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柳眉一挑,“如果你不杀他,他就要来坏你好事!这些人根本就行不通,你刚给一大笔钱,他们就想要更多,你永远也满足不了他们胃口!这事相当于是被他们抓了把柄,一旦没银子花,一定找机会再讹你一笔!所以这还有什么好考虑,做就要做得干净漂亮,永除后患!”
曼姝嫣只感觉背心上窜起一股凉意,“那母亲你打算找谁做?”
张氏沉声道:“交给你表哥吧!明早我就叫人去跟他说!让他暗中带队人先太子一步赶到姓戚藏身之地,然后瞅机会把那姓戚的和你姐姐通通杀掉!”
曼姝嫣心头一紧,说不上话。
张氏看她紧张模样,“噗哧”一笑,食指伸出重重点下她脑袋,“你呀,除了笨,胆子还小,这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我问你还能做什么大事!”
曼姝嫣低下头,眼中有泪水涌起,双肩颤抖道:“娘亲,我好怕,眼下我们连回头路都没有了,万一事情败露,不知道太子会怎么处置我们?”
张氏恼怒:“你说什么丧气话!眼下事情悬而未决,你怎么就知道事情一定会败露?赶紧收起你的眼泪,不准再哭!真是没出息!”
曼姝嫣难过:“难道在母亲眼中,不敢杀人就是没出息吗?”
张氏冷哼:“你跟娘亲说话怎能这样没礼貌?你和你姐姐争宠,争又争不过,老娘帮你想办法对付她,你还反倒抱怨是我的不是!哼,我都懒得跟你说!”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曼姝嫣望她离去背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感,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2014年09月25日17:48到18:48故宅窗,写3140字。
2015年07月14日15:21金港城,定2958字。
*
马车静静行驶在从榕城到京城的官道上,朔北狂风呼啸卷过,车内人下意识紧紧衣衫。
“冷吗?”男人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看着她的眼眸寒如冰魄。
曼妃嫣不禁被吓坏了,微微摇头,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本能地想要后退,手腕忽然一紧,身子紧接着就被拉入他温暖的怀抱。
她发自本能挣扎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还在生我气?”男人轻轻一笑,双臂将她拥得更紧,下颚枕在她细肩上,声音甜蜜如糖,“说实话,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这一次你爹肯来救你,那就说明他是真心疼你,跟你那个阴险的妹妹不同。”
曼妃嫣冷笑,回头盯住他,“那又怎样?我爹陷入你设好的圈套,你再毫不留情杀死他,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我?”
戚鸿煊微笑瞧着她生气模样,尽管她话语刻薄,但他没有不高兴,“我之前已经说过,如果你肯跟着我,我就既往不咎,放下心中仇恨,不再杀你爹!”
曼妃嫣咬牙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是吗?”戚鸿煊唇角一勾,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那么你就等着看我大仇得报,你爹死在我剑下吧!”
曼妃嫣心头一紧,盯他双眸,潜意识觉得所遇到的男人都很爱逼迫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何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
戚鸿煊眼中流露一抹兴趣,“听这话意思,好像还不止我一个男人对你这样?那就不如讲讲,也好充实下这乏味的旅途!”
曼妃嫣低下眉眼,往事一一闪过脑海,忽然脑袋又沉沉痛起来,那些碎片式画面冲进她记忆,瞬间感觉自己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痛苦不堪,“我头好痛!”
戚鸿煊心上一惊,握紧她双臂,面容敛着,面色沉着,目光也很冷,透着一阵摄人气势,“你怎么了?”
曼妃嫣咬着唇,眼中带着几分受不住,摇头道:“前段时间在太子府就是这样,时不时会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只要一想起往事,就会感到头痛难忍。太子告诉我,说我撞到脑袋,失去记忆,我好痛苦!”
戚鸿煊见她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顿时慌了手脚,“那你就别多想了!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点的话!”
