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这么多人,你这是又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
顾凌宇的怀抱,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大山,把外界烟花绽放的声响隔绝在外。他低沉的声音像古井深处的滴水声,一下一下。
“我迟到太久了。”
那些话音随着烟花绽放,爆破的声音和欢呼声,点点入她耳,似乎有些不真切。徐路遥微愣一下。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道歉,上一次道歉是他为上学那次告白道歉。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推开他,他却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
烟花下拥抱???徐路遥觉得有点荒谬,
“顾总,你这是做什么?是又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吗?”她看向他的周围,并没有他嘴里所说的那些客人。
“徐路遥,你可曾信任过我。”他突然说,心里尽量的压抑
莫名的提问,徐路遥打量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他看着她,像是一片不透光的深邃。
徐路遥疑惑的看了他良久,说:“信任过。”她轻声一提,转头看向烟花,
“只是那份信任更像是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觉得他当时喜欢她。
“我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低幽幽的语气,徐路遥复又看向他。
“你没有自作多情。”他突然说。
徐路遥微怔了下,似乎听到他话音里的一丝自责,他是想说什么?解释吗?
“这样的往事不重要了,顾总这是工作时间,说出你的工作任务吧。”
“徐路遥,解释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从未有过解释,如果不是他一步步调查,他对她的了解,除了片面的现在就是上学时代。
“顾总,你这个问题很奇怪,我需要对你解释什么?”她看着他认真的问。
顾凌宇明明暗暗的眸子带着汹涌,她总是这样,无论他做什么,淡漠的从不做任何解释,丝毫不拿他当回事。
这么多年,不管在任何场合对待都是高高在上,尽在掌握,除了徐路遥。
“徐路遥,如果是无视,你做的很成功。”
徐路遥推开他拽着自己的手腕,她眼中闪过疑惑。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顾凌宇今天怪怪的。
“如果不是记得来这里此行的目的,还真的以为顾总是来这忏悔的。顾总你今天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顾凌宇像是压抑在心里很久,“七年前开始到现在,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喜欢我。”这是他想了一路的问题。
她不明白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
“恩,很后悔。”
顾凌宇深沉的看着她,感觉心中就像木棍锤击他的心脏,慢慢收紧拳头。
他想起每次只有过节才能看到的母亲,总是欢喜的陪他一小时就又找各种理由去了另一个家,那种亲情的眷恋仿佛走个过场。
而徐路遥,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胡话,现在或许是另一番景象。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席卷他的心脏。
徐路遥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其实后悔不后悔我无从选择,因为并没有什么用。但我也不想在这方面让你有什么误解。”
“过去已经不重要了。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过得很好。那份喜欢我已经放下了,不要在纠结了,你也放下吧。”
她看着顾凌宇没有说话,也不知他怎么了,
“如果没有客人,我先走了。”她身上有点躲避小混混时留下的泥泞,对于顾凌宇的异样,她不感兴趣。
然而胳膊却被拉住,便听顾凌宇隐在阴影下的眉宇说:
“如果,我说我放不下呢?”
