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好奇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周崇元不说,苏冉韵也不好意思追问,毕竟是私事。
只听到周崇元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那时自然是个胖子模样,她看到我在院中的样子…嗯…好像吓得晕了过去。”
苏冉韵:“……”
这个惊吓确实…难以评价。
想起来苏冉韵第一次见到周崇元也吃惊了一下,她平日见过胖子,当时周崇元确实是她见过最胖的。
那个时候完全看不到下巴了,胖到下巴消失,整个脖子和脸的完美过渡。
这也算周崇元当时一道小伤疤了,他自知自己胖,平日也不爱出门,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娱自乐。
但是从来没想过吓到人,没想到那日竟然把一个姑娘吓晕过去。
这件事情给他留下了好大的阴影,导致后面根本连门都不愿出。
“这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如果真的有人吓到了任敏,任敏这种反应也算合理。”苏冉韵微微皱眉。
就是不知道当时吓任敏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具体情况只有任敏亲口说出来,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
但是很多时候患者都不愿意说出真正的事实,因为再一次回想,对于他们而言,算得上是二次伤害。
“我觉得应该是有意的。”周崇元不认同苏冉韵的说法,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你之前提到任小姐情绪反复,肝火旺盛,又说了她在这几年一直都是处于这个状况。
如果不是一直重复发生,也不至于一直处于这种精神状态。
假如只是一次偶然,应该只会在某个特定阶段有条件反射。
就好比我之前院子有个家仆,他小时候被狗咬,阿黄刚过来的时候他便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阿黄没有来之前,我见他和正常人无异。”
这样反复推敲,苏冉韵思路也开始明朗起来,没想到周崇元心思如此缜密,到让她甘拜下风。
“那你觉着,我接下来应当如何?”苏冉韵虚心请教,经过和周崇元的一阵讨论,她刷新了对周崇元的印象。
平日里他很少说话,上次说最多话还是她遭到了刺杀,周崇元给她说了那些话。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自己觉得接了将军府的活没有尽责,但是拿到了报酬,觉得愧疚。
如今他们二人在一起讨论任敏的事,周崇元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想到居然打算帮她。
突然觉得自己认识了那么久的周崇元,好像没有从来真正了解过他一样,看到的都是表面和自我认为。
兴许是之前有白剑在,白剑给人的感觉成熟又稳重,她反而忽略了周崇元的存在。
幸好,现在也不晚。
周崇元并不知道苏冉韵心里想的这些,他现在开始对苏冉韵所说的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但愿真的能帮到任敏。
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象做过大侠,他自小与旁人不一样,因为肥胖自卑了很久,很多心事都只能憋在心里。
他的爹是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家中只有他和母亲,也没了旁人,同龄人耻笑他肥胖,他便不出房门。
而后来发现狸猫画集,很是喜欢,沉静在这小小的猫猫世界里,要不是苏冉韵的到来,他兴许在那天沉睡之后,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了。
周崇元从房里拿来纸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分别是:家仆和门卫。
苏冉韵不解。
周崇元解释道:“其一是家仆自然是任府四处分布的眼线,要说这任家谁到过任敏的院子,我们可以从这方面打探。
其二则是门卫,任府的守门人,他才是最知根知底的人,谁到访次数多,谁什么时候来,基本上都会留下印象。”
确实如此,苏冉韵点点头,又发表新的疑问:“那我要如何去问,才能打听到准确消息?”
周崇元从怀里掏出了钱袋,摆在了苏冉韵面前:“人生在世,自然是为了碎银几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好你个周崇元!她居然把这茬忘记了。
“这事情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任敏毕竟是个姑娘家,到时候要是换出去,名声不好。”最后,苏冉韵提醒了一句。
她确实怕,要是这件事情世人皆知,只怕任敏那敏感的性子,一时想不开就只能去寻死了。
估计到时候任府估计也不会容她。
“此时我来办吧。”周崇元抿了抿嘴,沉思了一下,“我虽没有白大哥那般有能耐,但是我应当可以拜托一个人。”
苏冉韵点头,再一次提醒周崇元:“我们只说找形迹鬼鬼祟祟之人,但是不要把真实理由全盘托出。”
“好。”
得到了周崇元的确认,苏冉韵便离开了。
她没问周崇元如何实施,她觉得周崇元应当行,她只管相信便可。
事情目前还没查明之前,她只能静静等待,只希望结果不要太糟糕。
离开了将军府苏冉韵也不闲着,打算去一趟任明轩所在的户部蹲一下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没想到,在半路就看到了任明轩的马车。
这马车苏冉韵坐过,自然一眼便知,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好像是三喜楼。
确实是赶巧,苏冉韵现在也算是三喜楼的老板之一,去看看生意情况如何,不过分吧?
两条腿自然比不过马车,苏冉韵来到三喜楼的时候,任明轩已经在雅间招待客人了。
不能贸然打招呼,苏冉韵只问了店小二,这任明轩的雅间内有几个人,进去了多久,平日是否都来。
知道了苏冉韵的老板身份,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xǐυmь.℃òm
“这任大仁一直以来都在我们三喜楼赴宴,前阵子升了户部副使,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同僚吃饭,也算是个阔爷了。
不过今儿请的不是旁人,据说是他妻子那边的一个远方表哥,听说是个什么生意人,这几年做的都是皇家生意,还是任大人牵的线。
这不,这几天都在这里开桌设宴,好让人眼馋。”
听完,苏冉韵丢了一锭碎银给店小二,说道:“嘴巴紧实点。”
店小二看到银子眼睛都直了,应了句明白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皇家生意?苏冉韵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皇家生意,能够如此有油水?
看来还得请教一下她大哥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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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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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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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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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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