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展大哥怎么样了?”
公孙先生摇摇头:“很不好。展护卫身受重伤,恐有性命之忧。”
“啊!”子妤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包大人正在里面和白少侠说话,你且在这里等一下。”公孙先生还要忙着去给展昭配药,也不跟她多说,转身去了药庐。
想必包大人和五哥正在说昨晚的事,子妤不敢进去打搅,只得守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在房间里面,白玉堂正在对包大人说展昭时受伤的情形:“那人武功高强,而且,在他乘坐的舆里还装有□□,展护卫就是被□□给炸伤的。”
“□□?”包拯一愣,回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展昭,问道:“既是炸伤,为何展护卫毫无皮外伤,而且,依公孙先生所言,他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白玉堂挠了挠头,也很纳闷:“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与那人交手之时,也曾中了他一掌。他内力深厚,可我却并无大碍。”
说着,他心中一动,看着手腕上那条七彩手绳,难道……
门外的子妤听得清楚,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护身符还是有用的,不算太丢人。接着,她有开始担心起白玉堂和展昭的伤势来。扶着门框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包大人怎么还没问完?她很想进去看看啊。
在她和公孙先生说话的时候,屋里的两个人就知道她来了。这会儿,包拯要问的事情也问得差不多了,见白玉堂不时地回头朝门口看,只是碍于自己在这儿,才没有妄动。包拯突然觉得自己要是再留在这里,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白少侠,这件事本府会派人继续调查的。”说着,他站起身来,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展昭,朝白玉堂抱拳道:“还请白少侠暂时代为照顾一下展护卫,等公孙先生配药回来。”
“好的。”
“本府还有公务要处理,失陪了。”
“包大人客气了,您慢走。”
客气地送包大人到了门口,白玉堂看到候在外面的子妤,嘴角立刻扬起笑。
“包大人。”见他们俩出来,子妤忙朝着包拯盈盈一福。
“苏姑娘免礼。”包拯抬手虚扶了一下:“二位慢慢聊,本府失陪了。”
等他走后,子妤才拉着白玉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伤着哪儿了?”
“一点小伤,不碍的。”白玉堂咧着嘴,由着她看:“你担心我啊?”
“小伤也是伤啊。”被他那毫不在乎的语气气得直瞪眼,子妤又朝屋里瞧瞧:“展大哥怎么样了?听说他伤得很重。”
“嗯。”
想起昨晚要不是自己莽撞,不听展昭劝告,还没摸清对方底细就贸然出手,他就不会受伤,展昭也不至于到现在有还昏迷不醒。白玉堂心里有些自责,还有些歉疚。
看到躺在床上面色灰白的展昭,子妤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走过去坐到床边,抓过他的手把脉。
白玉堂在旁边见她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脉搏很弱,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重重地叹口气,子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太好。”
对医术,她是只知皮毛,也就不敢妄下断言。不过,续命、保命的法子她倒是知道得比旁人多些。从包里拿出药喂了他两颗,接着又捏了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白玉堂看到她指尖渐渐聚集起一束荧光,朝着展昭的胸口摁了下去,荧光瞬间就没入他体内。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子妤才把手收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擦掉额头的汗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脸色缓和不少的展昭,轻声说道:“但愿能有效。”
“你怎么样了?”白玉堂忙伸手将她扶住,想不到她竟会消耗自己的法力为展昭疗伤。看到她无力地靠在自己怀里,他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得要命。
子妤抬头柔柔一笑:“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明明站不稳,却还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让白玉堂有些恼,真是个傻丫头,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好?要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也会这样做么?
把她扶到一旁坐下,白玉堂端了张凳子过来坐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怎么那么傻?公孙先生明明已经帮他去熬药了。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人担心吗?”
“展大哥平日里很照顾我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恼了,子妤有些委屈地撅起嘴:“就算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就是说,展昭在她心里,已经不是普通朋友了?白玉堂看看她,又回头看看展昭,难道自己输了,输给那了只臭猫?
见他脸色变了几遍,不说话却又很气恼的样子,子妤忙唤了他一声,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处又痛了?”
