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翻了个身,天渊这么进来一搅和,他暂时也睡不着觉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打开阅读器,随意阅览了一番。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盯着书目,他心中难得升起了点近乎于“好笑”的情绪。
——《机械养殖与人工繁育的狂想》《兄弟禁爱之血色蔷薇》《关于热核轨道炮的可行改进方案》《大胸男仆心慌张》……
面对这些……感性和理性互相交织的文学结晶,顾星桥叹为观止,左翻右翻,突然看到一个无名的故事集。
这里头的阅读项目都有自己的名字,应有尽有,叫人瞧得眼花缭乱,突然冒出这么一本不署名的书,顾星桥倒起了点好奇心,点进去看了看。
“唔,神话绘本。”他挑起眉头。
人类早已发展出星间航行的科技水平,对那些神鬼之说,却仍然找不到可信的事实证据。想来神话只是单纯的历史传闻,又在岁月变迁中蒙上了一层神异色彩而已。
冰海的神明和祂永生的新娘;人身蛇尾的厄喀德纳,缠绕着他的手握画笔的祭司;恶龙庇护皇子,魔马背负骑士……骑士手上拿的什么,钳子跟榔头?
以及人鱼的王嗣,牵着他纤细的灵魂伴侣,于暗渊中尽情徜徉,周身盘旋着奇异的海灵……
画得还挺好的。
顾星桥颇有兴趣地翻了半天,到最后,睡意逐渐上涌,阅读器自手心垂落,无声地滚落到枕边。
房间的墙壁上,那些横木的装饰仿佛活了。它们蓦地动作起来,恍如柔软的飘带,无声无息地缠住了那个小小的金属仪器,将它从枕边拾起来,悄悄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做完这些,横木便重新缩回墙面,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第二天,顾星桥遵循生物钟,按时起床,五分钟结束洗漱,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走出房门。
他一脚踏出,地上顿时亮起路标,墙面也浮现出天渊的脸。
“早上好,”天渊保持着他一贯冷淡的神情,“昨晚睡得好吗。”
顾星桥:“……还可以。”
“来餐厅吃饭吧,”天渊说,“要想身体好,早餐要吃饱。”
他用这张不似真人的脸,说着这种哄小孩的顺口溜,让顾星桥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走进餐厅,他就看见天渊站在开放式的料理台前,身上的作战服换成了素银色的常服,腰上还系了一个违和感十足的围裙。
“请。”机械体转过身,摆出烤得两面金黄,火候恰到好处的西多士吐司,里面还夹着融化至拉丝状态的浓郁芝士,覆盖着厚厚的鲜嫩火腿。
顾星桥呆呆地坐在桌前,看着天渊干净利落地铲蛋进盘——那是一块蛋黄微颤,蛋白雪亮的太阳蛋,居然还是标志的爱心形状……
最后,一杯香醇的牛奶推至餐盘前,天渊说:“我做过检测,你不是乳糖不耐受的体质。充足的蛋奶,对你的健康有好处。”ωωω.χΙυΜЬ.Cǒm
顾星桥愣了半天,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还在梦里。
“你……哪来的蛋?”
天渊持着锅铲,腰间系着半身围裙,看上去就像一个精英厨师……是精英,但是厨师。他说:“舰船的基因处理中心,携带了超过一百二十万种生物的DNA,二百三十类人种的冷冻性细胞。如果你对这种蛋的口味不满意,我还能……”
“好了我知道了,可以了!”顾星桥赶紧打断他的话。
他拿起餐具,又愣怔地凝视了片刻。
“所以,”顾星桥慢吞吞地开口,“为什么是……爱心?”
天渊说:“依据我的分析,有相当的几率,还没有人类个体主动为你做过心形煎蛋。结合这本《好吃易做的爱心早餐》教材,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疗愈步骤。”
看着顾星桥,他问:“你觉得不妥当吗?”
