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指了指他道:“一个就是你啊。”
大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在被激怒后扯着粗粝的大嗓门叫嚷道:“但凡长点脑子你也不会怀疑我。”说完,紧张的气氛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其他的办案民警赶紧上去相劝。
同伴抿了下唇,慌不择言道,“你去过我肯定怀疑你啊,用情感来办事本就是因小失大。”
“好一个情感办事,闭嘴吧你,我他娘的养了个白眼狼。”说完,大汉踢翻座椅就想走。
美伢指着录像,道:“这个大叔确实不是凶手,充其量只算得上有作案嫌疑,视频里后一个男人根本就没出过房间。”
同伴气笑道:“出过啊,你自己不会看吗?男人的衣服是一身黑。”
“不是一个人。”说着,美伢按了暂停,监控录像定下的那刻她分别截了出和入两个过程的图片,她指向两个同样穿着黑衣服的人道:“他走路一直在手掩在腹部,但出来后就没有这个习惯了,应该不是一个人。”
同伴只觉口干舌燥,不知不觉又抿住了唇,“可能别人肚子痒,就随便一个动作。”
美伢语气透着一股讥讽的意味,“难道就你没有特殊癖好?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一直在抿唇。”
袁霏霏劝阻了她们,安静的看完了照片,自杀现场的底下有个凳子呈踢翻的姿势,左看右看确实像是因某事不合而终结了自己。
袁霏霏:“这明摆着不是一个人。”
她又转头去看监控录像,也跟着耐心解释道,“应该不是他,有进就有出,他真是凶手,不会再从这里出去。”
说着,同伴反问道:“难道还会把尸.体从窗户那运下去?”
话落,有人补充道:“刚才有人去现场确实发现了把□□,你的猜测应该没错。”
美伢冷笑道:“这年头真是猪队友遍地跑,我都说了前后不是一个人,你独自扛着尸体蹬楼梯不怕被发现?”
同伴一瞬间哑口无言,可能感觉理亏态度依旧不太好,问大汉道,“你去问了什么?”
“小花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她睡醒后在回忆车牌号,我就过去要了车牌号。”
说着,大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稍有不悦,“我根据车牌号去追踪车主,好不容易刚逮捕到人我转角遇到爱,被自己人给强制性抓了回来,这下人也跑了。”
接着他俩继续激烈争辩,袁霏霏突然想到了个事,急忙扯到别的话题,“我们学校只有大门口才会搞行车出入登记,但你们也知道靳诚的车是停在校园附近,会不会他塔上的那辆车是同伙,你们查过了吗?”
大汉:“这个查过了,就单纯的滴滴司机,整天都在卖命工作挣钱,应该是碰巧机缘巧合让他搭上了车。”
还想为案件努力的袁霏霏瞬间心如止水,“那我没辙了。”
美伢看向他们冷哼道:“他们可能还计划了精确的时间,说不定这几天也住在了这家酒店里,为了方便打探情况。”
“这家酒店住的人不多,可以很快进行排查。”说着,大汉摸摸头:“可是找到人还是不知从哪下手啊,穿黑衣的人太多了,我平常为了显瘦也会穿黑。”
美伢说完冷不丁嗤笑道:“你们这里要是专管饭,以后我每天都来蹭饭,侦查科的人都在睡梦还没清醒?”
大汉瞅了瞅昔日要好的同伴,面容冷厉道:“这你得问他。”
话落,同伴无力反驳,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袁霏霏看向她,柔声道:“你又知道了什么?”
“看谁的手上有擦痕,无论是分尸还是完好无损的遗.体,都是有一定重量的啊。”
说着,美伢挑了挑眉,冷声对他们道:“你们有发现绳子或者滑轮这类可以省力的东西?”
