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进一步的发展就没有了。
陆云湛大概是怕一被段映棠碰到就会忍不住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所以从下车到走进客厅,都没让段映棠碰他一下。
两人相安无事地进了屋。
安静,暧昧,尴尬等难以言喻的气氛弥漫在他们周围。
段映棠踌躇着开口:“要不我先倒杯蜂蜜水给你喝?”
她抬脚要朝厨房又去,手腕却猛地被陆云湛抓住。
男人幽沉得好似深渊底潭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开口时,热气滚烫:“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蜂蜜水。”
而是……你。
听出男人的潜在之意,段映棠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陆云湛虽然觉得自己此时撑得快爆炸,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可以吗?”
段映棠能够感受到男人抓着她手腕的手劲有点用力,隐约可见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陆云湛肯定是已经忍到了极限。
可他依旧尊重她的想法。
想到这里,段映棠的心脏不由得一软。
她朝着男人靠近了两步,然后在陆云湛微诧的目光下,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可以。”
顿了顿,她轻笑,“我们是夫妻,一起睡觉本就是合法的。”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她就被陆云湛给抱了起来。
段映棠提醒:“去房间。”
陆云湛嗓音沙哑地应了一声:“嗯。”
……
结婚三年,段映棠和陆云湛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但也许是对方现在是处于失忆状态的,段映棠竟紧张得像是第一次。
陆云湛虽失忆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
在药效的催促之下,陆云湛的动作谈不上温柔,但也尽力克制着不伤害她。
中途的时候,陆云湛的动作好似停顿了几许,但目光落在段映棠脸上之后,又继续了下去,只是行动间莫名裹挟上了一丝疼惜和眷念。
这一晚,戏水兰庭的夜晚突然变得格外漫长。
窗外的海棠树被晚间突起的风吹得摇曳不断,直到天光乍现,黎明悄无声息地来临,三楼的灯才熄灭。
第二天。
段映棠一直到中午才从睡梦中清醒。
最先感觉到的就是浑身不适,好似干了十天半个月的农活一般。
她下意识翻了个身,结果腰软得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
倒吸了一口凉气,段映棠这下是彻底从困乏中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大脑宕机了一秒才拼凑出昨晚的记忆。
陆云湛喝了酒。
结果酒里被人加了东西。
然后……
段映棠朝着身侧看去,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另一边早就人去床凉,显然对方早就起了。
她喟叹了一口气,男高中生果然惹不得。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小丁一早上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最后一次打来是早上十点,还是已接。
可那时候她还是睡着的。
显然接电话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想了想,段映棠还是给小丁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小丁试探地开口:“喂?”
段映棠:“是我。干嘛这副语气?做贼呢?”
听到她的声音,小丁立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劫后重生。
段映棠在这边都听到了她吐气的声音。
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小丁:“没事。棠姐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帮你跟导演请了一天的假。”
段映棠打电话过来为的也是这事,听到小丁已经帮她请过假了,也就放下了心来。
挂断电话,段映棠身子软绵绵的,并不是很想起床。
另一边的小丁则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呼吸。
吓死她了。
棠姐回云城之前明明说过今天一早就会回来。
结果她一直等到九点都没见到段映棠的人影,就拨打了段映棠的电话。
结果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小丁担心段映棠是不是出事,所以又继续拨打段映棠的电话。
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手机那端传来的却是一个冷漠的男声。
“她还在睡。”
小丁:“??”
为什么会是男人的声音?
小丁小心谨慎地道:“那个……请问您是?”
男人顿了顿:“她丈夫。”
小丁瞬间一个激灵:“对不起!打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然后迅速把电话给挂了。
明明隔着手机屏幕,小丁都能感受到男人特有的,冷淡疏离,上位者的气场,仿佛被强大的野兽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以至于接到段映棠的电话时,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当然,段映棠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可一早上没吃东西了,昨晚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段映棠都听到了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在赖床和吃饭之间,段映棠最终还是选择了吃饭。
她如同蜗牛一般慢慢地爬起床,刚想去找套家居服穿上的时候,却发现床边已经放着一套折叠整齐干净的衣服。
段映棠略感意外地挑了下眉。
陆云湛准备的?
小陆同学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穿好衣服,段映棠走进浴室里洗漱。
她身子挺清爽的,应该是昨晚陆云湛帮她洗过澡了。
洗漱完下楼,客厅里也没有人。
段映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失望有,怅然也有,隐隐还夹着一丝不可置信。
陆云湛真就这么丢下她去公司上班了?
小陆同学,你这行为多多少少有点拔吊无情啊。
段映棠有些被气笑了,转身往厨房走的时候,却听到厨房里传出了些许动静。
隐约还有说话声。
她带着狐疑靠近,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然后呢?直接把米放进去吗?”
“还要等水烧开?不能用冷水吗?”
“……我不是想煮稀饭。”
段映棠走至厨房门口,然后便看见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站在灶火台前。
男人穿着白衬衫,并没有系领带,袖子挽到手肘处,堆积出层层叠叠的褶皱,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抓着一把米。
很显然对方是在做饭。
段映棠:“……”
但又很显然,对方并不会做饭。
所以只能用手机求助外援。
段映棠听出了手机那端是戴煜的声音。
她记得,戴煜也是个生活十级残废。
所以这是倒数第一教倒数第二?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陆云湛的那一瞬,她的心情是愉悦的。
眼见对方就要往水里下米,段映棠终于没忍住开口:“你淘洗过米了吗?”
只见背对着她的身影陡然僵住,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似的。
段映棠走过去:“米要先洗干净才能下水。”
陆云湛目不斜视,绷着脸应了一声:“嗯。”
然后僵硬着手脚转身要去淘米。
段映棠按住他:“我来吧。”
下一秒,陆云湛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极其不自然。
段映棠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怎么了这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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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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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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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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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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