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明亮空旷的走廊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以及低沉而有磁性的歌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走出一个长相甜美女孩,女孩怀中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脸上带着好奇与期盼的表情一步步靠近声音的来源。声音的来源她在清楚不过了,每周都会有两天在那个地方上她的选修课—古典音乐赏析,那两天是她每周最期盼和快乐的两天,因为可以看见那个人,只是她不确定现在在哪儿弹琴唱歌的人是他吗?今天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而且歌声里充满了无奈和忧伤,不否认在见到那个男子第一眼的时候就被他的优雅和忧郁的气质深深吸引,所以她总是想靠近他多一点,再多一点。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只能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无论多努力也跟不上他的脚步。
站在教室的后门,痴痴的望着那个一边弹琴一边唱歌的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足以震撼她的心灵了。阳关透过明亮的玻璃洒在那人的身上,低沉而又带着忧伤的歌声牵动着她的心,就在她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那人回头望着她英俊的脸上荡漾着温和的笑容。
看着那样的笑容她的心更加慌乱了,“哦,林老师,对,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男子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温和的说道:“没有,我也需要听众,如果有空,愿意留下来做我的听众吗,曦?”
“当然愿意。”女孩欣喜的答道,欢快地跑到男子身边坐下。女孩叫慕曦,音乐学院舞蹈系大二的学生,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坐在心爱的人的旁边,听他弹琴唱歌。慕曦看着男子修长的手指游走在琴键上,英俊的脸庞透着忧郁,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啊,这样她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了。这样的情景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从没想过能够有实现的那一天,这个男子是她古典音乐赏析的任课老师,也是全校大多数女生心目中的白马,其实刚开学的时候她很后悔选择了这门课程,那时科任老师是个古板的老学究,讲课枯燥乏味,后来由于身体原因,就更换了老师,新老师的教学生动有趣,再加上一流的长相,高贵的气质,迅速就成为了学校的焦点,引得不少倾慕者,当然女生居多,每当他上课的时候偌大的教室总是座无虚席,就连没有选修这门课程的人也会来旁听,甚至不惜翘掉专业课来上这门课,当然大部分很女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最幸运,最幸福的人,因为他从来不叫自己的全名,总是亲昵的叫她曦,会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会耐心的为她解答每个问题,偶尔还会和她像朋友一样聊聊天,聊天时的神情也总是温和的,这让很多女生都羡慕妒忌的要死。但这也是她的悲哀,因为人是贪心的,总是想得到更多。她深深的知道他对她的好与爱情无关,他是不会爱上自己的,她总会有一种错觉每次他亲昵的呼唤着自己名字的时候都像是在喊着另外一个人,所以所有的温柔其实是透过自己给另外一个人的。
“……冷淡的表情,只剩风霜遮掩我的身躯,遮住了天地遮不住你的情。你在等待着谁,建筑了城堡,等待着天鹅的栖息,藏不住你空虚的心灵,你在眺望着谁,拥有了世界,却拥有不了平凡的爱。”就在她呆呆的看着男子,思绪漫天飞的时候,男子已经演唱完毕,在琴键上敲击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双手按住琴键说道:“一直以来都觉得唱这些歌的歌手都是在无病呻吟,现在看来这些歌的歌词真的是字字句句都那么贴切,真的只有爱过了才能够深有体会。”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站到了窗户边,眼神透过窗户游离到了远方。
“林老师,你怎么了?”慕曦也起身来到男子身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忧郁,但是今天的他更加忧郁,而且忧郁中还带着意思难以言语的情绪,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曦,谢谢你。”男子收回目光,转头对她说道。
“谢我,谢我什么?”突来的道谢让她感觉莫名其妙,同时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恐惧,就好像要失去什么似的。
男子将双手按在她的肩头郑重的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带给我的温暖。你是个好女孩,你都心意,即使你不说我也明白。”
“啊??”听到他这样说,慕曦害羞的低下了头,自己真的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就好像实在回应她心底的疑问,男子接着说道:“一个人是有多傻才不知道另一个人是爱着自己的呀?只是我不值得你去爱。”
慕曦抬起头看着男子说道:“林老师……”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了,她努力不让泪掉下来,这是在委婉的决绝她吗?
男子打断了她:“先听我说完好吗?我知道每个周末你都会在这个时候去图书馆,这里是去图书馆的必经之路,所以我才引着你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和你告别。”
“告别?”
