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白雪掩映之中,有一个稍稍凸起来的石台子,台上有一个凹进去的坑。
在它们上面有一个山体自然裂开而形的缝隙,约莫只有两寸,一寸宽,向下淌着涓涓细流,细流淌石台上时,就停下来,在坑里蓄一小堆。
不是雪水,也不是雨水,更不是泉水,没人知道这水从哪里来,但无论是什季节,也从不会中断。
朱标把刘基给他的葫芦拿出来,打开葫芦嘴一看,里面竟然有个细细的棍子,拿着这个棍子往外拽,竟然拽出一个木勺子来,也不知道是怎放进去的。
只能说这准备十分充足。
用袖子擦去石台上堆积的冰雪,朱标拿着这个勺子去舀一人泉的水,装半葫芦,泉就空,片刻补上,是一直流,但怎也不会流外面去,永远是一人的份量。
实在是奇异非常。
其实黄修竹已说过他那水缸里装的全都是一人泉的水,朱标若是想要,完全以问他拿的,只是一来黄修竹已晕过去,不问自取即为偷,二来这种奇观是亲眼见见为好,更有参与感,也好见识。
突然之间,朱标察觉熟悉的气息与联系。
他四处转转,望气寻找一番,最在泉边停下来。
朱标动用法力,朝着泉水流出的山缝尽看去,一路透过那缝隙,看山中的矿石,透过山中的矿石看地底的龙脉,在散发金『色』光芒的泥土深处,安安静静地卧着那一条龙。m.xiumb.com
这条龙脉与朱同志有联系,朱同志一心把朱标当作自己的继承人,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朱标与这条龙脉也有联系,此才会感熟悉与亲切。
与之前不同的是,从这个视角看过去时,能发现原先看不见的东西。
在马车上的时候,朱标原本只能看见龙的侧面,现在登高向下而望,却能观察它的,这条龙只睁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死死地闭住,也不知道为什。
而且它并不是活的。虽然称不上死,但龙脉永远也不会动,是生的标本,死的样品。
是一山之精,也是人道气运。
朱标提起葫芦看看,思考这是不是地龙的口水,想想觉得不至于,于是就把葫芦挂在六出白身上。
六出白摇摇尾巴,已习惯,连叫也没有叫一声。
狗勾的用法有很多,以拿来暖脚,也以当作平板支架,但朱标现在并没有平板,只能勉强让它做个货架。
人比狗要狗一直是个很恰当的说法。
他和六出白顺着山路下去,拨开枯枝败叶,每向前一步,那些草木就在身合拢,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好像是砍柴归来的农夫一般。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刘基已等一段时间——他的葫芦也满。
至于水是哪里来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黄修竹一看朱标回来,就恭恭敬敬地行礼。他本来是想跪下的,只是并不清楚朱标是什想法,愿不愿意在刘伯温面前暴『露』自己的特殊,或者是否已暴『露』,这些他都不清楚,以就没有跪。
刘基拱手笑道:“子回来。”
“回来。”朱标,“倒是先生,恐怕是抽空吃饭去吧?否则怎会这样慢?”
“没有没有,喝茶罢。”刘基笑着摆摆手。
朱标一看,刘须在地上躺着,过去想把它捡起来放在六出白背上,刚弯下腰,没有伸手,刘须就从地上蹦起来,猛地咳嗽几声,听声音好像是个破烂的风箱一般。
“咳咳咳,子,你们谈完啦?”