“没有发现滑轮,但在附近的垃圾桶发现绳子。”说着,同伴把一封‘自杀’信地给了他们,经过核对这字体极度可能就出于本人之手,这下愈发迷惑了。
美伢问了垃圾桶的具体位置,拿出小本本做好笔记后,抬头笑道:“信我,这是仿照的。”
说着,大汉很快要到酒店当天的出入记录,让其他人迅速排查,不多时定位搜捕到嫌疑最大的两人,其中一位人手上还真有擦痕。
袁霏霏站在审讯室外等待结果,可惜嫌疑人打死都不张嘴,大汉无奈自叹气,只能等案子有新进展再叫她。
袁霏霏索性带人先走一步,走到半路她习惯性去买了老婆饼,顺手把热的递给她,“超级好吃,百吃不厌。”
美伢安静的啃了一口,“我早听袁小迪说你喜欢吃这个饼,居然是真的。”说着,她神情认真,擒着笑意道:“吃了它,你能变成我老婆吗?”
袁霏霏习惯了她的直言不讳,继续像以前一样开玩笑,“我一堆老婆,不介意你们为我相爱相杀。”
美伢神情恹恹,淡淡的‘哦’了声。
袁霏霏轻声道:“对我弟你啥想法呢?”
“没什么想法,傻白甜罢了。”
“可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他的啊。”
美伢仔细打量着她,神秘笑了笑后一针见血道:“我对你的爱,你怕了?这才想要把我甩给他?”
被戳穿的袁霏霏轻咳了声,摆出严师的姿态说着老生常谈的话,“其实我觉得适合就尝试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恋爱经验以后踏入社会要被渣男骗。”
美伢顿了顿,转头似笑非笑的对她道:“袁霏霏,没人玩的过我,你在想什么我心知肚明,即使这样我也懒得拆穿你。”说着,她移开视线,语气淡然道:“我会给他设置关卡,如果他通过了,我会考虑考虑。”
“谈对象就像闯关可还行,在你这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呢?”
“没有,随我的心意来决定。”
袁霏霏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回到家接到了马太太的电话,话筒那边传来慈和的声音,“刚才接到了一个单子,指定人是你,准备一下吧,金主是个女明星过几天要走红毯。”
袁霏霏:“私人定制服装吗?”
“准确说是高定服装,我知道让你亲自来裁定太急了,但对方跟我指示了你,我为难也不好拒绝。”
袁霏霏边回着话边上网百度,默念着得来的信息:“高定时装,有钱都买不起的存在,国外高定的主要客户只有全球四百多人,比如王妃之类的绝对权贵,国内某些明星每次出席活动所穿的高定,都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向品牌方接到的,越是高端的品牌就越考验咖位。”
袁霏霏风中凌乱的同时欣喜若狂,越是困难的事她就更想去做,她简单有了个构思,回道:“我试试看,是不是想做什么随我决定,金主只管好不好看就行了?”
说着,袁霏霏又觉得不太好,到时候搞出件跟别人完全不标配的奇装异服,对方不买账咋搞,为此她又道:“每个人适合的风格不一样,我得先知道对方是谁,考虑到她的长相和身材等多方面再来设计。”
马太太笑呵呵的回:“留下的名字是顾谣。”
袁霏霏头顶晃过一排问号,旋即就给死党打了个电话,“顾谣,你何时这么有钱了?。”说着,听筒那边笑得像只鸟儿在脆鸣,她进而调侃道:“大家朋友一场,苟富贵勿相忘啊。”
顾谣低声道:“我就一个打工人的命,但我爹有,他前几天拼了老命想叫我回去,我不敢不从咯,哪晓得他为了哄美人一笑不惜花下重金。”说着,顾谣语气充斥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的龟吃好睡好吗?你也别还我了,我爹假心假意说龟没我好,我怕它回来跟我争宠。”
袁霏霏被她逗笑,故意说:“请问这位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保持着一颗劳动人民的心,真是慈悲为怀,不惜牺牲自己的美色来救济苍生,让同为打工人的我们干了这杯断肠酒。”
顾谣不想回答她此类睿智的话,道:“你看看老娘我适合什么,随便搞一下就得了。”
袁霏霏:“放心,我会让你漂漂亮亮的,成为百花齐放中那朵最妖冶的花,让记者对你念念不忘,让你的前任们对你痴心不改,让全国人民对你过目不忘,恨不得为了记住你不惜写下九十九页的情书。”
