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她被刀后重回18岁>第 248 章 (未来)秀珍被怀疑
  零道:“一天的时间,我只想知道明日的谁胜谁输。”

  豪哥的第一反应急忙跑到他的脚边,跪下来给他磕头都快要认祖宗了,那令人心碎的哭声响天动地道:“我仅仅是一个地痞流氓,也不曾想过要当你的徒弟,我是被她拽过来的。”

  无名将他的手拂开道:“谁叫她带着你来了。”

  豪哥身为内部的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惊惧之下眼珠疯狂的直转,扫视她俩之后吼的大声道:“我不认识她啊,鬼知道她救了我之后,就想着要杀了我。”

  “对对对,巫泽,他们要杀了你,还成立了什么猎…”他颤着的手还笔直的指向了那边,话都没说全,后脑勺一阵钝痛,被她用膝盖踢了后晕倒在了地上。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下秀珍面色不变,俯视着他的同时去外接了盆水。

  直接浇在了他的身上,剑落地的脆响嘭的一声惊得他马上爬起了身,在她的目光下他的双腿发软。

  巫泽微蹙着眉心,他身处于的位置仿佛岌岌可危,这下听到他的话,他更是深知性命难保,若是不能尽早除掉眼前之人,日后入睡也难安。

  眼前之人正是秀珍。

  他刚才一直盯着她看,而普通人来杀巫师本是逆天的事,这让在旁的所有人在惊醒以来之后都看向了她。

  真是晴天霹雳,管他人如何想,她只是看着他道:“巫泽大人一手能遮天,我又会对你做什么呢?”

  零转身道:“你的功劳胜过天,我族的耕收也不会日益激增了。”

  巫泽表面上也不能再计较太多,主动给了她台阶下道:“你们中必有一名胜者回来。”

  他的裤子都尿湿了,双腿直打颤,她能预想到他成为刀下魂的时刻,而他连逃跑都没力气了。

  豪哥死死的盯着她,但她双目遮住也感受不到来自他的威胁,他晃过去的手被她快且狠的捏在手里。

  刚传来骨节错位的声响,她嘴唇微扬道:“开始吧,我等你十分钟,你随便躲,往城门外都可以。”

  这股刺鼻的尿骚味还没弥漫于室间时,他们很快掩住了鼻,他想骂这群不识天高的人真不要脸,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只得马上拔腿跑。

  但豪哥依旧不爽,堵在心里那口郁气让他心下一横道:“她就是秀珍。”

  只要让别人怀疑她,就能中止这场实力悬殊且不切实际的比试。

  被这么人看着,她不答反而望了过去道:“首领,希望我是吗?”

  零隐约能感受出黑布背后的双目微眯起来后那股冷意,族内也是前段时间才出现这么一个人。

  欣悦碰了碰她的胳膊道:“族人在等你放话。”

  秀珍刚别过了头,便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我愧对她,而她似乎很恨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一直在等她回来。”

  秀珍淡淡的笑了笑,转过身按在剑鞘上的手一顿,听她说:“我当时像现在一样,就不会错失了她吧。”

  秀珍特意嚼重了最后一个字,“那位不知名的战士是我的手下败将,杀了便是杀了,我可不是首领,凡事顾及太多,对我就一个字,杀。”

  杰希道:“她确实不是秀珍,我记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一提到秀珍,室内气氛变得滞重,谁都知道被赶出去的人注定身上有污点,才会遭所有人的唾弃,而那些不知实情的旁观者唏嘘不已。

  旁人还在互相猜忌,有个孩童垫着脚向上面伸展着双臂,想吃飘荡在半空中的红苹果。

  “任何人都不用来理解我,我不需要。”她说完,从背上抽出一支长箭,箭尾刻着漂亮的纹路,一条绑在她的手臂上的黑色丝带。

  她弯弓搭箭,对准悬挂在门上还吊着一个苹果的细线,长箭倏地破空而出,正中了细线的那刻,她凌空飞起,身形矫健。

  只见一道虚影,她将苹果稳稳的拿在了手里,很精准的抛过去,一道利落的弧线嘭的一声接到吃的人笑了。

  前不久首领刚突显出了她不凡的射艺。

  杰希好不容易攒满了的好感瞬间都没了,拳头都捏紧了正打算上前,被她一把拦在了身后。

  她看了过去道:“平日里都没人陪我射箭,他们的技艺都不如我,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现在我有机会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消遣日子了。”

  零灼人的目光停留于她身上半会,又道:“别忘了,我要追究责任,关于婳的事情,是要叛变还是什么?这件事十分严重,我要彻查,懂?”