将她身子轻柔拥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不要想那些让自己感到不快的事,如果感到痛苦,就请停止思考,让自己的神经得到舒缓。”
曼妃嫣虚弱倚在他怀中,或许是连日来的变故折腾得她筋疲力尽,居然就这样静静睡着。
虚无缥缈的梦境有时也让人觉得似乎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间华丽的屋里,阳光从窗上透进,一个男人眉锋如刀、眼瞳如炬,迈着沉沉步子向她走来,身后女人有着一张明艳的脸,笑容却如蛇蝎一般恶毒。
“真不是我,不是我!”她流泪哀求眼前男人,心中涌起的惊恐集聚,迫使她不停向后退去,直到柔软背部抵上高几,退无可退。
男人突然出手掐住她喉咙,一阵猛烈窒息致使她眼前空白一片,拼命张大嘴呼吸充足氧气,犹自感到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
她挣扎,双足渐渐离地,眼角涌出大片泪花,模糊视线里是一张男人的脸。
他脸上充满怒气,似乎不将她掐死就绝不会罢休。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恶毒的女人!”男人声音寒冷如冬天里三尺冰河,眼睛愤怒燃烧如夏天烈日,即使握她的喉咙稍微松点力,也只是想听她悔恨的话语,“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心中酸楚就跟眼中涌现的泪水一样多,她面容扭曲痛苦,咬牙:“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你为何……为何不肯、不肯相信我?”因为极度缺痒,脸上憋得通红,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
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只要他手再不松开,她就会因窒息而死。
猛地,他松开手!
身子迅速向地上坠下,双膝重重着地,几乎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双肘落地。
她痛得咬牙切齿,泪水疯狂涌下,仰头看这个她挚爱一生的男人,不想他如今对她会这般绝情!
她虚弱的目光游离到站在他身后女子身上,印象中她好像叫倌桃露,十分好听的名字,看起来就如她人一般温婉鲜妍。
然而她眼神中所透露的东西,却跟她表面看起来是那样不相衬。
她柳眉轻挑,眼中有胜利光芒,缓步走到男人身后,轻腻拉住他手臂,“哲郎,你这样大发脾气,人家真的好怕!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吧!或许芷君姐姐也并非是有意,只要她肯低头跟我认个错,我便不再对她继续追究下去。”
表现得是那样通情达理,她伏在冰冷地上,慢慢垂下眼帘,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地。
头顶响起男人冰冷话语,“桃露宽宏大量,肯对你既往不咎,我心甚慰。芷君,只要你能很诚恳跟桃露道个歉,我就原谅你。”
她再次仰起脸,两行透明眼泪划过苍白脸颊。
也就是在这一刻在梦中,她看清男人模样,魁梧身材,宽厚胸膛,浑圆狼腰,一张脸长得英俊非凡,改成剑眉朗目,挺鼻檀口,侧脸像是刀削般,精致到无可挑剔。
她心上却仿佛被重重击一大锤,这男人长相居然跟太子煌焱一模一样!
仿佛是自己的灵魂和那梦境中含着凄凉心事的女子的心境重叠在一处,那种痛入骨髓的不甘和不愿是那么真切,像是一条锋利锯刃,将她灵魂深深锯断。
然而这梦中男子对她态度却格外冰冷,与太子煌焱简直判若两人,他声音冰冷几乎能将她全身冻住,“难道没听到我话?我要你跟桃露道歉!”
她飘渺目光转到他身旁女子身上,那笑容是那么得意。
无奈,她唇角一勾,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倌妹妹,你大人有大量,我求你能够原谅我!”
然而那女子没接应,男人唇角微勾,“似乎还不够吧!你能不能表现更有诚意点!”
她怔怔盯着他俊俏但冰冷容颜,缓缓伏下身,给那女子叩一头,以额触地瞬间,心也跟着彻底破碎。
“倌妹妹,您大人有大量,希望您能不计前嫌,饶过我这一次!”
眼帘里,她蜀锦鞋如莲花盛放,一步步移来,像是有意,也像是无意,不小心踩在她手上。
她咬牙,但没痛哼出声,从这角度看,男人根本察觉不到她故意踩她一脚。
女子殷勤扶她起身,软语温存:“姐姐你这又是何必?行这样大礼,真是折煞妹妹我!”回眸望男人,声音温软,“你就不要再责怪姐姐,我知道她是无心!”
见女子脸上绽放笑颜,男人冰冻脸上也逐渐露出笑意,走过来揽住女子腰,“今天也累一天,我们回去吧!”
