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宝玉战红楼>第 9 章 第九章 出后院:英雄在此
  贾二老爷推金山倒玉柱跪他老母,没把贾母跪心软,倒把林妹妹跪的泪水涟涟。

  政老爷不是进了贾母院跪在他老母亲面前,而是跪在院子正门口,口口声声说绝不容孽子令外甥女的名声受损,否则他活着无颜见妹夫、死后无颜见胞妹。

  贾母院的正院门对着荣庆堂,两者间夹着的通道,往东通向荣禧堂,往西则通向朝外的西角门,连着后街!虽说贾老二的声音没可能大到府外能听见,但暗示意味明晃晃。

  贾母气得想挥拐杖暴揍他一顿!外间传她偏心老二,笑话!她有毛病才偏心读书读成呆子的不孝子!偏心贾存周(贾政字“存周”)的是贾代善,看小儿子喜欢读书当成宝。书呆子科举不成,贾代善临终时上本为他求来官职。王氏那蠢妇为了诰命高点,散财童子似地撒钱,可那书呆子做到今天也就一个从五品。

  不光贾政,两府男人她没一个看得顺眼!惟宝玉不同,说宝玉像祖父那是场面话,宝玉像的是她,知足常乐,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要说贾母其人,那真是懂享福又看得开的老封君。她嫁入贾家时是重孙媳妇,贾家祖上是什么?当然史家也一样,她说是“长在侯门”,那是给自己贴金呢!你见过侯门小姐二十岁才出嫁?老姑娘只能当续弦,而她嫁的贾代善也是初婚。什么人家这么迟才成亲?爹妈死了守孝?男儿立志考科举、不得功名不成家?呸,都是金陵城外饭都吃不饱的泥腿子!老子爷刚从改朝换代的血海中杀出来,封公封侯,便同乡联姻。

  故此在她看来人这辈子平安是福,有福享就好好享。但男人不一样,两个老国公见天念叨“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逼着儿孙上进。读书求上进是没错,第五代贾珍、贾琏的儿子没爵可袭了,但总不能为了读书连命都不要!偏这些男人瞎折腾,为着读书逼死一个又一个好儿孙,剩下的除了纨绔便是呆子。

  贾母恨不能干脆带宝玉回金陵老家,末了却什么也没做:书呆子犯牛性了,她敢闹,老二没准敢撞墙!逼死亲子是为不慈,她不想跟自己为难。说到底女人夫死从子,没了儿子她就是个孤寡老妇。你说还有贾赦?那个更混账,表面孝顺都懒得做。

  罢了,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老二又没打骂宝玉,只求将宝玉移出后院,事儿闹大了,黛玉没脸见人,两个玉儿的婚事泡汤。

  残冬地寒,眼见夕阳西斜,贾母亲自出院将二儿子搀起,“心疼”地拉到屋里说话。

  贾老二论嘴皮功夫没法跟他的老娘相提并论,但他横下一条心坚守底线!

  对两个玉儿的亲事,他不反对也不答应,采取“拖”字诀,说等孩子长大再谈,家家都是这样。又说最好等宝玉考上功名再说亲事,这样面上好看些,不然从五品小官的白丁儿子娶三品大员的嫡女,两家都丢脸。

  贾家一门心思求娶文官女,这事为什么贾政不上赶着?

  这不是王氏不肯嘛,他并不惧内,只惧内兄。王氏的二哥王子腾是“京营节度使”,这个官职惟皇上心腹才能做,当年贾家实职最高的宁国公便是京营节度使,后贾代化袭此职,如今落到王家。

  如海(林海字“如海)同样不简单,只有简在帝心的才能当扬州盐政。林如海比王子腾年轻,才四十七,谁知将来会升到什么位置?文官干到七八十的都有。

  故此贾政两边都不敢得罪,惟有拖。真订亲,先开罪王子腾,转眼把林如海也得罪:两个玉儿订了亲,王氏必定会摆婆婆谱收拾黛玉,老太太再怎么护着黛玉也不可能面面皆全。最好的办法是拖个六七年,那时王子腾肯定致仕了,再把林黛玉娶进门,没了依仗的王氏不敢怎么着。