  邬说的小声道:“我听族人们说,只看到一道粗壮的人影晃了进去,我猜是个男人。”

  乌族的长老找准了机会快速上前一步,主动示好,“我听闻巫泽大师什么都不在话下,不知他能否给我们献上一手。”

  巫泽心底轻嘲了一句‘老狐狸’,还是握笔上前了几步,拿出墨笔在宣纸上随意横扫了几下,挥毫之间哪怕纸上溅了零星几点墨,也能看出他修养精深。

  邬当即拱手相抱道:“真是才华横溢。”

  杳姬站在一旁,视线之内一片漆黑时听

  到了一片的夸夸之词,她又向前移身,靠的更近一些,出于本能已经瞪大了双目。

  巫泽将宣纸拿到了她的面前来,触及到她的瞳孔外像似覆了一层浅白色的薄膜。

  他回过身道:“首领,族内美人多,我能否在其中挑几人来照顾她的起居?”

  首领很爽快的应下了,有人又提议继续寻人来教书,若教导有方,他日族内有学识的人不在少数。

  邬在旁道:“一个人潜心专研一些深奥的书,让她看起来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情趣,打打杀杀不是更好?”

  巫泽问:“你认为我如何?”

  邬想都没想道:“你没有一点不足的地方,很多女子会产生爱慕的情绪,也实属常事。”

  巫泽回道:“不,若一个人的字写得极好,这样我自然而然会同她亲近,哪怕学的一些看不过眼的拙文,我也会不胜感谢,原是有德有才的女人入得了我的眼。”

  其他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更加仰慕他了,而他眸眼半合,话锋一转道:“但近日我们巫师中死了一人,你们…”

  他话还没说全,两侧的人一惊一乍的说,“不会吧,巫师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是我们把他们贡成了神吗?”

  巫泽皱起眉,又道:“请首领给我做主。”

  旁人贴面窃窃私语,他言谢过后跨过门槛将门合上了。

  嘭的一下关门声,杳姬也惊得回过了神,怕又让他不悦说的小声道:“首领明显不悦,你选这个时机说,不会太妥当吗?”

  巫泽道:“让他们一睹我的才华,首领始终都无法撼动我在族中的地位,我也不可能放过暗杀我们的人,任其过的滋润自在,等我擒拿了那人,一切尘埃落定,我带你去看山看水可好?”

  杳姬拿到鼻间来嗅了嗅纸面,原来墨水的香有点像竹子在太阳下的气味,道:“不必。”

  说完告辞了,本就看不见,还要忍受黑暗里蛰伏起来的怪东西,她后退一步道,“我不会让她再遮掩真面目,但我好奇,你对她有不同之见?”

  巫泽将她前面的石子踢开一点,瞧着她的腰肢跟院外的竹子一样纤瘦刚好,心中想揽到怀里来,但他始终没有对她出手,说的也坦荡道:“我猜她是秀珍,这几日我派人查过了,族内几乎没有人在之前看见过戴黑布的人。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

  而秀珍想脱下黑布看清楚她神态上一丝一毫的变化,身侧划过一缕风,从外面跑来的人在她的身边跪下道:“首领,婳终于醒了,她已经昏睡很多天了。”

  秀珍不急着去收拾她,跟随着他们向屋外走的时候,几声‘嗷呜’从她的身后传来,她还没回首就准备取下黑布,已经放下了手,还是向着满园的花色四处的望。

  “小黑,你回来了吗?”她喊了很多遍,但只有低微的虫鸣声在回应着她。

  一踏进头顶的光一下子暗淡了许多,她置身于阴暗的室内还闻到了淡淡的檀香。

  等零用湿帕子为她擦拭着四肢,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尽管她看不见,但身前的一切都开始产生了变化。

  光让她身上的每根毛细血管都在舒张,而她一步步靠近了床榻前,床上的人闭着眼还睡的死沉。

  在一声声天边来的‘嗷嗷’叫声中她拿过枕头盖在了她的脸上,死死的、不让她有一丝呼吸、尽可能消减了她心中的恨意。

  被枕头压着的人,那种扭曲的成就感和呜咽声,一点点没了气,她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罪行,证明了她在这里畅通无阻。

  手臂在阳光下变得滚烫难忍,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才知刚才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事。

  零为她喝了巫医刚调制好的药,道:“你还能呼吸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婳近距离看她,都能发现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担忧,红了脸马上躲进了被子里又滚了一圈,语气颇为兴奋道:“零,莫不是爱上我了。”

  秀珍听着她们说一些关心人的话,退后至门外又合上了门,她踩到了脚底的花,没有抬起腿反而将它碾死在地上,而一直深埋在她心中种子不仅发了芽,

  还有开花的迹象。

  在她在四处寻找他踪迹时,他选了最安全也是不容易想到的猪圈里,拿起一根神似球棍的巨型棍棒。

  他将细根细根的钉子往上面按,“不管你是什么神鬼,看我不把你刺成一只刺猬,中了不死也受重伤。”

  猪圈里那头夺走他初吻的猪猪睁开小眼,他吃力的拿起夺命之棍,挥动了几下真希望自己是神之铁手,刺谁谁就能死。

  “真是活的不如猪啊,他妈的部落,他妈的钱钱钱,他妈的时总,不是他,我早就逃出这个地狱了。”

