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掌中娇>第 24 章 太后
  小爷?

  眼前的少年应当不及弱冠,虽说穿着华贵,穿戴也是成熟了些,可五官却很是稚嫩。

  只是他这话一问出口,唐轻惹不免被惊住了。

  即便说她久居深闺见识的人少,可是这般狂妄的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唐轻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越发觉得眼前的少年,像是个家里宠坏的孩子,她声音低了些,耐心解释:“这玉佩我不卖的。”

  陆若轩一噎,显然是没想到会被拒绝。

  少女嗓音轻柔,看起来是极个好欺负的性格,他日日都是人捧着的,哪里肯作罢。

  “小爷都说了,你要多少银子都成?”

  陆若轩有些急了,他虽不是个爱强人所难的,可是少女腰间的玉佩,他看着实在像是他皇叔陆羡的东西。

  他找了人三年,如今也就这么点线索,哪里肯轻易放弃。

  唐轻惹没曾想少年竟这般不依不饶,这执拗爱耍横的性子,倒是和那个爱欺负捉弄她的男人有些像。m.χIùmЬ.CǒM

  男女有别,她自是不好同他多纠缠,只能婉言推辞,“这玉佩对我很重要,无论多少银两我都不会卖的。”

  她也怕多生事端,便和桑绿说道:“今日我们先回去吧。”

  她们作势要走,陆若轩哪里肯让,“大胆!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信不信我……”

  “公子!”

  旁边桐然赶紧截住了他的话,然后猛得咳了咳。

  陆若轩憋屈死了,脸色极沉,却仍不肯罢休。

  “这位姑娘既是不愿意卖这玉佩,小公子又何必勉强?”

  一道朗润的声音传来,几人都朝着门口瞧去。

  来的男人年纪应当已经及冠,一身靛青华服模样俊朗温润,举步之间都透着斯文俊雅。

  唐轻惹瞧了,却是柳眉紧蹙。

  这事儿像是闹得有些大了,她看着门口好些人都好奇的伸头张望过来,一时间有些为难。

  这一屋子的外男,瞧着实在是不妥当。

  她是想走,可是眼前的少年却是将路挡的严实。

  陆若轩本就无所顾忌,见到顾清衡来了更像是得了势的小孔雀,傲慢的不行,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道:“你……,去把她的玉佩给我买下来。”

  顾清衡并未应他,而是将视线落到眼前的少女身上,眸色怔然。

  他原先并未多留意,如今看了清楚,心下惊喜万分。

  没想到她竟然是上次在灯会上碰到的姑娘,那日相见,他虽暗中花心思找寻,却不曾有结果,现下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俯身行礼,“这位公子被家里宠惯坏了,还请姑娘见谅。在下是京城顾家的顾清衡,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顾清衡有些心急了,全然忘了学了十几二十年的礼数,也忘了一旁黑着脸的陆若轩,一颗心思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他将话锋转的突然,气氛也被弄得有些不自在。

  唐轻惹皱了皱眉,觉得男人的眼神很是复杂,她摇了摇头,淑婉大方的福身:“公子言重了。”

  如此看来他们像是一行人,唐轻惹自是不会多计较的,她并未道明自己的身份,只很安静的示意桑绿要离开。

  陆若轩又要去拦,却被顾清衡挡住了,他着急的拿着折扇敲了男人肩膀好几下,

  “顾清衡!你要是把你玉佩买过来,我就把这姑娘许配给你做媳妇儿!”

  少年这高扬的一句话,吸引了不少人。

  唐轻惹莲步微滞,眉头紧锁,面色无波的离开了。

  顾清衡无奈至极。

  陆若轩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嚣张了,只眼神狠狠,像个露了小牙的小狼崽子,他磨了磨牙,道:“顾少傅,你还真是好样的!”

  .

  回宫的路上,顾清衡也跟了过来。

  马车上他很是端正的坐着,可旁边的陆若轩却是像垫子底下长了针,左摇右晃的。

  顾清衡看了过去,深吐一口气,“陛下,这几日朝中虽无要事,您也不该私自出宫。”

  “朕是这儿郦朝的皇帝,想要出宫还需要和谁通禀不成?”陆若轩没好气的反驳。

  他是年岁轻,可是也不傻。

  这顾家个个都是虎视眈眈的,顾清城又成了郦朝的太后,在宫中就是多对他指指点点的,不仅事事都要过问,就连什么妃子也她给选。

  这下出了宫,顾清衡也开始管教起他来了。

  怕是再过段日子,这皇城都要改姓“顾”了!

  顾清衡见他不悦,语重心长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兹事体大怎敢妄言!可宫外不比宫中,保不齐便有些意外……”

  陆若轩冷笑,“意外?!朕能有何意外,若是你们不多加阻拦,朕早就找到皇叔的下落了!”

  顾清衡只觉得他不可理喻,正欲再说,陆若轩摆了摆手,“别说了,烦死了!”

