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吧,玖爱不是说了吗,没有哪个女人能禁得住钻石的诱惑,尤其是稀缺的珍品。
琳娜安静的坐在旁边,一边喝果汁一边看杂志。
不过,她的心思可完全没在杂志上,因为这一页已经停留了快一个小时了。
她偷偷瞄着坐在另一边的两个人,看到吉利看着月下那怜惜又纠结的眼神,不禁想,哎呀,我年轻的时候若是遇到吉利少爷这种男人一定毫不犹豫的会嫁给他的,哈哈!
不说他性格如何,脾气如何,至少他对月下真是没话说。
吉利怕月下不小心触动后背的伤口,特地命人空运了最好最柔软的波斯毛毯过来。
可即便如此,月下还是受不住伤口的疼痛,反复的起身又坐下,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最后终于是累的睡着了。
吉利怕她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便用自己的腿给她当枕头。
正常人一直以一个姿势坐着都会受不了,何况吉利自己也是带着伤的,但是他怕把月下惊醒,一直挺着后背,一动不动的笔直的坐着。
琳娜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起身走到他面前,说,“吉利少爷,交给我吧,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吉利正想开口说“不用了”,月下突然跳起来,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琳娜和吉利都吓了一跳,琳娜看看吉利,站到月下面前,小心的询问着,“怎么......”
她看着月下的脸,说不下去了。
吉利觉得纳闷,起身也走到月下面前,一看,也愣住了。
只见月下泪流满面,粉嫩的嘴唇被洁白的牙齿咬出了血,呆滞的目光中流露着悲伤和绝望,肩膀微微颤抖着。
吉利吓了一跳,轻声的小心唤着,“喂,你......还好吧?”
只见月下轻启柔唇,喃喃的说着什么。
吉利看向琳娜,“她有梦游的历史吗?”
琳娜赶紧摆手,急切的说,“没有,绝对没有,她这样我也是第一次见。”
吉利又转向月下,猜测道,“会不会是家法的后遗症?”
听他这样说,琳娜也不好随便搭话。
忽然,月下轻轻扭动脖颈,悲戚的看着琳娜,嘴唇一闭一合的低语着。
琳娜小心的凑上前,边听边向吉利重复着,“死了......都死了......”
一说完,她赶紧捂住嘴,天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
她用力摇着月下的肩膀,大声呼唤着,“月下,醒醒,快醒醒!”
月下却突然捂住脸,吉利伸手阻止琳娜的动作。
半晌,月下抬起头,悲悲切切的哭着说,“我梦见陌了,一直在喊我救她,我明明看到她的身影,伸手却摸不到她,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暗吞噬了,直到最后一丝声音消失。”
琳娜松了口气,原来是做梦,她掏出手帕递给月下,安抚道,“那只是做梦,没事的,一会儿你们就能见面了啊。来,先坐下,别怕啊,别怕,我去给你端水来。”转身离开了。
月下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空,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谁说
“可是,那梦真的......好真实。”
......
伊莎利亚和千和谦去接阿陌他们了,千水站在花园里看着夜空。
要不了多久,陌所乘坐的飞机就会在这片天空中出现。
天上的星星很亮,好像阿陌的眼睛。
“哈,川哥哥终于要来了!”身后响起索希尔兴奋的声音。
她跳到千水身边,双手抱团举在胸前,无比期待的说,“我也好想跟着一起去接川哥哥啊,可是女王不允许,唉,好失望。不过没关系,就让川哥哥多想念我一点,等到见面时才会更有重逢的喜悦,你说是不是。”
千水微笑着回答,“应该是吧。”
索希尔跑向旁边的长椅,天上去,抓着裙摆来回摇摆着身体,“哎,你说如果我站到最高的地方,川哥哥是不是就能看到我。”
千水一心想着玄陌子,对她的问话完全没有反应。
如果这样可以,我一定会找到最高的地方,让陌只看着我一个人。
索希尔跳下椅子,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说,“哎,告诉你件事。”
千水漫不经心的应道,“什么事?”
索希尔凑到他耳边,“昨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女王,我爷爷和千老爷爷在商量王储的事。”
望的太久,脖子有些酸了,千水捏捏脖颈,来回轻轻的扭动脖子,“是吗?”
他敷衍了事的态度惹怒了索希尔,索希尔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手指戳着他的鼻子尖,瞪圆了眼睛,“和女士说话要用认真的态度,尤其对方是姐姐,不许这样敷衍我。”
千水头上冒着冷汗,赶紧点头应着,“是是,你说的对。”
索希尔见他态度还算诚恳,便暂时饶了他,一手挎着腰,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王储会是谁呢?”转向千水,“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呢!”
“额......”千水现在是真的没心情思考这些,又不想让索希尔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她而不罢休,只好说,“今天练了一天琴,有些累,我先去休息了。”
不待索希尔回话,便转身走了。
“哎......”索希尔想唤住他,无奈他脚步如此快,话还没说出口,便不见了他身影。
她噘着嘴,自言自语的抱怨着,“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哼,你不等川哥哥他们,我一个人等。”
转身坐到长椅上,双手撑着腮,仰望夜空。
川哥哥很快就会在那群闪亮的星星下出现吧!
恍惚间,仿佛看见一张温柔的笑脸从星空上降落。
索希尔的眼睛迷蒙了,川哥哥......