  可倏忽一支利箭从半空中直逼过来,他的身体反应更快就势往前一滚,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击。

  背后的柱子被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大剑痕所贯穿。她的功力有多深不可测他不知道,剑气纵横交错,连天花板也被剑风扫中,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你怎么学的这么快?你是狗吧。”

  “是你学艺不精。”

  他抢过别人手中的火把随意扔进了屋里的床被上,火一燃起来有人前来灭火让她一时间失去了方向。

  豪哥大笑几声道:“哟哟哟,这不就抓不到我了,来呀造作呀。”

  她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后半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秀珍又莫名低笑一声,“没想到有一天我不同再逃,而是成为了追人的那位。”

  他在她进门时身体微蹲,大腿用力,如利剑蓄势待发。抢攻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先发制人,可是他眼前一晃,连跳都还没跳出去,喉咙就被她的手给扼住了。

  豪哥灵机一动,刚才趁着还有时间,跑去别的屋里偷来一个枕头藏在肚子里,这时腹部凸显出来。

  他还用那些花花绿绿的染料一个劲往脸上抹,绝对看不出他是个真男人。

  那么她是如何识别出他的?一定是扮演的角色不到位。

  能从她的瞳孔里看清楚他的扮相,粉红色的眼影和迷之烈焰红唇,真把他恶心坏了,还是要说:“大姐,我只是个卖菜的呀,这一天天太热了,我相公都不干干农活,让我一个已有身孕的..男…呸女人出来。”

  秀珍不上他的当,“他之前叫过我大姐。”

  他看了眼左右两边的猪圈,真想来生做一头只会吃只会玩的猪,依旧要说:“哎哟,我叫你大姐是敬你,小妹多不符合你无人能敌的气场,我见了你都胎动了。”

  “什么?”

  “你瞧瞧,巫医还说我很大可能会难产,孩子要是顺利落地,我第一个叫你。”

  秀珍一皱眉头,“你在说什么?”

  豪哥为了多活一秒,拼命朝她抛媚眼道,“让我的孩子认你做干妈!~”

  她的手指不断的收紧,“告诉你,我识人不是通过长相,而是你给我的感觉,你就是豪哥,能瞒过别人的眼,但在我这不行。”

  秀珍的笑声里透着几分轻蔑,正想就势解决他,也算是帮他帮了仇,但空气中的气流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她正打算转身,他喊出粗鄙的嗓音,“有人在你的身后。”

  秀珍刚想用手挡住双目,黑布率先被她人掀了下来,一缕熟悉的芳香飘进她的鼻间,她才没动手。

  可他的右手仍举在空中,没有落下,刚刚还沉浸在悲喜交集中的他恍恍惚惚意识到一定是得救了。

  可大腿一阵刺痛,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大腿染满了鲜血,噗通一声他笔直的跪在了地上。

  豪哥面朝她,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刚启唇道:“秀…”

  他的嘴被她塞进了一条脏兮兮的抹布,他语气一急更说的含糊不清了。

  秀珍捡起落在地上的黑布,趁着脚步声越靠越近时神色从容又将双目遮住,道:“你找我?”

  “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了。”婳说完,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只因为她要真是全族人之前都在寻找的人,单凭她刚进来,听到是两个人在说话,这时另外一个人绝对会吓到尖叫。

  “跟你说话的那个人居然平静了。”

  秀珍抬起来的手正对她的额头,却又见她笑着说:“但你不是,秀珍早就死了,前几天首领都宣告给族内所有人了。

  “我就知道,零巴不得让她死吧。”秀珍扯唇笑了笑。wWW.ΧìǔΜЬ.CǒΜ

  杳姬望过去道:“你也是眼睛瞎了吗?”

  秀珍开口正想说‘我是假瞎,而你才是真瞎’,但话在嘴边却又绕了回来,憋了几口气才说出口道:“我也瞎了,还请你帮我瞒着别人,我跟你一样,不想别人把我当成瞎子。”

  他被她当成垃圾一样一路拖了出去,关进潮湿且昏暗的地牢里时,凡是上来问事的人都被她几拳打晕过去。

  倒是豪哥一看清对面的人他用手捶打着墙面道:“是你,又是你。”

  时总沦落到现在猪狗不如的境地,坚信有一半都是他的问题,便责备道:“不是你办事不利,我会来到这里?”