“子妤,我……”
白玉堂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问她是不是喜欢展昭?如果她承认了,那他又该怎么办?想不到他自命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居然也会为情所困、为情所苦。
就在两个人别扭地有些尴尬的时候,公孙策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得知白玉堂暂住在子妤家,而且,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公孙策捋了捋胡子,好心地提议道:“此次为了调查幽冥天子一事,白少侠也受了伤,虽不是很严重,但也掉以轻心不得。不如,白少侠就暂时留在开封府,若有不适,在下也好及时诊治。不知白少侠意下如何?”
虽然这话是问的白玉堂,可他看的人却是子妤。
被他一直盯着,子妤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好啊。”
白玉堂猛地回头看着子妤,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愤愤地扭过头去。最后,朝公孙策拱手抱拳:“那就有劳公孙先生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子妤咬了下嘴唇,朝公孙策抿唇笑了下,跟在白玉堂身后追了去。
“五哥,你怎么又生气了?”刚刚才为展昭疗过伤,子妤现在还有些头重脚轻,跟在白玉堂身后跑得跌跌撞撞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别走啊!”Χiυmъ.cοΜ
白玉堂突然停了下来,一转身,只顾着埋头跟着跑,没看路的子妤就撞了过来。
“你不是想我走吗,干什么又要追过来?”伸手一把将她扶住,心中纵然有气,可对着她终究还是说不出狠话来。
“你说什么呀?”子妤抬眼望着他:“我哪有说要你走了?”
“那你又应下公孙先生?”
就因为这个?子妤气得一跺脚,嚷道:“还不是因为你受伤了嘛,公孙先生也说不能掉以轻心的。我又不懂得医术,要是你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虽然被她吼了一通,可白玉堂心中的那股火气却一下子就没了,反而还有些开心,忍不住就露出一抹笑来。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笑的,到底是要闹哪样?子妤瞪着他,推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白玉堂嘴角噙着笑慢慢走到她身后,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生气啦?”
用力想把袖子拽回来,无奈他拉得紧,子妤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背对着他没好气地说了句:“以为我像你啊?”
“别生气啦,是五哥不好,嗯?”轻轻用胳膊碰了她几下,被她气呼呼地撞了回来,白玉堂咧着嘴笑了:“笑一下嘛……”
还没顺过气来的子妤“哼”了声,就是不理他。
第二天子妤去开封府的时候,就听带着官差准备出去巡街的王朝和马汉说,昨天晚上展昭就已经醒了,还让她快些过去看看。
子妤熟门熟路地朝展昭住的小院走去,还没走拢,就听到白玉堂的声音从展昭屋里传了出来。
“……我喜欢怎么样欺负你,就怎么样欺负你……”
“……你现在不仅是一只病猫,还是一只臭猫、烂猫、秃尾巴猫……”
子妤微微皱起眉,这个五哥还真是……唉!摇了摇头,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阵静默之后,就听白玉堂焦急地喊了起来:“喂,展护卫,展护卫你别开玩笑啊!你不能这么没用啊……”
“怎么了?”
听到子妤的声音,白玉堂如同找到救星一般,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跑过去拉着子妤走过去:“我不过是想用激将法刺激刺激他,谁知道他这么没用!”
替展昭把了把脉,子妤抬头无语地盯着白玉堂,后者瘪了下嘴角,无辜道:“我怎么知道他会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呢?”
抬手摁了摁跳着痛的额角,子妤指着门口跟他说:“快去把公孙先生叫来。”
白玉堂“哦”了声,立刻转身跑了出去,一边大声喊着:“公孙先生、公孙先生……”
“怪了!”待公孙策替展昭把过脉之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展护卫的奇经八脉竟然通畅了许多,他已经不碍事了。”
“我就说他不会死,他根本就是九命怪猫。”听说他没事,白玉堂立刻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对子妤道:“怎么样,我的法子不错吧?”
瞥了他一眼,这回子妤真是被他给气笑的。把人气得急火攻心晕过去,误打误撞竟冲破了奇经八脉,这么损的法子,怕是只有你白五爷才想得出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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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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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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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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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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