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悦正背对她说话,转身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她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我们的生命之树,它象征了族内的兴衰,逝去的人也会从这条河过去,跟你们的孟婆桥很像。”
“也就是说不能踩?!”
袁霏霏吓得赶紧从水里跳出来,而欣悦一阵后怕的后退了几步,让她下意识道:“踩了会怎么样?”
欣悦拔起旁边散发淡蓝光的植物塞进她的嘴里,快速的说了句道:“袁霏霏,吃了它你在水里也很难被淹死,祝你好运!”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的手没来由颤抖了下,只听到臭臭一句话,“卧槽,我居然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袁霏霏硬生生吞了口芹菜,想吐还没时间给她吐,有条粗实且湿滑的藤蔓突然就扒在了她小腿上。
黏糊的触感让她寒颤了下,她还没叫出声只看到欣悦惊惶的神色,噗通一声被扯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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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全程只会摇头,让他稍稍有点不悦直接摁住她的头,于是她只会‘呜呜’的叫唤,这让他想起了族里快要病死的奶猫。
秀秀被他碰一下就会瑟缩一下,他认真看了她一眼旋即用刀把木绳割断。
她爬起趁他发愣之际,拔腿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向外冲出,不着边际在深林里乱逛了很久,没人跟上来时她环视了眼周围野蛮生长的植被。
动听的水声让她小小的雀跃起来,到河边当务之急就是洗脸,她把腿上的乌血清理干净的过程里,疼的发出了细微的低吟,忽然一只纸飞机飘到了水面,她突觉如芒刺背,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战.栗。
她害怕一个回头就撞上了刚才那人,便迟迟不回头也不敢动,等她张望了会确保没人才松了口气,解开纽扣褪去外衫往水里走。
过了会另一只纸飞机悠悠忽忽的飘来,她边哭边往上岸走想去勾衣服,但一双粗粝的手掌早在她之前把衣服给提了起来。
秀秀的手被他从半空里擒到手里,她湿着身衣服都顾不得穿,直接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就想跑,奔跑的期间不时有水声滴落下来的声响。
在她彻底迷路于深林里无处可走,他好似有高度灵敏的嗅觉和视觉,在追踪方面,树叶、断枝、石头等都是他追寻目标猎物的线索,很快重新捕捉到了她。
他借藤蔓很快追了过来,她眼睁睁看着越离越近才‘呀’了声被他捞进怀里,风在呼啸头顶的太阳被浓阴遮挡,他带着她灵活穿过嫩青的苍天古木中。
他赤脚走在交纵着的粗.壮树干上,朝她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便眼疾手快她抓牢藤蔓往距离几米高的树下跃去,她嘶声尖叫被迫来了场高空跳跃运动。
等他们回到洞穴,她抵住他要上前的动作,用笔在画本上画了起来,顷刻后他接过她的画,看到上面是一件衣服。
秀秀给他看字,“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他便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外套脱.掉,转手就扔到她头上,她才从臭烘烘的衣里露出了头,就看见了他一身健壮有力的肌肉。www.xiumb.com
倏忽他看到她又把头缩了回去。
秀秀的画技向来不弱,她们以这种方式沟通了起来,但她还是用了很长时间跟他说清楚。
以后花就代表她饿了,草就说明离开。随后她画出了自己还在下面写了名字,又一板一眼画上了他的模样,下面写了一排问号。
秀秀:“呜呜(你叫什么?)”
他端详着她素净的脸蛋迟疑了会,说了两个字:“尼玛。”
秀秀噗的一声笑出来,他不知所觉还用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说道:“阿巴阿巴鼓里哇啦(你待在这别动。)”
秀秀用笔把字写好,递给他:“我叫你阿玛怎么样?”
他看她小巧的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之后他似有警觉浑身处于高度紧绷,侧过头斜睥了一眼后方,随后他用外套把她裹的严严实实,正想迈脚出去身后有只软嫩的手扒住了他。
秀秀画了朵花,他拿过烤肉却不急着塞给她,而是把肉撕成很多条放在木盘子里递过来,下一刻他用手抵住了她的唇。
有人站在从洞口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他辨别出声音后拿过她的画本,画出了个歪歪扭扭的草,旋即不再停留急匆匆拔腿离开,在离开之前他把一个锋利匕首放在她的掌心里。
她不敢乱跑等到昏天黑地,才听到洞外有窸窣的脚步声,她摸起匕首想自卫,可一见是只凶猛的老虎时她吓懵后动也不敢动。
它紧盯着她陷进土里的利爪试探性的来回移动,绚丽的虎斑再好看也没有她的性命重要。
就在它扑过来,她刀子还没递出去,手一软刀子嘭嗒甩到地上,她惨白着脸快速闭上了眼,可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一股热流溅到她的脸上时浓郁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阿玛用刀直直的划破它的皮毛,利用刀尖把肉和皮割开,他面无表情做好一切后全身被血染红,可血不是他的,于是她很抵触他的接触,他便强制性把她扯起来往外面带。
秀秀摸着黑被他拽到靠近河边的树上,他松开挡住她眼的手,她看到半透明的鱼从水里腾跃而起,旋即无数条鱼在水面有秩序的旋转,它们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浓重的仪式。
她一开心把鱼画下来,递给他时指了指自己勾起的唇角,“鱼代表开心的意思。”
阿玛画了朵花给她,“阿巴阿巴(你饿了吗?)”
秀秀把纸片递给他,“谢谢你,没有杀我。”
阿玛虽说看不懂这字,但她送一张他便收进裤袋里,随后他跳到地上扬了扬下颚示意她也跟着跳。
秀秀哪敢,她一个劲摇着头让他不知所以的张开了双臂,她羞红了脸打死也不跳,他不再多管转身往外走,他还真越走越远留下她不管。
她一急捂着眼睛就任由衣角被风吹皱,在毫无依靠的情况下她的本能反应就是怕,一扑向他怀里她下意识紧紧的抱住了他。
阿玛大笑贴着她的胸膛微颤了会,让她再次红了脸,他用手摩挲着她的脸,面具下的目光变得深沉又认真,她一脸呆滞纵容了他的行为。
阿玛摸来摸去像在拂去美玉上的尘,笑道:“哇哩哇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秀秀后知后觉猜到他在问什么,便把名字写在纸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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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早她便在河边洗起了衣服,返回洞里前方立着道健硕的身影,他背靠她而站居然还在等她。
她加快了步子想去拍拍他,刚抬起手这人转过身来,相同的穿搭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秀秀在极度恐惧下正想说‘你说啊’,可嗓子早就哑了。
异邦人的笑很猥琐,“古力拉瓦(你被他藏在这了啊。)”说完,他一砖头把她敲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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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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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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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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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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