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波莫纳一直觉得,不论是呼神护卫的银丝,还是厉火咒的火焰变出来的各种形态的恶魔,都是灵体附在物质上的。
当克拉布在有求必应屋使用厉火,并且被厉火烧死也算是“噬主”,虽然它并不像黑巫师尝试用呼神护卫那样,直接被虫群淹没。
乔治安娜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按照沃夫林的说法,越是深入干预深层次的魔法法则,后果也就越严重和可怕,因此如果不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承担最极端和危险的后果的话就不要去尝试。
拿波里昂尼说过,她如此付出,他不会毫无感觉,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倘若复活石在西弗勒斯手里,他会想要复活谁呢?是莉莉,还是波莫纳?
当然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死,她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不过她就和其他陷入了恋爱中,智力倒退的女孩儿一样想问这个问题——她和另一个对男人来说重要的人一起掉进水里,他要先救哪个?
这个问题让她的心情很好,至少比身处满屋子十字军东征掠夺的财宝中,考虑“自己人”的问题好多了。
埃德萨伯国是十字军中最弱小的一个,但它所处的位置却是要冲,自亚美尼亚籍的皇帝希拉克略以后,历代拜占庭帝国皇帝都想要收回这个地方,甚至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埃德萨。
希拉克略废除了拉丁文,将希腊文当成拜占庭帝国的官方语言,罗马教廷则选了拉丁文,亚美尼亚教派则既不选拉丁文、也不选希腊文,而是选择了自己发明的亚美尼亚语作为自己的官方语言,这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亚美尼亚人被欧洲人和拜占庭人所排斥。
但由于亚美尼亚人在保卫埃德萨伯国时倾尽全力,由此亚美尼亚人被欧洲所接受,并且亚美尼亚问题也被视为欧洲利益的一部分。
电影里的西西里人很难融入美国社会中,同样在18世纪的伦敦,有很多意大利人、希腊人在苏霍区讨生活。这些意大利的故乡在哪儿呢?西西里、热那亚、那不勒斯,还是那个尤物琪亚拉的故乡?
没人去在意这个,不过18世纪的意大利依旧是分裂着的,除了奢侈品和艺术家之外,意大利还盛产“仇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里,这对情侣来自两个世仇的家族,在那个冷兵器时代,两个家族就经常械斗。
到了教父的电影里,黑手党家族换成了冲锋枪。她一直记得一个情节,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听劝的导演,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被窝不对劲,于是他抽走了床单,发现床上到处都是血,接着他就发现了自己花了60万买的纯血马的马头,吓得惊声尖叫,很快就和“教父”妥协了。
杀死动物和杀人的罪名不是一样的,这些黑手党很清楚“分寸”,他们都能把马头在导演熟睡时放进他的被窝里,怎么不能在导演的头上开一枪。
他们不过是吓唬一下导演而已,毕竟他是名流,黑手党之间的斗争才是真正血腥的。
开玩笑有时是一种生活的智慧,适当的玩笑会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要是不把控好玩笑的尺度,就会像有个成语说的“谑近于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波莫纳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西弗勒斯说的,狩猎的快乐一样能召唤出动物灵形态的守护神,她并不支持将杀戮当成一种游戏。
她还记得赫敏穿着粉色的裙子,沿着古堡的台阶缓缓走下的样子。
当她看到那一幕时多么希望自己就是赫敏,而她的快乐就那么简单。
“夫人!”
乔治安娜回头,菲丽尔正提着裙摆朝着她飞奔而来。
她看起来吓坏了,头发散乱得披在肩上,而且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冲到了乔治安娜跟前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乔治安娜轻声宽慰着她。
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说过,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
团结才能产生力量,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谅解坎皮尼小姐,这种情感并不是因为嫉妒。
“都过去了。”乔治安娜拍了拍菲丽尔的背“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菲丽尔问。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能说希腊语吗?”乔治安娜问。
“我会……”菲丽尔说到一半卡住了,因为她也看到了雄壮的斯芬克斯。
“你帮我问问他,他叫什么名字?”乔治安娜问。
“当然叫斯芬克斯。”一个客人自作聪明得说。
乔治安娜没有理会他。
菲丽尔颤巍巍得,用希腊语说了乔治安娜刚才的问话。
“他说,你可以称呼他卡特(khat)。”在斯芬克斯嘀咕了一阵后,菲丽尔回答。
Khat目前被人熟知是作为一种阿拉伯茶叶,波莫纳在那家“白金汉别馆”的茶叶明细里看到过。
但它也可以指用血肉筑成的肉身、尸体,它的发音和英语的“猫(cat)”很相近。
“我喜欢这个名字,卡特。”乔治安娜笑着说“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菲丽尔看着斯芬克斯卡特翻译着。
乔治安娜也不知道卡特被石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她猜想应该不是蛇怪的凝视,否则卡特应该对布里克充满敌意,如果他的魔杖里真的有蛇怪的翎毛做杖芯的话。
“他说不饿。”菲丽尔说。
“他吃什么?”
这才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不是你们。”斯芬克斯忽然用法语说道。
所有人立刻安静了。
“你复活是为了什么?”乔治安娜问。
菲丽尔将她的话翻译给了斯芬克斯卡特。
“我感觉到了邪恶。”斯芬克斯回答“什么被玷污了。”
“什么?”乔治安娜看着菲丽尔。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菲丽尔欲哭无泪得说“那个词我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乔治安娜也听不懂那个词,即便都是希腊语,古希腊语和现代希腊语还是存在区别的。
现在她只知道,除了一头夜骐要养之外,她又多了一头斯芬克斯,也许她可以开个奇幻动物园,前提是这些神奇动物们愿意呆在笼子里被人参观,和她一起挣门票钱。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一个客人问。
“当然。”乔治安娜说,接着她打了两个响指,一群穿着隐身斗篷的法国巫师掀开了身上的遮盖物,举起了魔杖,对准了这些“麻杜”。
“我不想失去这段记忆。”多米尼克忽然说“你们打算修改我们的记忆,对吗?”
“我想这由不得你。”卡罗兰·莱斯特兰奇优雅得微笑着说,刚要举起魔杖。
“我们愿意交换!”卡瓦洛大声说“请不要修改我们的记忆。”
“您怎么看?”卡罗兰回头看着乔治安娜。
乔治安娜没有回答。
其实她可以让他们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而非消除他们的记忆,即便他们说出去了,其他人也只会以为那只是水手们说的另一个“人鱼传说”。
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我们愿意用梅芙女王的冠冕来交换!”卡瓦洛忽然说。
“什么?”乔治安娜大叫。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冠冕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它居然流落到了麻瓜的世界,如果这位前教皇财务官说的是真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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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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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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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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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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