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工,何淑一进院门,急哄哄地跑进厨房,拉起正准备往外端菜的古珍琦。
她突然被拉住整个人,有些懵:"什么事?这么着急,唉,唉,我身上的围裙,还没结呢?"
古珍琦说话间,已经被何淑拉到院子里了,于是何淑松开了她,催促道:"快点解开,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热闹得很,再晚,可就不一定能看到最精彩的部分了,我回来时,村里人可都往那边赶呢!"
古珍琦快速解开身上的围裙,递给从院子外进来,路过她身边的妈妈,交代道:"妈,晚饭做好了,在厨房,你们端出来吃就可以,不用等我们,帮我照看一下瑞朵和飞安,和他们说一声,我一会就回来!"
妈妈曲茹顺手接过,搭在手臂上,微微蹙眉:"到底啥事?这么急啊?再怎么着,也得吃了饭再去,饿着肚子多难受啊?"
"我也不知道,小淑进门后,就拉我呀。妈,你们先吃吧,等一会回来,我再做点给我和小淑吃!"
"行了,别聊了,赶紧的,妈,我们走了啊!"
曲茹望着古珍琦、何淑风风火火的背影,忍不住无奈地笑道:"这俩孩子真是,一副急呼呼的样子,也不知道有啥事?至于这么着急嘛?"
"小淑,你这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古珍琦被何淑拉着,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嗨,马上,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
一直到了钱梅家院外。
门口围满了人,就连她家院墙上都骑着人。
这一刻,古珍琦心里,似乎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钱梅的动作和速度,真是超出她预期!
果然,最毒妇人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宁惹君子,莫得罪小人,更不要招惹女人!
不然会死得很惨!
"珍琦,怎么样?是大戏吧?"
何淑似笑非笑地看着古珍琦,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嗯,绝对是村里的一出好戏,就是没想到钱梅下手速度,这么快?"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钱梅那女人,心黑狠毒,你忘了她给你使了多少绊子,暗地里给别人穿了多少次小鞋,光你和我说的,都数不过来了!"
何淑讲这话时,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和不愤,看向院子里的目光,都变得很不善!
"是呀,我依然记得,不过那不是到最后,我都让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
"你可以,旁人就不知道啦!"
就在这时……
院内发出一声爆喝声:"钱梅,你这是弄虚作假、欺骗领导,这个东西我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更没有在上面签过什么字、按过手印,里面写的内容纯属一无所有,你不能因为不想离婚,就这么毁我啊?"
孔华的声音,明显愤怒到了极点,但里面还是涵盖着隐忍。
这会要是没有其他忌惮的人在场,怕是会抛下男人的风度,动手狠狠揍钱梅一顿。
"孔华,你倒是说说,怎么子虚乌有了?是你通过家里关系顶替了别人上大学的事?还是你和那位叫刑兰的女知青,之间那些事呢?"
相比孔华的气急败坏,钱梅显得相当淡定、坦然。
他们两个人的表现,在县领导和县教育局领导的眼里,有了一番评判。
"不是……钱梅,我和刑兰同志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纯友谊关系,你不可以,这样空口白牙地污蔑一个女同志的名节,咱们俩之所以离婚完全是因为理念、追求不同!"
孔华这会是有些慌,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去保护刑兰。最起码此刻在他心里,刑兰就如同那雪山之巅的雪莲一般,圣洁美好!
容不得她遭受污染,被诋毁,被践踏,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他尽量讲问题避重就轻,模棱两可!。
钱梅不是傻子,夫妻三年,孔华一撅屁股拉啥屎,她一看就知道,
到了如今的地步,孔华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去袒护那只骚狐狸。
钱梅越想越气,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白起夫妻似海深!他们俩可是千日的夫妻了?
到头来,在孔华心里,抵不过一个刚和他认识不过一个月,扭捏作态的女人。
她心下不禁自嘲,自己真是瞎了眼,一颗真心喂了狗。
更加庆幸自己下的这个决定,下地狱,她也要拉上他们一起。
思及此,钱梅眼中划过一抹狠厉,看向孔华的目光愤恨,一字一句带着逼迫的地质问道:"小树林里拥抱亲嘴,这叫纯革命友谊!那你们这‘革命友谊’挺深入的呀,照你的意思,村里所有睡一个被窝的两人,都是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了?”
“这话你信吗?还是你完全拿在座的几位领导,当傻子啊?”
是不是这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啊?"
果不其然,钱梅的话,刚出口,在场的四位领导,脸色一沉,均有些不悦的地扫了一眼孔华。
他当场心咯噔一下,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脑海中只飘过几个字,完了!这下情况大不妙!
所以,赶紧抓住钱梅,还没开口的机会,着急解释:"各位领导,你们千万不要听她,一个无知妇人,在这里煽风点火,她都是信口雌黄的"
钱梅毫不留情地打断:"我是无知妇人,你问问村里的父老乡亲,我是吗?你可别忘了,当初就因为我是村子里读书最多,见识最广的姑娘,你才追我的?”
“怎么?这么快就忘干净了?”
“还是说,在你孔华眼里,只有刑兰才是最有见识的?或者说最懂男人的?"
钱梅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孔华怎么会听不出来内里的深意呢?
当下火气,又更盛了几分,怒斥道:"钱梅,你给我闭嘴,我不许你这样,含沙射影地侮辱刑兰,她和你不同,你连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钱梅勾唇满意一笑,回身看向四位领导,脸上神色十分认真、郑重:"各位领导,我懂得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孔华同志的问题,已经不是家丑那么简单了!”琇書蛧
“我读过书,自然知道要以国家建设为首要,我一个村妇,不能像那些有志青年一样,为祖国添砖加瓦。”
“但也不会去包庇国家的蛀虫,哪怕那个人是我深爱的丈夫,他做出顶替他人上大学,男女关系不严肃的问题,我经过一番剧烈艰难的思想斗争。”
“还是决定挺身而出,为祖国拔除掉他这个蛀虫!”
“我相信领导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作风是正派清明的!”
“更是令我们老百姓信服的好官,这件事上,更不会给坏人逃脱制裁的机会。"
钱梅讲着讲着垂下头,一边低低地哭泣,一边拿袖子为自己抹眼泪。
做出一副既伤心又痛心疾首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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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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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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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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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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