“我已经辞职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这首歌是送给你的,也算送给我自己,好好保
重,将来会有一个你爱的并且爱着你的人出现的。”
“我可以抱抱你吗?”知道无法挽留那么就请满足握着卑微的请求吧,慕曦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拒绝自己。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把她轻轻揽入怀中,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接着转身离去,望着男子的背影慕曦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泪水不受控制的自眼中溢出。今后再也无缘相见了吧,现在才发现对于这个男子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然后再毫无征兆的离开。
男子离开教学楼后来到停车场,靠在自己的汽车上,一手捂住心口,心莫名的痛,孤独绝望的情绪全部用上心头,这种情绪是另一个人带给他的,那个拥有她一地心血的人,所以即便是隔着时空,他也能感受到她所经历的一切。他知道那个人的心里已经住进另一个人了,那个人已经强大到可以左右她的情绪,她会为他笑,为他哭。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再继续这么什么也不做的等下去他会彻底失去她。这个男子就是将臣,他化名林楠来到洛羲曾经的学院来任教,只为追寻她的足迹,打发等待她的时间。而那个叫慕曦的女孩也的确带给了他温暖,她的笑容像那个人一样明亮温暖,他可以叫她曦,就像在叫着隔着时空的那个人。本来这种温暖已经暂时麻痹了自己的心,让他找到了寄托。但是最近他分明感觉到那个人心绪的拨动,她动心了,真的动心了,否则不会那么绝望,那么痛苦。他恐惧了,所以他必须要采取行动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都要阻止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另一个时空中,躺在床上昏睡的人也似乎有感应一般低声呼喊出两个字:“将臣。”
“什么?”一直守在床边的八贤王俯身将耳朵贴近她,希望可以听清楚,但是却再没有开口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坐直身躯看着床上的人喃喃低语道:“当你累了或者受伤的时候为什么都不知道回头看看,我一直在你身后啊。”说着伸手拂去洛羲脸上的发丝,看着她甜美的睡容,情不自禁的俯身想去吻她,就在两唇就要碰到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赵德芳,你在干什么?这不是君子所为。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就在八贤王起身的刹那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丝异样,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与洛羲靠的这么近,却没有感觉到她的呼吸。八贤王惊讶的坐直了身躯,缓缓伸手去探洛羲的鼻息,的确没有呼吸。这时却听到洛羲在睡梦中低声说道:“臭包子,烂包子,恨死你了。”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却没有呼吸,在联想到之前在国师府,分明伤的那么重,事后却跟没事人似的,眼前的女子处处透着神秘,究竟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无崖之崖,一个邪恶又偏僻的所在,出开封北门,行二十里的一个地方,由于多参天古树,所以即便是正午阳光最强的时候也很难照射进去。而古树中又以槐树居多,众所周知槐树聚阴,故而阴气极声是个不祥之地,处处都透漏着阴森恐怖诡异的气氛。即便是白天也是人迹罕至,而今夜却又一位不速之客造访,远处的黑暗中透出一个亮点,越来越近可以看出是一个人提着灯笼缓缓的走过来,摇曳的灯光下照应出一张清秀却透着阴狠的脸,来人正是玉儿。好容易盼到开封府的人全部睡下,终于可以部署她的计划了。现在已经是丑时三刻了,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将灯笼插在一棵树上,接下肩上的包袱铺在地上将东西一样样取出后,开始在一边的空地上捣鼓,片刻过后玉儿站起身满意的看了一眼地上,低声说道:“第一步完成了。”说着走到悬崖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玉儿长舒一口气道狂笑道:“哈哈哈,小叮当,等着给你最爱的人收尸吧。包拯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哈哈哈……”站在这个制高点,狂傲的笑声响彻云霄,笑声过后远处又是几声狼嚎,仿佛是在回应玉儿的笑声。“只是可惜,天雷阵还需要六天才能布成,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呢?”狂笑过后,玉儿语带遗憾的说道。天雷阵一共需要七天才能布成,而且需要布在极阴之地,阴气越重威力越大。自己的修为不及鬼谷子,没办法造成威力强大的极阴之地,况且极阴之地的形成需要白日,她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倘若在此期间小叮当和包拯冰释前嫌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再说开封府正气太重,想炼化成极阴之地,非是百日可成,况且有洛羲阵法护持,想在开封府动手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无崖之崖无疑是个绝佳的选择,天然的极阴之地,地方又偏僻,平日里根本没人敢靠近。就算小叮当有所察觉,想要救人,光是找地方就可以帮自己拖延不少时间了,想到此玉儿嘴角露出阴狠的笑意:“小叮当,纵然你有通天之能,此番你也只能饮恨了。”