  豪哥骂的更凶了,“你给我一毛钱,我也稀罕,有钱的老东西,你在这就是一根葱,别人随便拔。看看你死都要死了,还要忍受这样的屈辱。”

  时总将发间的杂草用手拂去,哼笑道:“等我回去,用钱砸不死你,到时你跪下来舔我老二,我毛也不会给你。”

  “我一想到你客死异乡,就替你难过。”豪哥一说完,脸部被她一记拳头给挥到了一边。

  他脸上裂开的伤疤溢出的血飞到了她的手上,黏糊而又有一种特别的新奇感。

  时总在对面看的乐不开怀,“你早死早好。一见你比我更惨,我就放心了。”

  豪哥不敢跟这娘们作对,只能把所有的怨气积压在他身上,对着他叫嚣道:“你想顺应天命死的自然,这辈子别想出去了,我绝对会杀了你。”

  没有人约束他们,他还真忌讳他会做出不好的事来,便想让她住手。

  可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揍人的喜悦感里,流了满地的血没有让她中止,反而助长了她一直以来的怨意,双手不受控制一下又一下往他脸上砸。

  时总看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忙惊叫了几声,“秀珍,你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我也老了,看不得这些流血的场景。”

  豪哥奄奄一息,昏死之前说的语无伦次道:“我就知道你是秀珍…”

  时总见她喘着息贴墙一点点滑落在地上,从前她还约束自己,现在却像没有绳索捆住的狼在肆无忌惮发泄怒意,他恍恍惚惚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你这么做,开心了吗?”

  “不知道。”说着,她对他眼中的惧意而感到不满道:“你不感谢我吗?”

  时总到底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原本空腹现在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不是...你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人,我也还没让你下这么狠的手。”

  秀珍将从其他地方寻来的怪花,塞进了他的裤袋子里才道:“这是个杀人游戏吧,我只是顺从了规则,不是他们亡,就是我死。”

  她走出去,将地上几个晕死过去的人踢醒过来,微笑着坐在座椅上,双手在膝上交叉,一派轻松自如的模样道:“等人问起话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们甘愿在地上躺这么久。”

  这几人相顾无言,却又异口同声道:“大人不说,我们嘴巴也严实。”

  “人给你们关好了,放走了谁也不要想逃过罪责。”她一说完便起身,其他人点头如捣蒜,任她从这里安然无恙的离开。

  回屋后她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周边没有任何一个样摆设导致整个屋内空旷旷的,不时有婉转的虫鸣声,更广袤森林里的虫叫声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可无论何种,都一样为黑森森的夜里增添了几分惊悚。

  她出现在被族人们围堵的中央位置,有人将鸡蛋砸在了她身上,脸上黑布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他们杂乱的吵闹声在她的耳边回荡着,“是她害了婳,就应该再赶她出去一次,她该死。”

  秀珍看不清他们每个人的脸,却感受到了巨大的敌意,她为了再气势上压过这群反对她的人,将声音拔的很高。

  依旧要被其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在这儿,她只好道:“是别人指示我这么做的,尽管是我,又有什么?反正你们都说我是叛徒了。”

  他们还在指指点点,她刚吼了声,“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

  场景一点点虚化了,半夜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她爬起身时满头大汗,鞋子也没穿马上去开门。

  一只毛茸茸的狼蹭着她的脚背,夜色太暗她一下子心热了起来,抱紧它的同时道:“小黑,我就知道,你还没死。”

  她们距离的近,她顺势将手放在它柔软的肚子上时浑身一僵,“你怎么怀孕了?”

  白狼歪过头,用舌头舔舐着她湿腻腻的脸,她连动也不会了,直愣愣的望着它带着其它四只狼崽们在路中央嬉闹。

  那只孤狼反倒是沉静如水,一双阒黑的瞳孔里散发着幽.冷的光。

  她坐在台阶上,看它们玩了一夜,有什么微乎其微的声响从她的心际传来,原来是那朵花闭合了一点点。

  白狼甩起尾巴拂过她的脸,要不是它们的发色不一样,她早就控制不住前倾的上半身了。

  ~

  零则在摩挲着一颗棋子在棋布上来回移动,刚支肘在沉思如何能摆平眼前的障碍,既能竖立起她的威信,还能巧妙的掰倒一个对手。

  有人坐在侧身道:“近日不是巫师频繁被杀死吗?我集合了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身材瘦小、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对敌人掉以轻心时才会死于非命。”

  零开口道:“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在族内不会出现第二个人有这么快的速度,能快过巫师的嘴皮子。”

  欣悦问道:“那么你把他们召集过来…”

  零接着道:“前些日子也在你们这学到了不少对付人的法子,你们就是我的智慧囊,没有你们,我还是一个没见识的蛮子吧。”

  欣悦唇角一扬道:“首领自谦了。”

  零揉搓着指腹上的棋子道:“我是在想,如何合情合理把人挖到我这里来。”

  光线从玻璃窗照进来刺到了她的双目,刚抬起眼便对上贴着玻璃的人儿,她的唇型被柔软的光给描摹了出来,半睡半醒的眸眼微微睁开时她的手一顿。

  门被人推开,零的肩膀一沉,恍恍惚惚的说道:“如何审时度势,找到最有利于我的道路,最有利于我们族落的事,我不能输过任何人,也要让那群人心服口服。”

  这时看得懂情形的人早已散去,婳再见她的神色再也没有那种纯粹,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她完全看不透她了,便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不适合这些。”

  她勾起她的手又道:“还记得是谁进了你的屋子吗?”

