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宝玉战红楼>第 75 章 第75章、小观庄:玉碎会芳园
  凤姐发作时,宝玉和柳湘莲、金荣、贾琮正在会芳园一棵梅花树下闲聊。另几位不在,贾兰贾菌要考县试府试(没考上童生,县试要重考),只在贾蓉成亲的正日子亮了个相;秦钟未出父孝,从头至尾没露面。

  那边凤姐挥刀乱砍,众人惊叫闪避。柳湘莲虽不惧,却是外男,只好拣了石子朝她持刀的手臂扔去,不料宝玉猛朝前窜,大叫:“啊,头好疼!”

  柳湘莲不及阻拦,竟被宝玉冲到凤姐身边,接下来的情形令人目瞪口呆——

  明晃晃的冬阳下,从凤姐身上浮起五道扭曲的黑影,似想夺路而逃,却在一片五彩光华中徐徐化为青烟!

  五鬼浮起时凤姐便清醒了,却是惊得手足不能动,怔怔看着黑影化成烟。随之感觉裙摆被人抓住,忙一把牵起跌倒的假石头,撑强道:“莫怕!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怕!”

  这时贾琏姗姗冒出,大声喝问。一众吓得抖衣而颤的丫环婆子说不利落,贾琮奔上前呱呱一通,那头先时被凤姐踹倒的平儿丰儿等也忙上前搀扶主母。

  宝玉喝道:“退下!女的都退下!阴怕阳,凤表姐,我们过那边!”说着话拖了凤姐往琏二身边跑,又朝柳湘莲招手。

  柳湘莲略一犹豫拖了金荣一块上前——太怪异,不是讲男女大防的时候。

  贾珍贾蓉贾赦贾政等等本在园中赏梅饮酒,此时都聚过来。

  贾母和邢王两夫人因天寒没兴致赏梅,带着姑娘们和尤氏婆媳在前宅的屋里说笑,这会也匆匆赶来,却被丫环婆子们拿宝玉的话拦住。

  贾母一个劲念佛,怀疑是秦氏亡魂作怪,你说你死都死了,男人能不再娶?当下低声对尤氏道:“可得请高僧来好生做场法事!”

  其他人连声附和,尤氏微叹,她也怀疑是秦氏作怪,而这除非贾珍发话,她可不敢贸然请僧道做法事。

  正此时贾珍扬声发话:“老太太,没什么事了!蓉儿媳妇,外头天寒,快请老祖宗大太太二太太回屋!大奶奶,你过来一下!”

  众皆知肯定是还有事,不过有这么多大男人,又有当家主母在,不妨一边歇着去。

  却说尤氏走到男人那边,贾珍沉沉道:“琏二奶奶被鬼附体,宝兄弟也受了阴伤,必得做过法事、确证无事方妥。他俩一时半会不能回荣府,你且好生宽慰老祖宗她们。另有一事你徐徐告之老祖宗和二太太,今日是‘通灵宝玉’碎身护主。”

  尤氏大惊:“碎、碎了?!”——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

  假石头手握五彩络子脸色沉痛:“我总说它是劳什子,却不想想与生俱来之物岂会无灵性?你且帮我好生宽慰二太太,她竟是给了我两条命呢!”

  五彩石真碎了?怎么可能,区区五鬼就能弄碎女娲所练之石,红楼早碎了。

  老早假石头就想将五彩石隐起来,讨玉看的人实在太多,咱们的五彩石早过了瘾头,别提多讨厌被人摸来摸去,骂他连拒交玉的本事都没有,假石头只好弄假货蒙人。而这始终是个隐患,加之很多同人文中写“小小荣府得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小子,不说藏着捏着,竟大肆张扬”,他想就算皇家不生忌,各路有眼红病的角色呢?最好还是将五彩石一隐了之。

  但他总找不着机会藏玉,若说掉了,服侍的人都有罪;自己砸了,神瑛侍者牌宝玉砸过多少回都没能砸烂,突然就能砸碎?再则会显得自己性情乖张。马道婆搞魇鬼术,可算令他逮着大好机会。

  五彩华光是五彩石放的,不过它没本事烧死五鬼,它只能令阴物不喜靠近。

  烧死五鬼的是马道婆的师门法宝。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那天宝玉给贾琏出的主意便是找一个看似与荣府无关的人,拿着大笔银子去马道婆的师门讨要制“五鬼术”的法宝。对马道婆,他仗着干儿子的身份早已打听清楚,包括其师门谁的本事最大。

