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没有结婚的感觉,只是被周围的人起哄觉得:哦,要走个结婚的仪式,所以应该表现得兴奋一点。
但是在心底,他早已经把温南柠当作自己的所有,所以对这个仪式也是本着不留遗憾的心态。
原以为是这样的。
可见到她身穿婚纱,圣洁美丽,娉婷款款地站在自己面前时。
他觉得浑身开始发烫,那种归属感排山倒海而来,他开始真正意识到这个女人以后要和自己白头偕老,走过一生了。wWW.ΧìǔΜЬ.CǒΜ
温南柠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在他怀里抬起了头,“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咬字清晰的嗓音把他从神魂震荡的情绪里带了出来,回过神他先是温柔地朝她摇头,而后侧过脸冷冷地瞥了一眼薇娜。
态度差别太过明显,看得薇娜气得不行。
纪宴西牵着温南柠就往外走。
薇娜扯了扯嘴角,手一挥,两名黑衣保镖拦住纪宴西。
纪宴西脸色发沉,转过头来,压着音调道,“你以为这样能拦得住我?薇娜,还需要再次提醒你这里不是巴黎吗?”
眼下之意,在他的地盘里还敢和他闹?
薇娜摊手,“我也没想怎么样,不过是给你的婚礼添一点乐趣而已,你不会觉得永生难忘吗?多特别!”
话是这么说,可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却纹丝不动,也没有退开的迹象。
纪宴西放开拽着温南柠的手,转过身来,挑着眉看向薇娜,“你确定要和我作对,在这儿?”
也许是纪宴西的姿态太过挑衅,薇娜渐渐收了本就虚弱的笑容,眼神不甘又痛心的瞪着纪宴西。
温南柠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其实从刚才见面到现在,她都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这种感觉在到达酒店后更加明显。
薇娜就是个纸老虎。
她不过就是想给这场婚礼添点堵。
不然她怎么会来酒店呢?她并没有想要破坏这个婚礼。
温南柠曾向纪宴西了解过基诺家族,除了她哥哥唐德是个异类外,家族中的其他人虽也有野心,但对于私生活都很低调,尤其是她父亲,绝不会认同她作出抢婚的事儿。
商场上的较量是兵不厌诈,但对于破坏人婚礼这种会影响家族声誉的事儿来说薇娜还是不敢做的。
温南柠上前一步,手拽了拽纪宴西的西装下摆,朝他摇摇头。
她又看向薇娜,露出友好的微笑,“薇娜,其实到现在你已经很清楚了,且不说他已经完成了你的要求,就算完不成,我们大不了把婚礼推后,可你也许会因此而无法离开这里。如果被你父亲知道你偷偷跑来这里,他肯定会生气的吧?这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薇娜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是偷偷来这里的。”
“猜的,这不你已经承认了。”
温南柠抿着唇笑。
“你们都狡猾。”薇娜没好气地道。
不过态度和对纪宴西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她很好地接住了温南柠递给她的台阶。
但是神情仍显别扭。
温南柠想走过去,却被纪宴西一拦,“你走这么近干嘛,不怕她挟持你?”
温南柠歪着脑袋笑,“北城是你的地盘,酒店也是你的,你怕什么呀?”
纪宴西想了想也是,便松开了手。
温南柠走到薇娜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
“既然来了,就参加完婚礼再走吧,你看,你给我盘的头发多好看,我很喜欢。至于你父亲收购的公司,是他们之间的商业竞争,做生意嘛都是有亏有赚,你父亲不也是用不太光明的手段从宴西手里抢走的嘛?那就不要怨恨他用类似的方法回报他。”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你说呢?”
温南柠笑着看她。
薇娜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就算为你撤出法国市场也甘愿。”
温南柠撇嘴道,“他才不是为了我才退出法国市场呢,不过是他自己的商业布局,他也就说点好话骗骗我罢了。”
纪宴西一听,急得要解释。
温南柠却朝他一瞪,阻止他解释的动作。
“其实你不知道,他也就是看着好看,做生意有点能力罢了,可是生活上一团糟,就像个小孩,连照顾人都不会。还要我来照顾他,一点都不浪漫,直男的很。如果不是奶奶要求,他甚至连婚礼都不想给我。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人,我听说法国男人很浪漫啊,我以前就想找个法国男人。”
听着温南柠对他的数落,薇娜彻底笑了,心情舒爽,果然,纪宴西并非十全十美的。
她的话里纵然有夸大的嫌疑,但是这段时间她也调查过他们。
纪宴西整天只知道忙工作,经常冷落温南柠,一点儿也不顾家。如果不是纪宴西,这样的男人她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温南柠见事成,笑得愉悦极了,然而站在她身后的纪宴西黑了脸。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但是被她当着面说这些半真半假的话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薇娜本来就只是想气气纪宴西,也没真的想搞砸婚礼,而且她清楚,北城是纪宴西的地盘,就像基诺在巴黎,她如果真的破坏婚礼,估计纪宴西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可没那么傻。
如今能让他紧张这么一下,已经是达到目的。
她很识趣地接下温南柠的橄榄枝,伸手引路,“走吧,新娘子,去参加你的婚礼。”
此刻再回公寓,从家里出发已经不现实了,老宅那边还不知道温南柠被带走,然后明岘打电话给仙姨,让她通知伴娘们直接去酒店汇合,并且对两老保密。
在一阵慌乱之后,婚礼按部就班的进行,只除了陆熙然心心念念很久的整治纪宴西的计划落空,但看到温南柠完然无恙,这份计划也就变得不再重要,如今看到她能够幸福就已足够。
陆熙然和陆御风坐在台下,看着新人交换戒指,陆熙然忍不住看了哥哥一眼,她凑过去轻声问,“哥哥,你没事吧?”
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这种痛别人是难以体会的。
陆熙然同情自己哥哥,可这也是不能强求的事,温南柠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可惜,她的选择不是他。
陆御风视线紧紧盯着那对新人,似乎想把这种仪式刻印在心里,半晌后他淡淡地笑,“没事,只要看到她幸福……。”
她幸福就好,至于他,会过去的。
霍青央隔着几个座椅看着陆御风,心中酸涩,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这些年,她慢慢和温南柠拉开了些距离,主要也是因为陆御风,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着远离后对他的感觉就会淡了。
但是并没有,如今,他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心是不是很痛呢?
和她曾经一样的痛。
这时,陆御风转过脸来,视线和她碰上,撞出会心一笑。
霍青央豁然开朗,
是啊,生活还会继续,未来还有很多不可预知的事,何必固步自封呢?
她从未向他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她下定决心想要跨出这艰难的一步。
她坚信,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得到幸福的。
就如台上的那对新人。
纪宴西和温南柠互相看着彼此,温馨而浪漫的音乐在她们周身环绕,礼台中央顶部的玫瑰花满从天洒落,他们就在这漫天玫瑰花雨中交换戒指,轻吻彼此。
自此一生,他们将互敬互爱,荣辱与共,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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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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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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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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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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