“谈完。”
刘须一抹上的冷汗,系紧自己的巾,两只爪子抖抖,磨搓一下,对着众人挨个行一圈大礼,恭敬道:“今日的大恩大德,小人表鼠国谢谢诸位大人,以若有机会,必定加倍回报。”
“过几日小女亲,小人有很多事要忙,就先行告退。”
朱标有心想再问问它女儿和那只猫的事情,刘须就已拔腿一溜烟钻进树林子里去。
对刘须来说,呆在这里就已是一种天大的折磨。
一个原是它的胆子小得很——要不然也不会被猫威胁嫁女儿的地步,它明明那样宠爱它。
虽然这其中也有为鼠国鼠考虑的原,但胆子小就是胆子小的。
鼠国的制度是世袭制,刘须从一生下来就是鼠王,这说虽然不太恰当,但它的『性』格里确实埋着以吨为计数单位的妥协与中庸,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任由王赶白雪主的国王一样。
考虑身上的责任与要承担的风险,无论做什,它都比普通妖怪束手束脚一。
或者是亿。
另外三个原就是,人和鼠的关系向来是不好的,黄鼠狼呢,那压根就是捕鼠为食的,再加上它担心在家里的女儿会学人类的姑娘家上吊『自杀』,就更是急着赶回家去。
刘基随意瞥一眼刘须消失的地方,对着黄修竹道:“既然无事,我们就。望你记得天借条路给它。”
“大人请放心。”
黄修竹一直送他们送山下,为他们解开栓马绳,牵马拉出马车大路上才松手。
朱标正准备坐在车辕上去赶车,就被刘基拦住。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贴在车的侧边上,拉住朱标坐进车里,道:“如此就不用赶车。”
朱标奇道:“这个符先生好像没有教过我。”
刘基笑:“你想学,我就教,回去就教你。”
他对着黄修竹拱手道:“黄爷,不必送,就此别过。”
黄修竹连忙恭敬地弯腰,连声道:“爷这词怎好让您二位叫呢,折煞我,请路上小心,在此恭送二位。”
刘基双指并拢,对着两匹马一挥,车就缓缓动起来,马蹄踏在路上,嘚嘚作响声中,车轮转动起来,自发朝着应天前进。
黄修竹弯着腰,等马车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才抬起身来,抬起身,他跪下来,结结实实磕三个才向回。
山脚下有一抹明显的绿『色』,竹知节正等在那里,他背着手,也在看着朱标与刘基消失的方向,刚刚的情形他不知道已看多少。
“鱼竿。”
竹知节冷笑一声,回应道:“臭虫。”
黄修竹理都不理他,把手缩进蓑衣里,脑袋缩进斗笠里,闷着往前。
他这个样子反而更让竹知节的好奇心膨胀起来,压也压不住,忍不住问道:“你怎?你为什会对那孩子那样恭敬?”
黄修竹不回答,只是把一条胳膊伸出来递竹知节面前。
竹知节伸手握住他枯瘦的手腕,握半晌,错愕道:“你把你那块玉吃?”
“胡说什,那块玉是礼物,我已送给朱大人。”
“朱大人……他是应天城里朱元璋的孩子?”
“不错。”
“我没有在他身上看出气运,想来是刘兄替他掩盖罢。”竹知节喃喃道,“不对,你别扰『乱』我的思绪,你的修为怎回事?怎会突然破千年大关?你不要邪道,那样不仅活不,会遭天谴的!”
黄修竹心里一暖,看着自己不打不相识的友,叹道:“没有邪道,你放心吧。具体情况我不方便讲,只能告诉你一,大人是有大气运、大造化的,翻遍史书也亘古未有,你下次见他,不说像我一样恭敬,也要差不多才行。”
竹知节沉默片刻:“当真如此?”
“我什时候骗过你?”黄修竹认真道。
于是竹知节,慢慢道:“好,我记住。”
于是他也把自己和刘伯温的交易说给黄修竹听。
黄修竹吃一惊,猛然刹住脚,回身两手捏住竹知节的肩膀,把凑过去,黄而杂『乱』的发都要擦在竹知节脸上。
这次竹知节没有躲,任由他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担忧道:“莫非有什不妥?”
“生!这是坦途大道啊竹知节!这是仙人指路!”
黄修竹嘶声颤抖道,“你想不想求生?你想不想——不,我不能说,你要自己把握好这个机会!五年一定要去找那个刘基!你一定要让他带你去见大人!”
