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石头与地面的摩擦,亦步亦趋的在往前走着,我们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游四方大口大口喘着气,或许因为紧张的缘故,听起来像只鼓起来的胖头鱼,他一只手捏着我的胳膊,大声的喊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是朝着后面说的,可能后面出现了什么东西吧。
我大喝一声不怕,正准备掏出扇子,可就在这时候,忽然间我们背后出现微光.猛地看去,发现那竟然是钢琴中间的蜡烛!
开什么玩笑!
那蜡烛先前分明已经灭了,怎么可能忽然间又亮了?而且点燃的过程也需要些时间吧,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我们看着蜡烛,因为有了光,此时略能看清楚教室里的样子,看起来周围什么也没变,那么之前的那声音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腾萝月这时候站在一个石像跟前,指着石像面前的画惊呼:“叶凡大师,您快过来看看”
游四方还会一惊一乍,但腾萝月本来就是镇定的人,能让她这么吃惊,我们都不敢怠慢,微微靠过去,这一看之下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见那石像面前的画架上装点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副速写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一切还好,但那画上的内容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我们画上面画的是我们我们一行四人在四周的石像群中的样子,这是蜡烛刚刚燃起时候的事情,灯光的位置,人影背后的石像角度,一切都如此的完美。
简直就像是拍摄下来的那样!
可这怎么可能呢?
刚才那时间短短一瞬,怎么可能画出来画?
而且这个角度,说不是这个石像画的也说不过去,可这石像明明什么也没动,就这样呆在原地。
还有种可能,之前我们并没有把所有石像手里的画全部看全,因此这画说不定是那时候就有了
但这种可能更可怕,明明那时候画上的事情还未开始,就已经落到画上了这岂不是代表画画的人能未卜先知吗?
即使我是风水师,也只能通过一定程度的风水来推测一个人的命运,哪里可能做到这样具体的预知未来!
越是去思索为何,就越是陷入沉思,不知不觉我们全都背脊发寒。
游四方给自己壮胆,指着周围的石像破口大骂:“到底是谁,给我出来,有本事正面和叶大师一决胜负!”
我有些无语,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决胜负这种话最好少说。
我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间发现一点问题,走到墙边看了看,心沉了下去,游四方为我马首是瞻,跟我过来也看了眼,原本失望的他正准备离开,却指着墙说道:“这,这墙之前有这么宽吗?”
腾萝月也看了眼:“这么说起来,之前石像距离墙壁是十五公分,现在这都快半米了,什么情况.”
腾萝月刚说完就自己捂住了嘴巴,我们眼珠子都瞪起来,大气也不敢喘,都想到了很可怕的可能性。
那就是墙壁是不会移动的,墙壁是固定死的,那么能移动的其实就只有石像本身,我们之前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四周的石像朝中间挪了几步,我们也看不出来,只有走到这墙边方能看出来与之前不同。
这么说来,在当时灯灭到与蜡烛点燃中间的间隙,这些石像就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这么远?
它们来和我们干什么的?交朋友的吗?
这怎么可能!
危险!这么多的石像如果都像那晚一齐活过来,我们面临的情况还要更加危险。
这次的一切与之前的石像都不同寻常,奇怪就奇怪在这些学生原本的反应,还有这些画,以及诡异的电灯明灭。
这让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且越来越浓烈,它极有可能就在这教室里。
我掏出扇子,取眉间血两滴,滴落在上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用力到门口一甩,那些血便规规整整落在地上,将门彻底封住。xǐυmь.℃òm
它跑不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三人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便解释道:“我已经将门给封住,它逃不出去了,现在它就在这教室里面,藏在这些石像之中,我们一个一个的找过去,哪个石像没问题,就在上面画一条横线,用这样的方法肯定能给它找出来!”
腾萝月点点头,苏晓晓与游四方俩人都有些畏惧,游四方说:“大师,我们找倒是可以,就怕它狗急跳墙,这就不太好了。”
我声音朗朗,中气十足的说:“用不着害怕,只要将它找出来,我就有办法对付它!”
俩人这下有信心多了,我也一个个找起来,这一个班的学生,要从里面找出那个假冒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非常肯定,它一定在里面。
这是因为那些画的缘故,那些画看起来来自于不同的人之手,但其实更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也就是说,当天晚上它将这一班里的学生全变成了石像后,一个个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将对面的样貌画了下来。
这是个很恶劣的家伙,也有浓浓的恶趣味,那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当时那老师是晚上来的,距离下午没有过太久,它躲在这教室里一张一张的画,它当时很可能没离开
它当时就混在这些石像里面,甚至,它就是这些石像之一!
除了这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任何阴傀靠近我,我都能有所感知,之所以发现不了它具体的位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它也是这些石像的一员.
我们一个个的寻找,一个个的费力分辨,最终到了最后一个那里,也就是同样被变成石像的老师那里,我们都围在她跟前,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正在我举起扇子时候,忽然间背后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一回头,只看到一张石像的脸,再一看它身上,分明有着鲜红的笔划过的一道横线!
这家伙,它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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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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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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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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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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