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我可以在摆脱了一大堆人的追捕后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坏坏的笑着,平时我的脚力却一点不比别人强,我也一直以为,这种救命的技能,只有在我需要救命的时刻才能爆发出来。
可是,就在那一天,我才明白,上天会赐予我这种潜能,并不一定是为了救我的命——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在某一个恰当的地方,某一个恰当的时机,去救另外的一个人。
不管怎样,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一直深藏在我体内的潜能,就在那一天,第一次为了一个他人而爆发,而且还爆发的那样猛烈,那个人的名字,叫做……
“殷天赋!”随着我一声厉喝,正全神应付白睛的殷天赋居然真的会抽身向后小退,身子不断后倾的同时开始稍稍偏转,诧异的向我这边看来,而白睛的头也不由的转了过来……然而,这微小的变化并不足以阻止白睛蕴势久已的那一拳,它仍然准确无比的打向殷天赋后倾中的身体……
……可是,只是那么一点延误,对我来说,却已经足够……从白睛悄悄蕴量那一拳,到我疾速跑过赤焰身边,再到我大声喊出殷天赋的名字,然后是他们的扭头我的跃起,一切的一切,好象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如果有人问我一瞬间的时间有多长,我只能告诉他,对我而言,那一瞬,就好象我的一生那么长……
纵身跃起,从来不知道自己以来可以跳的那么高那么快,身在空中双臂不由展开有如白鹤晾翅,右脚却仿佛有闪电缠绕流星追随,以迅雷之势狠狠踢向白睛的那一记爆拳……他的拳快,我的脚却比他更快;他的拳狠,我却比他更用力,所以……
……所以当我半膝着地落回地面的时候,白睛竟已被我踢的退后后好几步,殷天赋无声的站在我身后,四周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我并不站起,脚底仿佛生根一般牢牢蹲在原处,猛的一抬头,早已散在肩头的长发又是一阵飘动,双眼毫不畏缩的对上白睛愤怒的目光。
他见我这般坦然反倒先是一惊,眼神闪烁了一阵又忽然迎上前来,在我面前轻轻蹲下,脸上的表情却甚是凝重,与先前嬉闹时的孩子气大不相同。
凑到我的耳前,踌躇了一阵,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刚刚我用的是带短钩的左手,又或者我的右手出击的时候又弹出了那三只细剑,你,是不是还会一样为他踢过来?”
他问的突兀,我答的却也直接。
“不会。”
他本来一直低着头看着地上,听了这两个字却猛然抬头诧异的看着我,俊秀的脸上不染一点尘埃,只有瘦削的脸颊一侧,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激战,一滴热汗正顺着那不驯的轮廓缓缓下滑,一直落在他敞开的白衣领口里。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滴汗,其实是当时为他为了我的答案一激动才流下的,他开玩笑一般的对我说,其实汗水和泪水一样是咸的,既然我的心不在他身上,我的泪水大概也是指望不到的了,还好那时候他有了这么一滴汗落在胸前,勉强代替了一下泪水的作用,提前安慰了一下他的心灵,否则就那么直接听了我后面的话,他的心只怕也会立刻碎开。我也开玩笑一般的对他说,如果他的心真的碎开,我是一定会为他流泪的,所以他不必说得那么可怜。只是那时的空气里却全是苦涩,于是,笑着的人说出的话,每一句都是心头的伤。)
……离的那么近,我已经可以看出那注视着我的目光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也许,还有一点点的失望,片刻之后都转为疑惑。
我只好继续解释,“你的那些东西太骇人了,我一定会脚软,没有力气踢下去。”语气很是平静,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他却仍是不信,依旧蹲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诚挚的目光让我无法隐瞒,于是他听到了下面的话。
“我……会选择挡在他面前,因为只要心头一悸,就不一定能踢退你……我只能选择最保险的方法,帮他。”依旧是附在耳边轻声的回答,只有他听见……其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个答案,因为在那一瞬,他白皙的脸“唰”的变得惨白……我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坚持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我是不是会像他一样有勇气,去坚持等待一个让自己黯然的答案……
他轻轻一笑,就在我的耳边,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的感觉一个人的笑,很特别,那声音好象进入了我心里,激起一圈涟漪……他笑的真的很轻——轻的,好象一声叹息。
那双眼睛好象在用欣慰和赞赏在掩饰封锁一些无助和失神,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的承受不了那样的注视,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
……再抬头时,他留给我的,已是一个远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和落寞。赤焰和他们的人跟在他后面,一个小弟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校服外套递过去,他并不向那人瞧去,只是一把抓过衣服,握在手中送到脸前迟疑了片刻,好象在感受或辨认着那衣服上的什么,又似乎想要把它盖在脸上寻找什么气味,最后却又放弃,只是长吐了一口气,将衣服在空中一甩担在肩上,长长的衣袖在他身后一甩一甩,他却不再回头,只是大步向前走着,身后跟着一堆悻悻的小弟,而他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依然那么清晰,直到多年以后仍然清晰的保在我的记忆里。
当时正是骄阳当空,却因为那些人,或者说是那一个人的离去更为妥当,而变的黯然,暖暖的轻风从我身边吹过,向着那个黯然神伤的背影追去,一瞬间,我竟觉的在他逐渐消失的地平线那里,看见了缓缓下坠的,夕阳。
赤焰忍不住看向身边的那个人,除了紫瀑出事的那一次,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哭,哭的无声无息,连脚步也不曾停下,一滴泪就那么静静落下,不会随风干,直直落在肩头的校服上,晕染出一片深蓝色的泪痕。
他转回头,拨拨自己的红头发,跟着白睛大步向前走,眼睛看的也是直直的前方的路,紫瀑说过,当一个人无论怎样也不敢回头的时候,他留在身后的,必然是他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只要再回头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再放弃,这大概就是白睛不会回头的原因吧。
可是,他能做到永远不回头吗?赤焰很怀疑,那个大男孩一般的二哥,只用半天的时间就爱上一个人,又只用半天的时间放弃了这第一个爱上的人,爱与放弃,都被他一个人埋在了心里,所有的决定,竟都不曾说出过口,只留下他自己一个人独自祭奠这段无言的短暂爱情,可是,他知不知道,要忘记一个人,却是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会有多少变化?wWW.ΧìǔΜЬ.CǒΜ
而白睛此刻所想的,却是紫瀑说过的另一句话,他现在才明白,有时候,你放手并不是因为你愿意,而是因为,你不得不放手——因为你想她快乐,他原想的是一辈子都不放手,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竟会松开的这么快。
摸摸肩上的衣服,好象还有她的体温,他又流露出一丝苦笑,爱情,真是让人一夜长大的东西,也许,在遇到她的那一刻,自己就注定要与以前的简单快乐说再见了,可是为了她,他,愿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危险!第一眼爱情之惑更新,第 24 章 成全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