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仰面望天,上空哪还有什么还在滴水的钟乳石,而是一片浩瀚无边的的星海,站在旷阔且毫无棱角的石头上她上前了几步,没有这群绿皮人那种接近下巴要掉地的震惊,她轻声问道:“你们会制造梦境?”
“你居然知道...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我们确实存在这儿。”说完,谢奎略微紧张的搓了下手手道:“只是你知道的,那洞洞也就那么一点点,我们一脉的人数几天几夜都数不完,尸.骨不够放啊。”
天穹上被颜色不尽相同的魂魄所挤占,她问道:“二三脉的人呢?”
谢奎在他们中央端起了刚有的架子,“他们一般形影单只,喜欢单打独斗,不像我们生前就喜欢群殴。”
袁霏霏:“。”
谢奎不嫌这事够离谱够丢人,还补了句道:“连火.焚我们都是集合一起进行的,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你连我们的影子都寻不到。”
袁霏霏问道:“不是说烧不死自己吗?”
“躯.壳毁了,我们能融入别的躯.壳里,不还是我们吗?”说完,谢奎冷不丁嗤笑了一声道:“况且普通的火对我们就小儿科。”
他的头都要拽上天了,让她没来由想笑,又见到他在翩翩的飞,那缕烟能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态,此时他秀出长有近乎十米的腿道:“灌药是让你们进入的梦境,我们这是实实在在的幻境。”
被穗下药的经过还历历在目,她随口问道:“你们不会是黑巫师?”
谢奎扯出和善的笑容道:“我们世世代代效忠于犼族,只是修炼了禁术而已。”刚说完,他眉头微皱迅速消失于半空中,在无边无际的星空里飘来他的声音道:“有人闯进了这里。”
袁霏霏醒来时后知后觉看了看四周,绿皮人们跟她一样茫然,他们才不知所措的搔了搔头便浑身一震,其中能够率领众人的大块头向她挥了挥手。
臭臭说道:“他说有人进来了。”
这话变相在说他们可以逃出洞穴,她为了能更快见到穗加快了步伐,但当她转过身来的尤族长老的孙女婳时,她面色微变道:“你的婆婆呢?”
婳根本没时间跟她们解释,洞口从这儿往上看似乎遥不可及,她爬上垂落下来的粗.大的藤蔓跟她招了招手。
欣悦气喘吁吁跑过来跟她道:“袁霏霏,你们先别说话,夔族已经过来了,快跟我们走。”
袁霏霏拽过藤蔓掂量了下硬.度足不足够支撑住她,随后正想跟她们一起往上爬时,那根骨头嘭嗒嘭嗒一路正巧不巧又滚到了她脚边,为了表示对死者的敬意,她缩回了脚,但她退一步,它就跟一步。
她索性捡起来塞进背包里道:“夔族人都追到这儿来了?”
“她们已经打起来了,长老让我来找你们,但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袁霏霏让蛋蛋再进一趟大块头的身.体给自己的族人传话,还在下面发呆的绿皮人们对视一眼,紧跟在身后。
等她刚爬出洞得以发现今日的月亮有多圆时,传来类似松果砸地的咚咚声,在孤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她见绿皮人从背后拿出铁榔头,森凉的环境里浮起的浓雾中掠过黑魆魆的影子,无数个骑在马背上的人就近在眼前。
所幸欣悦压住了她的头才避免被箭刺穿身.体,她们一路在深林里向前狂奔,等她们终于无路可走被逼到了悬崖边,水流很湍急,她们不敢再向前一步。
婳用绷带把手臂上的伤口包好,迎面走来的人明显看不起身材矮小的她,还随随便便把刀扔在地上,旋即被她一拳掴到了地上。
袁霏霏踢开想抱住她大腿的人,“你跟我们一起走。”
婳的脸被那人划了一刀,她卖力的大喊道:“你们跳河,他们怕死不敢再追。”
袁霏霏神色出奇的认真,就要把她一起带走,“不行,我们的命是命,你的也是。”
婳推了她一把道:“一命还一命,上次你救了我,这回我救你。”
袁霏霏为她击退了左边来的人,“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婳大喊一声道:“你快走,我答应了零姐姐,她们还在前方主战场厮.杀御敌啊。”琇書蛧
欣悦张望了一眼底下汹涌流动的河水,莫名腿软便后退了一步道:“袁霏霏,我们别跳吧...这也太高了,我恐高症都犯了。”
绿皮人匆匆忙忙拿过刀想帮她们应付其他逼近的人,一开始那帮人见到他们的肤色被吓得不敢动,但绿皮人对付他们完全缚鸡之力,便节节败退至她们身后。
魏荀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像为了寻求她的意见,“跳吗?”