徐路遥自始至终都明白,一个人的气质不会随意的改变,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她一直了解,顾凌宇一直是这样,通身的气质矜贵不羁,像极了睥睨一切的掌控者,强势的无法容忍别人说不。
“你放不下的是我的不喜欢,还有,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
顾凌宇沉着声音说:“徐路遥,你从没听过我的答案。”
“七年前我会感兴趣,现在不重要。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胳膊传来痛意,顾凌宇碰到了她的伤口。顾凌宇盯着她的伤口眼神暗了暗。徐路遥没有挣扎。
“不过你可以继续强迫我,反正在我眼里也并不觉得稀奇。”
“只是,下次不要问这么多的问题,直接点。”
顾凌宇沉默着,曜黑的眸带着翻涌的墨,哽在嗓音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想说他很后悔,后悔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及时找她。
后悔当初她告白的时候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只是这样的后悔此时此刻无法说出口。他拉着她朝一旁的花台走去。
徐路遥皱着眉看着他,“干什么?”以为他要在大庭广众发火,
他将她安坐在花园的花台上,旁边传来淡淡桂花香,张楠不知何时从哪递来一个看不清的盒子,小声的交代了什么。
顾凌宇凝神的点点头,眼神闪过危险,“我一会就过去。”随后他接过包走到徐路遥的身边。
徐路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猜测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她沉了沉心,左右都是要面对的。
这样也好,总比面对顾凌宇好。“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顾凌宇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半响,突然俯下身握住她的肩膀,突然拉进的气息,清新冷冽的味道扑鼻而来。他那深色的瞳孔带着侵略性神秘,又带着一丝温柔,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让她很不适应。
“去哪里?”他问。
徐路遥一脸疑惑。顾凌宇叹息一声,抬起她皙白的胳膊,从黑色包里拿出消毒物品,擦着她的伤口说:
“疼为什么不说出来?”
他拿着棉签一条腿半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擦着胳膊上的伤口说:
“以后疼就要说出来。”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徐路遥很不适应,他专注的眉眼,矜贵的气质认真的擦拭她的伤口,怜惜的让她惊讶。
她身体后退,顾凌宇却抓着她的胳膊禁锢住,“别动。”说完,他又低下头。他有点后悔,应该把群人的手都给废了,只废了他们的老二太便宜他们了。
“我自己来。”
顾凌宇像是没听到,有力的双手不给她任何机会。
徐路遥紧绷着身子,伤口传来丝丝凉凉的灼痛,像一堆蚂蚁行走在皮肤间。周围传来惊呼声,天上不知为何下起了流星雨,周围都是许愿的声音。
久久他这边没有动静,徐路遥也不懂他具体想做什么,
“为什么不许愿?”顾凌宇问。
徐路遥看着流星说:
“对着流星许愿都是骗人的。”
顾凌宇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一层雾霭,像是一潭无波澜的沉水。
淡淡的心疼萦绕在眉间,“如果万一实现,你想许什么愿望?”
她想了想,想到曾经每个日夜都在祈祷的事情,“奶奶健康。”
顾凌宇顿了下,又说:“关于你自己的没有吗?”
“有,可是不能实现。”
“是什么,说来听听?”他抬起头看着她,徐路遥也看向他,俩人的目光在黑夜中交汇。
“离开你。”
顾凌宇眼神凝滞了一下,原来离开他,竟成了她的愿望,他看着她,希望看出一丝挣扎,却什么都没有。
他拿起棉签继续给她敷药,“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
“那没有了。”她像是早就猜到,声音并无悲喜。
若换成以前,按照顾凌宇的性格是一定不会答应。为什么不答应,他也不知道。Χiυmъ.cοΜ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了,似乎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好半响他才低低的说:
“就这么想离开我?”
“恩。”她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说话,眼睛看着欢笑的人们。
顾凌宇手顿下下,看着她的眼神又厚又重,他眼底翻涌的东西她看不懂,却感觉他是不是又要生气了。
只是,下一刻,顾凌宇无奈的又拿起棉签擦拭她的胳膊。
“好,我答应你。”
“真的?”徐路遥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着他问:
他拿起绷带,声音和这黑暗似乎融为一体。
“恩。”
徐路遥感觉心里“咚咚”响,带着轻快。
”不过……”他的话音还没说完。
徐路遥便看见,顾凌宇身后,有两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颔首说:
“少爷,顾老等你多时了。”
顾凌宇似乎知道那样的声音,停顿了下,淡定的在她纤细的胳膊上贴上绷带,说:
“等我回来。”
随后,他起身,身材修长挺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离开。
“路遥,你在那边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远处传来班委的声音,生怕她听不见,声音大的像铜锣。
她也没想到班委会记得她,因为中途转学,班里的其他同学她都忘了差不多了。
她还发现,身边有不少之前的同学。
有几个同学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她明白是什么情况,大概是觉得身上有之前跌倒在地洗不掉的泥土吧。
毕竟刚见到这群同学的时候,周边的几个女同学对她身上的泥土可是很鄙夷的。之前这个学校就是个名旺贵族学校,她们一向注重这个,徐路遥摇摇头,准备上去跟热情的班委打个招呼就回去。
旁边的女同学小声议论说:
“刚刚和徐路遥说话的是当初隔壁班的顾凌宇吗?”