  因而所以,你知道的,当凤姐发作时,法宝一出,不但五鬼化烟,正作法的马道婆也自食其果,口喷黑血而亡。

  她死她的,除了琏二宝玉及拜托她作法的赵姨娘,再没人知道此事是马道婆干的,她死不死自是与荣府无关。Χiυmъ.cοΜ

  对宁荣二府来说,最急切的是做法事消弥灾祸。

  当天宁府紧急恭请大帮僧道来作法镇宅,贾母也命贾赦亲自去请僧尼到荣府做法事。

  贾政贾琏,并自告奋勇的柳湘莲则率仆众护送宝玉、凤姐前往清虚观。

  为何凤姐宝玉不是去如同家庙的铁槛寺?第一魇鬼术属道术,第二清虚观有张神仙。

  张神仙乃当年代荣国公出家的替身,太~祖~皇御口亲呼其为“大幻仙人”,当今又御封他为“终了真人”,现掌“道录司”印,已年逾九旬,诸王公勋贵皆称他为“神仙”。至于是不是真神,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老道与荣府渊源深厚,自是无比重视此事,亲自在后殿拣了一处好地头,将宝玉、凤姐分男左女右塞入,两人中间以守门大帅、千里眼、顺风耳,当方土地、本境城隍等泥胎圣像从门口直至北墙隔开。

  收拾停当,“四大部州至中之地、奉天承运太平之国、总理元始三一教门道录司”张法官执香披衣,鸣锣启动法事。一时殿内殿外香烟袅袅、钟鸣鼓响,众道手舞足蹈。

  静坐铺团、背靠香案的假石头见没人关注自己,悄悄魂入五彩石空间,吐着舌头道:“没病都被折腾出病了!真石兄,那个张神仙有没有两下子?与马道婆比如何?”

  五彩石乃修真石,最是不打谎言,曰:“吾未见过马道婆,不知也!亲,刚刚张法官下场了,告之贾政贾琏,需为你和王熙凤做足七天消灾洗业平安水陆道场,她还得有两个血亲童男守护,你需有官衔且是亲父的贾政守护。”

  “什么?!”假石头大为恼怒,他自作自受就罢了,假爸爸已年近半百、好吧,准确地说四十八岁,古人一过三十五就说自己“年届不惑”,一过四十即“年将五十”,但四十八也不年轻了,天天在这块闻二手烟?不知道二手烟有碍健康?

  假石头爱恼怒只管恼怒,张法官的旨意不折不扣执行下去。

  守护凤姐的童男当天便押上了清虚观,一枚非贾蒋小包子莫属,另一枚赫然是要下科场的贾兰童鞋!没法子,大房童男贾琮与凤姐没有血缘关系,二房的宝玉和贾兰才有,宝玉“自身难保”,自是贾兰上。

  假石头气得直打呃,他不幸吃了一顿以老豌豆为主的素斋,上打呃下打P,臭气盈盈,被视为身上阴气正在驱逐中。

  凤姐那边也不香,蒋哥儿要到下月初三才满周岁,进殿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身上拉了一包屎尿。张法官不以为忤,说童子尿童子便对驱逐阴物大有助益。

  张老道安排的消灾殿除了“二手烟”别的不差,最好的是有火龙地炕,温暖如春,赤脚走路都没关系,打上地铺睡大觉更是舒服。

  蒋哥儿如今摇摇晃晃能走两步,爬就极利落,老想突破封锁杀到不许他去的左殿,累兰哥儿时时追后头。话说凤姐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几时需劳烦她亲手带娃?如今右殿不能进丫环婆子,把她愁的!所幸贾兰童鞋比她强,当仁不让地混充奶爸。

  你问兰小爷怎么有这本事?他难道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由丫环婆子侍候大的?

