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搁置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不批阅,竟然陪着这个傻女人一起闹腾?
现在更是让她住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想到这里,盛凌然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md!他一定是疯了!
突然,房门被打开,叶晚星伸出一个小脑袋看着他,笑盈盈地问:“劳烦王爷尊驾帮臣妾拿一下剪刀和针线呗。”
“你做什么?”
“缝衣服。”
盛凌然以为她是要缝自己身上那件脏衣服,于是给许管家使了个眼色。
拿到工具,叶晚星又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折腾起来。
这是一套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胸前衣襟上绣着的两只蝴蝶十分精致,看起来绣工了得。
叶晚星刚才穿上比了一下,胸、腰、下摆都有些大,所以稍微收一下就好。
她因为从小被叶星耀那家伙照顾的好,所以女红之类的不太擅长,简单缝了一下就穿上了。
上身后,她才发现这裙摆外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十分漂亮。
系好浅色的腰带,只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白莲花了。
云姨终于取衣服回来,禀报了盛凌然,便挑了一套蓝色的便服走到门前。
“娘娘,老奴送衣服来了。”
叶晚星一愣,心想不是让她随便找件衣服吗?怎么专门送来了?
她赶紧去开门。
“多谢云姨,可是我已经有衣服了。”
说完,她还高兴的转了一圈,笑着说:“你看我改得如何?看不出来什么痕迹吧?”
云姨看着她,几乎是目瞪口呆,手中的裙子也掉在了地上。
这一幕引起了盛凌然的注意,他正喝茶的手一顿,眉头狠狠拧在了一起,瞪着眼看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
“啪!”茶杯一下子摔在桌上,四分五裂。
而这巨大的动静也吓了叶晚星一跳。
“怎么了?”
“娘娘,您怎么能穿这套衣服?快脱下来,快!”云姨一边说着一边慌张地冲上去脱她的衣服。
叶晚星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生气地推开她。
“云姨你干什么?我刚穿好的衣服!”
云姨被推到了门边,而此时盛凌然却如疾风般掠入了房内,不由分手就掐住了叶晚星的脖子,直接将她瘦弱的身子抵在了墙上。
“谁允许你随意碰本王的东西!”他双眸充血,氤氲着滔天的怒火。
叶晚星傻了,她一脸的茫然无措,惊慌地挣扎起来。
这男人的手好似钢筋铁爪,几乎快要扼断她的脖子。
“放、放开……救……救命……”
疼痛令她眼角溢出泪水,无助地看向一旁的云姨。
收到眼神,云姨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劝阻。ωωω.χΙυΜЬ.Cǒm
“王爷息怒,王妃她并不是有意的,老奴这就帮王妃更衣……”
云姨的求情让盛凌然找回了一丝理智,他松开了手,瞪着眼前大口大口喘气的少女。
只见她脸色憋的通红,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仰起头满是痛恨的看着他。
她眸底充斥着仇恨,波光闪动透着无比刚毅的决绝,好像恨不得将他杀了。
这眼神,与他脑海之中的另一双眼睛重合,深深将他刺痛。
“滚出去,立刻滚出去!”他怒吼。
云姨被吓退,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头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叶晚星只觉得眼前突然暴怒的男人像一头失心疯的野兽,几乎快要把她撕裂了吞入腹中。
她害怕,爬起身就要跑,却被一把揽进怀中,直接扔在床上。
“啊……”她被摔地浑身快要散架,忍不住叫了一声。
可还没反应过来,巨大的阴影便将她覆盖,一双冰冷刺骨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扯开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你干什么?放开我,盛凌然你冷静一点……”
叶晚星大声喊叫着,可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她拼命捶打他的肩膀,抬脚往他身上踹去,这些都如同隔靴搔痒,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她被他硬生生扒了个精光,丢在了一旁。
盛凌然捧着那件衣服,满眼的珍惜,小心翼翼地将它铺平,然后检查。
他发现腰身处被剪开又缝好,针脚有些凌乱,显得很粗糙。
顿时,怒火攻心,抓着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为什么要碰它!为什么!”
他回头质问,这才发现叶晚星被他脱的不着寸缕正蜷缩在角落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和曾经那样的眼神一样,充满了恐惧、绝望、痛恨。
他愣住了,心头的怒火瞬间因为她脸颊上的泪痕而瓦解。
“算了……”
终究是轻叹一声,将已经毁了的衣服扔下。
然后起身走到床边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叶晚星的身上。
“回扶云殿去吧。”
他冷冷的看着她,那样的居高临下。
仿若是站在雪山之巅的神明,睥睨着一只受伤的小鹿。
可眼前这小鹿正是被他所伤。
他像是处于黑暗与光明之间的矛盾体,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任何人都猜不透,看不清。
无法捉摸。
云姨见没了动静才终于敢进来,忙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王爷……”
“烧了吧。”盛凌然只留下这句话,便抬脚离开了。
叶晚星满心的愤恨,却在看到他落寞的背影时,有些踌躇。
云姨把衣服放在一旁,转而去捡起给叶晚星准备的衣裙,然后亲自服侍她穿好。
“娘娘,您尽量不要碰王爷的东西。”
“他又没提前告诉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叶晚星也是满腹委屈。
“唉……”云姨叹了口气,替她穿好以后便要拿着那件衣服去烧毁。
叶晚星急忙抢过来:“能把这个给我吗?”
“……您想做什么?”
“扔了怪可惜的,料子不错可以改个丝帕什么的。”
“那您尽量不要让王爷看见。”云姨叮嘱道。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恕老奴不能告诉王妃。”
“哦,那就算了,我也没这么八卦。”叶晚星笑了笑,把衣服收起来。
“娘娘,刚才给您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到您背后的伤口有些复发了,待会儿老奴过来给您上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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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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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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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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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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