  你说贾政为何不把自己的顾忌和打算告诉贾母?一来人家要面子说不出口,二来老太太是谁啊?史家一门双侯,不是快入土的老侯,是她的侄子辈壮侯,其中一侯还不是世袭的,而是因功得封侯!老太太才不怕王子腾,王子腾是无爵武将且后继无人:无子,惟一的亲侄王仁是纨绔废物,王家威风也就只余五六年。

  至于宝玉移出后院的事,两人意见一致,就住到荣庆堂的抱厦中。

  “抱厦”是个什么呢?用现代语言来说,它是“主体建筑正面出口外的附属建筑,使主体建筑的立面看上去更有层次美感”。

  荣庆堂的抱厦离贾母的院子可近了,就在老太太正院门的对面,与贾母院只隔着一条走走路、过车马轿子的府中通道。

  假石头先前会以“三妹妹舍不得住远”提醒贾政,是探春本养在王夫人膝下,住在荣国公正堂外的抱厦中,那儿离二房院落很近。后来贾母找了个借口把探春弄去自己院子里,令王夫人老大不快一阵。按原著进展,不久的将来贾母会再找个借口把迎春、探春、惜春都赶去荣禧堂抱厦,那个抱厦正好是三栋倒座厅,一女一栋。如此一来,贾母院中留的孩子只有宝玉和黛玉,表哥表妹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总之,贾母和贾老二各退一步,谈判取得圆满成功。

  假正经凯旋归来,得获假石头无限崇拜的小眼神、滔滔如长江般的谄媚词。

  贾老二越发感觉良好,然后去赵姨娘屋里睡了,把王夫人气了个仰倒!

  赵姨娘才二十来岁,整天妖妖娆娆,男人好~色,贾政不介意她粗鄙,这正好凸现他的清雅高贵。就因为贾政贾母双双护住,赵姨娘得以在王夫人怀宝玉时坐胎,生下探春。

  宝玉被贾母抱走后,王夫人有样学样,贤慧地把探春抱到自己身边。话说大家庶女养在嫡母身边是惯例,以后为家族联姻便宜些。没想到赵狐~媚气都没喘一口怀上贾环,曝出来时已坐胎三个多月!所幸那狐~媚子有色无脑,她开恩让小妾养子。赵狐~媚成功地将贾环养成一付猥琐样,给她的宝玉提鞋都不配!

  王夫人气一回、再强自平定心绪,唤来周瑞家的,商议替宝玉打点新居。对宝玉住的离自己远、距贾母近,她没生气,没有宽阔的心胸,怎能得到贾母私房?

  荣庆堂的抱厦自是比荣禧堂的抱厦小,仅东西两座倒座厅。不过宝玉的大小丫环加一起也就十来个,住着绰绰有余(婆子们除值夜的,晚上回下人区自己家)。只是那抱厦空置许久,虽年年修缮用不着翻修,却得好生打扫一番。

  如此这般,在假石头受伤后的第六天乔迁新居了。

  漫漫六天,他那点小伤早好了,但他仍坚定地往额头贴了一大块膏药,以图毁容。

  是日他未进新居先拜贾母,大房婆媳、二房婆媳,及三春、黛玉等云集贾母正房。

  假石头跪倒磕了个头,旋即滚入贾母怀中,好祖宗老祖宗一通乱叫。

  你说这小子怎么做的出来?唉,搞销售的,脸皮厚度……大家都懂。头回穿时已是半大小子,他一样滚过!

  贾母喜泪涟涟,细问这几日情形。她只在宝玉刚受伤那天探过乖孙儿,当晚便闹出王夫人把她的人赶出房的事。气还没消,贾政又来了场大戏,令她恨到不愿去老二家,难免一路牵肠挂肚。琇書蛧

  咱们的中老年妇女之友那叫一个会说话,把贾母哄的合不拢嘴。

  说无可说了,他又拿林黛玉说事,嘟着嘴道:“老祖宗欺负人,老半天了,都不给我引见林家表妹!”

  贾母是憋着气故意没引见,这会气早消了,作势拍了他一巴掌,笑道:“即知道,还不去见你妹妹!”

