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旁边是赛赫,他是波尔多地区有名的大商人、船主,在政商两界都左右逢缘,目前在元老院任职。
这三人的外圈还站了几个人,画家大卫的老师维安,像这种场合他本来该负责作画的,不过他带了学生来,作画的事就由他负责了。
另外还有剧作家海涅斯,现在他是《箴言报》的总编辑。
再有就是迪夏泰尔先生,他是政府参事,同时还是造册总管,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再加上繁重工作造成的劳累,精神完全比不上同样娶了个年轻妻子的贝德福德公爵。
乔治安娜现在完全可以倒回去看波拿巴在马车上干什么,或许她还能抓奸正着。
但这是一个梦,这些在她眼前看起来像是活着的人都已经死了,就像她在卢浮宫看到的那些跳舞的幽灵,迷失在一个似真似假的世界里。
她看了眼那个肃清者,他正在人群外观察她。
他们的目的是抓住西弗勒斯,等西弗勒斯也被抓了,她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波拿巴能保护她么?
可能那些能让魔力消失的鳄鱼雕塑会有奇袭的效果,但他已经用过了……
乔治安娜看着那个肃清者,他正对她微笑。
如果有这样的假设,这些肃清者“曾经”为雅各宾派工作过,真正的拿破仑用那些鳄鱼雕塑使得他们失去了魔力,变得和麻瓜一样,这样那些麻瓜士兵就可以逮捕并且处决他们。
等他们死后,他们与仇人一起被困在这个世界,继续他们和巫师的战争。
人死后都想上天堂的,可是天堂的门没有敞开,地狱之门却开了,而这个地狱并不是人们想象得充满了酷刑。
她可以忍受清贫的生活,以前满是补丁和泥巴的衣服她也穿过,那时她是快乐的。
这种奢华的派对并不是她喜欢的。
她想念那个穿着夜礼服,在温室里等着她的人,他还在路上撒了很多独角兽粉末。
然后他在榭寄生下亲了她,当时温室里播放的是什么音乐?
她像是听到了那首歌,又像是没有听到,接着她感到了一阵头晕,像是天旋地转般。
“她醒了!”那个照顾她的护士菲欧娜说。
“我看看。”德拉科·马尔福说,紧接着她看到了他那张姑娘似的漂亮脸蛋。
“不,她没醒,快走!”德拉科说,接着她就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就像云朵似的。
她感觉一种全身心的放松,想要就这样再也不起来了。
莉莉什么都有了,婚姻、孩子、肯为她改变的丈夫,死了还被人记得,波莫纳呢?
她就像是一粒尘埃,落到了镜子的上边,等着被人抚去。
既然如此,何必造她出来。
作为一个女巫,她尝试着去理解上帝,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上帝是不存在的,那她为什么还要说谎去骗别人去相信呢?
教皇的信拿破仑往往是放到后面去处理的,这在他眼里并不是紧急事务,甚至于在教务专约签订的那天,他在议会上听到“圣保罗的怒火”还笑了,其他议员也跟着笑了。
我不是你在打仗之余体验爱情的消遣。
她对着那个满脸笑容的男人说,但她知道他听不到,因为那是她的幻觉。
她再一次清醒过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魔术师”,他的手里拿着魔杖。
“你对我做了什么!”乔治安娜愤怒得说,还推搡了他一下。
“只是个小催眠术。”魔术师举起双手。
“你对我用了夺魂咒?”乔治安娜问。
“什么?”
还不等他回答,卡罗兰已经带着魔法部的成员将他给带走了。
她现在很想哭,因为被施展夺魂咒的人会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很幸福,她刚才就有那个感觉——她以为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了。
“你还好吗?”一位军官走了过来,关切得问她。
还不等她回答,周围围上来好几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是男性。
她有点分不清这些人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别有用心,而那个给她讲故事的法国官员这时将她“拯救”了出来,将她带到了帐篷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是新鲜了,就是很冷,她将身上的纱制披肩给裹紧了。
那位官员没有脱他自己的衣服,而是在附近找了件无人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自己吸起了鼻烟。
“我是个历史学家,同时还是个作家。”官员说“我叫夏尔·德·拉克雷泰勒。”
“很荣幸认识你。”她干巴巴又客套得说。
“你不能因为我告诉你英格兰人不好的一面就这么跟我说话。”拉克雷泰勒说“这是客观事实。”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事实’有多少是真的呢?”她不客气得说。
他没有说话,看着不远处的灌木林。
盛大的派对没有因为那个小插曲有任何改变,他们的身后依旧是悠扬的音乐声。
“当法国人民的幸福建立在更有组织的法律上时,整个欧洲就会自由。”拉克雷泰勒说“但要达成欧洲和平的必要条件,是建立一个稳固的制度,这是波拿巴说的。”琇書網
“我听到了。”乔治安娜冷漠得说“这套说辞听起来真像是个伟人。”
“你怎么忽然生气了?”拉克雷泰勒问。
她皱紧了眉,决定不说出来。
“我在担心钱的事。”乔治安娜片刻后说“我不想因为一直举行派对,造成巨额的花销。”
“因为我告诉你乾隆南巡的事?”
“还有路易十六,你知道他去一次枫丹白露要花多少钱吗?”
拉克雷泰勒回头看了一下会场。
“这笔钱可能会从滨海布洛涅的军费里出,波迪埃很快就会成为布洛涅的军事长官。”
“什么?”
“别回头看。”拉克雷泰勒警告着她“军事设施布局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施工和金费,不然你觉得他们聚在一起聊什么?”
“这种话题怎么能让画家和报纸编辑旁听。”乔治安娜说。
“任何秘密在欧洲都不会超过40天。”
乔治安娜无话可说。
“你已经尽力给我们带来和平了,夫人。”拉克雷泰勒说“请您好好享受这个时刻,别的别担心了。”
乔治安娜拨拉了一下壁炉里的柴禾,让它烧得更旺一些,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如果从海路走,等到了加莱就要举行魔法部之间的峰会了,届时英国魔法部会想方设法重回欧洲,但麻瓜“光荣孤立”的外交政策恐怕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阻碍。
相比起“打点”,她更愿意像马嘎尔尼那样走正规途径,而且她很厌烦“裙带关系”,尤其是旧时代的贵族,丈夫和妻子彼此都有情妇情夫。
这算是什么婚姻?
请原谅她平民的婚姻价值观,她觉得夫妻该对彼此忠诚。
或许这个时候有人在猜,她明明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为什么还不快乐?
为什么过着人人想要的生活就一定要快乐呢?
到底是哪个杂种说的拿破仑痴情,她想对那个人用钻心咒。
“别来,西弗勒斯。”她轻声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想要重新体会那种如同漂浮起来的感觉。
她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重新开始一段正常的爱情,和一个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结婚,即便她很年轻,而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混血媚娃是个诅咒,比尔都差点变成了狼人,还是离她们远一点的好,有天她想找个离群索居的地方独自生活,成为一个怪异的老女人,悄无声息得死去,这样这个世界或许就清净点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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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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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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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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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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