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睡眼惺忪的问道:“爹,又有人来抓我们了吗?”连日来的追捕已让这个才十岁的孩子成了惊弓之鸟。
舒秀才一脸心疼的说道:“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来的。是爹有事要出去办,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琇書蛧
“爹,你要去哪里,小芳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小芳害怕。”
“小芳乖,爹是去见包大人,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乖乖留在这里,爹见完包大人就来接你。”大晚上的其实自己就何尝忍心将小芳一人留在这破庙之中,只是比起外面,这里安全的多。
小芳虽然才十岁,但已经很懂事了,听了舒秀才的话,便不再为难的他,懂事的点了点头道:“爹,早点回来。”
舒秀才点了点头,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这才起身离开。
包拯一行人离开经略安抚使府后,先遣其余众人自行回到驿馆,自己连轿撵也未乘坐,只是和公孙策等人步行回驿馆。因为已是深夜时分,一路上只有包拯一行人,众人边走边讨论。
“大人,依学生之间,今日之事,那石大人似乎是有心隐瞒。还有就是,当大人说那名大盗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时,他显得太过平淡。”石国柱的种种表现怎能瞒得过公孙策的法眼。
“不错,这点本府也看出来了。所以本府并未急于将皇上在益州落难的消息告知石大人。”想来,包拯对石国柱有所怀疑,只是万万没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远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大人是怀疑那石大人心怀不轨。”想到这儿展昭不禁心中一沉,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的处境堪忧啊。
“很难说,现在本府都不禁怀疑皇上此番在益州落难的事情会不会和这位石大人有关了。”包大人就是包大人,一语中的。
公孙策展昭闻言对视一眼,显然是被包拯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公孙策细想之下也觉得不无道理,遂开口说道:“大人分析的也不是不可能,想想看,既然皇上在益州落难,为何不派人传信让他堂堂安抚使救驾,还有为何石大人一口咬定舒公公是官府捉拿的大盗,竟还将人就地正法?”
展昭担忧的说道:“若真是如此,目前我们的处境真的很不妙啊。”
听到这儿身后的马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属下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我们前次在驿馆遭袭,也和这位石大人有关。”
闻言众人都停住脚步看向马汉,看的马汉不知所措:“大人,属下一时失言,请大人恕罪。”
包拯摇了摇头道:“不,若那石国柱真是心怀叵测,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说摆带着众人继续前行。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呼救声。借着月色看见远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便喊着救命,边朝自己一行人跑来。
因为来人身份不明,展昭赶紧挡在包拯身前,王朝马汉则是快步上前将来人拦在十步开外,张龙赵虎则是护住公孙策。
来人被王朝马汉一左一右架住,动弹不得,正惊慌之际抬首间看见一人,激动的喊道:“包大人,救命呀。”此人正是前来寻找包拯的舒徳富,他离开破庙后猜想包大人应该会在驿馆落脚,未曾想还未寻至驿馆便被追捕之人发现了,一时慌不择路,竟向安抚使府跑来,正巧就遇到包拯一行人。
见来人识得自己,又在向自己求救,包拯便示意王马二人放行,朗声问道:“你是何人,因何向本府呼救?”
“包大人,学生舒徳富,大人可是收到我家娘子交给你的扇子才来益州救驾,敢问大人我家娘子现在何处?”
包拯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到救驾二字,当下也不敢怠慢,几问道:“什么扇子?还有你家娘子又是谁?本府自开封一路走来未曾见过什么娘子。”姑娘倒是见过一位。
舒徳富正要回答,无奈追兵以至,为首一人喝道:“大胆逃犯,竟敢拦包大人去路。”说罢便挥手让人强行将舒徳富自包拯身前带走。随后又向包拯说道:“包大人,卑职等奉石大人之命捉拿要犯,让大人受惊了。”
包拯问道:“此人身犯何罪?”