  婳接着说:“是个男人,应该经常干小偷小摸的事,动作很熟练,心中已经有数了,可能是那个叫豪哥的人。”

  “交给我吧。”

  “好。”

  零虽不知道这几日长老频频示好意是有什么目的,但她决心要除掉的人一个也不会留,道:“等日后,我要让其他人来承担,你会介意吗?”

  婳精神比起往日恢复了许多,这会趴在桌面上歪过头瞧她道:“何必呢?”

  零道:“太过心软,后患无穷,之前我们强制征服了那些小领主,否则他们会无条件归顺于我们?”

  她却能感受到她浑身紧绷了,前后转变过大可能让她心寒,便垂下眼睑放轻了声音道:“你会厌恶这样的我吗?”

  婳压低了嗓音道:“不会,你的目的很明确,为了我们,按照自己的心意,尽管去做吧。”

  “巫蛊之乱,不是我出手,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什么。”

  说完,零能从这里望到一群人踩在浑浊不堪的池水里,背着自个编织的背篓在摸着水里一节一节的莲藕。

  耳畔的嬉笑声渐行渐远,光霭在叶片上自如的流动,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精神振奋的呐喊声。

  婳再抬起头,面前的人在泥地里抵着彼此的肩膀在练习摔跤,几滴泥还溅到了她的脸上,她则不偏不倚走进男人扎堆的地方。

  纤细的躯体上似乎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她才在他们的腹部位置,分明生的如此的弱小,远观过去那种身高差让人忽视不了,也正因为她好不容易参与了他们的训练当中,才让旁人不免颇有感触。

  婳看的激情澎湃之后直呼‘厉害’,血与汗从他们袒露在外的胸膛上直流下来,这一批人终将是酷刑都难以杀死的

  战士们。

  无名浅笑着摸了摸伍儿的头,从头到尾他也看的十分认真,道:“首领过来也不早点说一声,我肯定亲自恭迎你的到来。”

  无名出剑跟她切磋的时候,为了不让她当众出丑特意放慢了移步的速度,她非但没有会意还生死一搏似的刺了过来,他也拿出了真功夫。

  她滚进泥地里还能站起来时,向周围的人道:“女人都能,男人同样可以,只要我们斗志不灭,死神也休想将我们拖进泥潭。”

  灼眼的阳光照在了零的身上,她额头不停的流汗,却抵不过她喊话的热情道,“我在看我的战士们怕不怕风吹雨晒。”

  所有上本身赤.裸的男人们,吼出的声响似乎能震撼天地,“我们不怕。”

  婳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了双目道:“她在做给他们看,即使要输了要死了,也不能放弃,这才是不死的意志。”

  目的既然到达了,零让他们重新回归于精神和肉.体之间的博弈上,独自过来蹲下身将他手中的刀道:“伍儿,你还小,不能用刀。”

  伍儿抿了抿唇道:“这不是我的刀。”

  零低下头抚摸着刀柄上的细纹,还留有刻出的独特标记,问道:“这是从哪里捡来的呢?”

  伍儿也没多想,回道:“那个戴黑布的姐姐身上,那天我路过了巫师的门前,看她也在,便过去扯住了她。”

  话音刚落,有人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道:“首领,需要你前去,要害婳的罪魁祸首被人找到了。”

  这细且扁的刀面在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拿在手里轻还很小巧,不太像是男人才会用的刀。

  她压下狐疑赶过去之后,他被人拧着衣领却想张口说些什么,那副激动又悲愤交加的神情让见者嗤笑不已,又被跟对付牲.畜一样随意丢在地上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豪哥如此痛苦,这群人还笑的出来,盯准前面的柱子就想撞过去,结束这罪恶的一生。

  但她偏不如他的意,还道:“首领,人我给你带过来了,花是他放的,比试的结果,各位也知道了,是我战胜了他。”

  豪哥骂娘的心都有了,居然在玩他!特别是旁人从他身上搜寻出了那朵妖冶的花。

  可有人插进了话道,“虽说是男人,但不太像是他,第一他智不如你,半路上被其他人发现了,早就失色乱嚎了,首当其冲会被人抓起来,第二我瞧他很想说什么,你又何必堵住他的嘴呢?难道你心虚了?”

  说话的人正是巫泽。

  乌族的长老见到了他的眼色,他相握的五指向内不断的收紧,等会要他必须同为一伍,若折了夫人又赔兵又该怎么办。

  此时人几乎都望了过来,秀珍也不可能给他任何能说话的机会道:“我还是男人不成?”

  “他们说是男人,男人和女人最明显的不同之处在于身形的魁梧和纤瘦,我见你也身上的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从外见来也略有男儿之风。”

  秀珍将袖管给卷了下来,在睇他一眼的同时笑道:“照你这么说,巫师遥不可攀,谁都难企及一二,我等更是不能,你半夜披上外衣夜.袭别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还道:“物证都有,巫泽大师还怀疑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巫泽不必再看她的双目,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有着一股常人不太会有的戾气,“那...这天也不阴沉,也同路上的行人无冤无仇,为何以布遮目呢?”