“再等等看。”说着,前方打斗的场景混乱不堪,她拿过斧头砍去正想偷袭婳的人,后者脸上溅的到处都是血,把人踢飞后投来感激的目光,期间不少身中数刀的人以刀立地才没有立刻倒在地上。
“跟我一起跳。”说完,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她拉着他一起往下跳,水面砸起巨大的浪花,她猛地吸了口气,就势沉的更深,双手分开划水紧紧的搂住了他,水压也罢寒冷的空气也好所有都让她处之泰然。
袁霏霏拉着他往外面游时闭上了双眼,她屏息敛气的同时还在死劲的忍耐,而欣悦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还从岸边拔来几把真烟草给他们。
她刚睁开眼,万万没想到敌方也会跳水,关键时刻她看见正朝这边游来的人迈开的两条腿,实在没憋住笑意便叹道:“老兄,你怎么会是狗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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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鸟鸣叫着划开万里无云的长空,秀秀站在掉了漆的甲板上脱掉鞋子,紧贴于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在随风而动,她不时把帽子按一下以防被风吹走。
秀珍:“这船还能用吗?”
秀秀收回视线道:“还能。”
秀珍跟她一起在这儿洗脚,脱掉鞋子在水里晃荡着脚丫道:“姐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穿我们的衣服啊?”
秀秀咬唇沉思片刻之后,理了一把额前的发道:“不太好看。”
秀珍笑道:“服饰相当于是身份的象征,你不穿,永远融入不了。”
....
今早跟往日格外不同,夔族人被召集在一处时个个诚惶诚恐到处张望,在一切开始之前阿玛问了其中一人道:“她在这儿吗?”
“她不在,我刚才看到她出去了。”
“那就好。”
说完,阿玛一声令下,莉莎猝不及防被人架住了胳膊,族人木着脸单腿跪在地,得到他的命令后拾起旁边的鞭子毫不留情往她身上鞭打,而她的头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夹在了两腿间,厉风划来,地上被打的啪啪响,为了躲避鞭子她的双腿也呈现出了锐角。
“你骗我...”
“我在教你,不该天真。”
那一声声抽打声溅起的血花让周边的人看了都掩过面,他安静的看着她被打得近乎面目全非,就像泪人一样抱紧着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避开她伸来的手道:“轻易让你去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刹赶过来时把银色的面具呈上来道:“首领,我见你的面具不见了,思量着重新为你用银再重新打造一副,还望你能饶了她。”
阿玛漫不经心的拿过这幅面具,直直的掷在地上取出剑从中间刺破,这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只是微收下颚扯出迷人的笑道:“你的人,犯错了不该被纵容,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可...”
“继续给我打,昏过去就泼水。”说着,阿玛一把推开碍眼的人道:“给她烫烙印,明天就去干杂务,让它陪伴她一身,永远也洗不掉。”
刹望到他浓密的细睫如寒鸦一样让人心惊,不敢再挡在前面,便知趣往旁边退,在起伏不定的惨叫中一道清丽的嗓音从中传来,“别杀她,我还要让她带我去找黑巫师。”
黑夜里繁星点点,浅淡的月光被树梢掩住,阿玛看到她从外跑来,低下头迅速敛去眼底的戾气,道:“我知道路。”
说着,他覆住了她的双目道:“转头别看,伤害眼睛。”
秀秀同他站在一块,望向她的时候脸上没了多余的表情道:“不,我就要看。”
铁在高温的烘烤下呈现出灼热的火红色,明灭的火光下它还在冒起滚滚的烟,莉莎冷汗直流摇着头哭道:“求求你了,秀秀,我不是故意的。”
秀秀木着脸回道:“别叫我秀秀,叫我秀慧吧。”
“我真的...”
话没说全,莉莎的肩上被烙铁重重的按下去时,骇人的尖叫声让她的手颤了颤,她双腿发软还有些恍惚,却只是道:“我对你抱有善意,你却把我的善意视为一文不值的垃圾。”
莉莎的脸已经泪痕交纵,遍体都是伤仰面直视着她道:“对不起...”
阿玛见她面露不忍,便拉过她的手道:“为什么呢?”
