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看起来那么大高个,不是什么花拳绣腿,可是双拳难敌这么多手,况且这些人还抓了旅行团里面的人来威胁他,慢慢的自然就落了下风。
主要是这些村民的手上都拿着武器,而他们手无寸铁的自然会败下阵来。
于是这些村民把他们捆得严严实实的,尽管大家再三解释没有恶意,只是来这个地方暂时歇歇脚而已,可惜这些村民和听不懂人话一样,对他们的解释以及反抗无动于衷。
依旧用手里的武器来镇压他们,把他们和牛羊一样驱赶到了小船上,并且把他们两个人一组捆在了一起,粗麻绳死死缠绕着,让他们没有一丝挣脱的可能。
可怜的旅行团的一群人刚从旅游大巴下下来就遭受了这么一个无妄之灾,他们所有人都被来历不明的村民们捆了起来,然后押送到船边就和对待货物一样,随意扔在船上。
岸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设起了一个高台,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同时还有村民不停地从远处搬东西过来布置现场之类的。
苏墨眉眼抽了抽,这不会要做什么法吧?
苏墨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看着面前这条清澈见底的河底,心中隐隐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是让人无法预料的。
因为人数太多,并且船也不是很大,所以分开了三个船将他们装了上去。
和苏墨一起的,在其他船上的两个玩家也是战战兢兢的。
这两个人也是经历过无数副本的人,看到这种突发状况,显然也是有点不知所措,同时他们也预感到了危机。
作为一个常年游走在危险副本中的玩家,基本上都对自己的死亡期限或多或少的有点预感。
他们三个人表现的很不安,不是因为被绑起来,而是对接下来未知的情况,以及这个灵异副本的不确定存在而感到迷茫。
不同于他们三个玩家,这里的原住民npc就表现的和他们很不一样。
这些旅游团的人大多数都是老胳膊老腿的老年人,不然也不会叫夕阳红旅行团了,偶尔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但也是极少数的。
这些原住民npc作为一群大叔大妈,虽然平时战斗力爆表,但是在刀具的威胁下也只能乖乖听话。
有几个还硬撑着说要喊警察,因为没有搜身,他们勉强够到了自己裤子里面的手机,然后直接按了紧急报警。
可是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这里是不会有信号的,更不可能叫警察,不然接下来的恐怖事情就没有办法发生了。
苏墨在看到很多人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就预感不会成功。
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们根本打不通,况且这又是在山区地方穷山僻壤的,就算打通了又怎么样也不能立即赶到现场,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很难说了。
在这些村民的簇拥下走过来一个老女人。
这个穿着怪异的老女人明明皮肤已经很松弛了,满头花白,可她依旧穿着艳丽的着装,大红色的裙装,还有被抹的惨白的脸。
大红的脸蛋儿涂的圆圆的,看起来十分惊悚,就连嘴唇都涂得红彤彤的。
身上穿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他们这个地方举行仪式需要的盛装,身上挂满了珠宝,恨不得将所有的玉器宝石全戴在头上才好。
就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打扮,放在哪个地方可能都会被叫疯子,可是在这个地方众人把她簇拥起来,就明显是把她当做了某种信仰来信奉的。
她看起来神神叨叨的,手里拿着一碗米在河边撒着,而在河边还摆放着一个案台,上面好像是供奉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雕塑之类的,具体什么苏墨没有看到。
但他注意到空中有烟雾缭绕,案台上应该插了好几根香,同时天空中飘着纸钱燃烧之后的灰烬。
这个神婆边撒米边喊道:“秋年!!!走好,不要再闹了,快快投胎,快快投胎,找户好人家,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给你找了替死鬼,看中哪个就把哪个带走吧!!!”
苏墨还有那两个绑在另一条船上的玩家都听得心惊胆战的,好家伙,看这架势不仅有鬼,而且还是厉鬼啊。
怪不得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是语音播报,多贴心啊,生怕他们一进来就被绑了,根本没时间查看自己的任务。
至于那些导游还有旅行团的人,走南闯北的什么东西没见过,看这架势也差不多能摸清楚一点东西。
就是要拿他们献祭呀,这群刁民摆明了不怀好意,让他们死了。
离苏墨不远处的红姐小声嘟囔着骂道:“穷山僻壤出刁民,这都是什么鬼习俗?难不成真要把我们淹死啊。”
神婆絮絮叨叨地将这些话一直重复着,说完之后她又看着绑在船上那些已经老胳膊老腿的老人家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得找一些年轻的来,这些人太老了,活不了多久了,是怎么有阳|气的呢。”
“依我看该找些年轻力壮的,阳|气足,寿命也长,一看就精神,可以给秋年好好折腾一下。”神婆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镇长和他开始讨论着。
镇长对她的态度很恭敬,就算这个神婆穿的奇奇怪怪而且很吓人,他依旧没有任何不敬的神色。
甚至还主动请教:“那请问阿姆,该多少人够呢?这几船的人应该会让她怨气消吧。”
神婆又接着摇摇头,手里拿着一碗装着黑色液体的东西,直接泼到了河里。
“算了,她已经出来了,让她自己选吧。”
那个黑色液体进入到清澈的河水时,原本会在稀释下逐渐消散干净的,可是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水呀。
碗里的液体一泼出去,河水就开始惊悚的变黑,清澈可见地在肉眼下以飞快的速度变得漆黑起来。
苏墨在船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河水颜色越变越深,最终完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比墨水还浓。
墨水黑的河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像是被煮沸了一样,河水表面不停的冒出黑色的气泡。
在船上人的尖叫中一只伸着利爪的手伸出了河底,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这只手惨白惨白的,青黑色的血管暴露在几近透明惨白的皮肤之下,指甲又尖又长,正在从远处快速地朝他们这里游来。
大家都被绑着,只能瞪大眼睛,惊悚的尖叫,大家疯狂扭动身子,想借助微弱的力量让船游动,这样的话就避免那只手碰到他们了。
可事实上他们想的是太美了。
那只手像是有奔而来一样,冲着他们就游了过来。
有人挣动幅度太大了,歪歪扭扭的,于是其中有一只船彻底翻了。
那只手也在众人的面前之中穿梭,引得惊叫连连。
一时之间人仰船翻的。
苏墨旁边的付延也吓得不轻,但此时他还有心情安慰苏墨,他看不到苏墨,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贴着苏墨的背,然后背部就出现一股奇异的感觉,痒痒的,热热的。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尽量放缓语气来安慰苏墨:“黑土,不要怕啊,等咱们上岸,我就把他们全打倒,我手上有个小刀片已经快把绳子割完了。”
苏墨:“???等等……黑土是谁来着?你是在叫我吗?”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个绰号。
这是谁?确定是喊他跟他说话来安慰他的吗?
