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舍搓着双手,还是有些局促。
金如月掩嘴轻笑,在他面前飞身一转,霎时间,粉色的衣裙上下翻飞,看在楚遥舍的眼里,仿佛是仙子落了凡尘,立刻看痴了眼睛。
“你看看,我是不是没事了,放心吧!倒是你,听浅浅说,你大病了一场,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Χiυmъ.cοΜ
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衣袖,还未碰到,金如月倒是先吓了一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会如此的不矜持,瞬间,小脸红霞满布。
“我也没事了,你也放心!”
见金如月伸手又放了回去,楚遥舍还有些不舍,可还未说上几句话,自己也不能钺矩,只能先开口答她的话。
这之后,两人便是无话可说,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如月,这屋里太闷了,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
“当然好!”
这会子,倒是楚遥舍主动开口提议,金如月自然也是遵从,回话之后,便抢先向着大门之外走去。
不知是欣喜,还是心焦,金如月一脚踏过门槛的时候,却是不小心踩上了自己的裙摆,一时间,猛地向后倒去。
“小心!”
见金如月倒向自己这边,楚遥舍自然不会犹豫,直接扑过去将她接了过来,护在了怀中。
“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到此时,哪里还管什么男女之防,楚遥舍将金如月护住,上下打量,嘴里更是焦急问话。
“没事,没事,我只是踩到了裙摆!没关系的,就是可惜了我的裙子,这可是专门为了见你,才换的呢!”
这话刚一出口,金如月便又捂上了嘴。今日她这嘴还真是该死,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专门为我?如月,你真美,穿什么都像仙子一般。我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今生才能遇到你。”
女为悦己者容,她若不是心悦自己,又怎么会专为了自己打扮呢!金如月的话,听得楚遥舍心花怒放,一时间,说话也不再如刚刚那般小心谨慎。表起情来,倒是真心实意。
“傻话!”
金如月不舍地从他怀中抽身,想要向外走去,却是被楚遥舍拉住了小手,惊讶之间,却是听到他说:“我拉着你走,就不怕你再踩到裙摆了。”
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金如月抽动两下,见抽不动,便低着头,不再反抗,老实地跟着楚遥舍准备出门。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耳边传来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我不傻!”
他就是傻,若是不傻,又怎会明知自己是个火坑,还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面对母后,更是愿意陪自己生,陪自己死!他确实是个大大的傻瓜!
跟在他身后的金如月,眼中热泪翻滚,随着他的步伐,一直向前,像是一步步在靠近他们的幸福。
很快,就到了那绿蔓长廊之中,楚遥舍回头才看见金如月满脸的泪痕,顿时心疼起来:“如月,对不起!是不是我的傻话,伤你的心了?你别哭,若是有什么不如意,你尽管同我说,不然你打我两下出气,也是使得。”
说完,楚遥舍抓着金如月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可金如月的手,却是在碰到他的脸庞的时候,化作了温柔的抚摸。
“傻子,你还敢说你不傻,连打自己这样的傻事都能做出来。还有,明知道我是个祸害,还让自己陷进来,更是为了我,差一点连命都丢了。你这样的傻子,让我拿什么来还呀?”
这样委屈自责的话,楚遥舍如何能忍,立刻抓住金如月的双手,紧紧握住,嘴里说着:“什么祸害?谁敢说你是祸害,我便与他拼命,你自己也不许这样说自己,听见没有?我就是个傻子,傻得差一点失去你。今后,我不会再傻了,任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如月,你信我!”
万般情话,也抵不过这一句“你信我”!金如月由着自己的心性,靠在了楚遥舍的怀中,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听着他的心跳,自己心中又生起的恐惧,才被压了下去。
“阿舍,咱们生死不离,好不好?”
“好,我应你,生死不离!”
死生契阔的誓言,便是他们今日这般!
“给你,如月!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拥着心爱之人,楚遥舍抽出一只手,从怀中抽出一支檀木的簪子,递给了金如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
“你做的?好漂亮!你帮我带上吧。”
这簪子雕着桂花与玉兔,手艺很是细致,想来该是雕刻了很久的,那意思也是明显,蟾宫折桂和玉兔,便都是指着金如月名字中的“月”字。
如此这般的心意,金如月如何会不喜欢,急忙叫楚遥舍为自己戴起来。可这一切,却是被经过的金泽默给看了个正着,便是之前他阻止的那一幕。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看着金如月与楚遥舍亲亲我我,金泽默的心里犹如火烧,虽然是妹妹,可他心里却还是有一种好白菜要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的感觉。
“四……四哥,我……我们没干什么,只是聊聊天,没有别的,就是聊天。”
见金泽默脸色不善,金如月说话又结巴了起来,想要替楚遥舍遮掩,不想让四哥为难他。
这次,倒是楚遥舍鼓起了勇气,将金如月护在了身后,自己面对金泽默,朗声说道:“王爷,我与如月是真心相爱,求您成全!”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虽然离得远,可楚遥舍仿佛都能听到默王爷咬牙切齿的声音,看着王爷不善的眼神,楚遥舍猛得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压下了心慌。
“金泽默,你这是什么表情,也不怕吓到如月!”
机智如吴瑶浅,自然知道自己该何时出现就场,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
“本王说什么了?不过是离得远,那小子说的话,本王没有听清罢了,让他再说一遍,又能如何?”
吴瑶浅一开口,又是提到金如月会害怕,默王爷立刻就怂了,语气和声音都低了好几分。
“楚遥舍,关键时刻,你是男人,可不能怂!告诉我家王爷,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不用怕!”
有了吴瑶浅的鼓励,楚遥舍紧紧握着金如月的手,大声对着金泽默说着:“四哥,我是真心喜欢如月的,求您成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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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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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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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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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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