秀秀怕再多看她一眼,就会心软,但即便她咬住了唇,还是想放她一马,便抬头望向他道:“我以为自己会想杀她,但我却下不了手。”
莉莎捂住被烫伤的臂膀,其他人避的很远,在诡异的沉默里秀秀走到她身边,跟其他人一样看了她很久,还是弯下身扶她时说道:“我不会杀你。”说完,她接过好心人递来的衣物,想将她拉起来再帮她把衣服穿好。
可眨眼间莉莎抢过他人手中的烙铁,在突兀的嘶叫声下她毫无防备且站的太近,炙热的高温伴随着强烈且刺耳的滋滋声,让她手臂的一块像陨石坑一样凹陷下去,霎时她浑身震.颤连走路都不稳,微蹙着眉倒退至他的怀里。
莉莎借机朝刹大喊大叫道:“你的药在他身上,他一直都在怀疑你,还想除掉你。”
话落,这让周围成百上千的族人都为之震惊,刹只诧异了一秒便从容不迫命人把他们层层包围,其中绝大部分人左右为难不知该往哪站队。
莉莎指了指泛红的大腿道:“你的男人想上我,你知道吗?”
这回秀秀将他护在身后,面对一步步紧逼的人她丝毫不为所动,还扬起唇道:“你可以用自己的皮相去勾.引别人,这是你的自由,但他不会上你的当。”
莉莎继续叫道:“我被毁了可以,但你也别想好。”
“你...我还想放你一条生路。”
莉莎嗤笑几声道:“放过我?就你一个傻蛋,凭什么比我过的好,为什么我就会遇到这些骇人听闻的事,你过得就比我舒坦,什么都学不会还能有人对你好。”
秀秀眸间微诧道:“我在对你好啊。”
莉莎全然不顾之后闷闷的笑出声道:“你真傻,真是傻出一种境界了。”
秀秀的五指紧紧的向内收拢,在火光里她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的泄露了出来,她竭嘶底里的说道:“没错,如果不轻信你,我就不会跌河,如果当初我不抱有幻想,梅姨就不会死,如果我从未踏进这儿,我的生活本该平静无波。”
她安静的环视着四周同她们为敌的人,有人惊呼了一声,只见她的身上迅速出现了错综复杂的纹迹,每个跃起的发丝上火光若隐若现。
这让被惊吓到的人都倒退了数步,倏忽蛊虫爬满了还手握刀剑面朝她们的人,只在呼吸间那些前秒还完好无事的人瞬间成了森森白骨,成群涌来的黑虫盈满了一地,唯独她那儿是安全无事的。
有人扯破粗犷的大嗓门跟自己的族人大吼大叫道:“是黑巫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她肯定有过人的能力,不然不会把他从死神那拖回来,但她真是巫师的事确实让他微诧,他望过来时道:“秀秀,你是巫师?”
“我不是。”
秀秀语气淡淡的说完后,被黑夜笼罩的沉寂中她望着被蛊虫吞.食的连肉都不剩的人,而刹发出来的食人蚁在还未近她身,便燃成了灰烬,她侧过头望向他道:“阿玛,我突然明白了老师曾经说过的话。”
秀秀的瞳孔一如最初所见她时的暮色,折射出惨叫哭嚎的人,她一脸木然的回道:“摧毁和重建。”
莉莎拿过木材早已点燃了火,随意扔到她裙子上想趁着慌乱早点逃命,短裙被火舌一点点吞没时他脱下衣服想为她扑火,她拦住了他的手任由火焰迅.速上身,逃到半路的人被小六给扯了回来。
还有石头不断被冲刷上岸的海涛声,但比海的声音还要大的是灼烧的声响,她微微眯起了眼道:
“你能烧死我吗?”
跃动的火焰里映现出一抹丽影,秀秀看天又看地,她的腿似乎不是她的腿,双手也不再是,在月光的沐浴下她的身.体如同是一滩泥巴,在具有生命气息的火焰里,随时能够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身.体。
旁边的人已经目瞪口呆,而秀秀来到她跟前哭笑不得,语气充满了遗憾道:“如果我放你走,你还会反咬我一口,所以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如果了。”
莉莎的眼神堪比见了鬼一样,她慌里慌张拼命往后面缩了过去,“我刚才不是...”