等他想起自己名字中墨的构造是什么之后他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苏墨面无表情地答应了:“嗯。”
所幸那只手将每个玩家查看了一番之后,可能是觉得没有挑到他合心意的人,就直接钻进黑水里消失不见了。
那只手离开了漆黑冒泡的河水之后也慢慢恢复平静,恢复成从前清澈的模样。
不过恢复的速度就比较缓慢了,但好歹也在回复,所以大家也不会过于阻止什么的,只能眼巴巴的看河水回复。
在水上面的庆幸自己活了一条命,而在岸边站着的村民则懊恼。
那条船翻了在河里正在游泳的旅行团的人们也想办法互相解开了绳索,同时也慢慢爬到了苏墨所在这条船。
由于太多人过来了,并且苏墨在的这条船比较近,所以大家都拿手扒着船的边缘,开始自救模式。
可问题是船太小了,所有人都把力气放在一点的结果就是……
船开始剧烈倾斜着,那架势好像要成为第2个翻船的典范了。
原本小船就不稳,摇摇晃晃的,从刚刚那只手游来游去的时候,就有翻船的危险。
再加上现在这么多人扶着船边颤抖的更厉害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苏墨就能听到铃铛响个不停。
苏墨也难受,他蹙着眉并拢着腿像是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只让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琇書網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苏墨的脸,他一定会惊奇。
原来这个男人眼角周围都是红红的,眼睛里一片水雾蒙蒙,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
特别是对于女生来说可以激发女性的光辉。
只要船剧烈抖动就有铃铛响,苏墨咬紧了下唇,眼睛里湿漉漉的,感觉自己现在很无奈,所幸铃铛的声音很细微,一般人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得亏现在里面全都是女人的尖叫声哭喊声,周围也都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合在一起,那么吵的情况下,谁还有功夫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都是保全自己的小命去了。
付延是离苏墨最近的人,从刚刚在大巴车上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好几次轻微的铃铛声响,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这声音一直在,他都快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在刚刚这声音好像变得很大,就像就像这铃铛就在他周围附近一样离得太近了。
于是这次他按耐不住疑问终于开始发话了,他问苏墨:“你是不是听到了铃铛声?”
苏墨确实听到了,可这话不能说,他只能装傻充愣,听到了也只能当做没有听到。
“没有呀。”苏墨一脸疑问,“你是不是听错了,有时候心理压力大就会出现幻听之类的错觉,我想你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付延挠挠头,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啊。”
“真的是幻听吗?可我感觉就是真的听到了呀……真的好奇怪呀。”付延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苏墨一脸心虚,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耳边一直响着叮铃铃的声音,让他心情更加烦躁了,虽然铃铛的声音清脆,但在他听来就跟噩梦一样,实在是太烦人了。
反正再次看到顾星辞是绝对要把他打一顿的,绝对!!!
翻船之后,那些掉到河里的人因为没有作用又被那些村民们从河里捞出来了,这时候船上的人都少了很多,就没有人扒着船的边缘了,船就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恢复了平静之后,苏墨就基本上好多了,他基本上也就听不到什么铃铛的声音了。
其实从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忘了铃铛的存在,要不是刚刚船颠簸了一下,他真没想起这事儿。
苏墨甚至开始苦中作乐了,他自暴自弃地想。
习惯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那些岸边的村民们见他们并没有被那只手拖下河里去,所以他们又将这些船都收回来了,旅行团的人再次回到了岸边。
可是这些村民压根没有将他们放出来的意思。
付延才不管这么多,他已经偷偷的用刀片把麻绳磨得很细了,再等一下下时间就可以了。
正当付延准备用一个刀片解决掉这些人的时候,岸边突然出现一个邋遢的男人阻止了这一切。
此时天也快差不多黑了,这个邋遢的男人已经点起灯了,拿手里拿着一个走马图画的灯笼。
他整个人的身上死气沉沉的,用目光扫视着这群旅游者,最后才动了动嘴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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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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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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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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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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