆尽了。
与此同时我看到马车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触手可及,眼前还有一道璀璨的光芒,萦绕在四周,乌烟瘴气的,给人一种阴森古怪的感觉,越看越古怪了。
嘶嘶,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我和络腮胡子相互看了看,完全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我看到那一辆车就停在我们前面了,而且也没有任何动静,就好似石雕一样,站在四周,乌烟瘴气的。
可没有想到,水下那东西好似波涛汹涌一样,可没有想到,水下那些怪物都消失殆尽了,铁链子居然浮在水上了。
也没有任何声音。
轰!周围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力量,石壁上的石头全都裂开了,地下都炸开了一道口子,森森寒气,让人开始哆嗦了。
“那是什么?”
高老道和众人都傻眼了,四目相对,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细看马车,倒也有些不同寻常。
周围散发出一阵阴沉的气息,不断沉积,马车上面,还有一些很古怪的东西,整个雕花的马车上面,四个方位上,分明垂落着一道道诡异的气息。
那诡异的人影,就像是镂空的宝贝一样。
风一吹,还发出银铃般的清脆声音。
“马车上到底是什么人?”高老道警惕着,这才探出脑袋,死死盯着,手里抄起家伙。
可现在他稍微一动,感觉到浑身都散架了。
更糟糕的是,我看到络腮胡子脸色大变,上下颚还在不断咬合,双手哆嗦,指着马车,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居然咽回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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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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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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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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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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