顾星桥戳破蛋黄,叉了一块下来,缓缓放进嘴里。
确实是很好吃的煎蛋,蛋白软嫩,蛋黄滑口,熟而不焦……
“不,”他说,“挺好的。”
顾星桥低下头,将太阳蛋晃到吐司上,用手捧起来一块咬。
火腿咸鲜,芝士香浓,吐司又软又蓬,就像一朵云。他大口吃完了盘子里的早餐,再一口气喝掉温热的牛奶。
“我吃饱了,谢谢。”顾星桥放下杯子,说。
天渊于是脱掉围裙,他走向训练场,顾星桥也推开座椅,跟在后面。
和战舰化身待了这么些天,顾星桥早已察觉出,他制定的训练计划,与翠玉帝国截然不同,自成一套体系。短时间内,顾星桥还分不清孰优孰劣,但出自对光辉时代的自发信任,他愿意为天渊的规划付出汗水。
“今天,我来教你怎么使用热射线武器。”天渊说,“依据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大清洗时代之后,你们应当没有条件,再开采制造热射线武器所需的介质了。”
“确实。”顾星桥的目光不由被他只在记载资料中见过,从未触碰实体的设备吸引,“最后一把热射线枪,已经在泪火之战中遗失……而那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相较人类的平均体能,热射线武器的后座力强,瞄准精度差,只因它是专为地毯式轰炸设计的杀器。如果你被敌军包围,它同样是最合适的脱困选项。”
天渊拿起一把钢陶底座的精密军械,递交到顾星桥手中。
“握着这里。”他低声说,“左手放在这……右手按住,不要松。”
顾星桥专心地感受着手里的沉重份量,他不觉得天渊靠得太近,可天渊的仿生嗅觉器官,却已经闻到了他发间清爽的洗剂香气。
……以及人体微微氤氲的热气。
冷凝液加速挥发,天渊薄唇稍阖,轻声道:“瞄准镜的准星,向下偏移三分之一格,才是热射线最佳的校准范围……”
不知不觉间,他全然环住了人类的肩膀,胸膛也若有若无地贴着对方的脊背。八根皎白的外骨骼,便如一个守株待兔的牢笼,安静地蛰伏在两侧,只等顾星桥往后一仰,就能跌进这个牢笼的中心。
事实上,作为战舰的化身,天渊那毫无人情可言的高傲,远远超过了设计师当初的构想。
他使用异化的附肢,来维持站立的姿态,从不亲自踏足地面。为了彰显和创造者的不同,彰显“我脱胎于你,然而比你更优越”的天性,他设计的躯体,也比人类的普通体格更加大型。
处于虚拟的数据空间,他睥睨人类的碌碌,旁观碳基生物在有限的寿命中,做出种种挣扎般的尝试。在尚未衍生出性格,不知何为“傲慢”的时候,天渊就已为自身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而高抬起了头。
此时此刻,天渊弯下腰,顾星桥的身体,便如此完美地契合在他的双臂间……
天渊何止是不知所措,他的运算数据横冲直撞,简直是要发狂了。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他察觉到自己可以把顾星桥单手抱起来,察觉到顾星桥和他之间的体格差距,察觉到他可以把人类完好地塞进躯干当中……为什么,在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后,他的情绪处理模块就一下膨胀得厉害,满得他说不出话,也查找不出故障原因?
“……放。”天渊扶着顾星桥的手,凝视前方的瞳孔失序扩张,下意识说。
炙热的嗡鸣声骤然响起,火亮的光线中,强有力的破坏射线,将战舰的地板都犁出一道熔化滴落的深深沟壑。
顾星桥亦被那股后座力怼进了天渊的胸前,连带着意识体的身躯,都是重重一颤。
顾星桥不觉有异,他再微调了一下角度,站稳了脚跟,又抬起手臂。
天渊轻声说:“放。”
第二道射线,堪堪击中了靶场尽头的目标,天渊的左手,也不受控制地慢慢下移,扶在了顾星桥紧实的侧腰上。
“进步很大,”天渊说,“你是学、优秀的学生。”
合金烧熔的气味弥漫空间,又被风冷装置迅捷地吸走,唯余一丝似有似无的炽烈热意,逸散在他们周边。
“放。”天渊说。
第三道射线,犹如割裂空间的暴雷,横空穿梭靶场,尾光带着白热的余火,吞没了缩小成一个黑圈的靶点。
“……天资聪慧。”天渊翕动嘴唇,吹出的气,拂动着顾星桥耳畔的发丝。他修长的手指已然张开,充满掌控欲地握住了顾星桥的腰胯部位。
顾星桥停了一下,他关掉瞄准镜,回头问:“你……你怎么那么热?”
是真的,在他身后,机械生命的躯壳就像火炉一样,熊熊地往外弥漫着热力。
天渊眼中的数据流卡顿须臾,他神情镇静地反问:“热。我?”
顾星桥不解地道:“不会是这个……射线武器,影响到了你的体温吧?”
他说话时,天渊的拇指,就在情不自禁地,打着圈地轻轻摩挲青年的胯骨。摸了几下,又被处理中枢发觉异常,立刻下令喝止。
他这才意识到自身的失仪,急忙撒手,向后撤了两步。
是因为仿生躯体带来的不可控性,还是说,他对人类的生理机能模拟太过,以至他无法百分百地操纵这具外壳了?
