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
“省级必须要收到邀请,也就是说你的表是交上去了,不过没被批下来,要等到你有足够的名气,你才有比赛的资格。”
袁霏霏闭目养神道:“我会的。”
下了车还要走一大段路,她为了方便出门没穿袜子,但走了一会她的左脚越来越痛,如果说出来,肯定会挨骂,她一直忍着没说,直到李颖去买矿泉水,她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抱起,坐在车内被脱了鞋子。
魏荀再度确认她的右脚只是磨伤没有流血后,摸来了一块创可贴为她贴上,她们眼神交会,在他慌忙低下头时,她的手早就挑起了他的下巴,而他反应好像慢了半拍,在被她亲吻时还愣愣的发怔。
袁霏霏不喜欢被阻碍,抽离开后喘着气,单脚就直直跨过前座碍事的什物,跪在他膝盖上,低喃道:“锁门了吗?等等她来再开。”说着,一道啪嗒声成了她的定心丸,她抵着他的下颚迫使她能进得更深,而腰间温柔的爱抚让她的动作越发大胆,变本加厉开始舐啃起他的唇角。
因为她根本没有吻技可言。
魏荀闷闷地□□出声,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让她想多捉弄一下他,于是她的堂而皇之的探入了他的衣领里,当触摸到那块滚烫又结实的肌肉时,她轻轻地颤了颤,刚抽开手,就被反剪了手抵在背后。
袁霏霏喘着气,看到他动情的模样分外有成就感,她加重力度,在他面前装出虚弱可怜的样子,细软着嗓音道:“荀荀,亲我一下,你想在哪就在哪。”他克制又隐忍的眼神在她眼里微不足道,在她一声又一声轻喃下,还故意磨蹭着他的大腿,他控制着她的手紧了紧,炙热的鼻息洒在她稚嫩的皮肤上,动作极慢,轻咬着她一路向下。
他温软的唇停在她的脖颈处,手指抵着她的锁骨,再下去一点就是黑得深不见底的私密之处,她突然慌了神,万一太重咬到她颈动脉怎么办!
袁霏霏:“不是咬,是亲呀,轻一点。”话刚说完,他重重地吮吸着,疼得她倒吸一口气,泪水都要涌出来了,摇晃着腿道,“混蛋,我要你轻...”说着,她又被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事后,袁霏霏有气无力再也经不起折腾,而魏荀突然来了力气,主动把她纤细的腰身扣得死死的,大腿卡在他下腹,她就像被困在细网里的蝴蝶,就连振翅都只是微弱的挣扎,他放肆的掠夺着她口腔里的呼吸,比前几次吻得更深更猛,她快顶不住了。
不会呼吸的袁霏霏憋到两眼快要翻白,一直拍着他的手,挣扎道:“魏荀...魏荀”www.xiumb.com
如果她是催化剂,那他一定是植物,非但没有停止,还越加的失控,那种欲.望太强烈,强烈到演变成了独占,令人颤栗和畏惧。
当他终于肯放过她,贴着她的耳哑着音道,“袁霏霏,我把心给你了,被我喜欢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你真的准备好了?现在还有从我身边逃离的机会。”
“早就是你的人了。”
“以后再为了救别人连命都不要,我会生气的。”
“你也一样,都占我便宜了,未来不光明正大娶我进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进来的李颖嗅到一丝暧昧的气息,又看到袁霏霏微肿的唇瓣,难掩担心的说,“霏霏,你是过敏了吗?”