女子轻轻点头,回眸望她,“姐姐,今夜你要好好休息哦,别想着再逃走。你这样三番五次,会让哲郎心凉,知道吗?”说完轻笑一声,那风韵别提多妩媚动人。
她垂下失落容颜,眼中幽光一片,男人转身离去前的余光中闪过锐利锋芒,揽着女子纤腰迈出房间。
抬头望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她仿佛感到自己的心碎裂,碎裂成千片万片,再也拼凑不起。
有时太痛苦的梦境也会将人从梦中惊醒,曼妃嫣浑身打个战,缓缓睁开眼眸,泪水已将她蝶羽一样的睫毛打湿。
这颗心微微颤抖,感觉它已无法再承受任何生命之重。
那颗心仿佛是琉璃做的,轻轻一触,就会碎裂成无数片。
她沉浸在梦境中时,脸上每一丝细微痛苦的变化,都落入戚鸿煊眼中。
她柔软身子微微颤抖,好像是被暴风雨打击得快要直不起腰,禁不住双臂拥紧,将她紧紧搂住,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就碎裂似。
车子还在官道上行驶,此时天色已黑,所以走得很慢。
“你怎么,做梦了?”
男人声音轻柔动听,仿佛将她从迷茫和彷徨中唤醒,转眸凝视他脸,那眼中分明有关切神色。
他眼眸狭长,目光却十分有神,但大体是温和可亲,不同于太子的剑眉朗目,是那么咄咄逼人,眉如冷冰,眼如热火,一冷一热间,冰火两重天。
她心中忽然一阵抽搐,张开双臂拥住男人身子,将小脸埋入他胸膛。
这下大出戚鸿煊意料,她跟他在一起从未这样主动过,这可是第一次,不明白这是为何,但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也收拢双臂紧紧拥住她,恨不得将她身子彻底揉入他怀中。
泪水如滔天的洪波,沾湿他衣襟,不明白这心中为何有如此重的伤痛,将她折磨得脆弱不堪。
就这样静静相拥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马车在月光下静静穿行。
*
马车在福悦客栈门前停下,戚鸿煊抱曼妃嫣下车,又进那面店吃了一碗难以下咽的面条,她便被拉着来到后山。
山间空气潮湿,隐约能听到山中有猿猴厉叫的声音,虬髯大汉手里打着火把,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山丘上。
曼妃嫣心中诧异,不明白这大半夜到这里来做什么,然而马上她就得到了答案。
“老大,你信上写的是明日午时三刻吗?”一个虬髯大汉问道。
戚鸿煊点头,月光下他眼眸星辉熠熠,散发夺目光华,“不错,大家就在此搭好帐篷睡上一宿,明日鸡鸣就起来打好埋伏。”
曼妃嫣心上一颤,回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戚鸿煊唇角一勾,上前一步伸手按上她肩膀,“分离这么些天,想必你也想你爹了吧!我就如你愿,让你跟他老人家见上一面!”
曼妃嫣脸色一白,惊恐道:“难道你明日就要动手么!”
戚鸿煊冷笑:“我利用你先从孙富商那里赚了一万两银子,之后又几乎将他家底掏空,这些钱够我们吃到下半辈子了!你就是那烫手山竽,握在手里时间愈久,难免会烫伤自己,是时候把你还给你家人了!”
曼妃嫣抓紧他手臂摇头道:“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要杀我爹!”说着就在他面前跪下。
虬髯大汉们面面相觑,目光都聚在戚鸿煊身上,看他怎么打算,只见他轻轻一笑,“我之前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你眼下求我放过你爹,凭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曼妃嫣心上一痛,垂目洒泪,“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爹害死你爹,那都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那时你才只有九岁,怎能知道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你是否已调查清楚,我爹就一定是杀害你爹的凶手呢?万一你错杀人,人死不能复生,到时又该如何处置?你定会后悔一辈子!”
她试图挽回局面,但戚鸿煊却很固执,他右膝一弯也同样跪在她面前,咫尺间注视她眼睛,这双眼如深幽的大海,落满点点星光。
“我历经五年调查取证,绝不会错!我也想过去官府告你爹,但他已官至宰相,我怎能斗得过他?我之前已经说过,如果你肯委身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惜你不愿意,那么事情就没挽回余地!”
曼妃嫣搭住他双臂,急切:“如果我眼下同意?我答应从此后跟着你!你能不能不要杀我爹?”
戚鸿煊轻轻嗤笑一声,曼妃嫣忙道:“你笑什么?”
他身子倾前,脸孔贴近她,冰凉双唇几乎要触碰上她红唇,她发自本能向后一退,避开他。
此时就听见戚鸿煊笑声更响,脸上却没一点快乐感觉,“这就是你说的从此后跟着我?你不觉这只是个笑话?你几乎都不愿跟我亲近,怎能跟我在一起!”