  宝玉忙走过去,正正经经一揖,再礼节性地俯视——黛玉比他小又体弱,矮一截,只能俯视。此姝头回穿时见过,再见仍感惊心。

  原著用大段诗描绘这位红楼女一号,而在假石头筒子看来太啰嗦,只需要一句:秦可卿之美引男人变坏,林黛玉之美害男人变傻!但凡只要是男的,都会对这位仙姝生出腾腾保护欲,全不管自己有没有那能耐。他若非不忘远在21世纪的倒霉催真妈真爸,又虑及五彩石窥视在侧,一多半也会变身扑火飞蛾。

  你说孝子贤孙在现代绝种了、都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妈?啊呸,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有几个男人把媳妇放第一的?都特么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假石头也就好那么一丁点,可怜爹妈更可怜自己,神马红楼富贵温柔乡,连牙膏都没有,马车轿子颠死人,早一天回去早一天解脱!

  却说假石头自悲一刹那,旋即堆出满脸欢容,把经典名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改了一下:“这妹妹好面善!”然后作恍然大悟状,抢凤姐台词:“像老祖宗!”

  王熙凤笑的花枝乱颤,依然继续原著套路:“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正似老祖宗!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竟是个嫡嫡亲的孙女儿呢,怨不得老祖宗这等疼惜。”

  宝玉肃容道:“可不敢这么说!林家表妹,那是探花郎和武将血脉凝成的人间奇姝,我这浊物竟不敢站边上。”说着话往三春走去,笑道:“老祖宗嫡嫡亲的孙女在这儿!我虽上不得高台盘,有姐妹!林表妹,我二姐姐也是才女,未知你俩下棋谁赢谁输?我三妹妹别的不敢跟你比,她也就跟着太太学个眉高眼低,不至于像我这样平白跌一跤。她便是跌倒,爬起来准没事!林表妹比不上吧?”

  众人失笑,迎春、探春都是庶女,跟嫡女相提并论不大妥,架不住某人会说话。夸探春的话不提了,那迎春别名“木头”,沉默寡言,惟喜下围棋,她已十一岁,即使下棋赢了七岁的黛玉,又算什么本事?况且二女虽姿色不差,却无以和黛玉相比拟。

  黛玉正要谦虚两句,宝玉牵起宁府嫡女惜春的手,隆重介绍:“别看我四妹妹小,那是才能拿笔就画画!四妹妹,古人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况且你比林才女小,你莫干别的了,只练画画,务必将她比下去,好让你二哥抬头挺胸人前说嘴!”

  惜春六岁,九月初六的生日,古代算虚岁,按周岁算小萝莉五岁半尚差几天,还没能荣幸地患上愤世嫉俗症。闻其言眉眼一弯,脆生生道:“我正学画扇面,等学好了给二哥画许多扇子!”忽觉这话不大妥,小脑袋一偏:“给老太太画,给二太太、大太太画……”

  贾母手指惜春笑眯眼:“瞧这能干的,老祖宗可等着!玉儿啊,咱不跟她们比,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比就比吃喝!”

  一屋人大笑,惟假石头不笑,鼓圆眼道:“老祖宗不疼我了,莫说吃喝,哪样事能比过老祖宗?再说了,老祖宗一准偏帮林表妹!偏我今儿摆乔迁酒,岂不是让林表妹看笑话?”言罢一跺脚:“我有法子了!四妹妹,你去老祖宗厨房,三妹妹去太太那边、二姐姐上你琏二嫂子那块,紧着精致吃食拣了拿去抱厦!”又朝邢夫人一揖:“我去大老爷那边,求大太太看我可怜,好歹赏两碗菜!”

  众人笑了个东倒西歪,贾母笑骂:“了不得,出强盗了,各人看紧门户!”

  凤姐纤手扶额:“真真宝兄弟最会盘算!前两日太太还叮嘱我乔迁酒的事呢,这会子怕是菜快出锅了,白瞎了银子!”

  贾母哧笑:“管你们白瞎不白瞎!玉儿走,看新居去,今儿咱们定要吃个够本!”

  黛玉笑吟吟搀了贾母右臂。向来贾母左边是宝玉的位置,“金童玉女”不能玩,探春牙一咬不顾自己是庶女,抢着占据贾母左边。

  假石头暗赞这妹妹果然不错,当下牵了惜春,插浑打科头前引路。他决定了,明天就去混学堂,自己不是神瑛侍者那种天赋异材,混在内纬会把脑细胞全耗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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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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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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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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