“恩,应该是的。”
一个男同学站出来问,“刚刚那位顾总你们认识?”
那女同学说:“恩,以前我们一个学校的,清冷疏离楚云溪,不可一世顾凌宇。学校很有名气的俩人。怎么?”
“之前有个商业投资想找他合作,但约见了这么久一次都没见到。”那男的勾头看着。只是下一秒顾凌宇便不再了。
“害,你当然约见不到了,听说他现在是商界新贵,背景可不止财阀纨绔那么简单。”那女生暗暗使了个颜色。
“听说他们家政界涉足颇深。”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帅的很难忽视啊。”
有个女学生嘲笑着说:“啧啧我去,刚刚你不还教徐路遥如何找男朋友吗?还说人家穿的衣服都带着泥巴。你看看,人家穿着带泥巴的衣服找的男朋友。”
那女的不服气的说:
“切,不就是找个男朋友,也许他们还不是男女关系,我才不信她能找到。”
班委见她过来,热情的说:“路遥,刚刚那群女同学说的话你没生气吧,她们上学就那样,爱炫耀。”
徐路遥看了那几个女生一眼,之前她们在她面前委婉的炫耀衣服和男朋友,对于这事她司空见惯,摇头说:
“没有。”那几个女同学她早就没什么印象了,更没别的什么情感。
班委笑出一口大白牙,说:“那就好,我们集体拍个照留个念。”
因为这个观景台刚刚开放,刚好在江边不远,其他很多的班级趁着江边的烟花纷纷合影。他们班也很积极的站队。
“我还是不参加了。”徐路遥退到一边,因为下半学期转学跟其她们并不熟,站在那里也是尴尬。
班委好心的却把她拉到一边站了个位子,“都是同学,说什么呢?难得再见面,下次能聚在一起这么全可就不多了,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摄影师招呼着准备就绪,班委被其他几个男同学哄笑的拉到一边。
旁边的同学大多都是相互认识,那几个女同学故意相互拉着手,谈笑风生。倒显得她一个人分外落寞,格格不入。那几个女生似乎故意显摆给她看,徐路遥觉得无聊便准备离开,便感觉有人挡在她的身侧,
她转头过去,便看见周深完美的英俊的侧脸跟随着镜头带着笑。随后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在自己身旁。
摄影师按下拍照键,画面定格,照片中徐路遥惊讶的看着他,而周深对着镜头浅浅的笑。
拍完照后,旁边的几个女同学惊讶的朝他们看来,因为周深俊朗的样貌,走到哪里似乎都自带光环。
一同学小声问:“那个男的是谁啊?是我们班的吗?怎么没见过”
“不是,好像是周氏家族的,叫周深,上次他爷爷奶奶宴会我见过。”
那女生问,“是那个比较神秘的周家吗?”