  喳,人家向他的二叔看齐,诸多事自己动手,理由充足:科考号子间有下仆服侍么?故此他替小包子擦一下PP,换换衣服还是没问题的。

  假石头则混充小厮,政老爷枉活几十岁,愣是连自己穿衣都不利落。假石头一手一脚服侍,又会说话,旁征博引宽慰政老爷别在意“玉碎”。贾政心暖暖,他倒是想照足家规摆严父嘴脸,奈何儿子的言行太合他心水。

  当然啦,道观生活也有不便处,最不便的是出恭。右殿有女眷,虽说中间用泥塑圣像隔开了,政老爷还是没法在殿内用马桶。张神仙体谅其娇贵,逮头上有顶五品同知虚衔、身为堂兄的琏二替代,说贾员外郎出恭时有贾同知守着亦可。

  穿越牌宝玉此前没来过清虚观,不知这里的厕所条件,这会又时值天寒地冻,于是每次都呼唤右殿的贾兰,命兰侄随后服侍,反正还有只阳气旺、成天折腾的蒋包子留守右殿。

  这天贾兰又服侍政老爷出恭去也,可喜蒋包子闹累睡着了。凤姐看琏二、宝玉有说有笑也想加入,不敢跟非童男讲话,叫着宝玉的名开腔:“宝兄弟,我思来想去,这事不会是小蓉奶奶做的,我分明看见五道影子,莫不成她一个分~身为五?”

  宝玉点头道:“自不会是她,她向与嫂子交好,没有害嫂子的理。唉,满殿圣像,一些个事原也瞒不住它们,恕我放肆,会芳园未免污浊了些。”

  凤姐重叹一声大为着恼,怀疑上自己身的是淫~鬼,都是贾珍不检点,弄得家宅不宁,害她当众出丑!

  却听贾琏冷笑:“不洁的何止那儿,有些个佛门‘清静地’亦是污烂!智缘、智能、智善她们是哪里来的?老妖婆必下十八层地狱!”

  凤姐心中咯噔一下,净虚师太的美貌徒弟们自不会是好来路,智能智善智通们原是谁家女她不清楚,智缘却是金哥!金哥到水月庵上香被李衙内看中,偏金哥与守备之子订了亲,净虚师太拿三千俩银子请她出手搅散金哥的亲事,她让来旺拿着琏二的官帖去办,被琏二发现,将来旺一家发卖。也就是从那时起琏二对她生出大间隙,其时她又怀着蒋哥儿,自是撒手没再管那桩事。后守备之子与李衙内当街恶斗,一块见了阎王,长安节度使判金哥为不祥女,出家水月庵。到了水月庵还能有个好?肯定是充做尼~妓。

  这事外间人尽皆知,而她忙着生琏二的闲气不知道。省亲别院建成时,她向贾母进言请水月庵的姑子给娘娘祈福,结果金哥也跟着来了荣府,然后被人认出。她这才得知后续事,那金哥一看便不是姑娘身了。

  假石头在下人中颇多眼线,自是也知道金哥赴荣府的事。话说他虽无做圣父的自觉性,可折腾半天,末了金哥比原著还惨,如何能不郁气?偏他们奈何不了水月庵。

  听到琏二提起此事,他不由冷哼一声:“下地狱是死后的事,看不见摸不着。净虚老尼一个出家人无儿无女,自是不怕自家儿女受现世报、被淫~徒当殿轮X。她只当水月庵是她家的,凭是什么事,她说行就行,但凡有银子,哪管什么阴司报应。”

  凤姐直似被人戳了肺管子,“凭是什么事,我说行就行”是她的口头禅。偏宝玉没点她的名,骂的是下作的净虚。一直以来,她隐隐怀疑琏二大变与宝玉有关,不然怎会那么喜欢和宝玉呆在一块?可又觉得荒唐,转过年来宝玉也才十三岁,有何能耐拿捏琏二?这会方觉宝玉真个是小人精,瞧这口舌,不光会甜言蜜语给二老爷灌迷魂汤,骂人亦是一等一!

  耳听琏二、宝玉你一言我一语破口咒骂淫~尼,她做出判断:这两厮说不上是谁拿捏谁,整一个臭味相投!

  闲言不述。不能沐浴、烟熏火灸的七天终于过去,久困消灾殿的五人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在香火环绕中洗头洗澡换香衣。

  沐罢,宝玉尚未来得及和久待的柳湘莲等打个招呼,先迎接黑脸师兄张明同。

  某人仅仅视张师兄为他的礼仪师,张明同却是正宗古人,所谓“天地君亲师”,贾师弟与他那是极之密切的关系!奉师命教宝玉的第一天,他便要了假“通灵宝玉”细看,虽说他不是鉴玉大师,张家后宅有,判为争宠之物。

  因争宠的那位是师弟的亲娘,他没好深说,只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乃儒生,身上无须挂许多饰物。”不料师弟为了不戴那劳什子,竟弄出这么大一篇“怪力乱神”,不好生教导一番,以后不知弄出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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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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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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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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