  他问到了关键点,引得旁人皆翘首以盼,族内平白无故蹦出一个装扮奇异的陌生人很难不怀疑。

  他道:“一个没瞎的正常人都会怀疑你来的意图,我们任由你继续在此地悠闲自在的过,安全受到了威胁。”

  秀珍后退一步,所经历的事跟她做的梦重合了,只差一步,只要有人前来揭开她遮住双目的黑布,真相天下大白,她又会成为沦落在外的流浪者。

  乌族的长老同他隔空对视了一瞬,在关键时刻再踩上她一脚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便道:“她确实想杀婳,还好是我阻止,然后她托另一人去做了事。”

  被视为众人之敌的她没把控住上扬的嘴角,而他挨着她低声道:“小小珍后悔了吧?你当初婉拒不出来应战,还会出现这种事?要出来混可以,但跟他们一同站在明处,你斗得过吗?”

  一道凉到刺骨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他欲将头缩进衣服里再也不伸出来,却已经准备好了对策。

  而人日子过的无聊便喜欢凡事横插一脚,即便在这桩事里不是当事人,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恨不得成为全场的焦点。

  有人道:“我们家的谷子昨日被啃断了一截,我瞧着也不会是野猪闯进来,不会就是她饿的不行才来偷吃吧?”

  其他人开始一唱一和,而当事人自认理亏便缄默不语,到最后有人插进了话,“她是我阿爸朋友的孩子,好不容易在外流浪回到了族里,有幸能被庇护,如今双目也失明了,同我一样来去不方便。”

  秀珍看向斜对面几只玩的欢快的狼崽们,在农作物里跑来跑去好不快活,收回目光看向了她。

  杳姬假装没看见他的眼色,还道:“对吧?”

  杰希一头雾水,但自家闺女都发话了硬着头皮也要圆上来,“是这样的,我那兄弟也命苦,晚年得子吧,哎也去得早,丢下孤苦无依的她在这世上过,一开始她见到猪都要哭,现在杀人眼睛都不眨了。”

  秀珍一愣,又听到周边的人哭的稀里哗啦,甚至有人前来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巫泽藏在袍衣里的手在轻颤,开口道:“杳姬,过来。”

  杳姬躲在她的身后,看也不看他,能不回去就绝不服从,“我看你也是瞎子,你也不是秀珍,要真是她,早就回来找首领了。”

  秀珍道:“可能秀珍认为自己尚不能及他人,不计后果出手也是撞刀子的命。”

  杳姬偏过头道:“你又不是秀珍,怎么会知道呢?”

  秀珍:“…”

  一旁的零有意拉拢她便道:“你做的好,替婳找出了帮凶。”

  首领都放话了,便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又赏赐了她几箱的连城之壁,让很多人眼红的是她是有史以来,受到了首领如此高赞誉的人。

  秀珍从他身旁路过刻意侧过了头,睇去的眼神中难掩轻蔑,最后她的笑里充满了讽刺之意道,“背叛我?你可以找盟友,但找长老那样的人,也太不明智了。”

  秀珍还走到了他的身边,道:“长老,以后我们两清了,还想维系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情义,不说最好。”

  月明之时她枕着它柔软的毛发入睡,没办法的事。

  这几日它异常的黏她,可能是她的身上有狼群的气息,但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过的畅快。

  ~

  巫泽回去后几天之内心中都积郁之重,倚在竹子旁望到在一片葱茏佳木间她居然趴在鱼塘旁边,将袖子向上一绾居然在摸鱼,天气忽然不甚燥热,他缓带披襟仅仅是手握一卷书便走了出去,刚蹲下身她便往这边看了过来。

  她的头发居然长至腰背了,肤色跟剔透的玉琢似的,全部的乌发都散落在了他的琴弦上,他突然想把她培养成善于琴棋书画的女子。

  “杳姬。”他将笔放下,画里她的裙裾被露水濡湿,分明看不见却极其的认真,他突然晃了晃神。

  有几个孩童在周围戏弄着她,还在抓鱼的她被浇了一身的水,她去追顽童由于双目失明还被绊倒了,在嬉笑声中那几个围着她跑的人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她抱着一只小麻雀后知后觉刚抬起了头,细眉如柳叶一样纤细,双目虽然失去了其他的光泽,但面对她正如身后的一片竹林一样翠绿,她能感受到他在靠近,刚要垂头便听他道:“杳姬,你想看书吗?我来教你吧。”

  “这是谁写的画的?”

  杳姬越想把画遮住,他想拿开她的手就发力越大,她吃痛后刚送下手道:“我...吧...”

  她放下来的手转而被他握在手里,笔尖在流畅无比的游移中他的声音似乎是贴着她的脸传过来的,能感知到他的滚烫。

  杳姬道:“你教我写字?你从何处学来的?”