“恩,他们家族比较深厚悠远,行事作风也比较低调,在商界里是为数不多的含蓄。”
“我还以为是我们班里出了哪个明星,长得好英俊。”
“哦,我想起来了,在他爷爷奶奶的聚会上,就说他们的孙子带来一个女朋友。该不会就是……”她们齐齐看向徐路遥。
那女生看着他们的背影酸道,“我去,这徐路遥什么好命,怎么认识的都是这种高富帅,你不是说人家找不到男朋友吗?这都第二个了。”
徐路遥不想被人关注,和周深远离这群同学来到一边说:
“周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深看向她,笑着说:“你在的地方肯定有我。”
徐路遥怔了下,淡淡的笑道,“看来今天周医生是忙好了,心情很不错。”
“打了你很久的电话,你没接,我以为你还在加班,没想到刚刚沿江走过来时遇见你。”
手机在刚刚遇见小混混的时候便掉了,徐路遥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的手机……忘带了。”
她转移话题,“听奶奶说你在国外,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深扶了扶眼睛,嘴角是个很好看的弧度,声音在这月色也淳淳动人。
“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这学校我并没上过,被他们强行带过来了,不过下面可能要辛苦你一下。”
“恩?”徐路遥疑惑的看着他。
随后便看到,沿江边走来几个人,其中有两位老人,穿着打扮并没有很奢侈,只是气质和常人总有种与众不同的贵气。他们皆是往这边走来。徐路遥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就是路遥吧?”其中一个老奶奶看着她说,“上次在我和老头子的宴会上,因为太忙,还没来得及见你,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
徐路遥看了看周深,又转头看向两位慈眉善目的这位奶奶,周深说:
“这是我爷爷奶奶,和他们散步,正巧遇见你。”
徐路遥有些戒备的点头,礼貌说:“爷爷奶奶好。”
周深爷爷看着周深说:“怎么这次没一起邀请徐小姐一起过来。”
周深看着徐路遥笑着说:“这次是我疏忽,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说。”
他奶奶瞥了一眼周深爷爷说:“倒是会责怪人,也没见你提前通知小深。”她转头看向徐路遥,发白的头发被梳的是温柔的颜色,
“路遥,没想到你是这个学校的,别怪小深,是我们刚刚通知。我刚看他见到你就过来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小深这么紧张别的女生。”
说着周深奶奶笑出声,眉眼间是岁月留下来的慈和。徐路遥看了眼周深,周深低敛轻笑,扶着周奶奶说:
“奶奶,别取笑我了,这里风大,我扶你们回去。”
周奶奶不悦的说,“这九月底的风正合适,热什么热,你到一边,我和路遥聊聊。”周奶奶亲切的挽着徐路遥走在前面,徐路遥看了眼周深,周深挑眉说:
“奶奶,我好像失宠了。”
周爷爷和周奶奶笑出声,氛围变得轻松,周奶奶的手很是柔软温暖,拍着她的手说:
“小深小的时候呀,还是比较特别调皮,现在长大了一本正经的倒是没小时候可爱了。”
徐路遥温和的笑笑,周奶奶拉着她说了很多周深小时候的糗事,叙事的样子像极了她奶奶,她局促的心渐渐松缓。
周奶奶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路遥,听小深说,你奶奶病了。她现在可还好。”
徐路遥说:“恩,心脏病,现在状态还可以。”
周奶奶拍着她的手背说:“你一个女孩子也是不容易,这边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使唤小深。”
“周医……周深他很尽心。”徐路遥说,周奶奶笑笑,看着走在前面的周深和周爷爷,小声说:
“我相信小深肯定是乐意至极。尽心尽力。他们这家人啊,闷骚的很。”
徐路遥看着周奶奶,周家自相处以来看得出都是书香门第,自身素养都极高,闷骚这个词居然从周奶奶的嘴里冒出来,她实在忍不住,嘴角翘起笑意。
“奶奶,快放过我吧。”周深转头,徐路遥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外的撞到他好看的眼睛里。
周奶奶高兴的乐出声,平时的周深也算是不苟言笑,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周深的另一面,稳重又带着对长辈的亲昵。
周爷爷眼里带着笑,似乎早已习惯。
家人,是个很好的词。徐路遥想,她莫名的也很想她的奶奶,这个时间点,她奶奶又在干什么?
她想了想,决定找个机会就回去。然而,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消散,便看见不知何时走到一个灯火通明,异常华丽的观景台。
台上站了很多人,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周深爷爷奶奶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有很多人都端着酒杯上前问候。
一时有这么多人前来打招呼,她有些不适应。正想着怎么默默退开时,却看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张琪一身黑色长裙笑着的嘴角渐渐收敛,惊讶的回望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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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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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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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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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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