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没有交往,何时成了情侣了?我怎么不知道?”
禾青临漫不经心地道:“他们之间的事,你总不可能全都知道。就像陆先生已经在夏小姐家留宿过不止一次,你知道?”
顾淮西迅速反驳:“这事我知道。”
禾青临挑眉,“哟,顾少知道,还这么缠着夏小姐呢?人家都是一起过过夜的关系了,你这样插足不太好吧?
“还是说,顾少也和你女朋友颜小姐一样,有当小三的癖好?”
顾淮西额头青筋暴跳,眼底酝酿着风暴,“禾青临,你这么挑衅我,是觉得我拿禾家没办法?”
“啧,顾少的话可真是吓人,都吓到我了。”
他这调子阴阳怪气,把顾淮西气得不轻。
禾青临见夏梓木和陆景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入口处,便让开了,“顾少不是要追人吗?赶紧的吧,不然待会儿去啊,景灏和夏小姐可能小嘴都亲上了呢。”
顾淮西越过他,朝着门口看去,哪儿还有夏梓木和陆景灏的身影?
禾青临分明就是故意拖延他!
顾淮西心里不爽,再回头,禾青临却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着门口走去。
……
颜蔓从宴会大厅出来后,去了洗手间补妆。
她想要打开奢侈品包包,把里面的化妆品拿出来,却发现拉链卡住了,怎么都拉不开。
她尝试着拉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打不开。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最后直接气恼地把包包砸在洗手台面前宽大透亮的镜子上。
光洁的镜面被砸出一圈圈的裂痕,包包落回台上,撞掉了台面上的洗手液和香氛,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洗手间的隔间内有人出来,撞上这个场面,连忙快步走出去。
那人的同伴就在门外等她,见她这么快出来,有些奇怪,“你怎么没洗手就出来了?”
“里面有个女人在发疯呢,我哪儿敢洗啊……”
“我刚刚好像只看到颜蔓进去了,你说的不会就是她吧?”
“我只匆匆看了一眼,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她。”
“脾气这么差,也难怪顾少要取消婚礼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走远,颜蔓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两人的嘴,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努力平复了怒气,没有再回宴会大厅,而是直接离开酒店。
这会儿顾淮西不知道在和夏梓木说什么,她要是再回去,那些人指不定要对她怎么指指点点,她倒不如先退场。
她出了电梯,抵达酒店一楼的接待大厅。
门口那边似乎有人在争执什么,她本无心理会,看清闹矛盾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后,却是停下了脚步。
花弥自从被夏梓木起诉后,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今天好不容易跑出来,听说主审她案件的人在这边吃饭,就想过来求求情,花点钱打点一下。
谁知那人是个铁面无私的,根本就不收她的贿赂,还让人把她赶了出来。
她被人架着扔出门外,不肯离去,想要强行进去,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我给你们钱,你们放我进去!我要去见刚才的那位法官……”
花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大叠大叠的钞票,“这些钱都给你们,你们给我让开!”
拦着她的两个保镖不为所动,依旧像两堵肉墙一样拦住她。
其中一个保安提醒道:“这位小姐,李先生说了不愿见您,您还是请回吧。您行贿被抓的话,可是罪加一等的!”
可是不行贿,她也是要被抓的!
而且一点破局的可能都没有了!
花弥心中绝望,赤红着眼。
都怪夏梓木那个女人!
她抢了她的人生,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现在还把她害成了这样!
那个女人,她该死!
花弥此刻恨不得剥夏梓木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可偏偏,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根本就连接触到夏梓木的机会都没有。
无处发泄的恨意和怒火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几乎要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琇書蛧
她要杀了夏梓木!
见到夏梓木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在此之前,她绝对不能进监狱!
两个保安见她安静下来,以为她终于放弃了。
还没松口气,结果花弥再次闹起来,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反抗剧烈,两个保安差点拦不住。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李先生!我不能坐牢!我还没向夏梓木那个小贱人报仇,我绝对不能出事!”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颜蔓听着她的吼声,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加快脚步朝着花弥走过去。
她在花弥旁边停下,“花小姐。”
花弥猩红的眼睛看过来,“你要干什么?你也想帮这两个人打发我走!?”
颜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酒店南门的保安亭只有一个老人看守,你小心点避开他,可以轻松进去。
末了,她补充道:“夏梓木今晚就在酒店里。”
说完,她也不管花弥是什么反应,踩着细跟就离开了。
花弥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甩开抓着自己的两个保安,也很快离开了。
……
夏梓木牵着陆景灏,脚步不停地走到楼下,绕到了没有人迹罕至的泳池边。
冷风吹来,夏梓木才回过神,停下脚步。
方才她想离顾淮西远一些,没想太多,直接就拉着陆景灏下来了,此刻却觉得掌心的温度有些烫手。
她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
她假装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缓缓流动的暧昧因子,没有回头,松开他的手。
“不好意思,突然把你拉出来。”
陆景灏视线落在夏梓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黑眸中闪着微光,轻描淡写地回:“没事。”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夏梓木没话找话:“这里风景还挺好看的。”
她尽量自然地走到花坛边,悬挂式的花篮里开满了浅紫色的绣球花。
她弯腰,凑近闻了闻。
花香四溢。
陆景灏走到她身边,冷白的灯光从身后的路灯上落下,将两人的影子重叠。
他问:“喜欢花?”
“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没人会讨厌。”
夏梓木直起身,回过头。
陆景灏距离她很近,她直接撞进他怀里。
他垂眸看她,漆黑沉静的眸子凝视着她,铺着一层浅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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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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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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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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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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