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军有些难受,但他强忍着难受,冷冷地说道:“先锋,放弃抵抗吧,你的孩子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王八蛋!”陈先锋突然破口大骂。
陈先锋没说话,站在那。
周遭一片死寂,偶有一阵呼呼的风声传来。
“你小子真是下血本呀,为了让我相信都特么试毒了。”陈先锋一阵冷言冷语的讥讽,罗汉军却不为所动。
他站在那说:“罗汉军,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吗?”
“少特么的跟我扯这个,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么做恐怕是为了提干吧?”陈先锋又说,“提干有什么好?一个月能拿几个钱?跟着我一个月赚的就是你半辈子工资。”
罗汉军忍不住叹气,陈先锋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被挽回了。他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和他早已是多说无益,现在唯有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最紧要的。
看着罗汉军不为所动,陈先锋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罗汉军跟前,他苦苦哀求说:“汉军,你放我们走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干这事儿了。”xǐυmь.℃òm
他说的时候声泪俱下,又指着陶然说:“我的孩子还没出生,你不能让他一生下来就没爹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跟他们娘俩无关。”
罗汉军犹豫了,恻隐之心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趁着这个当口,陈先锋快步上前,想要去抢罗汉军手里的枪,可他哪里敌得过罗汉军的身手。罗汉军剑状,身子一侧,右手紧紧地握住手枪,不出片刻的功夫,又把枪顶在了陈先锋的脑门上。
陈先锋知道,自己的这招根本无济于事,他闭上眼说:“开枪吧,死在你手里,总比被像条狗一样抓回去,我清楚我的罪,就是崩一百回也够了。我可不想到到时候让我娘过来,搞的生离死别,说不定我还会后悔。”
罗汉军自然不会开枪,莫说是陈先锋,就是其他人他也不会开枪,这是他恪守的底线。
“你跟我走。”罗汉军不想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陶然忽然挡在了陈先锋跟前,她张开双臂护着自己的男人。
罗汉军一下慌了,若是陈先锋想要逃走,他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开枪;可眼前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孕妇。他很清楚陶然虽然对这些事情知情,但却并未参与其中,对这样一个孕妇开枪,罗汉军做不到。
陈先锋见状,担心妻子有危,便上前要推开陶然,罗汉军大声呵斥依旧不顶用,就在这时,陈先锋再次企图夺枪,罗汉军转身收起的时候,枪砰的一声响了,子弹不偏不移地打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鲜血汩汩地向外流着,不知道为什么,罗汉军竟没有觉察到疼,只觉得从大腿根子开始,一股暖流在流淌。
他死命地攥住了枪,他知道这枪不能被陈先锋夺去。
陈先锋拼命来夺,夺的时候,枪砰的一声又走火了,子弹这次没有打中罗汉军,不过却也没有打中陈先锋,而是不偏不移地打在了陶然身上。
听到陶然的一声惨叫,两人停止了争斗,他们统一地转过头来,看着陶然。
陶然捂着肚子,慢慢瘫坐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的缝隙里冒了出来。
陈先锋疯了一样的跑过去,罗汉军捂住伤口,也挪着灌铅的步子过去,不过刚才失血太多了,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气,几步之遥的距离却让他觉得如此远。步子变得越来越沉重,罗汉军继续向前挪着,只见陈先锋抱起陶然,准备朝山下跑去。
这时候警灯大作,罗汉军眼前一黑,一个跟头倒了下去。
罗汉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他的腿部中枪,险些伤及动脉,失血过多,若不是
医生强行输入大量血浆,恐怕他早已牺牲。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常建民。常建民这几天一直带队在这里警戒,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合眼,现在早已经是双眼通红、一脸疲惫。
“呦,终于醒过来了。”见到罗汉军醒来,他显得十分高兴,他说:“这几天可把我们着急坏了,不过医生说你的情况还行,应该问题不大。果然醒来了。”
罗汉军问:“行动怎么样?”
“这次行动的战果显著。除了陈先锋外,制贩毒团伙的骨干成员悉数落网。成果是前所未有的,你的功劳不可磨灭。我已经跟上级申请,为你嘉奖。”
“噢。”罗汉军虚弱地应了一声。
“陶然呢?”
“陶然没有能够救下来,刚到医院的时候,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听到这个消息,罗汉军的内心忽然有一种刺痛,哑口无言许久。
“陈先锋抛弃了陶然?”罗汉军问。
“是的,这个混蛋到最后连自己老婆都不要了,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渣。”常建民忍不住骂道。
“陶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罗汉军虽然明知道答案,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
常建民摇摇头,他叹口气说:“剖出来了,不过生命体征很虚弱。医生说情况不好,估计很难活下来。”
罗汉军又是噢了一声,他想了想说:“陈先锋应该还会回来。”
“你是说为了那个孩子?”
“嗯。”
“我们也这样设想,这几天一直派伙计在盯着,不过现阶段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常建民说出了自己分析的依据,一来陈先锋知道警方必定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他,二来他现在也没有养育孩子的能力,两者综合起来,看来他来的可能性很小。
罗汉军点点头,敲门声传来,常建民去开门,只见芮丽站在了门口。
常建民笑了,招呼着几个执勤的伙计说:“咱们的警花来看英雄了,走,咱们几个出去抽根烟,别耽误人家了。”
大家一阵哄笑,便都出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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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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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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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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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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