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芳来村里闹了一翻后,他对于这个定下来的儿媳妇就很不满意。
当天回到家,他就把这事和媳妇说了:“我觉得那个方芳,不行。”
正听着收音机的村长媳妇,白了他一眼:“受谁的委屈,跑到我这里来发疯?”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村长很愤怒,“我说,那个叫方芳的姑娘,她配不上咱们儿子,这门婚事算了,你去把六百块彩礼钱要回来。”
村长媳妇瞧着村长真生气了,赶紧问怎么回事。
听完男人的解释,村长媳妇也不乐意了:“什么?她是说她原本嫁的是那个废物超?现在想嫁咱们儿子?”
“对,你说的对,咱们一家子都有要脸的人,儿子怎么能娶一个废物都不要的姑娘?明天我就去方家村,让他们退彩礼钱!”
第二天村长媳妇去方家退婚要彩礼钱,方母直接拿笤帚把她赶出去:“婚都订了,现在来告诉我要退婚。我清白的姑娘被你这么一闹,还能嫁。还想要彩礼钱,你怎么不去吃屎。退婚可以,退钱,不可能。”
村长媳妇也就是在村长面前做威做福,到了别人村子里,那脸皮薄的比纸还薄,又被人拿笤帚赶,哪里还有那个脸,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和村长商量后,又去了方家村,但是方母就是咬死不退彩礼钱,婚爱结不结。
这一刻,村长和村长媳妇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和张超说起他小姨子时,他都一脸不赞同,也不肯去帮他们说话。
哪怕如此,村长媳妇还是把张超恨上了:“有这种丈母娘,他为什么不和咱们说?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订了亲?”
村长吸着烟斗,愁眉苦脸:“这事是你办的,怎么能怪到超身上去?再说,孩子订亲都没告诉超子。”
“不怪他怪谁,现在怎么办?”村长媳妇气成了大公鸡,“六百块钱啊,要不回来我会没命的。要不然直接娶了吧?反正难说话的是娘,又不是女儿?”
村长头疼:“都说娶媳妇看丈母娘,这丈母娘这样,那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村长媳妇说:“那你看看方静?”
这个理由说服了村长,最后决定,再去方家村一次,看看能不能把六百块彩礼钱要回来,要不回来就娶了算了。
村长因着这事憋了两天,感觉自己人单力薄的,现在又遇上刘家兄弟来村里打人之事,感觉所有人都在欺负他一样,情绪一下子就全部挤了上去。
刘家村人看到一大群人,朝着村子而来,马上去通风报信。
刘村长接到消息,赶紧跑出来,村长已带着人到了刘秀莲娘家,他赶紧奔去,正好听到村长在说:“你家刘老大刘老二,跑到我张家村打人,今天不给个说法,这事不能算了。”
退婚的事是他们理亏,现在这事可是他们占理,那就得好好的敲打敲打。
刘母瞧着两个儿子被打成这样,哭喊着去抢人,却被张家村人给隔开了。
刘氏兄弟也害怕了:“娘,你快救救我们,我不想去坐班房。”
“娘,他们说我们冲到他们村打人,就是犯法,要把我们送到班房里去。”
刘村长冲过来:“张村长,来来来,这事咱们哥俩好好说道说道,都别气,坐坐坐,倒茶。”
两大村长坐在院子里开始打嘴皮仗。
刘秀莲看到了张超,眼中充满恨意:“张超,你过来。”
正想找个机会进去的张超,听到喊声,乖乖进入堂屋,站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张家村人看到张超过去,都不能说什么,毕竟他和刘秀莲是母子。
刘秀莲看着张超,真的是很想一巴掌拍过去,可是不行,院子里一群人还盯着呢。
堂到除了刘秀莲,还有一个刚扶进来坐下,一脸子尖酸刻薄,和刘秀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妇人,这就是刘秀莲的亲娘。
刘母看向张超时,眼中的恨意比刘秀莲更多:“小畜生,跪下!”
张超:“……”
身体站的如标杆般笔直,昂头挺胸,眼神中带着不屑之意,冷峭的鄙视刘母。
刘母瞧着张超这种眼神,气的一个仰倒,差点摔下椅子去,呼哧着喘气:“你个小畜生……”wWW.ΧìǔΜЬ.CǒΜ
“小畜生喊谁?”张超面容清冷,言语淡然。
刘母怒喝:“小畜生喊你!”
面容寡淡的张超,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刘母和刘秀莲瞧着如此,相视一眼,刘秀莲还没有想明白,刘母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小畜生喊谁?
小畜生喊你!
张超这是在骂刘母是个小畜生,是小畜生在喊他张超。
刘母拍打着胸口:“哎哟哟,气死我了,姓张的都是畜生,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张超微挑眉,姓张的都是畜生,从前,现在,以后都是。
这信息量好大!
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张超语气嚣张:“你才认识几个姓张的,就都冠上这么难听的骂名。不过也对,你个乡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认识几个姓张的,便觉得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姓张的村子,了解,明白。”
刘母气的翻白眼,刘秀莲赶紧给她顺背:“娘,你别气,别听他乱说。”
刘秀莲边给刘母顺背,边骂张超:“你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废物。我娘认识姓张的,比你的头发加起来还要多,你以为就这个村子姓张,我呸,姓张的多了去了,我儿子也……”
张超的心脏猛的一紧,瞳孔骤然一缩。
我儿子也……
这句话的正确说法是:我儿子也姓张!
刘秀莲嘴里的‘我儿子’,可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被替换走了,现在正享受着自己该得的荣华富贵的男人。
果然,这刘家村就该早来。
不过,这个时机刚刚好,早来晚来,都套不出这些话来。
张超接了刘秀莲的话:“对,我也姓张。”
刘秀莲听到张超说这话,刚才紧绷的心,瞬间落下,看向张超的眼神,都是讥讽嘲笑,心中得意洋洋。
我儿子也姓张,但那个儿子不是你,你个蠢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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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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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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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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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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