曼妃嫣脸色一白,转眼盯住他,忙道:“我错了,是我的错,可是你也要给我时间适应你,毕竟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彼此也不是很了解对方。”
戚鸿煊冷冷一笑,目光中笑意渐渐冷却,凝视她,“这不过只是你的借口罢了!忍我一天还好,如果是一年半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吧?时间一久,我想你还会想念你家人,但我终究是不能与你父亲和平共处!”
曼妃嫣咬牙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只要我答应从今以后跟着你,你就不伤害我爹!眼下你怎么又反悔?”
戚鸿煊目视她,半响没有说话,微微一蹙眉,忽然向呆怔在左右目瞪口呆的虬髯大汉说:“你们能不能先回避下?”
十六名虬髯大汉这才回过神,讪笑着一轰而散,躲到山坳中,搭帐篷的搭帐篷,烧柴火的烧柴火,脸上笑意盎然。
戚鸿煊转脸凝视曼妃嫣,低声:“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你可想好?”
曼妃嫣垂下眼帘,幽幽道:“只要你不伤害我爹,我愿意……”
话还未出得全,身子忽然一紧,已被他揉入怀中,紧接着粉嫩唇瓣就被他咬住。
他一阵激烈的吻,带着攻城掠地的霸气,她柔软双唇再也抵挡不住他狂烈入侵,齿关微微被撬开,他就攻进,贪婪吸吮她丁香小舌。
曼妃嫣微微喘息,几乎都快要窒息,身子软软瘫在他铁圈一样的怀中。
她发自本能伸出双拳推打他,但转眼一双粉拳就被他握在大掌中,一起箍到身后,他侵略范围也从她双唇转移,游移到她粉颈,轻轻一咬,在白皙皮肤留下一排浅浅痕迹。
“不!你放开我!”她发出微弱喘息声,身子扭动想从他怀中逃出。
然而他却不许,微微放开她颈子,双唇游移到她面颊上重重亲吻,缓缓放开她,目光迷离俯视咫尺间绝色容颜,口鼻中喘着的粗气暧昧喷浮到她双唇上。
“怎样?”他声音嘎哑,却带着迷惑女人心的力量,“喜欢么?喜不喜欢我这样吻你?嗯?”
曼妃嫣的心却告诉自己,她不喜欢,被他这样亲吻没有一丝甜蜜感觉,反而觉得慌张无奈,整颗心始终都在微微颤抖,像极冷风中即将要凋零的落叶,凄凉又悲伤。
戚鸿煊双眼隐隐盛放两团怒火,不过是吻她而已,何必摆出这样一副受委屈模样,突然松开她身,一巴掌掴在她脸上,咬牙骂道:“贱人!”
曼妃嫣摔倒在草丛中,长草中潮湿冰冷的水珠浸湿她衣衫,脸上火辣辣得疼。
她颤抖爬起身,对视他盛怒中的眼眸,垂下眼帘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抬眼看他,犹豫片刻,心中终是打定主意,直起身膝行到他跟前,伸出双手勾住他脖子,冰凉身子倾前贴近他,慢慢靠拢一起。
尽管小心脏已在扑通扑通,但她还是压抑脸上燥热,额头抵上他的,一双怯弱的眸子对视上他,双唇微微噘起,附在他。
不知是夜露霜重,还是他双唇本就薄凉,轻轻贴上他,感到一丝丝冰凉气息传递到她唇舌上。
第一次这样主动吻一个男人,明显带着生涩和羞怯,与男人比起,这样的亲吻显然更加赢弱无力,仿佛是在故意挑起对方一般。
夜天萧索,断蓬一簇簇凝聚在野边,这三秋里的风景,隐没在香径之没、徒有一丛丛荒丘,飘荡着几风野草。只听得麋鹿的呦呦,草鸣的啾啾。
如此盛情盛景,令两人心醉神迷……
果然,男人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掐住她,将她翻身按倒,栖身而上,重重吻上她。
他只当她是接受他,所以所作所为也再无所顾忌,推上她身体。
曼妃嫣破碎唇边吟出低低浅叹,清亮泪珠滑过眼角,落入草丛。
为爹爹的安全,她宁愿奉上自己洁白无垢的身体,只要他感到开心,献出自己又何妨?
张开双臂拥抱住他宽厚胸膛,任他肆意。
身上一凉,他已经拉开她衣襟,衣衫也从肩头被剥脱,他俯首,感觉她双肩正在控制不住地轻颤。
忽然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爱她,几乎已欲罢不能,紧紧搂在怀中恣意爱怜。
多想此刻就彻底拥有她,抛开一切仇恨烦恼,再也不为世俗所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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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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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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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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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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