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出面了,二嫂肯定不会记得他们的好。
购置了菜刀和一些东西,花了将近一两银子后,他们一行四人才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时分,伤口恢复得差不多的江君易又开始亲自下厨。
而她就和虎蛋虎妹在屋里玩编花绳。
天越来越黑,饭菜刚出锅,屋外就传来二哥江明贵的喊声。
“大江,你出来!”
江君易端着菜走出去,“什么事?”
“你二嫂呢?”
“我怎么知道。”江君易面不改色。
江明贵闻言,一把推开篱笆,气冲冲地走过来要拽江君易的衣领子,哪曾想自己根本就够不着。
“她知道你们今天也去县里,她说了,到了县里就跟着你们去卖灵芝,咋可能你们回来了,她还没回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少往我头上扣锅!”江君易不耐烦道。
“你!”江明贵气得语塞。
一个女人彻夜未归家,被村里人知道,到时候什么风言风语都来了,他的脸面可就没了。
江明贵强忍着怒气,温和道:“大江,你人高马大的,走夜路也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你去县里找找看,把你二嫂找回来。”
江君易冷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说道:“二嫂是你媳妇,又不是我的,我不去。”
“你个混小子!她也是你二嫂啊!”
“那又怎样?你们家又不是没有人,你和大哥,还有大伯去找不就行了?”说完,江君易转身进屋,没有再理会。
江明贵见状,骂道:“江君易,你这个白眼狼,亏得二叔收留你照顾你,现在俺们两家有事,你竟然不管不顾,你小心天打雷劈!”
屋里的苏暮清闻声,走出屋门,不悦道:“养大江的是老爹,又不是你们江家,大江不欠你们江家的,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都分家了,没有什么大事,基本就是各过各的,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
再说了,凭啥让大块头去找人?江明贵兄弟俩都不是男人吗?
“大江媳妇,这是男人间的事,你甭管。”
苏暮清抱着胳膊嗤笑:“你还算得上是男人吗?连自己媳妇不见了,自己不尽力去找,反而在这磨叽,有这功夫,你都到县里了!”
江明贵憋着一口气:“好!俺不跟你们废话,你们告诉俺,你们今儿去哪里卖的灵芝,俺去县里问问。”
他必须把婆娘找回来,否则明天自己的脸就丢尽了。
苏暮清也没有隐瞒,说了是济生堂之后,直接将屋门给关上,一家人坐下好好吃饭。
夏天的夜晚总是过得很快。
次日,苏暮清刚起床,就听到江君易正在外面跟二哥起争执。
听到争执的内容,原来是二嫂被送官之后,挨了板子才被放出来。
结果没有牛车,只能走路回来。
走到半路,又饿又累晕了过去,还是今早车夫拉人去县里的时候发现的。
车夫拉人去了趟县里,回来才将二嫂给拉回来。
二哥得知那些根本不是灵芝的时候,就来找江君易麻烦,嚷嚷着要赔偿。
“这件事跟我们夫妻俩有什么关系?二嫂自己摘了的毒蘑菇去卖,又不是我们让的。”
江明贵不依不饶:“就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误导你们二嫂,她也不会犯这样的错!”
在屋里的苏暮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开门走出来,“二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一些泼妇还无理取闹?”
“你还说,就是你们的错,害得你们二嫂被打了板子,这一次医药费,你们要赔,不然俺就告诉村长,让村长赶你们出去。”
江明贵以为苏暮清几人会害怕。
没曾想她听到后,笑得肆意,“那你就去啊,看看村长帮的是谁!”
村民闻言,想起老胡的事情,纷纷劝江明贵,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
有人指出,苏暮清跟村长有某种交易,所以村长才会向着她。
“切,只怕是床上交易吧,她一个啥都没有的狐媚子,能有啥可交易的!”
“慎言啊何婶,小心大江打你。”
“怕啥,他要恼羞成怒打俺,说明俺说的不错,他心虚了,才会气。”
何婶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也传入苏暮清和江君易耳中。
苏暮清就知道何婶不会对自己有好眼色,毕竟当时是她戳破狗子装伤的事。
可还没等她有反应,江君易大步上前,庞大的身躯直接逼近村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村民让开一条路,把何婶暴露出来。
“你给我媳妇道歉。”
何婶仗着自己年纪大,无畏无惧,“凭啥!俺又没有说错!你一个小辈敢打长辈,小心天打雷劈!”
“给我媳妇道歉!”江君易面色铁青,捏紧的拳头咔咔作响,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就不……”何婶咽了一下口水,双腿忽然哆嗦一下,但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乱来。
就在江君易忍无可忍要亲自上手将何婶揪到苏暮清面前道歉的时候,苏暮清喊住他。
“易哥,不用管这种乱嚼舌根的人,她们这些人胡乱说话,肯定会烂舌头的,而且还是怎么治都治不好的那种。”
苏暮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表情冷静,可这番话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呸!”何婶啐了一口,“你这狐——”
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脸色一变,舌根传来的疼痛让她的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何婶。
随后村民看到何婶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不会真烂舌头了吧?”有人不安地问道。
何婶伸手捂住嘴巴,但还是制止不惜的疼痛,她甚至能看到嘴里滴出来的血。
这一瞬,何婶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场的只有苏暮清懂医术,众人纷纷催促她帮忙看一下,别等下弄出人命。
苏暮清无语地扫了村民一眼。xǐυmь.℃òm
“她刚才怎么骂我的,你们都忘了?还有,她骂我的时候,你们不帮我发声,现在想让我听你们的?没门!”
众人无言以对,有人羞愧地低头。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去村西看看,杨老根他闺女跳河了——”
闻声,大家都没有再理会地上的何婶,纷纷跑去村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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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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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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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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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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