过了许久,顾谣沉吟了会,开口道:“霏霏,你的画风不对啊,果然是被我带偏了。”
说到这,袁霏霏假装哭唧唧,抹泪长叹道:“说到这,你不是我的好姐妹了。”
顾谣:“姐妹,此话怎讲。”
袁霏霏语重心长教育了她半天,导致她在挂断电话后,发了个动态:【我今天被闺蜜骂了,我问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思来想去,不就是当年她生产的时候我没去接生孩子吗?!然后她说我没帮她一起怼人QUQ。】
评论区乐开了花,看到动态信息的袁霏霏发了三个问号过去。
次日,她们去了小花的家,村落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转完,她来到破破烂烂的毛坯房前,门前的花木都烂的不成样子,她还没抬步突然门被人踢开,一个女人被甩到了地上。
她急忙想上前去扶,一个男人比她的动作还快,对着近乎年过半百的妇女施暴,他打累后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这会才看到两个外人目击了整个过程。
他脸上绯红,指着魏荀就大吼道:“拍什么拍,我叫你赶紧给我删了。”
魏荀录完像,放下了手机,开口缓声道:“你继续打,我可以去告你。”
袁霏霏把妇女扶起身后,不管男人火冒三丈就叫道,“你们是小花的父母吗?”说着,手中牵着的手轻颤了下,妇女眼里充满了谨慎和不安,她突然不忍心说出真相,但又不得不说,“阿姨,她自杀了。”
说完,搭在她掌间的手悄无声息的滑落,妇女难以置信的望过来,接连问了很多遍才终于确认真是自己的女儿,她一脸死白蠕动着唇道:“不可能,她上次才跟我打电话报平安。”说着,她想到了什么,不知哪来的力气腾起身就去锤男人,吼叫道:“都是你的错,不是你每天当着她的面打我,她会离家出走,去这么远的地方上学。”
“你滚,她学费这么贵不是老子供着她,她早就被退学了。”说着,男人一脸厌恶又把人踢倒在地,他表情难看道:“之前别村的王老五看上她,本来结婚我们就能得到一大笔钱,都是你整天跟她灌输些什么歪理。”
妇女被挨了一巴掌,她大声反驳道:“她要真跟他结婚,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
男人作势就又要打她,女人好似被打怕了赶紧躲在她身后,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女人读什么书,在家乖乖煮饭织衣服带孩子不好?老子天天在外赚钱,够辛苦了还要回家受你们的气。”
袁霏霏劝也劝不了,找他帮忙,这次他破天荒一句话都没说。
等着倒地的妇女被自己老公用蛮力拽进房子,那一刻她以为眼前是杀猪的场景,或者说妇女对他而言就是畜.生,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甩门消失在了眼前。
袁霏霏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为什么不帮我?”
“他们的父母应该也活在这里,这辈子没走出去过,这次轮到他们在这里受难,思想早就固化了,你说再多他们都无济于事,只能等着他们在这腐烂。”
袁霏霏收回目光,看到鸟过林梢自由飞翔于空际,却永远飞不出环绕着村落的大山,她轻声道:“荀荀,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
“幸福的人可以用自己的童年来治愈自己的一生,尽管以后会有挫败感但也有力气很快振作起来,但不幸的人却要有一生去治愈童年。”
“心理学上有个说法,叫作灵肉分离,肉.体的摧毁灵魂已经不堪重负走向灭亡,只剩下痛苦,走向毁灭是必然的结果。比如抑郁症不是突然就有了,它是长时间人潜意识里堆积垃圾过多。”
魏荀:“这可能是她们短暂的痛苦,却成为不了她们的烙印,都会走出来的,需要接纳自己的时间。”
袁霏霏:“这么一想,我比她们幸福不止一倍。”说着,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发出了灵魂的惊叹,“荀荀,你居然不家暴我?”