“我懂,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想杀你。”说完,秀秀身上的衣服被烧.毁后,乌黑的发散在脊背上,裸露出来的臀部也很性感,形状无可挑剔,她的眸底跳跃着明灭不定的火焰道:“你们既然喜欢害人,那就让你们自相残杀好了。”
刹被阿玛很快制伏在地,而莉莎被注射了药剂之后扑倒他之后狠狠咬了一口。
砰的一声倒在了旁边,伸手捂住手臂就为了尽快止血,他挣扎着爬到墙角向桌上去摸刀,可这会他才意识到下肢由剧痛变成了麻木,根本无法站立起来,视线模糊的他不等她冲过来。
莉莎兴奋到语无伦次了,她挥舞着棍棒,所及之处瓶瓶罐罐全都遭了秧,等累了她便蹲在地上又开始颤抖□□。
玻璃刺入他的眼睛,无疑会让人失明,而他叫了声过后忍着痛意拿过刀刺入了她的身体,随后把她推到玻璃上,让打碎的玻璃碎片深深刺入她的脸颊,脖颈上的颈动脉被刺破后已经要了她的命。
秀秀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眼里隐约有泪光,但她死死的收紧了五指道:“秀珍,告诉他们,我不是黑巫师,我是白巫师。”
这血腥的一幕具有的震慑力十足,她们不再敢有所犹豫匆忙匍匐在地,她从她们中间而过时浑身上下皆是点点的火星,风一吹燃起来的火势很旺,她缓慢步入海里时连水都不能动她分毫,那火焰一点点被水浇灭。
等她再出来身上所有的伤痕全都消失不见,她的肤泽不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也不是惨白,而是如同翡翠般的润白。
秀秀环视一圈下来朝秀珍招了招手,后者原本微低着头一见召唤便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所见之处全是攒动的人头,她颤着手不敢直视她们,依旧要掷字有力道:“从今往后,不再有什么奴隶,你们不再需要去烧杀抢掠。”
秀珍为她做着手语,而下方会手语的老人再传话给她们。
秀珍跟她道:“他们说,这一直是她们的生存方式,一时半会不可能全部都改的掉。”
“那就慢慢改,我给你们时间。”说着,秀秀让他们把剩下逆反的人捆绑起来,以他们这儿最崇高的方式来火祭她们,她高举火把说的铿锵有力道:“从现在开始,以杀人为目的不再是你们的乐趣,你们也不再是夔族人。”
“可....”
刹被她们的人押着走过来,她用刀把人手上的铁圈切断,那声声唐突且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他们噤了声,她扬起头道:“你们身为他的子民,却没有得到该有的爱护。”
过了会阿玛抬起晒的黝黑的臂膀大呼大叫道:“你们愿意拥戴她们吗?”
阿玛注视着他们沉声道:“留下的人为她驰骋草原,不从的人当即处死。”
话落,原本还迟疑不决的人面上动容,看向自己的族人的同时大喊道,“我们愿意!!!!”:
秀秀接过她递来的绯红色斗篷,拢在身上就露出唇红齿白的小脸,他们齐齐望过来时就像把生死大权交付于她手上,她微敛神色大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带领他们拿下夔族。”
有人颤巍巍的举起手问道:“那以后我们叫什么啊...”
其他人把奴隶手上的铁圈全都砍断,她望着无数张黝黑的面孔道:“陪伴了你们这么长时间,保留原有的名字吧。”
说完,她举起秀珍的手道:“以后她是你们的长老。”
“啊?这么小的毛孩,她之前不是奴隶吗?”
“不是...这太离谱了,换我,我也行。”
“逗我们玩呢。”
....
对于他们的质疑,秀珍迅速站起来道:“我确实是女孩,但我不亚于男孩,我们一样都可以。”
话落,她眼里闪烁的光同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焰交相辉映,其他人对此不敢再有异议。
隔天早上那些人为了表示友好,把那船修好,晚上他们上了船,临别时她抱了抱秀珍。
秀秀抱了抱她道:“你能做好吧。”
秀珍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姐姐,我可是无敌的哦。”
船卷起螺旋状的水花向前驶去,她站在那里倚靠栏杆而望,山头被无边无际的夜色包笼在其中,灯火渺无所见,远处山脊的棱线在月光里若隐若现。
秀珍沿着海岸跑还在那边挥着手,她眼眶微红也跟着挥起了手,“我们会记得来看你。”
秀秀深吸了口气,沉甸甸的胆子似乎轻了不少,她重新睁开双眼,周遭的世界依旧一无所闻,她便侧过头问道:“黑山怎么走?”
阿玛扬头观望夜空,薄云迷离,不见星影,她的面容却能格外清晰映在他的眼中,他笑道:“我们上船往东走,可以避开傀族直接抵达黑山。”
眼前的黑暗深不可测且横无际涯,身后的灯光离得远了逐渐暗淡,她屹立在此被月光所照耀。
海浪表面再平静无波,海中也难掩惊涛骇浪,持续不断上演着弱肉强食的争夺,血与肉的你死我活的搏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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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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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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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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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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