  巫泽的手指一顿,“不知道,看族内的涂涂画画,尤其是那些别人看不懂的字,我隐隐约约能辨别出一二,我好像认识,又不认识,真是莫名其妙。”

  他又道:“可能是她书里的内容唤起了我的某些记忆。”

  “可我看不懂,你真厉害。”她望着他的目光突然掺杂了一丝仰慕,一旦她学不来的东西,别人能轻松驾驭,难免会心生羡意,对他的敌意消减了一分。

  “我看书里的服饰真好看,便拖人去裁了来,你试试。”他说着让她更完衣,将她按在桌椅上对着铜镜,绾起她的乌发再剪去多余的碎发。

  巫泽道:”以后每日都来我这里,我教你如何读书写字。“

  单从他的声音大小辨别出他距离她多远,他就在她一指的距离之外,她低下头道:“我不想再学了,你说的那些,终究为了剔除我身上的俗气,我即便不改,也能在这过的安逸。”

  她刚说完,一缕头发被他一用力扯落在了地上,唇上还留有他涂抹的朱砂,比背后满园的花物还要娇,他心下一动又扶她起身。

  杳姬撇开他禁锢着她的手,”我不学,你终究不是我爸,凭什么要我服从你的管教?”

  巫泽一语定住了她的死穴,不管她的肩膀都绷紧了,笑道:“我从不是什么善心大发的人,不怕我又对你下手?”

  “我不从你,你会把我当作不解风情的女子?”

  “相逢即是缘,你不需要如此讨厌我。”她听他说完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但被他拽紧了手臂向后一拉,他贴着她的面颊道:“杳姬,我可以出于怜惜你。”

  她拿着笔在宣纸上画了个王八,还标上了他的名字。

  她甩脸给他看,让他抑制在心底的一腔怒火终于泄露了出来道:“让你摘去她脸上的布,你也没做到。”

  又在他的脚步靠近之后刚想一手糊去,染了一手的墨在他俯身之际她挨上了他的脸上,事后她递出一只蜘蛛在他的面前道:“是你的蛇厉害,还是我的蜘蛛呢?”

  巫泽不再捉弄她,而她端坐在廊下听着室内时不时传来他的吟诵,却不知这会恰巧有人路过。

  邬随意一睹,简直是惊鸿一瞥,比起族内皆是衣着粗制且不入眼的长相,她的头发被剪的很整齐,瘦削的小手收进了两个衣袖里,腰间竖着一条很衬她的腰带,裙带以上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时隐时现,完全没有瑕疵可言。

  邬跑上来道:“你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杳姬默不言语,屋内的人倒是帮她回答了,“我的爱女,你喜欢吗?”

  邬忘记了要说什么,她身上聚积的美感是他从未见过的,让他答的心不在焉道:“是巫泽大师的人,我都明白。”

  巫泽笑着,夜里又走到她的房门前,刚要推开里面却横着一条木头给锁住了,啪嗒一声那截木头落在了他的手中。

  室内灯光暗淡,地上凌乱放着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器具,他刚到她的身前她居然亦无所觉。

  巫泽看她的双足滑润好似还盈了一丝月光,他的手指刚触到了被子,但她一个翻身让他蹭到了她的衣带处。

  杳姬刚对上他的双目,用被子遮住已经挎到肩头以下的衣带后那片肌肤,已经皱起了眉,他则还心平气和道:“我的冲动让你难堪了。”

  “你每次都夜晚过来,看我一夜睡相?”她想喊大声点惊动别人,但恍恍惚惚想起这间屋子就他们两人,喊急了也没人来。

  “你喊大声点,把外面的人都喊进来,弄得世人皆知吧。”

  让他见了她恹恹的神色,心下莫名又一动,真让他可爱又甚是可怜,便放低了声音道:“我有点饿了。”

  “请你出去,我等会出来。”她换好衣刚做好,天色渐渐发明,他身穿着便服推门而出,为了等吃的暂且凭栏而望。

  不时有妇女们偷着来看他到底相貌如何,但廊下在他的屋前立有一道屏风,只能从上面投下的影子窥见他的一分容姿。

  杳姬一走来便要忍受他人的羡嫉,“你召唤我来做的事,我都做好了。”

  巫泽一见她又把头低的极低,一扇子很重的挥到了她的背部,她惊叫了声的时候眼角都红了,他又夹了片肉递到她的嘴边,她不吃不行,吃了又不太好。

  “自己还嫌弃自己做的?”