魏荀低头轻笑,深望着她道:“我的拳头从不会接近最亲近的人,它是用来打外人的。”
袁霏霏没法落脚,得知别家悲惨身世后引起了她的同情,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挑了间旅馆暂住下,当她来到院落里散步时,一位挺拔的少年滑动着轮椅缓缓来到她面前,把一把开的正盛的小雏菊给她,“小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袁霏霏在想构图的事,她冷不丁被他吓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总觉得哪都眼熟,他虽然浑身破旧且身材消瘦,但那双眼充满了温度和力量,她迟疑着张开嘴,等到他的话,“你很久很久之前救了我,那次货车差点撞到我,鱼撒了一地。”wWW.ΧìǔΜЬ.CǒΜ
袁霏霏的内心:这人她的眼睛好熟,但是脑子想不起来了。
尽管如此,她怕拂了别人的面子,叹道:“是你?!”
他递出手笑道:“我是萧湛,你好。”
袁霏霏环视四周,除了她俩别无他人,而且这附近的街道多时没人清扫略显肮脏,过路人的衣着旧且过时,她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没有,我有个哥哥在城市工作来供我读书。”说着,萧湛很友好的给她一颗糖,整张脸出奇的干净,笑起来别有一种独特的味道,他道:“从你进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一看你去了小花姐姐家就跟过来了。”
“你们关系很好?”
“她经常照顾我。”
袁霏霏犹豫了会,还是道:“她自杀了,你节哀。”说完,她以为他会像平常小孩一样吵吵闹闹或是哭哭啼啼,但他的脸上是超乎年龄的沉稳,这给她一种错觉,在未来很多年后他会有一番作为。
萧湛对她笑了笑,甚至用一种安慰的口吻跟她道:“她跟我承诺过,不会拿自己开玩笑,只想终有一天能走出这里,去往更好的地方,再把母亲接过去一起生活。”
“我怕你伤心。”
“没什么,人的生死自有天数,明白这些就不会太过伤感了。”
说着,袁霏霏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他,在闲暇之余顺便了解了会他的家庭情况。他只有父亲和哥哥,而且是工地上的工人,经常外出务工,前年经济萧条厂子关闭,他爹要不到债后跳楼自杀,唯一的顶梁柱大哥已经很久许久未回来。
袁霏霏打听到这一消息,又见他不仅面黄肌瘦,这到处密布蜘蛛网的房子里还漏水,她给他买了一大堆吃的,道:“你平常喜欢吃这些吗?”
“我不挑的,我哥回来就会囤很多东西吃,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就在于鼻子灵不灵敏吧。”说着,他不再多言,滑动轮椅去厨房给她们做饭吃。
袁霏霏勉为其难坐下吃饭,她夹起一片白菜却无法入口,只因为那叶子已经烂出了孔,她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瞬间产生有话也说不出的哽塞,她还是提了个议:“我资助你读书吧,作为回报以后你来城市工作,可以帮我爸打下手。”
萧湛开了罐头递给她,很含蓄的笑了笑,却立即答应了她,“谢谢你,无以为报。”
袁霏霏思忖了会,好心道:“你想去外面住吗?”