竹知节不明白黄修竹的反应怎会这样剧烈,但他准确地把握仙人指路那一个词,立刻表示会牢牢记住他的话,才把状似癫狂的黄鼠狼安慰住。
过好一阵儿,两位“彼此仇视”的好朋友才结伴上山,一路上窃窃私语,显然是在谈论今天的事情。
言谈中似乎有什“见面礼”、“糊弄妖”之类的词语出现。
这一边刘基把自己“敲诈勒索”来的东西拿出来,讲讲来历,随摊在手上给朱标看。
朱标并不反感刘基为他定下的五年之约,他也一眼就看出这两样东西的来历。
那些竹片是从竹知节身上取的……而那个珠子,竟然正是地龙缺失的眼睛!
它的眼睛本该有房子那大的,从地底取出来以虽变得很小,但无疑是真货。
前者有草木清俊之灵气沉浮,者有金『色』的龙气缠绕,相辅相,生生轮转,只是躺在刘基的手上,就构一道绝妙的循环链。
刘基拿着这些东西,缓缓道:“修行中人讲求有个法器以用,我自己是观风水看天象的,不太需要这些,你不一样,以要掌权、要杀伐,需要早做打算。”
“先生要给我做法器?”朱标问道。
刘基也笑一声:“子打劫别人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强。不过我的确是打算为你做这件事的。你看,竹子是扇骨,珠子是扇坠,我那里有天蚕织的丝绸,正好是把扇子。”
朱标高兴道:“扇子?那就谢谢先生!”
“嗯。”刘基抚须道,“不必言谢,折扇扇骨上的符咒,得你自己来刻,扇面上的题字和山水画也由你来想办法罢。”
朱标道:“这个当然。”
“一个月来取。”
“好。”
马车停下,面前不偏不倚的正是帅府。
帅府前的兵卒看车上有人下来,刚要上前盘查,发现是朱标,就退回去,新站好。
马匹不用人驱使,自己调转方向,发出响鼻声,拉着刘基朝府邸去。
此时夜『色』已降临,天幕的颜『色』变为很深的墨蓝,密而小的繁星在上面,月光倒不甚明朗,被一片乌云尽数遮住,也许明日是要下雪的。
朱标回看一眼马车驶去的方向,眼前好像现刘基的身影。
刘伯温无论站在哪里,永远都非常的引人注目,无论穿什衣服,都能穿的相当好看。
他的脊背永远都是笔直的,像是矗立的青峰,线条清朗而鲜明,且仪态闲雅,温和大方,举止沉稳平和,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端方君子。
更何况其为人落落大方,风清气正,不屑于耍什歹毒的心思,而且有相当大的真本事在身上。
就算他用什手段,也只会让人觉得像是叫刘备多等几天的诸葛亮似的,并不让人讨厌,只觉得精明。
朱标突然意识由于前世的滤镜和今生的相处,无形之中他对刘基的好感度已拉满。
他突然想明白过来,刘伯温跟着他去钟山之前,说不定就已算出那里会有竹片和龙眼。
嗯……反正先生现在是自己的师,想想就开心。
朱标满意地转身,乐颠颠地撩起下摆的衣服,抬腿跨过门槛,一路从正厅过去,过假山凉亭和回廊,没有回自己的书房,径直去马秀英那里。
六出白跟在他身,跳过台阶,摇着尾巴跟上。
朱标想要在朱同志那里保全自己的屁股,必须得先去知会一声,说自己回来才行,要不然就只能等着靴子再次亲密接触自己的裤子,和从前一样,在上面留下一个爱的见证。
屋里果然有人。
朱标没进门,里面就有一道声音传出来。
“知道回来?钟山好不好玩啊……”
进去一看,朱元璋正坐在凳子上泡脚,马秀英在躺椅上看书,边上放着火炉,火炉上热着花生和瓜子,满屋子坚果的香气,带一糊,却让人更有食欲。
“咳,爹,娘。”
“兔崽子。”朱元璋拿起一块布擦脚,抬瞥一眼朱标,淡淡道,“你和刘基去钟山做什去?”