那人沉着的答道:“他杀人了。”
舒徳富闻言在一旁惊呼道:“包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没有杀人,包大人救命啊。”
那人见状喝道:“大胆人犯,人就死在你家中,你还敢抵赖。”随后又向包拯说道:“如今人犯已经捉到,卑职等这就回去向石大人复命。失礼之处还望包大人见谅。”说罢带着还在喊冤的舒徳富调头就走。
“且慢!”包拯厉声呼道。
闻声那领头的先是一怔,不过很快求恢复镇定,转身恭敬的说道:“包大人还有何吩咐?”
包拯答道:“人犯既然向本府喊冤,本府岂能坐视不管。”
那首领先是脸色一变,旋即正色道:“请恕卑职无礼,大人坐镇开封,但益州乃石大人管辖,包大人不要僭越了才是。”说罢见包拯一时无话便道:“卑职告退。”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包拯确实无法在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还在大呼冤枉的舒徳富被带走。躲在暗处的莫言见舒徳富被成功抓住露出一丝微笑,旋即向安抚使府走去。
“又是石大人?大人,现在怎么办?听此人言谈,应是有和皇上相关的线索?”公孙策一脸担忧的说道。
展昭也在一旁说道:“若那石国柱真的居心叵测,此人断然不能落入他手中。”
包拯并未答话,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回驿馆,请上方宝剑。”
耶,大人要发威了。
且说舒徳富被抓回后并未被关至府衙大牢,而是直接关押在经略安抚使府地牢。待莫言将抓捕舒徳富的过程告知石国柱后,石国柱大惊道:“蠢货,竟然惊动了包拯。你可曾和包拯正面交锋?”莫言留着还有大用处,绝不能过早暴露在包拯面前。
莫言赶紧答道:“没有,属下只是在暗中操控。”
闻言石国柱脸色稍微缓和了点:“现在惊动了包拯,事情只怕要变得棘手了。”莫言不以为意的说道:“小小的开封府尹难道还敢插手经略安抚使之事。”
阿鬼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你可别忘了,包拯可是有上方宝剑在手。怕就怕
那舒秀才对包拯说了什么,若到时他持上方宝剑来要人就麻烦了。”还是阿鬼想得远,也难怪人家能在石国柱面前当红了。
莫言还不死心道:“就算他包拯有上方宝剑又如何?既然舒秀才留着是祸害,我这就去宰了他。”说罢提剑就像往外面走。
石国柱大怒道:“蠢货,你办事就不能动动脑子吗?你除了会杀人还会做什么?刚刚和包拯谈话时,明显感觉到他对老夫的话以有所怀疑,若在此时杀了舒秀才,他不是会更加怀疑老夫。况且扇子还在那舒娘子手上,舒秀才留着还有大用处。”石大人哟,就别再骂他蠢了,本来就蠢,这下骂得更蠢了。
莫言赶紧低头道:“是属下考虑不周。不过,他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可以用那小女孩威胁舒娘子啊。”
“你不提我到忘了,为何只抓住了舒秀才,他女儿呢?”莫言啊莫言,你不是自讨苦吃吗?
“没,没,没看见。”此时莫言真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没事提什么女儿。
“蠢货,饭桶。”石国柱暴怒了。
阿鬼赶紧在一旁劝道:“大人息怒,当心身子。属下有一万全之法,即可留舒秀才之命,又可让包拯自他口中什么都问不出来。”
“哦,快讲。”石国柱脸色缓和了不少。
“属下可以对他施以摄心术,到时他就如失心疯一般,量包拯有通天之能,也问不出什么?”
“此法可妥?包拯身边可是有精通玄学之人,万一.......”石国柱没有再往下说。
阿鬼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大人放心,属下今日已仔细观察过了,包拯一行人中确实并无精通玄学之人,想来那晚之事只是凑巧罢了。”
石国柱欣喜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你赶快去办。”
“是”说罢匆匆退下。而莫言则在心中忿忿的想到,既然成竹在胸,为何不早说,害自己又被骂得狗血淋头。
在说包拯回到驿馆,请出上方宝剑后,马不停蹄赶往府衙大牢,不想舒秀才却不在此处。于是赶紧调转方向赶往经略安抚使府上。见包拯去而复返,石国柱假装惊讶且语气略带不满的问道:“深更半夜,不知包大人去而复返,所谓何事?”