“你希望你的家成为难民接纳所吗?”说着,他看出她眼里的诧异,笑着解释道:“我看你很面善,属于那种跟好朋友走在路上,总会被乞丐先盯上的人。”
袁霏霏:“我不太在意这个,家里房间很多,你也还在长身体,学习任务又重。”
萧湛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笑道:“算了,我怕我哥找不到我,我没有通讯设备,想要了解外界还需要收音机。”
萧湛额前乌黑的碎发挡不住他眼里的光,他笑得很暖心,“我还在这里,他就找得到回家的路。”
袁霏霏为了不浪费粮食,强撑着吃完这顿难忘的晚饭,吃完后她被魏荀叫去了旅馆,再次吃了一顿,夜里有人敲了她们的门,她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去开了门,由于狭长的廊道上灯泡是坏的,所以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倏忽亮起了一盏油灯时,她吓到快呼吸停滞。
她以为是贞子串门了,差点挥过去一巴掌,可她看清是泪流满面的妇女,那手悻悻然的松了下去。
那位妇女面上憔悴,把一堆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给她,“这是她最喜欢穿的衣服,还有我最近跟她织的,一起带过去烧了吧,她在那边也能有新衣服穿。”
“阿姨,你单独给她会更好,而且你作为她的家属,更方便带走骨灰。”
妇女面上有过动容,但消失的很快,她嗫嚅道:“我早就习惯这里了,出去没法生存的。”
“她也不希望你过这种生活,而且她出于好心帮助了我们,对于她的离开我也很抱歉,作为回报你可以来我家工作。”说完,她解释了下底薪几千起步,对方眼睛瞬间亮了。
但妇女面容紧绷,神色依旧有点警惕,她犹豫了半天就蹦出两个字,“你们...”
袁霏霏义正言辞道:“我不是人贩子,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想法,单纯心疼你的女儿。”
谈拢后对方隔天就跟他们一起回了城市,临走前让她大开眼界的是她的老公追了一路,半途中还掏起鞋子挥舞在半空,忿忿不平跳着脚仍是满嘴脏话。
魏荀探头朝着窗户外大喊道:“再追就等着上法院吧。”
比起老婆到底是钱重要,男人索性不追,在原地气喘如牛。
妇女无奈的笑道:“他在家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从不帮我操劳家务,没有我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说着,她目光望向青白交错的深山,道:“小花从小到大都被他打,他总说乱棍下出孝女,却不知道小花到最后连家都不敢回了。”
魏荀掌控着方向盘,侧眸温柔的笑道:“您累了前半生,后半生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话落,妇女跟老棍打了打招呼,后者给了她一朵玫瑰,她满眼惊奇接过后还嗅了嗅,转头对自己说:“袁霏霏,那天我想了一夜,我的女儿绝不可能是自杀,请你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袁霏霏为她安排好工作,便回到卧室准备下笔做设计图,一只斑斓的蝴蝶从枝头飞往盈满阳光的窗台,飞到了花盆里枯萎的花上。
袁霏霏小心翼翼观察着蝴蝶,不经意看到了下方正在戏耍的两人。
美伢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子,站在花圃上的石砖上漫步,微茫从舒展的树枝间掠来,如同聚光灯轻轻浅浅地散落在她的脚底,懵懂和稚嫩都无法形容她即刻绽放的美,与其说是好看,倒不如称得上是绝美。
显然袁小迪已经看痴了,每次她望来时他都会找准机会别过目光。
美伢说了什么,他笑得很灿烂,抬手就接住了她,她扑进他怀里还转个几个圈,才稳稳地停落。
袁霏霏默默喝了口水,看别人谈恋爱磕别人cp真是香。
蝴蝶还在枯萎的盆栽上滞留,她灵机一动,当即决定就搞蝴蝶这个系列,随后她接到了大汉的电话,“袁霏霏啊,我们确实找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真什么都不知道,恰巧路过那个房间刚好被拍下来了,另一个手上有擦伤,但嬉皮笑脸坚决不承认。”
“不可能,那天我跟她对话,她一个喜欢积累善缘的人,怎么可能亲手终结自己。”说着,那边陷入了持续的沉默中,袁霏霏要到她家住址后,已经跟魏荀联系准备去往她家那边一趟,又回道:“她自杀明明可以直接在住宿内,不需要大半夜再跑这么远。”
大汉:“我都知道,但他不从啊。”说着,听筒那边传来不屑的叫嚣声,“说了不是我,小花家里有家暴,她不堪重负后选择自杀,即使我是凶手,你们又怎么样?你们有证据吗?”