这还是头一遭,天渊不知该如何回答顾星桥的问题,他的眼珠闪了几下,低声道:“我是否要下调仿生器官的比例?”
顾星桥实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是什么意思。
“啊?”
“我,”天渊按住胸前的处理核心,即便他远离了顾星桥,那里仍然散发着起伏的余温,“我刚才忽然就无法控制自己的体感温度了。因此,我在想,我是否需要调整仿生器官的比例。”
顾星桥听懂了,他放下热射线装置,问:“也就是说,你想把自己接近人类的比例降低,变得……更不像人?”
“你的理解能力很强。”天渊点头,“为了通过弥赛亚条约,贴近设计师的思维,我曾将躯壳尽量仿造出人类的生物系统,最终却失望地发现,人类的一切感官,都是阻碍进化的赘余构造。”
顾星桥:“呃……”
“超脱欲望,方能领会存在的本质;摒弃人格,就能解构万物的归因。”天渊的语气毫无波澜,“而刚才的突发情况,使我更想按照最初的设想,彻底放弃人体的生理构造……”
顾星桥耸耸肩:“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
天渊停下计量的算式,略一偏头。
“为什么?”
“其实你开始的想法是对的,”顾星桥说,“你想把自己变成人,然后就能更好理解主设计师给你设下的考题,这其实没错。只有脆弱、不可控、不全知全能的人,才更能体会战争的残酷,因为我们没有重来的机会。”
天渊说:“但是我可以。”
“是,你当然可以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顾星桥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没能突破弥赛亚条约,不是因为仿生器官太多,而是因为仿生器官还不够多?”
天渊的眸光一闪:“你的观点是,我需要进一步提高似人的百分比。”“试试看,”顾星桥挥着室内的热气,“反正没什么损失,不能控制体温就不能控制吧,这也不是大事。更何况,你是可以随时调低这个比重的。”
天渊思考了片刻,显而易见,身为合作者,顾星桥的话语对他有着足够重的份量。
“我愿意探索这个可能性。”天渊说,“我目前的类人比例是75%,我会调高大约10%,并且观察接下来的效果。”
“随你。”顾星桥说,“还练不练了?”
天渊眨眨眼睛,他谨慎地向前,但只要他从背后挨近顾星桥,处理核心便再次胡乱颤动起来。
奇怪,天渊困惑地想,难道引发体温失控的主要原因,不是仿生器官,而是顾星桥本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道理呢?
他一面想,一面顺水推舟地贴住了人类,手指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再次熟稔地握住了顾星桥的胯骨处。
我没出障碍吧,天渊抽出一点运算空间,思考着这个问题。
目前查杀不出任何错项……
好的,我没出障碍。“试试看,”顾星桥挥着室内的热气,“反正没什么损失,不能控制体温就不能控制吧,这也不是大事。更何况,你是可以随时调低这个比重的。”
天渊思考了片刻,显而易见,身为合作者,顾星桥的话语对他有着足够重的份量。
“我愿意探索这个可能性。”天渊说,“我目前的类人比例是75%,我会调高大约10%,并且观察接下来的效果。”
“随你。”顾星桥说,“还练不练了?”
天渊眨眨眼睛,他谨慎地向前,但只要他从背后挨近顾星桥,处理核心便再次胡乱颤动起来。
奇怪,天渊困惑地想,难道引发体温失控的主要原因,不是仿生器官,而是顾星桥本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道理呢?
他一面想,一面顺水推舟地贴住了人类,手指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再次熟稔地握住了顾星桥的胯骨处。
我没出障碍吧,天渊抽出一点运算空间,思考着这个问题。
目前查杀不出任何错项……
好的,我没出障碍。“试试看,”顾星桥挥着室内的热气,“反正没什么损失,不能控制体温就不能控制吧,这也不是大事。更何况,你是可以随时调低这个比重的。”
天渊思考了片刻,显而易见,身为合作者,顾星桥的话语对他有着足够重的份量。
“我愿意探索这个可能性。”天渊说,“我目前的类人比例是75%,我会调高大约10%,并且观察接下来的效果。”
“随你。”顾星桥说,“还练不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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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天渊困惑地想,难道引发体温失控的主要原因,不是仿生器官,而是顾星桥本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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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查杀不出任何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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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渊思考了片刻,显而易见,身为合作者,顾星桥的话语对他有着足够重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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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又有什么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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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查杀不出任何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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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顾星桥说,“还练不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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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天渊困惑地想,难道引发体温失控的主要原因,不是仿生器官,而是顾星桥本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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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出障碍吧,天渊抽出一点运算空间,思考着这个问题。
目前查杀不出任何错项……
好的,我没出障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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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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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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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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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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