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他并非无动于衷。
从没在外人面前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尤其还是陆御风面前。
温南柠红着脸想要去推纪宴西。
他也没流连,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便离开她的唇。
同时垂眸观察着她的表情,
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倒也没有其他的情绪,纪宴西心里才好受了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下意识就把陆御风当成假想敌,明明两个人确实没什么关系。
若是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早就在一起了,也轮不到他。
道理是清楚,可每当见到两人站在一个空间里,他浑身的刺都会竖起来,时时都在战斗状态。
刚才那一吻,是宣示主权,更是挑衅。
陆御风是个敏锐的人,他何尝看不出纪宴西那点心思。
他无声地笑笑,拽着陆熙然走出去,经过温南柠身边时,朝她点点头,然后离开。
纪宴西冷然的盯着两人眼神交流,心里憋了一股气,没好气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温南柠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关了灯,就要锁门。
男人靠着门不动。
温南柠瞪了他半天,他才慢悠悠地站直身体,退后几步,让她关门。
两人上了车。
温南柠还在想陆熙然的事,就觉得身侧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她无奈抬眸,“你有事说?”
他扬了扬眉毛,“你没话和我说?”
温南柠摇头。
中午刚分开,分开不过四五个小时,有什么好说的?
见她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纪宴西咬着牙盯了她半天,最终一个字一个字地磨出来,“陆御风为什么会在画室?”
“你不是看到了吗?他来接他妹妹啊。”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纪宴西一肚子气。
他当时还没认出来,后来还是唐景越那家伙说她画室里那个是陆御风的小妹。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
但现在他越想越怀疑,陆熙然来画室工作的目的。
他搂着她,若有似无地摸着她的脑袋,试探地问,“陆熙然这种身份,为什么来你画室上班?”
“她说要当个有点小成就的米虫。”
温南柠想起应聘那日陆熙然的话,不由地弯了唇。
陆熙然是个单纯的女孩,所以温南柠也怕她被骗,正因为心里对她有这份宽容在,因此对于她今天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也没放在心上。
再说,她是陆御风的妹妹,面对她,她总是多一些耐心和包容。
“你很喜欢她?”纪宴西沉着脸问。
温南柠没多想,点点头,“她人很好,我挺喜欢她的。”
原本一句很正常的话,听在纪宴西耳朵里就变了味。
他摸着她脑袋的手一顿,继而更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像摸一只宠物猫,他状似漫不经心道,“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在画室能帮什么忙?”
“还挺多的,她会招呼客人,泡的咖啡也很好喝,还不时有人脉资源介绍过来,开业当天,她有很多朋友过来捧场呢。”
“我没有?”纪宴西下意识就想比较。
温南柠这下才品出点味道来,她抬起头,嘴角含着了然的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吃醋了?”
纪宴西没承认也没否认,他低着眼对上她的视线,那深邃不见底的瞳孔里有说不清的感情,看得温南柠心里沉沦,她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好笑道,“这也能吃醋?大醋缸。”
“我如果吃醋了,你能不能辞了她?”纪宴西反问。
温南柠摇头,“不行。”
纪宴西表情冷下来,“我没她重要?”
听着他这般小孩子的语气,温南柠心里又软又无奈。
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她其实是能感受到,纪宴西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所以他有时候霸道又强势,喜欢把自己的东西都抓在手里,包括她。
她想,这可能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系,妈妈早逝,爸爸也不管他,从小就没体验过父爱母爱,虽然锦衣玉食,但在情感上他是缺失的。
正因为他和她有点像,所以温南柠总会心疼他,满足他的要求,不过一段日子下来也助长了他的脾气。
表面上是个再成熟不过的大男人,心里却是个长不到的小孩。
她觉得有时候还是不能太顺着他,不然就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
她讲道理,“她工作没出错,性格又好,我为什么要辞退她?难道你会随随便便开除一个员工?”
“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可以开除。”
温南柠,“……”
当她没说。
不过她也听出来了,他不喜欢陆熙然。
“你还没回答我,究竟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男人不依不饶。
温南柠无语,这有什么好比的?懒得再和他纠缠,她索性闭上眼睛。纪宴西见她这幅样子,气得不行,打不得骂不得,束手无策之下只能用老办法,他低下头,咬上她的唇瓣,轻轻一碾。
温南柠吃痛,睁开眼睛,怒瞪着他,只有这一招吗?
明犀还在开车,挡板也没升上去,他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她心里一气,也咬了回去。
于是接下来就变成两个人互咬,慢慢地,气氛开始变化,刚才还恨不得咬死对方,现在却沉迷在对方的亲吻里,唇齿交缠,彼此夺取呼吸。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
明犀早已识相地升起挡板,可杜绝不了身后不断发生暧昧的声音。
他憋红了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心里暗叹,这份工作,真不是好干的。
温南柠压抑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到底被吻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到后来还是她败下阵来,主动求和。
她靠在他怀里喘息,手机亮了很久也没发现。
第二天周日,因为陆熙然休息,她得去上班。
纪宴西也没休息天的概念,照常去公司处理事情。
两人吃过早饭后,各自上班。
周六周日原本是高于杨的兼职日,但今天他有事请了假,于是画室里就只有温南柠一个人,wWW.ΧìǔΜЬ.CǒΜ
想起昨晚陆御风发过来的道谢信息,她想了想回了过去,“熙然昨天怎么样,哮喘没再犯吧?”
陆御风很快回过来,“没事,今天去医院检查了。”
温南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回了三个字,“那就好。”
点击发送。
陆御风也没再回过来。
她放下手机,准备把门关上,去二楼画画。
最近她发了几幅自己的画传到社交平台上,没想到受到很多人喜欢,这两天订单也多起来。
说实话还真有点忙不过来。
平时陆熙然在还能帮她打理其他画家的作品,现在只有一个人时,她不得不关上门。
想起纪宴西昨天逼问她谁更重要,她不由地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道突兀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南柠抬起头,见到来人,脸上的笑意迅速退散。
纪郡励啧啧两声,狭长的眉眼里尽是玩味的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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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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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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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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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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