“你知道吗?昨晚半夜王爷抱着一个女子回来,而且一整晚都留在那个女子房中。”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我听府里的老人们说,自从王妃过世,王爷就没对哪个女子动过心,这样看来王府岂不是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语气中满是羡慕。另外一个丫鬟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身后一声轻咳,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端着洗脸水的香云,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醒酒汤的丫鬟,见状两个丫鬟赶紧向香云问好:“香云姐。”
香云看着她两淡然的说道:“顾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该议论的不要胡乱议论。”
“是。”两个丫鬟怯生生的答道。香云入府比她二人早,又是王爷的贴身丫鬟,说话自然是有分量
的。
香云一边走着,一边寻思着,这帮丫头片子,就会捕风捉影,王爷只不过是在小叮当小姐房中守了一夜,她们就可以浮想联翩,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对小叮当小姐的确很上心,如果她真的能成为王府的女主人,那真是太好了,想到此香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后那个小丫鬟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香云姐,你在笑什么?”
“啊?没,没什么。”说话间已经来到小叮当房门前,香云腾出一只手边边敲门变喊道:“小叮当小姐,奴婢帮你打好洗脸水了。”
“进来吧。”
香云这才推门而入,此时洛羲已经穿戴完毕,本来香云是要伺候她穿戴的,她哪儿适应啊,边让香云先去打洗脸水,这才把这个热情的丫鬟打发走了。洛羲一见香云便指着自己身上衣服问道:“这是谁的衣服啊,这么合身?”
香云一边放下洗脸水一边答道:“这衣服是王爷为小姐您准备的,本来打算过几日给你送过去了,可巧现在就用上了。”说完又对身后的小丫鬟说:“把醒酒汤放桌上,你先下去吧。”
“是。”小丫鬟将托盘放在桌上后,又偷偷打量了洛羲一眼才转身往外走。
“哦,王爷呢?”昨晚的记忆几乎没有了,只记得豆蔻将自己带到了国色天香楼,然后自己好像骂了包拯,再然后又好像看见了八贤王,反正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身在南清宫了,还是香云告诉自己是昨晚半夜八贤王把她从国色天香楼接回来的。她要是还有昨晚当众在国色天香楼跳舞的记忆,并且引起轩然大波,恐怕此时只想拿块豆腐撞死算了。虽然是舞蹈系的学生,但是她不是在任何人都会表演的,更别说是跳给一群登徒子看了。xǐυmь.℃òm
“王爷上朝去了,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小姐先洗把脸,然后再把醒酒汤喝了吧。”说着把毛巾递给洛羲,接着又说道:“因为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醒,王爷吩咐下人一整晚都把醒酒汤热着,小姐昨晚好像喝了不少酒,一整晚都没睡安稳,王爷就守了小姐一整晚。”
“真是难为王爷了。”说着把毛巾递还给香云,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心中却在暗骂:傻瓜,一整晚都没睡好,干嘛还要去上朝,偶尔缺勤一次,你侄子也不会说什么啊。
“小姐,先把醒酒汤喝了吧。”说着把碗递给洛羲,然后又问道:“对了,小姐早饭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
“包子。”洛羲喝完醒酒汤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恨恨地说道,“不光早饭吃包子,今天午饭,晚饭我都要吃包子,以消我心头只恨。”
“好,好,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香云愣愣的说道,然后端着空碗快速退了出去,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好可拍啊。
“包拯。”早朝完毕,包拯和王丞相边走边聊,甫一出皇城大门,就被一个声音叫住,声音的主人包拯再熟悉不过了。
包拯回身恭敬施礼道:“包拯见过八王爷。”
八贤王看了王丞相一眼,考虑了一下,想想丞相也不是外人,终于开口说道:“小叮当在南清宫,昨晚喝了很多酒,她的状况很不好,不知包大人可否告诉本王昨晚在开封府到底发生了何事?而且本王还听说似乎,包大人还动手打了她?小叮当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能够让一向稳重的包大人出手?”原本平静的语气到最后多少有点咄咄逼人了。听到八贤王说包拯打了洛羲,连王丞相都忍不住侧目讶异的看着包拯。
包拯愣了一下,在心底感叹只要知道她的去向就好,又听到八贤王说洛羲状态不好,心又莫名的抽痛了,叹了口气后将开封府发生的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人。王丞相听得唏嘘不已:“包大人,你真的动手打人了?”
