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误会,”犀利的眼光向我这边扫了一眼就又回到天姿身上,而天姿却是一脸的苦瓜相乖乖站在他身边,只有不停转来转去的眼睛还是那么的不安分。悄悄在被窝里撇了一下小嘴:这对兄妹到底是不是来探病的啊,居然把我这个病人给晾在了一边。
他淡淡的又将天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中忽然锋芒一现,手在天姿领口猛然一拂,天姿好象知道躲不过一般,只是撅着个粉嘟嘟的小嘴也并不闪躲。于是殷天赋再摊开手时,掌心已是多了一个闪闪的银饰。
我好奇的从被里探出头去:妹妹的别针也要抢?搞什么嘛!
他也不看我,只是把别针送到唇边,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老妈,现场直播结束,以后肥皂剧如果想听的时间长一点,可就不要再所托非人了。”话音刚落,食指轻轻一弹,银饰便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无比的从窗缝飞了出去。
殷天姿这才急了,连连跺脚,“不用这么绝吧……哥哥太过分啦——,那个东西我贴了好多零用钱进去呢,还想多用几次的……”说着已经跑出去,大概是要到楼下去捡吧。
殷天赋却含笑不急不忙的走到门口,对着走廊大喊,“慢慢找吧,都换成无线的那么高级的东西了,找不着你可就大出血了。”
走廊那边传回来声音,“知道了——哥哥你好毒啊,为了和尚媛姐单独相处,连妹妹都不要了…..”
今天从出场开始就一直很嚣张的殷天赋同志终于被人将了一军,气焰这才退了下来,闷闷的带上了房门,小声嘀嘀咕咕道,“死丫头,走就走吧,话还那么多……”
“喂,什么‘无线的’?”趁着他还在发呆,更大胆的把称呼放肆的换成“喂”,嘻嘻,我躲在被窝里脸笑成了一朵花。
“呵,到现在还不明白,白痴啊你,”好象很无可耐何的模样,不耐烦的答道,“当然是在说窃听器啦,这次为了你居然换成无线的了,看来是下了血本——看不出来,你的面子真大啊。”
“噢,是吗。”我嗡声嗡气的答了一声,嘴也像天姿一样撅了起来:只不过叫了你一声“喂”而已,居然就报复的叫我白痴,太过分了吧……可是,他今天好奇怪啊,以前的他不会这么调侃的说话的,不是吗?……不过,我好象很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至少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在他的面前总是那么紧张了。
于是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那为什么你妹妹要带个窃听器来啊?”
他一副要晕倒的模样,“你动点脑筋好不好,没听见刚刚我用它跟我妈说话嘛,当然是我妈让天姿带来的啊,她听说了学校里的事,就很好奇——”他忽然放慢了语速,顿了顿这才有点不自在的继续道,“好奇你这个当事人的动机啊。”
拜托,哪里是我不动脑筋啊,你们这个古古怪怪的家族,一个大冰山加一个娃娃脸“间谍”,现在又多了一个“八卦”妈妈桑,换了谁不晕个七荤八素的啊。
不过还是很好奇他们家的事,毕竟是心仪的对象嘛,说不定有一天还是要见家长的,“看起来好象你妹妹很听你妈妈的话呵?”
他正大大方方的用着我这个病号的专用茶杯喝着水,“噗嗤”一下就喷出一大口来,“听话?是啊,是挺听话的,尤其是我妈答应她先付十万定金,如果她能让你亲口承认那喜什么我,让我妈通过窃听器听到的话,还有四十万给她,你说她这样算不算听话?”
哪还管得上天姿听不听话,现在我只想大哭一场啊,一共五十万哪?开什么玩笑!那个傻丫头怎么不知道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让我配合配合,然后大家对半分嘛……呜呜,那么多钱打水漂了好心疼哦。
我正在那仇大苦深的后悔着呢,殷天赋却好象说错话一样,小心的推推我的肩膀,“你看起来很生气啊?……别这样嘛,她也不是为那一点钱(一点钱?让我晕过去吧,别扶我),不过是从小就喜欢搞这些情报什么的玩,再从老妈那里赚些零花钱,自己还觉的挺有成就感。”
等等,我突然回过神,殷天赋,先别忙着给你妹妹说好话,我压根没生人家气,倒是你嘛……
“你怎么连阿姨给你妹妹多少钱都知道?知道的还挺不少嘛,说!”呵呵,我可真是顺梯爬啊,居然也敢对着殷天赋大呼小叫的了。
殷天赋畏畏缩缩的样子倒很是配合,“其实……我妹妹的房里也被我安了一个窃听器啦,我也是没办法了,谁让她这个做妹妹的一肚子鬼主意总是算计老哥呢,我总得防着点吧……然后就是很不巧的被我听到老妈在妹妹的房间里,关心的追问她宝贝儿子在学校里的私生活,再然后还利诱幼女,我就一路跟着过来了,最后觉的妹妹闹的实在不象话我就冲进来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简直要抓狂了!xiumb.com
“是啊是啊,”女人发飙的模样还真是可怕,殷天赋赶紧讨好的顺着我的口气,“闹的太过份了。”
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线,死死盯住了还不知死活的殷天赋,“说的就是你!居然躲在病房门口大半天才进来,什么意思啊你!”也不管抓着什么就打去他身上,鸭绒枕头一个不够,两个全派上了用场,狠狠的朝他身上一下一下拍着,他连忙伸手去挡好不狼狈……白色的羽毛一根根飘出,飞舞在空中如雪花般越来越多,落在我的颈间痒痒的,我一边止不住的笑一边继续打着闹着,直到……
……直到他突然使出了一点点力气,按住那两个枕头,我也连忙勉强止住了笑,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只手轻轻伸进了我的颈间,我的心一阵乱跳:这是要干什么?慌乱中居然还能意识到他的手,不再冰凉。
可以感觉到那只手一点一点的在我颈间缓缓滑动,他轻触过的皮肤都已跳上一片火辣辣的异感,真的不敢再动丝毫,连自己急促的呼吸都想藏起,却又同时发现薄唇恰恰已是笼在对面的他温热的鼻息包围下,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面对面那么近距离的坐着,他长长的睫毛好象下一秒就会闪到我的眼裣——这该死的接吻的距离。
不觉间他的手却在悄悄移回,心仍旧是在止不住的乱跳,这是怎么了~不知道不知道……只觉得这一刻哪怕只是一秒也会变的好漫长,而我却有种希望它可以更长一些的冲动。
终于他微笑着将手从颈后伸到我眼前,轻轻一抖,一根洁白的羽毛悄然从他如玉的手中飘落,长长的羽毛带着我的心一起缓缓飘在这如梦如幻的空中,同着其他漫天飞舞的白白绒羽一起继续营造着这童话般的时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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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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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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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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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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