  马车刚停稳,陆若轩便急匆匆的下去了。

  顾清衡跟着下来,看着少年那背影,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旁边的武安噤声,瞧着小皇帝的身影走远,才小声问道:“公子,咱是回府吗?”

  顾清衡顿了顿,“去阿姐那里。”

  .

  皇城之内,慈宁宫。

  虽说宫内也有几分萧条,可是这慈宁宫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宫殿坐落的地点极好,院内的宫女左右忙活的,正细细的打理着殿门前的花卉园圃。

  这宫殿内陈设更是奢华,处处都铺着质地极柔软的紫色长绒,一路铺到鎏金的床沿之上,床头摆放着玉质的茶壶香料,尽显华贵。

  秦嬷嬷打外头走了进来,恭敬道:“太后,小公子过来了。”

  半晌,一只涂着艳红寇丹的手掌,轻轻挑开了紫色的幕帘,里头的人露出脸来。

  女人容颜姣丽气质雍容,眸子高抬有几分傲慢姿态,一身深色朝服更显威严老成,很难看出她才二十二的年纪。

  可谁又能想到,这般年岁的她,却已经成了郦朝的太后。

  顾清城从里头慢慢起身,一旁服侍的宫女赶紧过去伺候,她慵懒的抬了抬手,“让他在外面等着,我这便起来。”

  秦嬷嬷应声退下。

  ……

  顾清衡只在殿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顾清城便出来了。

  他视线扫过少女厚重妆容遮住的容颜,垂眸恭敬跪拜,“微臣参见太后,给太后请安。”

  姐弟二人多日未见,顾清城就未端着姿态,她拉起了人,脸上带着笑,“自家人何须客气。”

  顾清衡低着头,克制的不敢逾矩。

  君臣有别,即便是他最亲近的阿姐,他也不敢失了礼数。

  见他如此拘谨,顾清城摒退了左右,脸上有些失落,“你和阿姐还这般见外,莫不是还在生阿姐的气。”

  她轻轻叹息,瘦弱的身子看起来很是疲惫。

  顾清衡有些不忍心,略显无奈的起身,“阿姐,你如今已是郦朝的太后,陛下的事你就莫要再插手了。”

  他虽是心疼他阿姐这般年岁就卷入宫廷之争,可是如今政权稳定,顾清城也是靠着顾家的扶持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在这后宫之中,她也算是实权在握,却偏偏要插手陆若轩的事,其中意图实在让人费解。

  陆若轩并非顾清城所生,已更不是可任人拿捏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事事依着旁人指点。

  这般多此一举,反而会落了旁人口舌,更是让如今心性不稳的陆若轩对顾家敌意满满。

  闻言,顾清城看了他一眼,神色幽怨冷执,

  “哀家既是太后,后宫之事就应当一一问过,陛下如今年幼,识人不清,哀家帮衬着些怎么了?”

  “阿姐当真是这么想的吗?那一众贵女之间,你又为何偏偏揪着相府的嫡女不放?”顾清衡冷冷质问。

  如今这当朝太后的意思谁不清楚,她想笼络人心也想揽下朝权。

  原先的左右将军或是相府嫡女,都不过是顾清城收揽人心的工具。

  顾清衡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从小单纯善良的阿姐如今会变得如此善于心计,竟也想着一手操控这天下。

  顾清城看了他一眼,失望的摇了摇头,眼中藏着深切的执念,“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

  他们只看到这表象便来指责她,却从不曾有人知晓她的苦衷。

  顾清衡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不愿多言便拂袖离开。

  ………

  秦嬷嬷扶着顾清城上了榻,有些担心。

  “太后,您莫要多想,顾少傅年轻,少不更事并不懂您的心思,却还是心疼您的。”

  顾清城自嘲的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嬷嬷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嬷嬷无奈,只好躬身退下,放下了一旁的幕帘,这才离开。

  这寝宫里的人早已经被摒退,整个屋里静悄悄的有些诡异。

  殿外的风悄悄溜了进来,吹得绛紫色的纱帐满屋子飘飞的,而床上的顾清城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又痴迷。

  他们都不懂她,都觉得她做错了。

  顾清城抱着怀里的长枕,依恋的蹭了蹭,轻轻呢喃:“阿羡~,你会懂我,是吧?”

  .