而八贤王则是看着包拯冷静地说道:“包拯,你真的相信小叮当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虽然本王还不完全了解她,但至少有一点本王可以肯定,就是她向来是敢作敢当的人。事情若真是她做的,就算有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不承认,她也一定会承认。但是若不是她做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而且她也不会多做解释,包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也不等包拯答话便离开了。
看着八贤王的背影,包拯细细地品味着他刚刚那番话,耳边传来王丞相的声音:“王爷这番话,还真是有道理,小叮当姑娘好像还真是那种人啊。”
回到南清宫,八贤王径直来到洛羲房中,却只见到一个丫鬟在收拾屋子,看见八贤王进来赶紧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小叮当小姐呢?”
“回王爷,小姐说想四处走走,香云姐就带着小姐去逛花园了。”原来那位小姐叫小叮当啊,好特别的名字啊。虽然洛羲时不时会到南清宫坐坐,但是王府这么大,许多下人没见过她也很正常,这下她可成了府中下人们议论的话题了。
“红枫萤雪寥落尘间粉纱罗妆泪朱颜
缘定三生浮云转眼人海漂浪相逢难忆当时两相欢。
烟霞飞散一去不复还陷情牢刻心愿曾经山盟怎能谈
痴情关痴情幻痴情纷纷心头乱甘愿平凡偏偏看见满眼啊
秋雨波澜痴心唤痴心寒痴心扰扰又几番枯叶流转鹊桥已断
空留啊千年遗憾。
缘定三生浮云转眼人海漂浪相逢难忆当时两相欢
烟霞飞散一去不复还陷情牢刻心愿曾经山盟怎能谈
痴情关痴情幻痴情纷纷心头乱甘愿平凡偏偏看见满眼啊
秋雨波澜痴心唤痴心寒痴心扰扰又几番枯叶流转鹊桥已断
空留啊千年遗憾空留啊千年遗憾”
一进花园就听见悠扬的琴声,而歌声中透着说不尽的凄楚,循着声音走去的远远的就看见洛羲在一棵树下弹唱,刹那间花瓣纷纷落下,仿佛花语一般,这情景看的八贤王心醉,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不想走过去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
一曲唱罢,洛羲双手按住琴弦,却听见身后有哭泣的声音,一回头才发现香云正在抽泣,洛羲赶紧起身过去为她拭泪:“傻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
香云边抽泣边说:“好凄美的歌词啊,在透过小姐的琴声和歌声渲染,奴婢,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
总是洛羲满腹愁云,看着这么单纯的丫头,也忍不住笑起来,“唉,不过就是一首歌罢了,你还真个爱哭鬼。”脸上虽然挂着笑,只有心知道有多痛。
“是你唱的太好了,连我听了也很想哭呢?”抬眼就见八贤王笑吟吟的走过来,香云赶紧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八贤王点了点头示意她免礼,然后香云看了洛羲一眼再看向八贤王拾取的说道:“王爷可是要在此处赏花,奴婢这就去多准备些茶点?”
八贤王看向洛羲坏笑着说道:“只是不知有没有人上脸,与我共赏美景,而且现在我特别想和某人烹制的茶水啊。”
洛羲当然知道某人指的是谁便对香云说道:“取一套茶具来吧。”心中想着:哼,要不是香云说你昨晚为了照顾我一夜未眠,看我会不会这么迁就你。香云听后满眼含笑的退了下去。
“可以在为我弹奏一曲吗?”八贤王看着洛羲说道。
洛羲坐了下去,双手按在琴上道:“好啊,想听什么?”
“第一次听到你弹唱的那一曲,好吗?”八贤王斟酌着用词,避免提到开封府,现在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在她面前要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时间能够让她抚平她心上的痛。
“啊?”洛羲楞了一下,但是还是弹奏出了那一曲,她没法拒绝八贤王,他对他的宠溺,带给她的温暖总是让她想起自己的家人,试问有谁能够拒绝家人到底请求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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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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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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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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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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