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婚礼取消,他协调各方利益,买公关压热搜,忙了整一天。
他累死累活,夏梓木却在和陆景灏你侬我侬,他的脸色怎么可能好?
那女人成天带着陆景灏在他面前晃悠,分明就是故意想气他!
他到底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女人而一时冲动取消了婚礼?
比起夏梓木,颜蔓分明好了千倍万倍!
这般想着,顾淮西心里却清楚,任夏梓木万般坏,他也放不下她……
顾家主宅门口,颜蔓坐在车里,等着顾淮西回来。
今天早上她去公司找顾淮西,顾淮西没在。
后来她给他打电话时,他基本都在忙,没空和她说话。
她今天自己也一堆事,只得暂时把她和颜幼柒打架的事儿放到一边,专心工作。
半小时前,她又给顾淮西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
他告诉她,他一小时内会回来,她这才开车来了顾家主宅。
她本想进门去等,谁知顾夫人根本不让她进门,她就只能在门口等了。
远远看到顾淮西的车回来,颜蔓连忙下车,在路边等着。
宾利在她面前停下,顾淮西从车上下来。
夜风呼啸,其间全是秋末的冷。
顾淮西拧眉,“怎么不进去等?”
颜蔓苦笑一下,也不言语。
她没有告状,顾淮西却能猜出应该是顾夫人不让她进去。
顾淮西开口,想叫她进去坐。
话未出口,他忽然想起了夏梓木的那张脸,接着就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莫名的,他现在竟有种和颜蔓撇清关系的冲动。
他顿了顿,问:“你找我什么事?”
颜蔓本以为顾淮西来了,她就可以跟着进门了。
今晚卖个惨,说不定还能留宿。
结果,顾淮西连让她进门的打算都没有。
顾淮西不发话,她也不好追问。
她低下头,有些委屈的模样,“淮西,今天我和姐姐那个视频是人恶意拍摄的,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解释这件事……”
那个视频今天冲上热搜,顾淮西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只不过,他看完,立马就忘了,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这会儿细想起来,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开始,颜蔓的新闻在他这里,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他默了默,道:“没事,我相信你是无心的。肯定是颜幼柒犯错在先。”
听了他的话,颜蔓心里一喜。
她今天一直在担心这件事可能会坏了她在顾淮西眼里的形象,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在意,还说相信她!
颜蔓慌了一天的心瞬间安定,抬头看向顾淮西时,眼底的那点雀跃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淮西的神色很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眼底平静得没有半分情绪。
换做以前,顾淮西应该会说很多话来安慰她。
今天却只敷衍了这般简单的一句话。
他不是相信她。
他是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心,此时全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颜蔓垂在身侧的手暗暗缩紧,“你相信我就好,我今天一直担心你会误会,忧虑了许久。”
“嗯。”顾淮西今天没什么耐心和她周旋,“时间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别让你父母太担心。”
颜蔓料想到可能会是如此,道:“我也想早点回去,可是我的车轮胎好像坏了……”
在顾淮西来之前,她自己扎破了轮胎。
如果顾淮西不留她的话,她还可以用这个借口留下。
她本以为这个二手准备是用不到的。
没想到却用上了。
顾淮西没有犹豫地开口:“我让杨凡送你回去。”
颜蔓整个人呆了一瞬。
顾淮西居然不留她?
为什么……
颜蔓努力让自己冷静,勉强维持住微笑,“那就麻烦杨助理了。”
“嗯。我先进去了,你路上小心。”
“……好。”
顾淮西很快离开,只留颜蔓一个人在原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
萨摩休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夏梓木进门后,萨摩就跑过来围着她撒欢儿地转,显然是想她了。
她蹲下身,想摸摸狗子。
结果手还没碰到狗子,那小没良心的就注意到了跟在她身后进门的陆景灏,撒开小短腿就跑到陆景灏那边去了。
它脑袋在陆景灏的裤腿上蹭了蹭,很是欢快的模样,完全忘了自己的现任主人也在这里。
萨摩前腿扒拉在陆景灏裤腿上,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小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陆景灏没有理会它,好不留情地用脚把它推开,抬腿往屋里走。
萨摩被前任主人嫌弃,委屈屈地去找夏梓木,扒拉着她的裤腿求抱抱。
夏梓木失笑,弯腰把狗子抱起来,“小渣狗,别人不要你了才来找我。”
萨摩听不懂她的话,只开心地用脑袋蹭着她,很是开心地模样。
夏梓木抱着狗子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陆景灏去拿萨摩没吃完的狗粮,打算让夏梓木带回去。
夏梓木揉着狗头,视线却一直黏在陆景灏身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今晚那个止绒,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吗?”
“不算太久,九年而已。”
“九年还短?”
夏梓木和顾淮西认识,也就十一年。
她继续问:“她喜欢你多久了?”
“不清楚。”
对无关紧要的人,他从来都很少关注。
他十六岁时就进了止家,后来离开,和止绒的父亲也一直有联系。
某天回过神,止绒就已经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wWW.ΧìǔΜЬ.CǒΜ
夏梓木揪起萨摩的一撮毛毛,在指尖细细摩擦,“她都从国外追着你到国内了,你说你不清楚?”
陆景灏提着狗粮过来,瞥了她一眼,英隽的眉眼间染上些许笑意,“吃醋了?”
“才没有。”
夏梓木一口否定,语气之快,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松开萨摩的毛,替它顺了顺,“我和你又不是男女朋友,有女人喜欢你,我有什么好酸的?”
陆景灏把装着狗粮的包装袋放在桌上,欺身压到夏梓木耳边,“我有预感,很快就是了。”
夏梓木轻咳一声,有些急促地站起身,“狗粮也拿到了,我该走了。”
她说完,一手抱着狗子,一手拎起桌上的狗粮,径直出了门。
那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陆景灏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找了睡衣,进浴室洗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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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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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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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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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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