  冬月二十九,便是跨进腊月的最后一天了。

  因着唐轻水的事儿,相府有些忙活,宫内各类赏赐络绎不绝的,府上也多是人拜访。

  可是腊月初六就是唐轻惹出嫁的日子,这相府才真真开始忙活起来。

  桃苑如今因为姑娘要出嫁,各处都是早早准备着,红箱子红帕子,处处都是红艳艳的喜庆极了。

  唐轻惹是不喜欢那些太过艳丽的颜色的,可是如今婚嫁少不了的红艳绸缎,看得久了倒也觉得心里欢喜。

  平日里常安静的她,心里也是多了些期许和难以言说的赧然。

  她此时才知道,原先画本子里说待嫁的姑娘总会心生“焦躁”,竟是真的。

  日子越发靠近初六那天,她反而有些坐立不安了。

  腊月初一,苏府的人浩浩荡荡来了一波,进了相府便直奔着桃苑去。

  唐轻惹在里屋儿认真绣着手上的荷包,桑绿走了进来,“姑娘,苏府将嫁衣送过来了。”

  唐轻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这才起身。

  她一直都知道嫁衣是寻人赶制的,猜着不过就要两三日的功夫,没想到竟也赶在了这初六的前几天才缝制好。

  “让他们送进来吧。”她柔声吩咐道。

  桑绿点头,脸上有些笑意,弄得唐轻惹意味不明的。

  待人将凤凰霞帔和喜庆的婚衣一一放妥当后,门外的男人才步履悠悠的走了进来。

  唐轻惹水眸闪了闪,星散的笑意里有些潋滟的水光,“先生,你怎么来了?”

  陆羡走了进来,直直的坐到了她身旁,薄唇带着笑,眸子深邃,情绪却略显晦暗,“我为何来不得?”

  男人依旧是一身紫衣,发上的紫玉簪子泛着莹莹的光亮,神秘又显尊贵。

  他模样虽如往常一般清隽,可是眼底却有几分柔,袖口袍角都是暗色的红,瞧的出几分喜庆的意味。

  唐轻惹眸色微敛,心思细腻的她自然能看出男人的用心,她睫毛颤了颤,很是心软,可是被男人一双眸子盯着,却又很不自在。

  “我并非这个意思。”

  她有些无奈,却又心软的不愿恼他。

  她从男人身侧起身,想将针线收好,可是刚走了两步,发根却一紧。

  唐轻惹有些疑惑的转身,眸子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之上,而那冷白的指尖正勾缠卷着自己的发尾。

  她无奈极了。

  “先生,你做什么啊?”她小声抱怨,眸子幽幽的。

  “过来陪我坐着。”

  男人声线冷冷,还带着几分命令。

  他脸上有几分邪肆的笑,明明生的俊美无俦,心底却是个恶劣没收敛的。

  如今这般行径和小孩子耍横又有什么区别?

  陆羡见少女侧身望着他,想要拉扯指尖的青丝却是顿了顿,有些憋屈的咬了咬牙根。

  这几日她是日日里偷着闲,看着画本子挑挑首饰钗子的,气色也养的红润多了。

  只是怕今日他不来,小姑娘早已经将他忘到脑后了。

  也就他和着了魔一般,日日还惦记着这个小东西,便是一日瞧不见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陆羡是越想越憋闷。

  这些年来他也不曾受过这样的气,偏生少女却丝毫不觉,只乖巧的盯着他瞧。

  他只一伸手,就将人揽进了怀里。

  唐轻惹被吓了一跳,屋内并无旁人,她只伸手捂住喉咙里要溢出的惊呼,眸子瞪的乌溜圆的。

  她素白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掌心,唐轻惹只得松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先生,你做什么呀!”

  许是被吓了一跳,她眼角就红了,陆羡掌心捏着少女的皓腕,那里的脉搏清浅又有几分急切的律动。

  他的心霎时软成一片,薄唇不自控的在那皓腕上啄了啄。

  男人懒怠的抬眸,勾唇一笑,“不是同你说了,让你陪我坐着,这么不听话,嗯?”

  唐轻惹被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烫的心尖发颤,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去,却又被男人揽着腰肢拽了回来。

  她眼神躲闪,里面羞红的一片,只好垂眸低语,寻些旁的话来问。

  唐轻惹想了想,问道:“先生,你早年可有流落在外的兄弟?”

  “不曾有,”陆羡眸色认真,毫不犹豫的,“我无依无靠,孑然一身。”

  他的话倒也不假。

  陆羡原本也只先帝一个同胞兄弟,先帝逝世,便只余他一人。

  不过瞧着少女那试探的神色,陆羡有些疑惑,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的身份应当不会有旁的人知道,她便是心思再细腻,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陆羡难免生了疑虑,盯着眼前一脸犯难的少女瞧。

  她似乎思忖了半天,睫毛颤着很是不自在。

  陆羡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可是少女却轻轻靠近,俯身凑到了他耳边,“先生,那你可有流落在外的……儿子?”

  陆羡愣了。

  少女呵气如兰,身体娇软声音也是轻盈慢语的,只是这话说的,还当真是想要气死他。

  陆羡晦暗的眸子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转了转,里面是浓烈的戏谑。

  他手掌压在少女的后颈处,将人拉近。

  他薄唇贴在少女耳根,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威胁:“我近来耳朵不好使。唐知知,你不若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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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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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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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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