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震荡?白永宁在脑中搜索这个词后放心下来,这脑震荡不算大伤,治疗之后只需要卧床休养,最多两周痊愈。
早知道不该扇那已经死了的‘白永宁’耳光,打完反而变成自己受罪,当时他是恨对方什么都有了,却不知惜福,一气之下才动手。
动手前,也不知道自己会重生在对方的身体里,自己把自己给打了。
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亦或者夺舍?白永宁搞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一次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体健全,有妻有女。
至于已经死的那位,很抱歉,从现在起,这具连胎记都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
白永宁在心里说抱歉却并不真为自己抢了对方身体而感到歉疚。
他进入这具身体之前对方已经死亡,且白永宁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抢就抢了,没必要再假惺惺的愧疚。
说抱歉只是因为以后对方的妻女全归自己了,思及此白永宁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娅玟和白秋秋不知道白永宁闭着眼睛只是假寐,以为他睡着了,在医生离开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白秋秋有点担心妈妈的肚子:“妈妈,你去找医生看看吧,你刚刚被打了。”她自己手上轻微的烫伤很容易处理,刚刚护士姐姐已经顺手帮她涂药了。
秦娅玟反应过来摸了摸肚子,笑道:“妈妈没事的,他们没打到我几下。”
她在闪避的时候一直注意护着肚子,不然那母子俩没那么容易打到她,她身体很好,现在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白秋秋还是担心,正想说些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她立刻高兴起来:“姥姥来了!”
秦娅玟的母亲包雅琴比李翠红还大几岁,身体十分硬朗,她一路急行走路带风,很快走到女儿和外孙女面前,弯腰抱起白秋秋。
白秋秋立刻搂着姥姥的脖子跟姥姥告状,小嘴叭叭叭地把白永宁母子干的‘好事’全说了。
包雅琴一皱眉,把白秋秋放下就打开病房门冲进去。
白永宁在秦娅玟带白秋秋出去的时候已经睁开眼睛,听到外面女儿在跟疑似丈母娘的人告状,再听到开门的声音,又迅速把眼睛闭上。
他心里气得要死,看看那个死鬼‘白永宁’造的孽!这事儿闹的,连女儿都不亲近他,小丫头还想让他丈母娘来收拾他。
“妈,医生说他是脑震荡,才睡下不久,咱们先出去吧?”
“脑震荡?怎么弄的?”
秦娅玟低头:“我用热水壶砸的……”
包雅琴眼睛微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女儿居然如此彪悍,她本来是想进来兴师问罪,结果受伤最重,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是女婿,这罪该怎么继续问下去呢?
白秋秋急忙解释:“是爸爸要打我,妈妈才打他的。”
刚才白秋秋只说白永宁和李翠红欺负自己妈妈,后来爸爸头受伤了,没说具体怎么受伤的。
她觉得吧,这事儿不能怪她模糊重要信息,毕竟谁心里没个偏心对象呢,她就偏心妈妈不喜欢爸爸了。
包雅琴这种阅历丰富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伸手轻轻点了点外孙女的额头:“你这机灵鬼!先出去吧。”
然后她们母子俩全被拎到妇产科去了,秦娅玟被包雅琴压着去做全面检查。
白秋秋被白永宁拎起来的时候是提的衣领,没掐脖子,所以只有手上的烫伤,包雅琴亲自检查过才放心了。
秦娅玟脖子上被李翠红抓出来的抓痕看起来可怕,实际上没出血,也没必要上药。
检查过一遍,确认秦娅玟的身体没出现问题包雅琴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包雅琴指的是秦娅玟肚子里的孩子:“避孕的事情我从你来例假的时候就教,怎么还意外怀上了?”
说到这个秦娅玟就气:“肯定是白永宁在避孕套上动了手脚!”这个卑劣的男人!
原本秦娅玟可以选择去医院上环,可上环对女人身体毕竟有损害,她就不太愿意。
结扎她也不愿意,男人女人都能结扎,凭什么不是男的去?女人承受分娩的痛苦,男人承受一点结扎的痛苦这才公平。
秦娅玟让男人去结扎的想法实在太难实现,只能用套了,可用套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尤其是在男方故意耍手段的情况下。
“这孩子……”秦娅玟咬咬唇,现在她是左右为难。
两个大人以为白秋秋一个小孩子,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可白秋内里有着一个大人的芯子。
她知道妈妈是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这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xǐυmь.℃òm
白秋秋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长到两岁都不怎么会说话,走路也不稳当。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跟其他同龄的孩子对比起来,白秋秋像个智障儿。
李翠红曾经私底下撺掇白永宁放弃这个孩子,正好能再生个大胖小子。
可秦娅玟依旧很爱她,在教她走路教她说话时,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与温柔。
现在肚子里这个孩子即使还没有胎动,她肯定也舍不得打掉,其实白永宁和李翠红背地里那一系列谋划如何让秦娅玟辞职算计她工作的事情,根本就是白折腾。
她不是不能辞职,只是不能失去对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不能接受这母子俩把自己当成生育机器看待以及亲人背地里算计自己这件事。
秦娅玟沉默半晌才开口:“妈,如果我跟白永宁离婚,这个孩子能留下吗?”
她想的是,跟白永宁离婚,先把自己的户口迁出来,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想办法走走关系,让孩子跟着自己落户,然后再把秋秋的户口迁出来。
至于自己的工作,只能放弃了,如果真要付超生费,她这些年工作攒下来的钱应该够交。
秦娅玟想得很美好,这样一来,两个孩子都归自己,就算秋秋的户口暂时被白永宁扣住也没事。
等对方再婚,肯定想再生孩子,到时候他估计得求着自己,想办法把秋秋的户口迁出来。
“离婚?”
“离婚!!!!”
第一句是包雅琴的声音,第二句来自突然被打开的房门处。
正在假装玩玩具的白秋秋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见到来人有点想扶额,她二姨怎么来了?
秦娅妮恨不得刨开妹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是不是怀孕怀糊涂了?你离婚不仅咱们家会被人说闲话,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会被你连累!”
没等秦娅玟说些什么,包雅琴先被二女儿的话气着了:“这是你一个当姐姐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妈,您别总惯着她!您看看您把她惯成什么样了!她连离婚这种事情也能随随便便说出口,我刚才哪儿说错了,我们一家出来的姐妹,她离婚了,别人肯定要说,哦,妹妹这样,姐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黑锅我可背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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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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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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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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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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