“石大人,刚才本府在回驿馆途中,有一书生模样之人拦住本府去路喊冤,后被石大人所派之人强行带走,本府觉得事有蹊跷,本想前往府衙询问此人,却被告知此人并不在府衙大牢,而是在石大人府上。故而才冒昧前来,再次打扰石大人。”包拯不紧不慢的说道。
石国柱道:“不错,此人乃是重犯,故而本官将其押在府中地牢之中。”
“请恕本府冒昧,石大人可否容本府与此人相见,也好问个明白。”
石国柱面带不悦的说道:“包大人坐领开封还不够,如今连益州之事也要插手了吗?”
“包拯不敢,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有人向本府喊冤,本府又怎能坐视不管。”一番话说来不卑不亢。
石国柱冷笑道:“好个忠君爱国的包大人,本官若是不肯呢?”
“那本府只有得罪了,王朝,请上方宝剑。”身后王朝递上上方宝剑,包拯接过对石国柱道:
“上方宝剑在此,石大人可是要抗旨。”
石国柱不情愿的下跪道:“下官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起身吩咐道:“来人,将舒徳富带到大厅来。”闻言一个随从慌慌张张跑来下去。
说话间人已带至,而那舒秀才见到众人也不知行礼,反而一边努力挣脱押他的人,一边口出狂言大喊道:“放开老子,你们凭什么抓老子。”
见状包拯先是一愣,接着开口问道:“舒徳富,你有何冤屈,尽管向本府道来。”
舒徳富看向包拯道:“你是谁,快放了老子,放老子出去。敢抓老子,老子杀了你。”说罢向包拯扑去。展昭赶紧上前将舒徳富隔开。石国柱对他的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人犯带下去。”几个随从赶紧上前将舒徳富拉了下去。眼见人已被带了下去,石国柱才向包拯道:“包大人,你也看到了,此人就是个疯子,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而且他杀人是铁一般的事实。
本官念在他有失心疯,杀人并非他本意,故而才留他一命,但又怕他在外危害乡里,便将他关押在府中地牢。刚才之所以不想让包大人和他相见,也是怕他发起疯来伤了包大人呀。”
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包拯此时也无可奈何:“倒是本府唐突了,还请石大人恕罪。”
现下石国柱倒是大度起来了:“无妨,包大人,本官倒是很好奇,此人到底对包大人说了什么,
竟然令堂堂的包大人相信一个疯子的话。”言语中透露出一丝讽刺。
这话问得包拯一时语塞,一旁的公孙策赶紧回道:“回石大人,那舒秀才拦住包大人喊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大呼冤枉,请包大人救命。而且当时见他言谈举止并无任何不妥,想来他着失心疯也是时好时坏的。竟然闹出一场误会。”一番话说的双方都有台阶下。
石国柱摸着胡须似笑非笑的说道:“哼哼,只是害包大人白跑一趟了。”
包拯欠了欠身道:“是本府唐突了,既然业已查明是误会一场,本府就不打扰石大人了,告辞。”
“来人,送包大人。”石国柱心下好不得意,想你包拯也有吃瘪的时候。
“大人,为何才一会儿功夫,那舒徳富前后竟判若两人。”一行人回到驿馆之后,展昭忍不住问道。
包拯叹了口气,捋着胡须道:“这一点,本府也百思不得其解。”说着又看向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可看出什么了?”
公孙策也是一筹莫展:“学生也觉得令人费解。”
“会不会是中了什么邪术?如果小叮当姑娘在就好了。”一旁的张龙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自从经历了阴煞事件,在她眼中洛羲几乎成了万能的了。
展昭也接口道:“或许小叮当真能看出什么也未可知。”
包拯笑道:“看来,这位小叮当姑娘对你们的影响还挺深的。”其实自己不也在不经意间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了吗?众人闻言都讪笑着低下了头。包拯又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张龙赵虎再出去打探一下那舒徳富家住何方?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是。”众人应声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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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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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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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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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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