袁霏霏胸腔的余热还未消散,脸颊红扑扑的,她抿了抿唇,掩面狠狠地瞪他,温柔的笑道:“可能是被疯狗咬了一下吧。”
李颖信以为真,神情无比认真的说:“啊?那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袁霏霏脸不红心不跳:“没事,没事,我被咬习惯了。”
“不愧是你。”
她们到了目的地后,由于脚疼她走路都歪东倒西,他索性将她背起奔进了入口,在李颖目瞪口呆的注目下,快速到了登记处。
登记员扫了一眼,平心静气道,“限时三个小时,房间为99号,进去后请按中央的按钮,超过时限比赛会自动开始。”说着,他顿了顿拦住了魏荀的去路,肃目以对:“请不要在比赛时间你侬我侬,参赛选手直接去找房间就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李颖轻声道:“魏教授放心吧,待会我们能在观众席,通过大屏幕了解他们的比赛情况,不用着急。”
袁霏霏轻轻拍他,凑近他耳垂吹着气道:“看你的女人表演吧。”说着,她自己跳了下来,又接到了来自袁父助威的电话,挂完电话后朝他可爱的挥手,随后一歪一歪的消失于大众视野。
走后,李颖看向魏荀,不由自主感谢着:“谢谢你,接手了我的病案。”
“不用,我为没能救到你,反让她险些丧命而自责,我也为没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赶到她身边而痛心。”他继续道:“我们签订的合约早就到期了,医患结束,以后你不是我的病人。”
“我知道...让你白费力气很对不起。”
“我还没说完。”说着,魏荀温润如玉的脸庞露出平和的笑,他缓缓开口道:“你是自由人了。”
“以后我该怎么做呢?”
魏荀头也没转,紧紧盯着那道纤细的人影走远后,沉声道:“李颖,请你记住。人一旦面对失误,本能会陷入恐慌,长期以往就容易陷入恶性循环,虽然只要刻意忘记之前的失误,就可以解决问题,但疑惑已经在你心里埋下了根,下次你再面对失败,就会自行上升到自我怀疑的地步。”
“坦荡,问心无愧,像她一样。”
李颖了然,笑了笑道:“我会和她一起共进共退。”
~
袁霏霏关好门,她默默观察了眼对手,矮个子、目光深不可测、同样在打量她的少年,他起身推了推镜框,沉吟了会道,“你好,我们不要废话了,直接开始吧。”
她点了点头,摁了按钮,放下了整理好的收纳包,坐在座位上暂时没动,而对手已经飞快画了起来,令人焦灼的唰唰声不绝于耳,她倒是不慌,还歪头打量着右上角的摄像头,朝它招了招手,扯出个甜美的笑。
以为是个假的摄像头,就是用来吓唬人的,哪知道下一秒那摄像头轻微转动,咯吱咯吱的响,对上她时亮起了红点。
袁霏霏:活的!!!这么正式吗!
这一幕投放在观众席,袁父笑得乐呵呵,而李颖一手挡住脸,忧心忡忡道,“她怎么还没画啊,要争分夺秒啊!我都替她着急。”
袁霏霏精神抖擞,拿起画笔的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她的眼里没有外物,就像以往无数次练习,不过这次是自定义题目,一时间无数词汇连同着相应场景浮现上来,她把重心放在了死亡上。
无数深渊恶魔匍匐在黑谭里,竭力举起的手想要将坠下的女孩拽入深渊,但另一双透明的手从半空中把她搂了起来。她所用的颜料色彩饱和度高,视觉冲击感极强,整体下来仿佛身临其境,能从画里窥见恶魔叼着烂骨黏合着的血肉,它分泌着透明的黏液,蠕动着硕大又恶心的尾巴爬来。
而善于控制人心是它们的伎俩。
最后一笔注入了灵魂,她太过投入了,提前完成绘画后径直冲进走廊尽头的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第一场她赢了,转瞬她换了房间,再次遇到不同的人,一来二次她毫不疲惫的画,不知不觉黑夜来袭,对手困到眼皮打颤,不停的打哈欠,更甚者当她画完后,坐在板凳上已经睡着了。
袁霏霏很轻松拿下了比赛,但比赛周几乎是连在一起的,接连几次她快要心力交瘁,但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精神压力,反而带给她一种快感,那天她和父母散完步后,就一道住下了旅馆,时间再晚点,月亮高悬于空,她摸索到他的房间门口。
袁霏霏低声道:“荀荀,快开门。”
门没开,她假装在发小脾气,语气带着威胁的意味,说道:“再不开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也不想理你了。”刚转头,门就露出了个小缝,她像只泥鳅一样溜了进去,刹那就跳到了他身上,两条白皙的腿紧夹住他的腰间,又止不住的向下滑落,她迫不得已想重新再跳,但被他炙热的双手稳住了臀,往上挪了挪,她顺道搂过他的脖颈,亲切的呢喃道,“魏荀,思考的怎么样了?”