  杳姬:“这几日以来,我身上所有的棱角都被你磨平了,还要同你纠缠不清,让你时常难堪,我也算是对你知根知底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她应声后,又听他说的毫无起伏道:“你来当我的义女,我就保证不伤害你的阿爸。”

  杳姬拒绝了他,被他赶了出来,身后是花团锦簇的庭院,身前是他们相与饮酒。

  她从缝隙中窥看里面的人,但她只得侧身耸耳倾听,又怕别人看见是她,还特意拿来帷布盖在头上。

  隐约听见了对面几个老头在交谈着。

  传来了巫泽的声音道:“一日被首领统治,一日便心慌不安,他日若是人头落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天交代。”

  另一个巫师回道:“不会,依我来看,首领可不是不分是非之人。”

  巫泽又道:“我本想让族人们过上和宁的日子,但被她逼着杀了一个人,我一生仅此那次杀人,每每想起夜里难寐,饭都咽不下。”

  巫师接着道:“那依你看,有何打算?我们几人跟随你,是生是死无所谓。”

  有人急忙提议道:“把他们都杀了?我们人少但一人抵几百人,到时再借船过海?”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而他摇了摇头,“尽管把他们都杀完,单单我们十余人,不足以对付黑法,他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而首领不过是一介凡人,再大的能耐,敢挑战神的权威?”

  屋外的杳姬浑身都僵了,里面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女子娇嫩且颇为悦耳的声音,如果她看得见,那么还会发现他的怀里坐拥了几个女子。

  “巫兄,屋外那女子是你的孩子?我从未见过你日日同陌生女子相伴出入,我瞧她跟前段时间相比,变化着实太大了,都跟变了个人一样。”

  巫泽俯下身,轻嗅着怀里暖玉一样的人儿的清香,“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乖巧识大体,是个可靠的孩子呢。”

  旁边的人接着道:“首领在,我不敢在她的眼皮底下晃悠,外面的人也看着呢,倒是你,有这么一个见乖识巧的人相伴,死也无憾了。”

  巫泽指了指旁边肥瘦不尽相同的美人道:“她们是我特意挑出来的人。”

  他特别满意,她们在他的手中跟洋娃娃似的,能全凭他的心意来捏造出他所爱的样子。

  尽管眼前的人美的各有特色,但他忽然想起了她,这时有人问:“你家那姑娘呢?”

  “她现在一定躲在某一处,正在笑我的愚蠢呢。”他说完将玉杯缓缓的放在桌上,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巫泽话锋一转,又道:“我听他们之言,零自幼被首领看中,肯定自命不凡,我们要想掰倒她轻而易举,让她失去民心不就好了?”

  …

  杳姬还搁在屋外没有离去,致使夕阳落入山谷时她在饭桌前茶饭不香,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他发起了问道:“女啊,我知道你怕他加害于我,但你爹是这么容易死的人吗?让我高看的人才能让我臣服,其他的人在我眼中不过尔尔。”

  “我走不开,跟他也能讨到些好处。”她一说完,漂亮的裙裾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

  杰希扯着大嗓门道:“这裙子拿来的?花里胡哨的,他也尽会讨些女孩子的欢心,你说自己又为他做了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待你好。”

  杳姬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担忧,“放心吧,我不可能喜欢不死的老妖。“

  杰希刚要张嘴,门被人敲的啪啪响,叩开门,对面的人跃起来,被他抱着腰部自然而然架在了双肩上,侧过头道:“我陪伍儿去玩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别执迷不悟了,他要真上门来抢人,不就是抢饭吃么?”

  杳姬诧异的‘啊’了一声,听他又道:”你爹给他煮,看他吃不吃的下去,天天吃我女儿做的,我都替他羞羞。“

  伍儿一掌拍在了他的脸上,他用手抬了抬他的臀部确保不会掉下来后道:“我跟他一起去看海了。”

  墙面被凿开了一个洞,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月变化的弧度是它潮起潮落的征兆,这是唯一不变的事,一年之内必有几回。

  但总有些把控不住的东西,伍儿抱着他的脖子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从你这拿走的很奇怪的玩偶吗?我送给了城外的姐姐,可最后它出现在了长老的屋里。“

  “傻子才会害自己,你想问长老的手下的人里有没有那位小姐姐是吗?”杰希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起数来。

  伍儿随口一问道:“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孩子,是她吗?”

  杰希被他这么一问一拍脑袋后幡然醒悟,扭过头道:“只要想害长老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她也是!”

  伍儿一脸懵,接着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她会不会是那个叫秀珍的女孩呀?被赶出族外的仅此她一人,所以我才这么问你…”

  杰希屈指不轻不重敲了敲他的头顶道:“不可能,别想那些了,多费脑子啊,我带你玩沙子好了。”

  海水拍击着岸边传来唰唰的声响,伍儿被他背在肩上在沙堆里漫无目的跑,他喊的大声道:“大哥,你以后想当谁的希望呀?”

  “肯定是我女儿的啦,你问这事干甚?”他说完一脱手,他头部向下埋进了沙子里,满嘴的沙子都吐不干净。

  杰希叉着腰,遥看这一片激荡在海面上的朵朵浪花,岸边还有一群扛着木材的人,再用锤子之类的器具敲定着板板,为了加强木板和木板之间的固定作用,他们特意拿来细线来度量船有多长又需要有多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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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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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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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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