千水回到房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女王和爷爷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呢?陌他们应该出发了吧,电话打不通,一定是在飞机上。
他坐在钢琴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好安静,安静得连虫鸣都显得如此响亮。
今晚会有很多重要人物来,皇宫中的很多大臣都去机场接应了,此刻外面真的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陌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好想你啊!虽然离开你只有短短三天,我却觉得如此漫长。
千水觉得有些疲惫,坐到沙发上,端起水。
“阿水。”
陌?
千水放下杯子,起身向大门口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苦笑着摇摇头。
是因为思念而产生幻觉了吧。
“阿水。”
他刚要坐下,又听到阿陌的呼唤声,这次他确定,确实是阿陌的声音。
他转身向院子跑去,一出大门,果然看到一个人影矗立在院子中央,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他肯定,就是阿陌,他开心的跑过去,“陌,你终于来了!”
那人影明明很近,千水却仿佛跑了很远也没有接近她,他感觉自己跑了好久,好远,终于累的跑不动了,停下脚步喘息着。
人影晃动了一下,面孔渐渐清晰,玄陌子微笑着说,“阿水,我来向你告别的,我会想你的,可是,你不要太想念我哟,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千水听到这句话,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心酸,“你不留下来吗?你要去哪里?”
玄陌子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那微笑的脸,渐渐模糊......
“阿陌!”
“呼”一阵风,千水猛的睁开眼睛。
原来是做梦。
可是却如此真实。
他伸手抹掉额头的冷汗,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扭头看着窗外。
几点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
伊莎利亚也十分焦急,迎接的贵宾一波又一波,却始终不见玄可年他们的飞机,弗莱华市的机场明明早已和这边的机场联系过,照时间推算早就该到了啊,怎么会耽误这么久?!
千和谦焦躁的抽着烟,一根接一根不停,脚下已经丢了一地烟头。
女王和千和谦都没有心情做别的事,只好由格达尼亲王亲自接待贵宾们。
这时,机场的监控负责人行色匆匆的赶过来,俯在伊莎利亚耳边低语着什么。
千和谦将又已经吸到头的烟蒂丢掉,看向伊莎利亚。
只见她神色“唰”的张皇起来,惊呼,“怎么会这样?”
千和谦心里一沉,一步迈上前,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玄老哥他们的飞机失去踪迹。”伊莎利亚急促的说完,抬脚便随那监控负责人匆匆离开。
千和谦脑子“嗡”一下,差点犯心脏病晕倒。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看还在远处忙着接待贵宾的格达尼,迅速追随女王的脚步。
雷达监控室的气氛异常紧张,所有人打气都不敢出。
“怎么会这样,谁出来给我解释一下!”伊莎利亚甚是恼怒,“本王亲自委派的飞机为什么会突然失联,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千和谦冷静的说,“最后一次联系和雷达监测是什么方位?”xǐυmь.℃òm
这句话提醒了伊莎利亚,她立刻厉声质问,“谁出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答案吗?”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都哑巴了吗!”伊莎利亚气急了,“啪啪”拍着桌子,“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全部以渎职罪被起诉!一个王子,两个皇室亲属,两个机长,三个飞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还是在我委派的飞机上,难不成是我的责任!”
“女王陛下请息怒。”一个外表俊朗,五官刚毅的年轻男人走上前,不卑不亢的说,“方便的话,请随我来。”
伊莎利亚用锐利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男人礼貌的行鞠躬礼,示意伊莎利亚挪步。
伊莎利亚“哼”了一声,将在场所有人都瞄了一遍,挪步离去。
所有人在女王威严的目光下纷纷低下头,不敢多话,只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偷窥向他们。
千和谦低声而焦急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七夜。”
这个叫七夜的年轻男人小声对千和谦说,“请公爵大人也随我前来。”
千和谦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准备跟随的时候,感受到一个目光,回头向那群工作人员扫了一眼,看到一个人背对他们,像是在打电话。
他稍稍停留了一下视线,转身跟上七夜。
伊莎利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看到七夜和千和谦前来,便急切的说,“快点说,到底什么情况?”
七夜微微颔首,“您所委派的飞机,只在二王子所在的弗莱华市的机场有过联系,而依照规定,由皇室委派的飞机,必须五分钟汇报一次方位和飞行状况,根据我刚才对飞行记录的查看,您委派的飞机上跟机的两位机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机长,不会故意违反这个规定。”
千和谦忍不住插话,“你的意思是,人为的?”
七夜点点头,继续说,“我所能想到的情况就是,有人对飞机做了手脚,并破坏了雷达信号。”
伊莎利亚一听,怒不可遏,“简直岂有此理,这是谋杀皇室成员!立刻分派两队人马,一队全面搜索飞机行程动向,你!”
她指着七夜,“你就带队负责彻查,一定要将此事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七夜用力一跺脚,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表情异常严肃,“是,一定完成任务!”
放下手,稍作犹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伊莎利亚此刻甚是心急,催促道,“有什么要求,赶快说。”
七夜稍稍上前一步,不自觉的压低声音,“请您给我自主选择调查小组成员的权利......”
话音未落,伊莎利亚摆摆手,“同意。”
七夜再次行了军礼,转身离去。
伊莎利亚突然感到身心俱疲,沉沉的跌坐在沙发上,异常担忧的看向一直沉默的千和谦,“老家伙,这件事你怎么看?可有什么想法?”
千和谦点燃一支烟,站到墙上贴的硕大的宇宙行星图前,深吸一口,“你真要我说吗?”
伊莎利亚看着在他面前飘散的一股青烟,内心情绪很是复杂,“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千和谦转过身,露出温文尔雅的绅士笑容,“我相信您的承诺。”
(第9.10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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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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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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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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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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