“谈一笔买卖。”
朱元璋的嘴角翘起来,拉直,最终是忍不住笑着回,对马秀英说道:“妹子,你听见没,咱的标儿会谈生意。”
马秀英白他一眼,拿过他的擦脚布来放一旁去,嫌弃道:“标儿已大,你管他去做什。”
朱元璋道:“你!妹子,这是你先和咱念叨的,已说一天,怎标儿回来,你要装好人?”
“瞎说,只有你自己『乱』『操』心。”
“妹子……唉,你,你这就不对。”朱元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马秀英指指,却说不出什话来。
朱标趁他们两个拌嘴,悄悄溜过去,抓一把花生吃。
马秀英眼尖瞧见,说道:“没有吃饭吧?一会儿娘给你做。”
朱元璋哼一声:“饿不死他。标儿——你告诉咱,你和刘伯温谈什生意?”
“不是和先生谈的,是和几个妖怪。”
听见是妖怪,朱元璋和马秀英对视一眼,认真起来,皱眉道:“咱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但是万事都要小心,和人怎谈生意咱都没教你,你就去和妖怪谈?”
朱标道:“以我这不是叫刘先生一起去。”
“哼。”朱元璋一拍桌子,“叫李先生王先生也不行,咱看你是胆子大,翅膀硬,逞强处飞,小心给人一箭『射』下来。”
朱标认真道:“爹,不是我吹。我现在真的挺厉害的,你记得三岁时发生的事吗?我今天见的就是那只黄鼠狼。”
“呵,你厉害,你能有多厉害。”朱同志刚想敲打他一番,就从中捕捉要信息,“黄皮子?你见着他?怎样?你当初说的那些有什影响?”
“我没事。”朱标笑笑,“他很感谢我,送不少东西。”
关于自己能力的问题,朱标想想是没有说,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呢。
“你们谈什生意?”
“有一只鼠要嫁女儿,从钟山上过去,路过那只黄鼠狼的地盘,听说我对他有恩,于是请我帮忙。”朱标道,“好处我已收,一袋子金银。”
朱元璋没有开口,朱标就举起双手来,连声道:“爹,我知道,上交!上交!全充做军费和粮草,让您给我打天下去。”
朱元璋笑一声,呸道:“有呢?”
“有倒是有。爹,我和你说,以您的治下,鼠是不会闹灾。那只鼠王麾下十万多只鼠,偷粮食、毁庄稼、闹鼠灾,全都不能。”
朱元璋大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它们吃什?”
“那只鼠活一百多年,自然有它的办法,它下这个保证,这是它的事情。”
“你不怕它反悔?”
“爹……我说过我现在已很厉害。”
朱元璋道:“你自己夸自己没有用,咱得看续。”
朱标乖巧地从六出白身上抱下葫芦来,郑地放两人中间的藤条桌上,介绍道:“这是我白嫖……取来的泉水,从钟山一人泉里流出来的,爹娘请用它泡茶。”
朱元璋斜瞟他一眼,打开葫芦盖子闻闻,叹道:“确实是好东西。”
他这一闻,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都消除,为看文书而酸痛的肩膀和手腕都轻松很多。
他接着道:“标儿,爹现在的势力大,收拢的人才也多,对这类事情呢,不像以前那样伸手一『摸』黑。自古以来,什王朝都脱不开神神鬼鬼的东西,像秦始皇,他要徐福去找仙山。”
“那些什皇帝的传说,斩蛇,杀鬼的,明王韩山童起义的时候,也说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黄河反。”朱同志看起来在琢磨什,“这种东西咱也得搞。”
“咱得确保自己的安全,也得想个法子确保百姓的安全。”
“咱是穷苦人家出身,知道穷人的苦。遇那些妖鬼要来作『乱』,穷人只能等死,富人有能请些和尚道士来做法。这不行。”
“得治住它们!叫它们害怕!叫它们不敢来咱的地盘作『乱』。”
“您直说。”朱标道。
“这个部门、组织得有一个,专门管这些的。”
朱标惊讶道:“您已把它建起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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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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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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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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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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