“什么?”
“出国的事情,你可要交代清楚了,不许蒙混过关,这糊弄不了我哦。”
魏荀垂着眸,将她放在床上,沉声道:“还没想好。”
袁霏霏灿然着,手指游移于他的脸颊,痴痴地笑:“我需要你的答案,你多久能告诉我?”
“很快。”
“那我等你。”
说着,她不太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便把他摔在床上,以他的臂弯为枕低语着,“魏荀,我感觉自己很奇怪,对你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不受控制怎么办?”她说得毫不掩饰,因为她知道在他面前无所藏身,他是心理咨询师,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只字不提罢了。
冗长的沉默里,魏荀支着肘笑意不止道:“这不是好事吗?”
袁霏霏:“恩?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我懂了,你在教坏我,身为师长,不应该教育我认真学习吗?”
魏荀:“只能对我这么做,知道吗?”
袁霏霏瞅了眼他滚动的喉结,指尖独属于他的温度还尚存,她一直以为男人的皮肤应该是粗粝的,但他的胸肌出乎意料的坚.硬而又光滑。她乖乖地笑了笑道:“你想碰我吗?做好安全.措施就好了,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魏荀眸间瞬间没了温情,敛眸冷声道:“不可能。”
“为什么?”
“你还小。”
袁霏霏说出的话很露.骨,但神色极其认真,像真的是为了讨教,“喜欢一个人到深入骨髓,不应该想尽快跟他融合吗?”
魏荀揉了揉额头,轻声道:“你还很青涩,没必要,可以等你再长大一点,我等得起,到时候我会自己动手,不需要你来证明自己有多喜欢我。”
袁霏霏心底小小雀跃起来,她笑得没心没肺,开口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说着,她假装目送秋波,刮了刮他的胡渣道:“我等你来征服我。”
额角三条黑线的魏荀:.....
~
这天魏荀临时有事,在机场她们仓促挥别。她还有无休无尽的小大型比赛,来不及多看他一眼,不得不赶上班机,在车上时她坐在那一动不动,远望着高空的翻滚着的云层,变幻出不同的形状,手指一直在台面上勾勾画画,每一笔都会载入她的大脑,投射在她的视网膜上,再映现于云上,逐渐成型。
李颖拿着手机念公众号的推文,无不惊喜的念叨着,“美德利亚公开赛,一位来自G市高森高中的少女战胜了一名当地鲜有败绩的大师,她运用让观赛者都无法想象的方式,取得了历时最短的优异成绩。”说着,她无不赞叹,“霏霏,你太强了,稳了啊省级。”
“申请表有通过吗?”
李颖迟疑了会,摇头道:“没有...”
“那就是还不够。”
“但我觉得你很彪悍了啊!”
“还好啦。”
只有袁霏霏自己知道,她本质其实是个老阿姨,上辈子练到手麻晕倒,到这一世恰好又入了绘画的坑,在年龄上占了优势而已。
她不会因连胜就大意,就像下棋,如果不沉着稳重一点,一步错很容易满盘皆输,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这不是她想要的。
有工作要忙的袁父半道赶了回去,打电话过来鼓励她,而她顺便把不想去学校的事一并说了,不想再去金钱糜烂、校友皆混子、互相吃瓜的学校,她被人诋毁过、议论过、被黑得面目全非,接连上热评,她打心底早就厌恶了。
这次机会得以让她逃脱烂泥坑,在外面呼吸了新鲜空气,她越发清晰认识到了这一点。
袁父:“我再考虑考虑。很多事不要妄下定论,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挂了电话,她才知道悄无声息到了开学日,又无意瞅见李颖比划着嘘的手势,眉开眼笑,对电话那头却是一阵埋怨:“袁霏霏啊,老师你有所不知,她这几天高烧不断,38.7度啊!你忍心让她重新回校吗?她在医院打吊瓶呢!你再看看吧,我记得李老师应该有跟你报备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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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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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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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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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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