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温柔可言的吻,一呼一吸间,全都是极浓烈的占有欲。
甚至因为过于强势,让夏梓木舌根发麻,有些不舒服。
她推拒着,对方却没有退开的意思,反而扣住她的手,伸手去撩她的衣服。
泛着凉意的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皮肤,激得夏梓木颤了一下,更加剧烈地反抗。
然而,今天陆景灏根本没打算顺着她的意思。
凉意沿腰线向上,在绵软处流连。
力气有些重的蹂躏,没有暧昧,只有疼痛。
夏梓木忽而有些委屈。
他向来事事都迁就着她,今天却像一个施暴者。
受惯了他的好,他给她一分坏,便是比别人的十分还要叫人难受。
她闭上眼,没再挣扎。
像是被抽干所有生气,任由他动作。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陆景灏终于停了下来。
他从她唇间退出,手也收了回来。
良久的沉默,最终又是他败下阵来。
两人的争执,谁先软了心,谁就是输家。
他松开她的手,单手轻轻搂住她,托起她的脸,“小乖,看着我。”
嗓音有些低,沙哑到胸腔都仿佛有轻微的颤动。
他讨厌她这样。
比她和他说分手时,更叫他难受。
夏梓木睁开眼,发红的眼白被黑暗隐藏。
她嗓音里还残留着哭腔,有些粗哑,“时衍,考虑一下我今晚说的话。”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陆景灏俯身,额头抵在她肩上,“告诉我,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嗯?”
夏梓木抓着他的衣服,没有吭声。
陆景灏的耐心被她磨尽,松开了她,替她整理衣服。
他垂眸,墨色的瞳在夜里更暗得更深,所有情绪都被埋藏其中。
他开口,低哑紧绷,“你不愿说,那我就自己去查。”
“你应该清楚,你瞒不住我。”
“不要。”
夏梓木声线发颤,残缺破碎。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死命咬着下唇。
直到齿间有了血腥味,她才继续道:“我……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思绪有些乱……
“但是我自己会解决的。给我点时间好吗?这期间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都不要问。”
他直起身,重新把人摁进怀里,“给你时间,让你筹备怎么甩开我?”
夏梓木闷在他怀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宽厚沉稳的胸膛,温暖安定得让她眼睛发酸。
她做出了某个决定,抬起手,回抱住他,“刚才是我闹情绪了。
“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时衍,给我些时间,等我解决完一切,我再向你坦白,好吗?”
陆景灏垂下眼帘,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是。”
黑暗中,陆景灏凝视着她,“你是因为那件事,想和我分开?”
“……是。”
“确定能解决?”
夏梓木默了默。
她或许可以让顾家从彧城消失。
但她身体上的伤,似乎永远也修复不了。
她不确定时间是否能抹平她的不敢开口的怯懦和忧虑。
“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她的唇上就被咬了一下。
他滚烫的唇蹭过她的鼻尖,掠过她的面颊,贴在她耳畔。
“这种时候,要给肯定的答案。”
“可我确实不确定……也不想骗你。”
他在她耳边落下细碎的吻,“给我肯定的答案。”
“哪怕你对我撒谎也好。”
“你做不到的,我负责让它成真。”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蛊惑,让人无法抗拒。
夏梓木心尖颤了颤。
她以前都不知道,这人竟也是说情话的好手。
见她不说话,陆景灏在她耳尖上咬了一下,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回答我。”
夏梓木抱着他的手缩紧,紧紧贴着他。
“我一定会解决所有问题的。”
她本想选择逃避。
是他硬生生的,又把她从她的保护壳里拉了出来,给了她留下的勇气。
“你也要答应我,不许查我的事。”
她想等她有了足够的勇气,再向她坦白。
届时不论他是接受她,还是推开她,她都可以接受。
“好。”
他向来不喜欢逼迫她。
他愿意给她时间。
但她若是想离开,他绝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夏梓木的心乱了两天,突然就定了。
有了方向,便不会像之前那样迷茫,横冲直撞。
不论结果是好是坏,起码,她都有时间去做准备。
“那我今晚先回去……”
陆景灏不容置喙:“今晚留下。”
夏梓木心脏骤停。
两人认识这么久,她的喜怒哀乐,她的那些细枝末节的情绪,他多少能感受到。
她在抗拒和他的亲密。
又或者说,是更近一步的亲密。
他本意只是让她留下过夜,并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可她的反应,却让他生出别的顾虑。
那晚两人都是初次,他当时有些操之过急,弄得她哭了好久。
是因为那晚他弄疼了她,她才这么抗拒的吗?
还是说,是因为她的那个难言之隐,她才不想让他碰她?
他犹豫片刻,道:“上次我是不熟练,以后会……”
他话说到一半,夏梓木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像是遇难获救的人一般,夏梓木连忙从陆景灏怀里钻出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包,翻出手机接电话。
“哪位?”
陆景灏感受到她回避的意思,眸光沉了沉,静静看着她。
夏梓木察觉到他的视线,身子歪了歪,没去看他。
电话里,是花胜的声音。
“夏小姐,依依喝醉了,你可以过来接她吗?”
夏梓木问:“你不可以送她回去吗?”
花胜声音有些虚,“她哥不喜欢我,我怕过去就打起来了。”
上次白言一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一个小鸭子,哪儿敢开罪他?
夏梓木正愁找不到借口离开,便答应下来:“位置发我,我过去接她。”
“好,待会儿我发短信给你。”
挂断电话,夏梓木收起手机,和陆景灏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陆景灏伸手一捞,便把她拉回怀里。
不等夏梓木反应,他便把她的头发捋到身前,弯腰,侧头,吻在她下颌下方光洁的脖颈上。m.χIùmЬ.CǒM
夏梓木痒得厉害,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换来对方更加用力的禁锢。
挣脱不开,夏梓木干脆就不动了。
面上古井无波,心脏却跳得厉害。
过了十几秒,陆景灏才放过她。
方才被他亲过的地方,红了一小块。
是只属于他的标记。
末了,他又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
嗓音温柔缱绻,“路上小心。”
夏梓木脸有些热,“嗯”了一声,逃也似的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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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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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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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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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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