话落,袁霏霏出门就想去警局跟此人会会面,美伢再次钻上了车。
她们来到审讯室外,里面还伴有狂妄不可一世的叫骂声,“我不想跟她们这群母狗说话。”
说着,那人险些被美伢拧断脖颈,呼吸困难想要挣扎,可双手被束缚着无法动弹,他面色难看骂骂咧咧了几句。
铁杆将房间分割成两个地方,一个是罪犯坐的地方,另一个是,周围有相关录音设备,还有滴滴的机械声。
袁霏霏不好意思跟大汉笑了笑,让她放了手,问了几句话对方打死都不说,转头就被她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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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紧张的气氛下各位愁容满面,美伢给大汉比划了个手势,他当即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她低头在说啥,对方的脸色愈加苍白。
美伢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俯下身轻声道:“我特意去查了你,你该感到很幸福才对,你被自己的姐姐带大,最近她刚离婚目前带有两个小孩在医院上班,你再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说就是要气死你。”
“可以啊,我是他叫来的人,那应该清楚我是怎样的人吧,我不介意把想杀他的心,转移到你的姐姐身上。”
男人脸色微变,“你敢。”
“看清楚了,你被关在这,我能自由活动,你姐会怎么个死法,我已经想好了,就选择上吊吧。”
说着,美伢放缓音调,嗓音悦耳动听:“先半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把门关好以防被人看见,再把准备依旧的绳子牢牢的捆上她的身子。”
男人发现那只手悄无声息来到自己的胸膛,他被冷的哆嗦,颤着音道:“你胡说,我什么都没做。”
“干这一行要沉得住气才行呀。”说着,美伢的手来到他的脖颈处,她唇角上扬出开心的弧度时,手下的力度猛然收缩。
男人本来放松了警惕,下一秒就像条死鱼再也无法反抗。
美伢压低声线在他耳边说话,“把她活活的勒死,顺着□□把人放下去,酒店附近刚好有垃圾桶,我要想让她藏起来,等路上人再少一点,就跑到其他小区用滑轮把她从树上吊起来。”
他面容闪过慌乱,急忙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不对付她也可以,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说着,美伢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来了情绪,把他头死死地摁在桌子上,眼里像渗了毒笑得愈加的可怖,“不找我麻烦,找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男人脸上防备被击溃,他明显被唬住,大声道:“他说把你逼急了,只会拉着他同归于尽,摧残她就不用瞻前顾后了,原话是我活不了她也别想好。”
说着,正对她的面,他能清晰看见她面上病态的笑,他吓到失禁大喊道:“我来这的目的是来帮他解决后患的,确实是我杀了那个女人。”
大汉录完了音,继续盘问,“重述一遍你杀人的过程。”
“以送外卖的方式深夜敲了她的门,没想到得来不费功夫,她没有警惕心放我们进去了。”
“我们当场把她敲晕,为了制造是上.吊自杀的假象,特意事先把她勒死,又为了不露出蛛丝马迹,翻了她的书包,我们还花钱请别人仿照她的字。”
“那另外一个人真是你的同伙吗?”
男人面容闪过一丝犹豫,“是的。”
大汉沉吟了半天,开口问道:“你为啥要暴露自己?”
男人别过头不想去看她,声线颤得不成样子,“大哥,你让她出去,我光看她的表情就真要吓尿了。”
美伢满目疑惑后直接当场暴走,道:“你说谎,袁小迪明明说我长成了他喜欢的样子。”说完,室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美伢倒也不在意,从裤袋里取出一撮不起眼的头发,道:“还有一件事你没说,垃圾桶里有女人的头发。”
男人表情逐渐失控。
美伢面容上满满的笑意,她道:“多亏了你的福,也幸好这几天没人倒垃圾,我花了一下午才翻到的呢。”
大汉很快发现了疑点,道:“你刚才在撒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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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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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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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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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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